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上海（九）
林景歆坐在官邸沙发上看着今天刊登的报纸。
报纸上有着大幅标题：侦缉处资历安科长神勇剿灭黑市军火商，获得贵军门赞誉。报纸上还附着资历安在镜头前的“笑”脸照片。
“笑的真假。”林景歆嘀咕。
“能不假嘛，他能笑的出来我已经佩服他了。”贵翼跟林景轩从军部回来了。林景轩去厨房做饭，贵翼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凑过去看林景歆手上的报纸。
“啧，这招聪明啊，借刀杀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贵翼理所当然。
“就是，也让他感受一把背黑锅的感觉。”
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贵翼官邸遇袭资历安可是脱不了干系。
…
方一凡出事了。
林景歆看着贵翼回来的这个样子就明白这一点了。
虽然她心里是想救方一凡的，但是也是只是到想的地步。她跟方一凡的关系可远没有达到与贵婉关系那样亲近。银柳在上海目前的工作只有保护冰蚕而已。她心里也明白，这次事件必须要有人做出牺牲，否则不是冰蚕暴露，就是警察局的暗桩暴露。这都是对局势不利的。她唯有暗暗叹息一声。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站在钢琴旁，看着董小姐和妞妞弹钢琴。
林景轩下楼，去给贵翼准备晚餐，然后端着晚餐走进了书房。
……
“军门，我和你坐在同一条船上。军门有事，景轩会被国防部以渎职罪枪决。军门有难，景轩会一起赴难，绝无二心。景轩一片赤诚——”
“你说的没错。我们在同一条船上，船——不能翻!”贵翼但是又顿了顿：“景轩，你可以选择不趟这趟浑水。你也是我的家人，我不想你们因为我受到伤害。你要知道，打击一个人最佳手段就是攻击他的亲人。”
“我所做的，和你没什么两样。重要的不是你的决定，重要的是你的信任!”
“我信任你!”
“谢军门!”
“可是我更想保全你!”
“军门要是真想保全景轩，请先保全你自己!”他言下之意，贵翼无事，他则无事。余下的话，都是多余。
“好!我们彼此保全!”
“一言为定!”
等的就是你们这句话。林景歆想。她等了这么久了，终于等到个策反的好时机了。
她悄悄的离开门口，回了自己房间，关了房门，听着外头的动静。等整个贵公馆在黑夜里安静下来的时候，林景歆开了房门，她走到了林景轩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大哥，是我。”
房间门开了，林景轩一脸疑惑：“小歆，这么晚了，还没睡啊，有什么事吗？”
“哥，我想找你谈谈。”林景歆指了指房间里面，“咱们进去谈。”
“哦，好。”林景轩给林景歆让路，让她进去，然后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有没有人，随后把门关上了。
“小歆，什么事？”
“哥，我想问你，你——是cc吧。”
林景轩身子猛的一震，表情瞬间严肃：“小歆，你这是从哪听到的消息？”自家妹子从不乱说，林景轩知道这一点，如果林景歆能把话说出口，可以说明她基本就是确定了。
“我有我的消息来源。不过——”林景歆猛的出手，林景轩下意识防御。他们两人打斗的路数简直就像是复制的一样，大差不差。林景歆突然收手：“大哥，懂了吗？”
林景轩也迅速收手，他眼神复杂：“小歆，你也是…”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cc已经派了一个你来监视，为什么还派了我来？”林景歆顿了顿：“他们已经开始不信任你了。你在贵大哥身边已经几年了啊，到现在为止也没提供什么有效情报——哦，对了，前不久应该只提供了一份情报吧，三个字。”
“方一凡。”
“是。不过大哥你这情报提供的真是……”林景歆没有继续说这个，“cc开始不信任你了，所以把我也派过来。不过这样也好，一个人的话也许可信度不高，两个人的话可就不一样了。”
“小歆，贵军门是我们大哥，贵家对我们恩情深重…”我们不能对不起他。
“我懂你的意思。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够明白了。我们现在是两个人，情报一样的话——”
“更容易被信任。”
“当然如此。不过大哥，你觉得我就这么一个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