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11
【scene17/A-1】
“我的妈耶，我们竟然吃的这么快，我明明之前买了好多的画纸现在怎么都剩下了垫在底下的白板了。”她看了看上面油墨印刷的脏污，纠结了好一阵子捏着指尖将它在空中重重地抖出“哐啷哐啷”的声音。
隍言双腿交叠搭在桌子上，随意性地抱着一块A4大小的画板画着不远处新买来的是高人像，他脚边堆满了纸团，凉宫明日香蹲下来展开，上面全部都是才画了几笔就扔掉的废纸。
“我就说为什么吃的这么快，你给我报销啊。”
“学校的钱呢？”
“估计enmm...应该马上就会报下来了，只是因为汇总有些慢，不过这不是重点！”她说话越来越激烈，最后干脆用吼的方式简单地收个尾离开。
“莫林，你这个还要吗？”
她从画架后面抽出来一张画纸，在莫林面前抖了抖，谢云初本是没有太多的好奇心，无疑转过头来，直接愣在原地。
“哦—我想起来了，还是放那吧，一直没找到是哪个混蛋做的。”
说到这，一旁的谢云初刷动笔的动作停滞了一下。
“你在BBS上挂了那么久都有什么动静，唉，我说其实画得挺好看的嘛，虽然不小心给你泼上了但是起码又用了渲染的手法把你这幅作品又挽救了回来，这就像是雾都孤儿的伦敦老街去一样吧，不是吗？”她带着一种强词夺理的口吻，低头看了看左下角那块被改过的地方思考了一会儿架在了窗台上。
隍言歪着头用笔调整着比例懒懒地抬了一下嘴角，“喂，你挡着我的光了。”
“等一两分钟不会死的。”
凉宫明日香单手撑着下巴疑惑道：“你们不觉得这个手法很像一个人吗”
“像谁？”最后一笔，莫林将局部画稿的调整好了，一旁的谢云初绷紧了脊背，笔挺将马克笔沾染到了自己的袖口上，身后的凉宫明日香一直没有说话，她第一次感觉到了画室是如此的憋闷，那未说出口的答案吊在每个人的心中，为什么听见了紊乱的心律？
这是幻听吗？
是不是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我去一躺洗手间。”
凉宫明日香见门被带上，清了清嗓子绕道了谢云初的画架旁掀起上面盖着的白纸，“我说莫林你是眼瞎还是眼缺难道你看不出来这是她画的？亏我们还是一个画室的。”
“这...”
他想过会是她，从那一天还他钱的时候，袖口上的G20号的马克笔染料，一切都明白了。他抽身离去随手抄起一瓶桌子上半瓶酒精溶液跟了上去。
凉宫明日香双手撑开一条窗缝让掺杂雪粒的风从外带进来，她会转过身去，百褶裙回旋出来一个完美的弧度，她浅笑盈盈伸脚提了提正在认真第二次勾线的隍言。
“喂，我说，别搞得好像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
“嗯么...这几年在中国生活的好吗？”
“你猜？”他闷声地将纸巾弄出来一个细细的尖在画好的图像上面认真地擦磨起来。“别搞得这么神秘嘛~我离开都是有原因的，我可是给你留下一封信的。”
房间里听到了铅笔断裂的声音，雪花拂在他的额头上，很快凝出了一片雪水。
【scene17/A-2】
水柱不断地冲刷她的袖口，而谢云初有一些走神，脸上多出一些不安的表情。倘若要是被莫林知道了，那种一点就爆的脾气，应该...
“用热水洗，这么冷的天，傻不傻啊？”
“啊哦，谢——谢。”
莫林抬手帮她将水龙头向左一拧，兴许是天冷的缘故里面的水管冻住了点。他的手臂无意之中擦着她细软的腰肢，谢云初眉狠狠向下一压，几乎是把动作僵在了原处，反应了好一会儿才伸出胳膊将酒精溶液滴在衣服上。
“难得能看见你有别的表情？”
“谁说的，只是你没有看见而已。”
“那，你还不打算从实招来。”
“从实...enm？”
谢云初抬头，鼻翼微微动了一下，直接闻到了他身上扑散出来的草木香气，手掌贴在耳边，他弯腰，那目光似是审判一般。
“我...从实招来什么？”她握紧了酒精溶液的瓶子护在胸前，撇过头去看着镜中的自己。
“关于那天进我画室的小贼到底是谁呢？”
她握紧的手擦出来了一片红色，支支吾吾地“嗯呀”几声再没有下文。
耳边又传来了那心脏的跳动声。
好乱，那是莫林的，还是自己的？
笨蛋，莫林的心脏声自己怎么会听到，这真的是自己的？她惊讶地抬起双眸，眼中全被一种惊奇的光芒所填据。
“你紧张什么？”他好笑地看着女孩脸上阴晴不定的五官。
“你你！真的和莫诺说的！就是个！笨蛋！大笨蛋！你这样！朗朗乾坤之下，不...不对...无事献殷勤....不不不，不是这算什么...”
“那你是想让我盗你还是j...”
谢云初看到他缓缓动的唇角来不及反应什么直接将酒精溶液瓶朝底塞进了他嘴中，从他手臂中挣脱，却因为漏出来的酒精溶液直接滑到在地上，紧接着就听到了头顶的笑声。
“我天...疼疼。”
这下，在他面前彻底乱了方寸。谢云初依旧板着那张脸，咬着嘴唇撇过头去，她思索了一会儿将手臂伸出，“扶我起来。”
“那，是谁弄的我画。”
“我...”
“是我，我也没有想到会变成那个样子的，我看了好几天!但...”她说到这里，绝望地咬住嘴半个字都不会再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他斜唇笑笑，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力道很大，足以直接站起，像那天，就在一切逼迫她陷入深渊之时，他将她拉上了自行车。这种感觉想想都有些奇妙。
【scene18/A-1】
谢云初看了看膝盖，伤已经好了许多。
她发誓过，不会再和莫林说任何一句话在一个月之内。
这件事情倒是真的实现了，莫诺蹲在沙发吃着牛奶燕麦粥作为整个承诺的公证人，她向上看了看，哥哥已经把自己闭关在房间一个多星期了，除了上学、吃饭，就是郁闷地在房间里不知道干什么。
“莫诺，可以借你帮我打个电话吗？”
“唔，可以，等等我找找。”她将碗放在了旁边小手胡乱地在沙发上摩挲问道：“云初姐姐你们今天不上学吗？”
“哦，今天学校下午上课，因为上午在用考场。”
“喔喔，这样啊，等等，啊哈找到了。”
云初姐姐像是很畏惧手机一样，上次哥哥在炒菜，他的手机响了，在餐厅里的云初姐姐只是在那喊着电话响了，哥哥催促着接，但是她却执着地重复着“电话响了。”像是一幅对手机苦大仇深的样子。
“云初姐姐你说吧。”
“嗯。”
“15621129832...”
“OK，那我要给云初姐姐端着手机吗”
她脸上露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搓着手点点头。“抱歉，因为有些事情，只能麻烦你了。”
“嘿~不麻烦。”
电话接通了良久，拨打了三四遍之后对面传来“咚咚”的闷声，“喂，请问谢——”
“初初，是你吗？”
他的声音很小，像是在躲避谁一样。
“嗯，是我，哥，你在那边还好吗？”
“都很好，初初你在那边生活的还好吗？打工别累着自己？晚上多盖几层被子，还有哥在鞋柜里给你藏了些零—”
突然，一切都安静了下来，谢云初移开了一些距离看清了上面的通话提示
【对方静音中】
维持了不过五秒的显示，电话被迫终止挂断。
莫诺装作没听见没看见的样子将手机缓缓放在茶几上，她端起已经空了的碗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她抖了抖嘴唇嘴唇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出来：“云初姐姐，这是你的男朋友吗？”
她只是双手扶着膝盖躬身保持着刚刚的那个动作缄默不语，反应了良久，忽然想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抱歉地摇摇头，欠身继而转向身后走去，谢云初突然转过身，对窝在沙发里的小人做了一个“嘘”的禁声手势，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将手机上的那条通话记录删去。
哥哥的身边，想必是那个女人，他担心我听见什么便静音了。
【scene18/A-2】
放学时分，许多人围聚在校门口，谢云初没有在意她简单地缠了几下围巾，身后的凉宫明日香将她向前一推，对面便是莫林的家。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凉宫明日香总是这样送她回家，说是怕他担心青鸾长信再采取什么报复如此以往编觉得有些奇怪，她抬起手中的甜品袋，这是两个从学校后门绕到很远的地方才买回来的，明日香像是很喜欢糖水一样，尤其是红豆沙这种。
她看了看身后朦胧的余晖，突然眼前一白，脖子一紧。
“喂，站在这会着凉的，赶紧回房间里。”
“咦，莫林你不是说要去洛宁街吗？”
“唉，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谢云初的大脑像是宕机了一般，她手缓缓摸上了那白色的围巾，细细一嗅那是他身上的草木香气，苍白的脸色恢复来了一点的红润，她故意露出气呼呼的样子撞开了莫林推开铁栅栏门，想做一个漂亮的甩尾动作，但她用力推了几下才惊觉被反锁住了。
“谢谢你..”她低头闷哼了一句，手上却违背了意志地用拳头“哐”“哐”不轻不重地砸着铁门，谢云初心中暗暗发誓这种窘态一旦被看见下一次就直接不说话。
转过天来
按照昨天的路线，不过这次是莫林，偶尔他说几句慰问话来打磨着无聊的时光，他匆匆买了些早点给了谢云初，他说还有些事情便去了后操场，她有些伤脑筋闭上眼睛，明明那么久之前还说过不和那群人厮混了，这个人的记性有够差劲的。
操场上多了些清洁工，想必也是清除结冰。
“喏，明日香吃吗？”
“红豆的吗？不是很喜欢吃呢？”
“呐？你最近吃的糖水不一直是那个吗？”
“呀——这个不一样啦，比较红豆沙的嚼头和面包裹着的，口味上还是略有不同，所以啦，还是云初同学你吃吧。”
谢云初点点头咬了一口松软的豆沙，她不得不要稍加怀疑一些凉宫明日香说的话，虽然有失礼节，但周围的人比如莫林，好像将她身边围绕了个圈儿一样。
“云初姐姐，云初姐姐，这个是你吗？”
“唔——”
莫诺的声音让她记忆中拔了出来，她单手举手机上的内容凑到了她的视线之内。她回过身子从书包将名片放在了桌子上，向后仰坐着：“唔，我们学校周边一些地方再发这个呢，我无意间捡到的，上面都被水浸了一点儿呢。”说完，伸出指头指了指上面的污渍。
“还有呢”
“还有，对，还有的。”
谢云初一脸平淡地看着那张高精度的合成照片翻过面还有联系电话不用多说那就是莫诺的，她将一条QQ空间的动态的截图调了出来，“因为原主已经将动态删了，当时我还把这个截屏保存了下来。”
内容大致和卡片上是一样的。
莫诺怎么也没有注意到对面冷静的姐姐手都快要将裙子扯碎。
她闭上眼睛点点头，重新给两人倒了一杯热水，水得热气浸润了干裂的嘴唇扑在眼睛上却感到了滚滚的烫意，谢云初有条不紊地用指尖轻轻敲动着杯壁，在莫诺的眼中这一切像是很正常一样。
认识云初姐姐这么久了，她依旧保持着高冷的模样，仿佛额头处贴着“生人勿进”四个大字。
“莫诺，帮我给这条手机号发一条短信，然后把SIM卡拔下来，销毁掉，不要问为什么，一会儿姐姐晚上回来都给你解释清楚。”
“喔喔，好的，姐姐说吧，要发什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