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已被察觉
邹菁推门走进学生会主席办公室的时候，张之衍还在处理文件。
张之衍合上文件夹，端正身姿微笑着问她：“怎么了吗？”
对上他的温柔笑脸，邹菁迷失在那片和煦春风里。
张之衍敲了敲桌面试图唤回她的神智，依旧是细雨春风，杨柳拂面，
“邹部长。怎么了吗？”
看了这么多年，她也还是对张之衍的颜没有丝毫抵抗力，忍不住有些懊恼在男神面前出了糗，努力地不去在意那张脸，正经汇报。
“小婉她中午午休就没来部里，下午更是没有来。但我问过其他人，说是看着她下午来学生会大楼了。”
“那大概是去谢部长那边了吧。”
“她是去过了，但是又一个人跑出去了。我听一楼的安保人员说，她好像状态不太对的样子。她那个脾气，又没人跟着，万一出什么事儿……？”
张之衍很快就下达了指示，镇定得如同并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情一样。
“她也不是小孩子了，起码的分寸还是有的。你先去问问看门房那边看她有没有出校，再去查一下地下停车场车的数量。只要没出校，就不用管，出校了……你再来通知我。”
“我现在就去。”邹菁风风火火就出门执行指令去了。
张之衍翻开刚刚没看完的文件继续看了起来。
没几分钟，他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的是，萧桐。
电话接通了，听筒里传来萧桐满是揶揄的声音。
“学长，下午好。你猜我刚刚捉到了什么？”
张之衍拿起钢笔在文件上签字，
“白婉。”
“不愧是学长，一击即中。我碰见她的时候，她好像正要出校门。你要来接她吗？还是我带她过去？”
张之衍盖上笔盖，反问他。
“她还醒着？”
“当然是敲昏了。毕竟她醒着可不会这么安分守己地听我给你打电话报告。”
“你们谈了什么？她又是什么表现？”
萧桐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什么事都瞒不过学长。白小姐今天意外得很沮丧，不复往日骄傲。见到我还问我，她跟班长是不是不一样。是不是……”
他拖长了调子，怎么听怎么不怀好意，
“不～如～她？大家都更加信任喜欢班长，就连学长你～也是一样？觉得她只是个整日惹是生非的，妹妹。”
张之衍并不在意萧桐的怪声怪气，
“我知道了，麻烦你了。你们在哪儿？我会派人去接她。”
萧桐答非所问，又抛出新问题：“看来这次是真的被班长打击得不轻呢。学长打算怎么做？帮你的小青梅报复回去吗？学长的性子也不会这么干吧。”
“你很在意这个问题吗？”
“那肯定在意呀。一边是志同道合相处融洽学长，一边是同桌两年合作默契的班长，我得考虑考虑你们打起来我怎么站边，偏帮谁比较好呢。”
“你已经被规划站边了，似乎并没有你可以选择的余地。”
“学长的消息比我估计得还要灵通，我还以为您毫无准备呢。”
“没有必要而已。”
“学长没有变呢，还是选择了光明正大的阳谋。”
“我教过你的。上兵伐谋，攻心为上。”
“兵不血刃，王对王吗？也挺有趣的。我们在小瀑布旁边的长椅。”
*
“checkmate，你输了。”
谢青琅捏起白方King，摇摇棋子，唇角勾了起来。
“不玩了，你现在越来越不是人了吧。之前的一昧进攻风格就足够让人招架不住了，现在居然还会设陷阱了！”
徐荷一把把手上的棋子扔回盒子，棋子在棋盒内相撞叮叮当当的响。
连输三局又实在气不过，开口呛她，
“我推荐你去跟张之衍死磕，一个绵里藏针以守为攻，一个锋芒毕露以攻为守，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那多没意思。僵局，永远分不出胜负不然就两败俱伤。”
徐荷瞥她，一脸“你在说什么鬼东西”的疑惑表情。
“你正在这么做哦，谢谢。”
“nonono，我这叫攻其不备，直接将军。”
谢青琅收拾着棋盒，低头又是一笑，
“不过，差不多他们也该察觉到什么了。”
“你也说的太神仙了吧？如果被知道了你这还算什么攻其不备，明牌了啊。况且这件事统共不超过六个人知道，我们直接找的当事人，没人会傻到直接说出去。”
“人不会说出口，不代表别的东西不会说。”
“别的东西？”
“人的行为都是有迹可寻的，而反常的行为绝对是背后有理由的。”
“你是说我们动作太大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的一举一动肯定是会被人观察的。”
“没关系。他们不知道我们的命题是什么，知道有考验，复习范围不对可不行。所以我说了嘛，兵贵神速攻其不备。”
谢青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书房门前，打开门。
她倚着门，笑眯眯地看着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的谢蕴。
“是不是呀，哥哥？”
谢蕴被当众拆穿偷听的事实，也不慌张，笑嘻嘻地拍拍妹妹的肩，
“没关系，你不用太费心思。若是平票，我们就上董事会。”
谢青琅白他一眼：“董事会那边还不是势均力敌，也要费心思。”
“那就是大人需要考虑的问题了，你个小朋友就不用想这么多啦。操心操心你自己，别被张家那小子翻回去输了回来哭鼻子就好。”
谢青琅踩了谢蕴一脚，狠狠地碾了碾，眼角愈发上扬。
“你挺会说啊。谁会输？哭鼻子？哥哥做个示范吧？”
*
白婉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应该是谁的个人休息室，套房里卧室的床上，坐起来揉了揉还有些疼的后颈，后知后觉想起来昏过去前发生的事情，忍不住大声骂道，
“萧桐这个臭不要脸的，还有没有一点人与人之间最起码的信任了？前面还跟你哥俩好的，温柔关怀问你怎么了，等你交代清楚翻脸就不认人，转头就把人打昏，什么人啊？过河拆桥，人黑心脏！”
邹菁在外面听到客卧里的动静，推门进来查看，
“小婉，你醒了？去收拾一下自己，跟我去见之衍哥，他很担心你。”
白婉一听这话更炸了，
“不去。他根本就不关心我，我才不要上赶着凑上去见他。”
邹菁听不惯她这话，也不太高兴了起来。
她男神每天日理万机那么忙，还要抽空解决白婉的一堆烂摊子。小白眼儿狼还不领情？
邹菁语气不太耐烦，还是跟她讲着道理，
“白婉，你别闹了。之衍哥每天很忙也很累的，你也要学会体谅他。他其实没有义务帮你的，不过就是他性格好又看在从小的情分上，你别不知好歹，最后把这些东西都消磨光了，到时候可没你哭的地儿。”
白婉听到这个话垂下脑袋，眼里一片暗淡，低声问她，
“你也觉得我就是不懂事天天惹麻烦给他扯后腿，就仗着跟他是青梅竹马的关系让他给我收拾烂摊子？”
邹菁看她这个模样，咧开嘴角讽刺地笑了，
“难道不是吗？”
“你出去！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滚啊！”
白婉气急败坏，整个人连带着指着邹菁的手都开始发抖。
邹菁抱臂看她，等她骂完了，“呵”了一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