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好的不灵坏的灵
乌尤黛莫名想要骂自己一句乌鸦嘴。
昨儿刚说了,因为风寒的缘故,所以身体有些不太舒服。
这不过是那面儿上的客套话罢了,谁曾想今天一大清早竟然应验了。
七七站在床边叫了乌尤黛好长时间见她还未醒来,便觉得有些疑惑。
虽然平时格格也比较贪睡,但总归还是会回应她一两句的。
像今天这种情况却是十分少见。
再加上最近体弱多病,不由的心里面有些担心。
伸手,在乌尤黛的额头上摸了一下。
这不摸不要紧,一摸吓一跳。
整个额头滚烫滚烫的,怪不得睡到现在还未醒来。
七七快速的去找了给乌尤黛看病的那个蒙医,蒙医过来,摸了摸乌尤黛的头,又替她诊了一下脉。
原来是因为前几日的病还未好全,昨日又偶感了风寒,所以才导致这原本的病痛变本加厉了。
乌尤黛在迷迷糊糊中听着人家说着这一番话,但和自己昨天所说的大差不差。
不由得想咬一下自己的舌头。
呸,平时说些好的事情,没见一次应验得,百了八十年的说了一次坏事吧,还真就应验了。
如若这汤药好喝一些也就算了,偏偏还苦的逼人,就算现在给她几两金子,她都不愿意去和那苦了吧唧的汤药。
乌尤黛这一病,虽不是一件大事,倒惊动了大半个宫殿。
姑姑刚离开,大汗又过来了,大汗离开没多长时间,多尔衮又悄悄的过来了。
不过就是因为自己不小心又再次的感染了风寒而已,倒让这些人看着好似得了什么了不起的重病死的。
最后来的人是多尔衮和多铎。
“乌尤黛姐姐,昨日家宴听你说你自己病了,我还以为你是为了给自己偷懒所以找到理由呢,谁曾想你所说的竟然是真的,这下倒让我的心里突然有些不好受了。”
这人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乌尤黛也不知自己怎的就这么倒霉。
多尔衮却走到前面,乌尤黛惊恐的看着他,生怕他像上一次一般,朝着自己的嘴里面猛地灌药水。
那种痛苦体验一次也就罢了,如若体验上两三次,那还真不是人能承受的。
“我说你干嘛?”
却看他一句话不说的,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然后默默地替自己掖了掖被角,然后就没了。
“你到底要干嘛?”
多尔衮皱了皱眉。
“蠢死了,既然知道那药难喝,就不能够照顾好你自己呀,这些年都白活了。”
乌尤黛吐了吐舌头。
小声的说了句,“要你管。”
却说的十分的没底气。
多铎看这架势,便觉得自己在这呆的有些多余了,“乌尤黛姐姐,你好好养病,我就先出去了。”
“带着你十四哥一起走。”
这声音却被快一步的多铎给隔绝在门外了。
捶x顿足道看着那已经关闭了房门。
多尔衮本想要在训斥她一番,但是看着她这么一副样子,突然便觉得有些好笑。
“我说你笑什么?”
撇了那人一眼。
“笑你长的好玩。”
再次撇了那人一眼。
“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向我隐瞒你的年龄了?”
乌尤黛觉得,这个人的所作所为简直就不像是个十五六岁的人所做出的事情。
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看着就跟皇太极一般大小似得。
“我为何要向你隐瞒年龄?”
多尔衮倒有些不解了,自己这么做的难不成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吗?
如果没有的话,他又为何要做这件事情呢?
“为了博取我的同情心。”
就这么一个理由在乌尤黛的心里面还是比较有信服力的,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起来人家堂堂一个贝勒爷为何要向她隐瞒年龄。
“哈哈哈,你倒是给了我一个好主意,如果向你博取同情心这办法真的能行的话,我到乐意是一世。”
这话说完乌尤黛不由得又想咬一下自己的舌头了,该说的话不说,不该说的说了一大堆。
现在看来倒有些像自己把自己给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
最后决定,头一扭,身一转,不再理会这个人。
毕竟人家最后可是做摄政王的,抚养出了顺治皇帝。
自己一个无名小卒还是不去找虐了。
多尔衮看那人面朝墙躺着,一声不吭,原以为是生了自己的气。
但却又不懂得如何安慰人,害怕一说出口又是那些惹她不爱听的话。
便乖乖的闭上了嘴巴,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多尔衮,时不时的摸一摸她的头发。
虽这举动让人觉得心里有些别扭,但莫名竟还有些享受。
于是就随了他去了。
闭上眼睛,不久便见到了周公。
多尔衮在那儿坐着没多长时间,替她掖了掖被角,整了整头发,便离开了。
睡梦之中。
“酒酒,酒酒。”
那悠长的声音响彻整个梦境。
顾酒酒听着声音有些耳熟。
但却始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所发出的声音。
“你命不由天,乃是你自己决定的。”
这句话听着便更加的耳熟了。
一些零零散散的画面突然涌现在脑海里面。
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教授那时候不过还是一个无名小卒。
一日偶然在街边看到自己,走上前来揉了揉自己的头,“小丫头为何不回家吃饭?”
这是教授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长这么大,也是唯一一个人如此温柔的对她说话。
“家”这个陌生的字眼在脑海里面回荡了一下便消失了。
孤儿院的人都没有家,却一直没有人提过这个字。
“家是什么?叔叔可否告诉我?”
迷茫的看着教授。
教授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带了些惋惜。
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口袋,最后将自己全身上下的钱都规整了起来,交给了顾酒酒。
爱怜的摸着她的头,“小丫头你记着,你命由你不由天,刚开始所发生的事情,并不能够决定的了你的一辈子,你所想拥有的一切来源于你所付出的努力。”
说完教授好似想到了什么,哈哈大笑便离开了这个地方。
那日之后,顾酒酒便再也没有见过教授。
只是从此多了一个资助她上学的人。
孤儿院的院长没有告诉她那个人是谁。
可当是教授对她所说的那一番话,她却一直铭记在心。
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来源于自己付出的努力。
终有一日,在学校举行的开学演讲当天,顾酒酒再次见到了教授。
这时他已经是历史领域赫赫有名的一个人了。
他一时并未认出顾酒酒,只以为是来和自己讨论学术的学生。
慢慢缩小的瞳孔,揭露了顾酒酒此刻心里面的震惊。
“教授,真的是你吗?”小声的问出了这句话。
可却未得到任何回答。
一觉醒来出了一身汗。
屋子里面那个人早已经离开了。
整间屋子安安静静的,只有那炭火偶尔爆出一声嘭的声音。
顾酒酒摸了摸自己头上的汗,会心的笑了。
明明小时候就懂得道理,为何现在就不懂了呢?
从这天起,她的心里便有了一个计划,接下来所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了实现这个计划而去进行的。
至于这计划到底为何?却无人而知。
只一点儿,这天以后,七七便觉得自家的格格好像变了。
……
皇太极忙完自己手上的政事以后,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准备到外面散散心。
刚出去没过多长时间,便看到那空旷的雪地里面站着一个人。
看着那人的背影笑了笑,慢慢走,上前替她理了理身上的衣物。
突如其来的碰撞,吓了乌尤黛一大跳。
转过身去,一个没站稳,竟朝后面退了好几步。
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却看到刚才站在自己身后的人竟然是皇太极。
一下震惊的再次跌倒了。
皇太极看着她这一副模样,嘴边的笑意更浓。
慢慢走到她的身边,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将自己身上所带斗篷解下来,披在了乌尤黛的身上,顺便亲手替她将那绳子系好。
“风寒还没好,竟站在这雪地里面,也不怕这病更加严重。”
“大汗多虑了,我这身子骨还没那么柔弱呢。”
淡淡的笑了笑。
从皇太极的手中夺过了绳子,自顾自地将它给系好。
“大汗近日可有去看过姑姑?”
“嗯。”
“姑姑刚生产完,正是需要别人关心的时候,我这个做侄女的身子骨比较弱一些,再加上现在还得了风寒怕感染给孩子,倒要有劳大汗替我去做这些事情了。”
“你我之间何须这么客气。”
在乌尤黛将那绳子系好以后,许是看了觉得有些不太满意,又伸出手将她身上的衣物朝中间拢了拢。
“多谢大汗。”
行了一个礼,却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你这是做什么?现在天寒,快些起来吧。”
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太开心。
许是觉得无聊,和乌尤黛呆了没多长时间便离开了。
去了哲哲大福晋的宫里。
乌尤黛见他走了以后松了一口气。
盘算着接下来的日子。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那她便有可能会脱离苦海。
如果一切不顺利的话,这些事情留到未来再说。
只是说未来多变数,接下来会怎样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