第64章 63.戏耍
（一）
烟灰消散，久久不见人抬头。这让士门放松了下来。
但，依然马虎不得。
只见——
少年手提着武器，缓缓走向灰烟弥漫的地方。只见这儿因为攻击而不满的大大的坑洞。空气中布满着烟硝味与血腥味。不久前还英勇无比，甚是疯狂亢奋的婆娑罗，也只得软软瘫在地面上。那身健壮的身子，也因为这一连串车轮地攻击下，落下一道又一道的伤痕。最惨烈的伤是肚子上的大洞。显然是被自己最后的攻击——烈空魔弹改良版所击伤。
“看来，是我们赢了！婆娑罗。”
婆娑罗忍着疼痛，仰起头，艰难的勾出一抹恶气地笑容，“是啊......看来我可真是轻敌了”
那双混浊的眼，望着离这儿不远处，被阴阳师所护着的少女，眼下露出一抹嘲讽。
真是可笑......好不容易才生成如此姿态。居然就败于此。
明明说着要杀了那个女孩......却要被这个小鬼所拔除。
——真是不甘心。不甘心啊！
士门举起刀具，眼中毫无同情之意。毕竟且不说同情敌人所带来的后果，就单单以这家伙是吞食了他们阴阳师同伴才得以生成为婆娑罗的这件事儿。同作为阴阳师，他有义务，彻底拔除它。
他看着眼神透露不甘的婆娑罗，眼底依旧清淡，‘‘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不就是你们祸野——污秽的生存准则？”
肉弱强食，乃为世界真理。这事儿婆娑罗当然懂。—但那到底不该是......污秽所该有的常理思想。
“既然要死，怎么样都要拼尽全力，击杀你们轰轰烈烈死去才行啊！”撑着重伤的身体，婆娑罗居然一点一滴地再度散发出血腥味的杀气。甚至浓烈到比之前还要强。
婆娑罗眼中，已然无理智存在了！
这让没什么防备心的士门诧异。甚至可以说，防御地往后退上几步。
同一时间——
‘‘糟糕了......”躲在安全区内，总使咒力未完全回复。但这无损作为阴阳师地敏锐。
天若幽玥实战经验到底比士们多些，因此她大概也能猜出，婆娑罗现下的状态，“那家伙怕是要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可是之前的战况明明是士门君胜算大呀？”同样认真观战的上野空贺诧异道。
“……是啊，若这点放在一般人，甚至是阴阳树大赛中，士门君大略以胜券在握了！但是——婆娑罗拥有不按常理思考的特性。”幽玥少女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污秽是一种，逼死他也要未知战斗的疯狂种族，其中以婆娑罗为尤。”
少女似是想起，首次对战婆娑罗的画面，自是枉顾了身上带伤，执意起身。
而她这个动作，也惊动到了在场所有的阴阳师。
“天若副队长？”
手持着黑刃，天若幽玥神态淡然稳重，彷佛那些伤痕都不通似的，“现下的状况，我认为士门君有危险的可能，因此由我去支援。宫本君！”
“在。”
“请你找五位队员前往队长的所在地，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将他找回来。”
“是。”
“很好，上野君、诺特君在吗？”
“在。”
“现在与我一同前往战场，我需要你们做护盾。若是等等战况发生啥了，第一时间确保大家的安全。”
“……还请不要说这种话啊副队长。”诺特一听自家副队长好似诅咒自己的话，翻了个白眼，“有我们大家在，可不会让您与士门君死战到底的。”
“呵......那我就承你吉言了！”
天若幽玥支起身子，将那把岛上赫赫有名的“诅咒之刃”架于颈脖上，微微侧过身，旋转着纤细的脖子。精致的小脸上绽放出耀眼的笑容。
她彷佛在用笑容说着：我会凯旋归来似的。
让人安心。
（二）
总攻击来的飞快，宛如影子般神速的刀技。力大无穷，伴随着浓郁杀气的咒力。这都是士门所要面对的。
但正所谓遇强则强，于弱则弱之特性。
士门的速度与拳法，也在与时间赛跑般的逐渐进步。恰然得以跟上婆娑罗之战斗，也不落下风。他眼下只有一个意念——决不会输的，也绝对不能输。
若自己输了，死了。那遭殃的就会是咒力未完全回复地幽玥与实力弱于他们的队员们。
唯有这种状态，是绝对不能容许的——绝对。
——所以他绝对不可以输，也输不起。
……
在此战况来看，这是势均力敌之说。故此成败仅为一瞬间。而在武力上差不多的时机，所比较的自然是心性、战略与......奸诈程度。
故此…...在实战上的差异。居然就在此刻显现出来。
只见士门以剑抵抗来自敌人的功法。咬牙撑着来自成人的绝对力量差距。咒力与咒力的相互抗衡，出其不意。在这过程中，他已然因实战的差异而双手有些擦伤与挫痕。
“要不要放弃抵抗啊，阴阳幼崽。”耳语中听到来自敌人的低鸣。照实刺耳无比。
“谁要放弃了......”
——怎么可以......输给这个家伙？
”真是顽石啊......真是可笑的弱小。”似是听到玩笑般，婆娑罗喷消出声，开口讥讽道，“你的能力，可是连那个小姑娘都比不上啊......其马她还能让我尽兴尽兴。”
这种事......我当然知道。
咬牙强硬地支起以有些疲乏的右臂，一斩击开攻击，士门仰着脑袋瞪大眼直视着婆娑罗，“就算真如此，那有如何？”
我比幽玥弱小？这不是当然的吗？那家伙可是从四岁就比谁都拼命，比谁都要刻苦的家伙。是在这阴阳师界比谁都要努力的人。
试问，一个努力型的天才。还有比这更佳恐怖的吗？
所以哪怕连婆娑罗都认可她的实力有什么好奇怪的。
“凭着你现在轻浅的姿态，又有何资格来评断我的价值。”
举起刀刃，士门眼中一片清明。他的青眸毫无畏惧之意，通透无比。
“而现在，我只会打败你。罢了！”
“以己之身画作通汇，与其微薄多可靠之，火力咒——急急如日令。”
一场偏差战斗，持续进行中。
同一时间——
天若幽玥与诺特亦也来到战斗外围之不远处，近身观战。
“士门大人可真是厉害......这样的人居然之前一点都不有名......”这是被对方绚丽的斩技与华贵的咒术所折服地诺特，不由得感叹道。
“呵呵......”听到有人夸赞，天若幽玥总忍不住发出愉悦的笑声，就彷佛被夸奖的人是她似的，“等回去后，把这个想法告诉他吧！我想士门君可会开心不已的。”
“什......这多害羞啊！”
幽玥这下倒有些无语了，这是她第一次用复杂的目光看向所属于天若家的小军师。——还害羞呢，诺特，我可不知道你何时这么可爱了！又不是小姑娘。
她望着不知想起什么地胡乱红着两颊的诺特，更是压力山大。“真不知夏姬姐姐又胡乱灌输什么东西给这些子弟啊！唉......”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她小小声的叹息。显然认为自家部下怪怪的都归功于始终不甚正常的家姐得教导。
同为在一旁观战的上野空贺表示：......
虽然现在战况挺轻松的，士门君虽有小伤但无伤大雅。但是——这里也是战场啊！这么放松真的好吗？
那可是婆娑罗啊！！！
“咳咳......”许是身旁的哀怨电波太明显，让幽玥少女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态度。
她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两个部下，收起了自己的嬉闹之情。细细观看。
这不，没看还好，一看就不得了的节奏。
“这是怎么回事......”少女皱紧眉头看着里头的战况，突然意识到了不对。
这等战况虽很像是势均力敌，但是其实不然。看着双方的疲累程度不对等就可看出——婆娑罗根本在耍着玩。
咬着牙，天若幽玥第一时间下达指令，“我要立刻下场帮忙，上野你跟我一起去。诺特，你在这里持续侦查，若有污秽群靠近，立刻通知队上的人歼/灭。绝不能让婆娑罗拥有助力让战况扩大。若被得逞，等待我们的就是灭队，清楚吗？”
“是！”
“是！”
下一秒，小姑娘也没在管部下是否会担忧，而是提着刀一脚往士门君的身边奔走。
……
“噗通——噗通”因为高强度的战斗而跳动不已的心脏正不停的工作，肾上腺素亦也不罢休的发挥着功效，正力图帮助体术上落了下风的士门。
手握着利刃，呼吸粗重的他唯有那双眼，依然战意满满。
“小子倒也顽强——但是。”
只见，一个锉刀飞影，婆娑罗壮硕的手臂以惊人的柔软度，如同鞭子般以回状的姿态袭向士门。
而看见这攻击的方式，士门脑子自是习得过的。脑子中还有些嗤之以鼻地想：“这种攻击的躲必方式我早在小时候就习得了！”
正当他想动脚移开时，却发现——双脚无法动弹。
当下让他惊骇的直澄双眼：“这是定身咒......什么时候......”下一秒，聪慧的他心下一骇，不敢置信地望着婆娑罗，开口质问：“这就是你陪我玩了这么久体术游戏的原因。从头到尾你根本就在甩着我玩是吧！”
之前就觉得奇怪，为何这个拥有高强咒力的婆娑罗为何偏偏没有打咒术战，而是仅使用它自身的速度玩起体术战略了？搞了半天原来是为了设置定身咒的阵法。
勾起嘴角，婆娑罗笑得狡诈。但行径的速度却丝毫没有改变。那双混浊的眼似笑非笑地凝视着还很稚嫩的少年。彷佛在嘲笑他的天真。
咬着牙，士门死命挣扎的试图动摇定身咒。心下不停责怪自己为话就这没蠢？没有发现这一切都是婆娑罗的计谋。
这一刻，他几乎是木然地望着已然来到直尺的婆娑罗，咬紧唇角，做好准备接下这猛烈的一击。哪怕这击的代价——是我的命。
或许是士门命不该绝，或许是阴阳大神不舍得让朱雀后裔就此飞灰烟灭。
却是以——对他来说残忍的代价来换。
只见就在士门闭上双眼，要承袭这剧烈的疼痛。但却不然。
预料的疼痛没袭来，反倒是鼻尖处嗅到了熟悉的铁锈味，与女性桐/体清香。这让他不敢置信的睁开双眼。迎接着他这一生都无法忘怀的一幕。
“噗滋。”刀剑与□□相连的声响，响彻着整个祸野也刺痛了士门的耳膜。
“呼......看来......我是赶上了......”
这道细软的嗓音，伴随着鲜血沾染了士门的眼与耳。更让他的心被一种陌生的情绪所席卷。
名为——痛彻心扉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