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巴利安-出差
首领与一名骨干成员住院，巴利安进入了短暂休业状态。还在忙碌的就只剩下了低层那些不配拥有姓名的杀手。
如果说之前我对让那两位住院还有心存愧疚的话，那么在美好的假期下，这愧疚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漫步在沙滩上，潮汐的来去留下许多碎掉的珊瑚和漂亮的小贝壳。
看着一排海鸥穿过港口停泊的帆船，心情随之平静下来。
接下来去那里好呢，看海看到了中午，我决定换个地方打发时间。
不知道有没有车啊。
我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挑地方不在游客最爱的那一块地。所以比起那边，这块的公路上很少会有车经过。
我上了公路，打算一边走一边看看有没有车经过。
不知道不是不是因为放假运气变好了的缘故，我很快就看见有一辆出租停在了前面。
“不好意思，我想去……”我话卡在了喉咙里。
透过窗户，可以清楚的看见里面所发生的事情——坐在后座的大概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年用皮带勒紧了司机的脖子。司机的双手死死地扣在皮带上，因为想要挣脱，指甲都因为用力过度而翻开了。那双充血的眼睛几乎要瞪出来，张大的嘴巴发出嘶哑的呼救。
“别多管闲事！”
那少年从紧咬的牙冠里挤出这几个字，然后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对不起，打扰了。
我退开一小段距离，冷漠地看着司机的手无力地垂下。
跟着，少年打开车门走了出来，一双红色的眼睛冷冷地盯着我，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杀人灭口保平安。
我打开驾驶座的车门，解开司机的安全带，将尸体扯了出来。
“会开车吗？”
少年愣了一下：“会一点。”
“开车，”我报了个商业街的名字，“别告诉我你不认路。”
许是因为自己也要离开这里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少年没有拒绝。当然我也不怕他突然发难就是了。
“你不怕我杀了你灭口吗？”少年问。
“为什么要怕？”我觉得有些好笑。
“从你刚才的手法来看，你是第一次杀人吧？像你这样的小菜鸡，我一个人就可以弄死十个。”
少年似乎不太相信我的话，却也没再说杀人灭口这件事。
他的名字是里苏特·涅罗，今年18岁。为什么要杀那名司机，他说是因为四年前对方酒驾撞死了表哥年幼的儿子，他无法对这件事释怀，所以在对方出狱后就亲自动手叫这酒驾混蛋偿命了。
至于为什么要告诉我，可能是因为我们年级相仿再加上他放在心里憋得慌的缘故。
“你今后可无法轻松地生活在‘阳光’下了哦。”
“我现在很轻松。”里苏特反驳我。
可能他就是罗维罗说过的天生适合黑色世界的人吧。
“那请继续保持这份轻松吧。”
看着到了目的地，我拿出十八万里拉塞在他的兜帽里。然后直奔备受好评的红皮书内的首选餐厅。听说那家店的玛格丽特披萨特别正宗，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挑了个露天的位置，在最角落，既能欣赏风景也不会引人关注。堪称完美。
然而上天似乎并不打算让我轻松地度过假日，甚至还想让我变成社畜——
在服务员将披萨送上来的时候，有一个男人很自然地坐在了我的对面。
对于陌生的不速之客，我可不会有什么好脸色：“这位先生，你坐错地方了吧？”
“我就是来找你的，翠丝特。”男人抬起自己的太阳镜，露出一双明亮沉稳的眼睛。
“初次见面，我是沢田家光。彭格列家族门外顾问的首领。”
谁？
“你谁？”
“彭格列家族门外顾问的首领。”沢田家光好脾气地重复了一遍。
一周之内接连被九代目和门外顾问找上……行吧。
“我记得巴利安是直属九代首领的独立暗杀部队？”
提到这，沢田家光也有些尴尬，他干咳了几声：“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很麻烦？”
“比跟XANXUS相处轻松……那小子脾气还是那样吧？”
“我怀疑你在说我上司坏话，而且我有证据。”
我从背包里翻出大哥大，沢田家光的目光顿时犀利起来：“你该不会要跟XANXUS告状吧。”
“您想多了，接私活这种事请让我请示一下上级。”我拨了XANXUS的号码。
通了之后，对面传来了斯库瓦罗的大嗓门。我一个手抖就给摁掉了。
这应该是是XANXUS的号码没错吧，我翻出备忘录再三确认。
然后再次拨了过去。
还是斯库瓦罗接的。
“Boss的电话为什么在你那里？”
“啊，你傻吗？XANXUS像是住院会带电话的人？”那头斯库瓦罗说道。
“好吧，问你也一样。我应该是可以接私活的吧？”
“……不损害彭格列的利益就可以。”
“OK。”
我转向沢田家光：“您继续，先说好，我收费很贵的。”
“果然跟里包恩说的一样……”沢田家光小声嘀咕。
“我听见了。”
“咳咳，进入正题。进入正题。”他换上了严肃的表情，看起来有着十足的气势。
沢田家光这次来找我，是为了一块石板。一块传说中蕴含神奇力量的圣遗物，因曾在德勒斯顿研究，所以被命名为德勒斯顿石板。现在为日本的阴阳世家的当家国常路大觉所持有。他希望我能前往日本调查一下这块石板。
“为什么黑手党要调查神学方面的东西？”我举手发问。
“好问题，翠丝特你很有前途啊。”沢田家光十指交叉撑住下巴，严肃道。
“任何一个神秘的力量都可能影响到一个家族的兴亡。我问你，如果你突然拥有了强大的力量，你会做什么？”
“为所欲为。”
“那我们假设一个黑手党家族拥有了力量呢？”
“壮大他的家族，拳打第一脚踩第二走向家族巅峰？”
“翠丝特，你真的很有前途啊。”
不，这个都想不到，我也没有前途可言了。
“沢田这应该是个日本姓姓氏。”
“是啊，怎么了吗？”
“您为什么不自己去，而且门外顾问不可能没有专业的人士吧？”
“实不相瞒，彭格列已经被那个男人列入了黑名单。”
“啊？”
“四十年代前，那块石板被挖出来的时候，彭格列就在关心那块石板究竟有什么作用了。不过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素，当时没能插手进那东西的研究。后来在日本，我们也多次请求过……总之，那个男人所掌握的‘非时院’早就掌握了彭格列绝大部分成员的资料，只有还是新人的你能胜任了。”
“我觉得单是新人这一点就有很多人能做这个工作。”
“呀，可是能得到里包恩肯定的新人也只有你了，小翠丝特。”
“感觉是个长期任务呢。”
我起身结账。
“彭格列会承担你这次任务的所有开销。”沢田家光补充道。
“报酬另算？”
“报酬另算。会直接打到你的账户里。”
“看来我得加油才行了。”
******
沢田家光好像一早就肯定我不会拒绝这单生意，他飞机票都给我买好了，居然还是头等舱。
虽说是下午两点的飞机很赶，但人生第一次坐飞机就是头等舱。
我十分感动，然后把此人记在友好本本上。
我的位置靠着窗。看着外头的景色从机场的滑道变为白茫茫的云海，我很兴奋。
“你是第一次坐飞机吗？”坐在我旁边对男人向我搭话。
“我很喜欢飞机每次看到外面流动的云都会让我的心平静下来。看，那里被阳光染红的地方很美对吧？”不等我回答，男人自顾自地往下说，而且还靠近地用手指着窗外。
那景色的确很美，被照到的地方是金红的一片，我没怎么读过书，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形容词。
第一次感受到了云的美，也第一次感受到了没文化真的很吃亏……看来得把找个老师补习文化提上日程了。
像是看出了我词穷的窘迫，男人温和的笑了笑，那是一张眉清目秀，任谁看了都不会讨厌的脸。
“翠丝特。”
“随便告诉陌生人自己的名字可不是好习惯。”他说。
我从他身上感受不到恶意，也感受不到别有用心。只是一个普通的乘客。
“是你先搭讪的。”
“好吧，”男人状作败下阵来，“羽张迅，希望接下来的旅途我们相处愉快。”
羽张迅以为我是要去日本的观光客，想想日本作为一个旅游大国，那各色各样的景点与特色食品……我决定工作完了玩一圈再会意大利，于是并不拒绝他关于那些黑心店家的科普，然后掏出小本本重点标记了几个好玩的地方。
作为得到情报的交换，我提议下飞机后请他吃饭，地点由他选（主要是我人生地不熟不知道哪家好吃）。
羽张迅想了想说不如去吃鱼，反正意大利跟日本一样都是吃鱼大国，我应该不会感觉不习惯。
我要为这个人的贴心点个赞：“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手机号码是多少，我们交换一下。”
“先不说为什么是好兄弟，你也太没警戒心了吧。”羽张迅失笑。
“有嘛，我觉得我还满警戒的呀。”随时都做好了有人袭击我就反手弄死对方的准备。
“一般不会有女孩子跟刚认识没多久男人交换手机号码的吧？”
“这样啊，我是觉得羽张不是坏人的……”我收回我的大哥大，“既然你不愿意那还是算了吧。抱歉，我强人所难了。”
再见了，我新认识不久的朋友，我们有缘江湖再相见。
“不，我不是坏人所以没什么关系，如果是别的男人的话，请一定不要这么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