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21.出头
（一）
在土御门岛上，特别是专精于阴阳术的各大学校，是有交流活动的。
而这个活动并非别的，就是所谓的“咒术大赛”。以比赛的形式，让各个专精不同领域的秀才们得以相互交流、刺激，这对未来搭挡队伍或者任务都有非常大的益处。
所以，当导师把这个讯息发表给灵术学院的尖子班时，作为转学生的天若幽玥可以说是万分期待。毕竟作为武人（阴阳师应该也算练武之人啦！）不可能不想跟人切搓的。
她也想知道，跟自己同龄的人，实力到哪儿？
比她强，比她弱......还是——
“咳咳，总之呢。这一次的咒术大赛如往常三校合办，我们尖子班全员参加，喔！对了！主任说了，若名字在一百以外，回来训练翻三倍。”班级导师，事不关紧的威胁道。也不管台下怨念的眼神，继续补刀，“特别是上届有点危险的几个，注意点。称这个时候给我，咬紧牙根。知道吗～”
若是......让我成为笑柄，扣了绩效的话～小兔崽子们，你们就完了！
“……”虽然没说出口，可是您表情太凶狠了，老师ＱＡＱ
课后，幽玥耳尖的听见，身侧一声“碰”的声响，转头一瞧，倒是诧异。
“……有这么绝望吗？有主君。”她无奈地扯着嘴角，无语地看着刚刚还坐姿笔挺的少年，此刻已经泄气的倒在桌子上。
“学渣的痛妳不懂，优等生。”土御门有主欲哭无泪的扭着脑袋，瞧着同桌。
只见少女气质清丽，腰背一如往常挺的老直。白净的脸散发着那种学霸的淡然。
这......这种啥都没做，还是散发出“别人家孩子”的气场，真是太讨厌了！
学渣没人权吗？刚刚老师绝对往我这边瞪了ＱＡＱ
土御门实战废有主表示：伤不起。
“噗呵！哪有这么严重。”好笑地瞧着同桌夸张的表现，作为天才虽不曾害怕过比赛。但也不会放任好友悲催的模样。“安啦！离比赛还有一周，我会帮你训练的。”
“幽玥ＱＡＱ妳真是好人。”
“……”不不不，我一点都不开心被发卡。一点都不，笨蛋有主君。
何况——
“这话等你开始受训后，再来跟我说也不迟噢！有主君。”天若幽玥露出个蜜汁笑容。
……
为了因应大赛准备，特别尖子般的课表有了变化。
比如上午刻有的理论课程全都被挪到实战课去。除了各实战教授战战兢兢外，理论导师也一同加入集训的行列。
就更不用说体术课了，以往还只是普通等级的疲累程度，现在根本是“魔神级”，教练根本就是往死里操，不累到吐不下课的。
尖子班的学生表示：这是恶梦。
一堂课下来，哪怕是程度最好的一班，也有不少女孩子痛苦的蹲在地上。故作呕吐。
众所皆知，超乎负荷的训练量，会让身体不适，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反胃感。
这种成年男性都不一定能撑得住的训练量，让娇嫩的女孩去做。本就强人所难了！
“啧，现在的孩子可真娇弱。不过这种程度，就吐成这样。”这是鬼头教官，已不□□人不罢休作为教条的斯巴达教师。他冷眼瞧着虚弱不堪的女孩子们，冷言嘲讽，“这种程度都无法坚持，如何能在战场上存活？”
本就不舒服的身体状况，加上老师的严厉冷言。让一班那些天之骄女各个红了眼，咬着唇瓣。半事气恼自己无能，半是委屈。
但事实摆在这，她们如何能跳出来为自己澄清呢？
她们真不是故作娇弱，也不是不愿努力.....只是——
“请不要这么说，教官。”在这低迷的氛围下，那道清丽的嗓音宛如救赎之光。大声反驳着教官的辱骂。
鬼头教官将视线一转，果然瞧见，那名漂亮的容颜，倒让他讶异。
居.....居然没有吐（虐待狂上身），别说疲惫感了，这孩子仅只有些的喘息......虽知道她优秀，但没料到到如此地步。
明明就连体术第一的宫本岚都已累摊，坐在地板上的。
“妳刚刚说什么？”教官皱了眉头，想给这个优秀学生一次机会。
“我说请别这么说。”天若幽玥并不领情，杏眸直视着教师毫无惧意。直率也较真，“您给的训练量，确实足以在短时间提升实力，但也太强人所难了。每个人所专精的领域都不同，有人擅布谋，有人擅咒术，有人擅领域掌握，有人擅体术。您不能将全部人都规范在一个标准内。”
在疲累的少女们面前，此刻的幽玥有如英雄那样。直挺挺地站在她们面前，为她们挡去鬼头教官的严厉，也布下保护伞，出言反驳了他。
——说不感动是假的，但她们却更担心，幽玥受到惩罚。
毕竟......这儿是灵术学院，以严苛阶级划分来管理的，甚少有人能在反抗老师后而安然的。这事儿放在本岛普通学校，最惨也是要叫家长的。
“所以你这是在质疑我的教学方针？”被人当众反驳，特别还是学生。让这位曾经的猛将当下气恼，不悦感直显，“是谁给你的脸面，让你能如此说话。呵，看来名声响亮的白虎的家教也就如此。”
“请不要牵拖家父，何况父亲的教导绝非你这个等级之人所能理解的。”被暗骂没教养，甚至连父亲也一起骂进去。这让比谁都真爱家人的幽玥无法忍。“想来被人反驳的第一个回应是攻击对方的家世背景，教官，也就这个程度。”
“你说什么！？”
“我说错了吗？”天若幽玥眼中毫无惧怕，仰着脑袋活似玫瑰般傲然，“身为老师，却无法听进他人意见，这是自大。当然，不否认因为我是学生而轻视了，但莫忘了......我与他们不同。我是参与实战两年有余是阴阳师。”她眼中锐利尽显，锋芒必漏，“还是说，多年的教学安稳，让你已忘怀，什么样的话该说，什么样的话不该说了吗？教官。”
对她而言，就事论事是基本，因为不满自己的驳斥，便妄图以家世来压迫，这作为老师是失格，也是作为阴阳师的失态，更是绝不能原谅的错误。
“…….啧！”皱紧眉头，鬼头教官居然觉得被这小姑娘的气焰压了一大截，接触到那双通透的眸子，甚至有了几分却意。
“随便你们。”最终见气氛不利于自己，他拂袖而去。
（二）
见鬼头教官气怒地走了！一旁的好友们更是无暇管自己多疲惫，纷纷担忧的围上来。
“这样真的好吗？幽玥。”单手拉着小姑娘的肩膀，状况还不错的宫本岚不赞同的皱眉，“被他说过也就罢了！不痛不养的，但......妳若因此被盯上，可就得不偿失的。”
“就是啊！”这是刚刚还在底面呕吐的女学生，松板优子。她歉意地望着幽玥说，“我们根本不值得妳这样的。只是被骂了而已，都过一年多了，我们也习惯的。”
“是啊！”其他娇弱的女孩附和道，“不值得的。”
天若幽玥静静的听，居然......笑了！
“妳还笑！”宫本岚炸毛，“我们可是在担心妳的耶！”
“呵呵.....抱歉抱歉。”实在是无法抑制嘴边的笑意，幽玥方才还带着冷意的眸子已经只剩下平时的温软。她拍拍好友的手，“我知道，你们担心，怕我受累。但——不需要的。我反抗鬼头教官，除了有为你们出头的意思外。也是真的认为，这样的训练毫无意义。本来术有精专，单单体术，要我说是重要但没重要到如此。除非像五百藏一族那样专攻体术的特例。”
她望着方才始终用担心的眼神望着自己的松本优子，“我知道妳，战略不比小婼差。咒术的应用也在优等范围。”她又望向西南方向的女孩子，“安藤西奈，咒术优异，过目不忘对吧！”
幽玥望着数双的诧异，淡定道，“我想，每个人都有独属于自己适合的修炼方式，哪怕体术没有到精专，也不用没自信，难过。”她说，“我不希望因为这样，让大家的表现有所差异。比赛毕竟关乎着学校荣誉与班导的脸面。大家都不想体会看看中年老男人的愤怒吧？”
一段话，半是激励半是幽默的，让本来气氛凝重的实战教室，逗得人偷偷笑起。
也让那些因为体术不优异的女孩们，眼中的凝重终是消退不少。
……
“真是玩了一手好段位啊！”没参与方才的闹剧，始终在不远处静静观望的上官婼，“啧”了两声。
“……妳这么说，要被她听到了，当心跟妳闹喔！小婼。”半眯着眼，被这疯狂等级体术训练累个够呛的宫本矽妍有气无力地说，“再说，还好有幽玥，不然想想去年的恶梦。”
“去年咱们会输，说不定真是体术训练过标所致，也说不定。”
上官婼不发一语，却没真正否认这个可能性。
——一年前的败北，是他们一班，所有人的痛。
而近年......
“矽妍，我有个预感。”轻靠在墙边，上官婼挑望着被班上的人团团包围的少女，那张娇嫩的脸上笑得分外灿烂。她笃定的说，“今年，我们能称霸。”
“呵。”天宫矽妍不置可否，瞧着好友，倒是纵容，“我也这么觉得。”
妳可真是个神奇的女孩啊！幽玥。
班上那些心高气傲的家伙们，各个被妳折服。
别瞧着这柔弱样，若不是真心认可了，天之骄女的她们，哪能任凭幽玥在课堂上出头。
毕竟只是忍一忍就过的东西罢了！
她们更厌恶欠人情。
就连难以亲近的小婼，都是这样......
天宫矽妍轻笑，忍不住说：“真是可怕的人格魅力......”
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