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GANGSTA×GANGSTER

  繁华的城市大多都一样。

  人山人海的商业街，随处都能听见露天摊位招揽客人的热闹声音、行人们的吵吵嚷嚷、客人向店家讨价还价还有马路上轿车的车轮声。

  该说是这里的人都比较冷漠吗？

  我看着街道右边一场斗殴正在激烈的进行，而街道左边的人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全然是事不关己的无视。

  横滨，一个拥有港口黑手党、外国街、无法制地带的租界的城市。

  上一次来还是跟迅一起，那时候就觉得了……港口黑手党好凶啊。

  我坐在港口黑手党的会客厅的沙发上*，负责招待我的是一个可以称之为少年的年轻人，脑袋、脖子和胳膊都缠满了绷带，头发乱蓬蓬的，清秀的脸上挂着客套的笑容。又是一个被黑手党这种无良企业压榨的童工，这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

  “好嘛，爱丽丝乖乖，穿这条洋装嘛，就穿一下，穿一下下！只穿一秒钟而已！”

  周围的墙壁明明都是用火箭推进榴弹都无法破坏的坚固存在，但隔音真的不怎么样。

  “啊啊，真是的，怎么能脱得一地都是呢。这裙子可是很贵的……”

  远处又传来男人不妥当的台词。

  名为太宰治的少年毫无所觉……我明白问题所在了。

  ——我恨我的听力。

  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似乎是个变态，想到这我看向太宰治的目光不免充满了同情：“真是辛苦你了呢。”

  “什么？”

  “又累又无聊的工作，还有个变态上司。”

  “累到算不上，但的确是无聊的工作，”太宰治想了想补充道，“还有变态上司。”

  “……这种地方你应该要反驳。”

  “反驳什么？”他笑眯眯地看着我。

  这家伙是天然吗。

  “没什么。”

  聊天真累。

  “说起来，翠丝特小姐手腕上的上是自己弄的吗？”

  “你好奇这个？”我抬起自己的左手，手腕的内侧有几道深浅不一的划痕，有的看起来很旧了，有的还是新伤。

  “嗯，自己弄的。”

  听到我这么说，太宰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喜悦，那就像是找到了同伴的孩子一样的表情。

  “翠丝特小姐也想尽早脱离这个无意义的世界吗？”

  “不，我只是通过这种方式确认自己还活着。”

  黄昏人种得到力量就注定要付出代价，强如吉娜都不例外，我更不相信自己会成为万中无一的幸运儿。不过比起知道自己的代价，不知道总是能活得更开心一点。所以我根本就没有去医生那里做过详细的检查。

  伤口这种东西（自己制造的）我并不讨厌，因为流血和疼痛能让我确认自己没有丧失痛觉，血液也没有因为那该死的药出现奇奇怪怪的毛病（无法凝固）。

  “顺便还能提高一下身体的敏感程度。”适当的疼痛总是能刺激一下迟钝的身体，这也是我在训练的时候不喜欢利用速度躲避挨揍的原因之一。

  “嗯……翠丝特小姐跟我相反呢。”他脸上的喜悦演变为了失望。

  “你想要死去吗？那些伤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制造的？”

  撞墙、上吊、割腕……根据位置我大概能猜测到是什么样的自杀手法。

  “差不多吧，不过这些不是哦，”太宰指了指受伤的地方，“头上是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告示板，脖子是工作时候的事故，手是因为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胳膊是被倒下的书柜砸伤的。”

  ——是个笨蛋吗。

  明明长了副聪明人的长相。

  “为什么会想要得到死亡，多享受一下人生不好吗？”

  “这个啊，我认为这世上的一切都是为了打发离世之前的时间的工具。既然目的是离世的话，当然是更快达成比较好不是吗？”太宰歪着头，少年人的脸上还带着稚气，说的却是不可爱的话。

  “你这么说也没错。但是对于人来说死亡是未知的东西，未知的东西总是与恐惧相伴。所以比起死亡，大多数人才更喜欢把握住活着的时间。毕竟没有活着的人知道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太宰聊着没营养的话题。

  “再者，从科学一点的角度上来说，思维是人脑的产物，而人脑会随着身体一同腐朽最终化为无机物，也就是说人死之后意识也会一同消散。相较起化为虚无，我更喜欢活着的感觉。”

  “即便是没有意义的活着？”

  “即便是没有意义的活着。”

  茶几上的红茶杯中，茶叶缓慢地沉浮。

  “按照你的说法来的话，离世是所有人活着的目的……那么出生和死亡就是人所能拥有的最公平的两件事了。那么给予生的医生和给予死的杀手对于追求公平的人们而言就是最崇高不过的工作了呢。”

  壁炉旁的石英钟，指针正好指向整点。富有规律的钟声回响在会客厅里，一个男人出现在拐角的地方，他穿着绅士一样的黑色套装，面外是一件纯黑的风衣，酒红色的围巾随意地挂在肩膀上，鼓掌的双手还套着白色的手套。

  “真是有趣的发言。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首领。”太宰说着退到了后面一点的位置。

  “完全没有哦，不如说是恭候多时了。”

  我微笑着看着男人。

  “港口Mafia的森鸥外先生。”

  森鸥外这个男人决不能小看他。

  能在短短一个月内让被前任首领弄得乱七八糟的港口Mafia焕然一新，其中的曲折、困难以及这个男人的手段都可见一斑。

  里包恩给予了这个人很高的评价，我自然不会疏忽大意。

  “彭格列家族的请求不知道您今天考虑得怎么样了？”

  “这个就视情况而定了，倘若我帮你，港口Mafia能得到多少好处？”森鸥外眯着眼睛，锐利的视线盯着我。

  我竖起三根手指：“彭格列家族在横滨所获得的利益的三成，不知您意下如何？”

  “唔——三成，真是慷慨。”

  “我提供财务、政治和法律的保护可以分到三成。”

  他话锋一转。

  “那么可否告诉我彭格列家族选择港口Mafia合作的理由？”

  “绿之王与彭格列家族的敬意。听说您是个正直的人，从不允许Mafia染指毒品方面而定生意。能够在巨额利益面前坚持原则，所以彭格列选择了您的港口Mafia。”

  我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所以您的答复是？”

  “我很荣幸能被世界第一的黑手党彭格列家族看中……”

  ******

  相距大概两百米左右的高楼上，训练有素的观察员正专注地透过望远镜观察者会客厅里的所发生的事情。

  “谈崩了。”

  “意料之中。喂，可乐尼洛。起来工作了。”说话的是里包恩。

  “知道了，知道了。”金发的青年架起爱枪。他的右脸颊上有着一道长时间盯枪照准形成的斜印，很浅，但也足以说明他是个有足够经验的狙击手。

  瞄准，发射。

  动作干脆利索。

  远处大楼的防弹钢化玻璃被特殊弹强开了一个霍大的窟窿，里包恩的特制射绳枪瞄准了那个位置——一条钢索连接了两栋大楼。

  “走吧，可不能让翠丝特把事情搞砸。”

  ******

  “咚——”

  身体突然变得十分沉重，犹如千斤巨石压在头上让我不得动弹。以我的身体为中心，十米为半径的地板下陷破碎。

  门口出现了一个矮小的少年，披着跟太宰同款的黑色外套，黑色的礼帽压着狮子般赭色的头发，端正的脸上是严肃的表情。

  “真是不错的能力。”

  说不定能杀了我……如果我不是绿之王的话。我展开圣域。

  重力对我的压制被抵消了。

  “森先生，我建议您再考虑一下。”

  “不管来问多少次答案都是一样的，太宰、中也处理掉。”

  “是，首领。”×2

  两人齐声应道。

  港口Mafia的成员大多都是异能者，按黄金之王的说法也就是权外者。这类与王权失之交臂的人不好对付，看来要啃下横滨这块肥肉要花点力气。

  让“变革”的力量流通全身，我观察着两个人。他们没有轻举妄动，同样也在观察着我。

  是先发制人好呢，还是——

  不等我仔细想出合适的策略。那两人就已经攻了过来。

  太宰绕到我的身后，正面跟我对抗的是中也，他冲刺到沙发的位置，双手撑着沙发，使出一记飞身踢。被我躲过后，近一步拉近距离——看来是擅长近身战呢，我看了一眼被踢毁的茶几，与我（身高175cm）相比要瘦小得多得身体灵活又不失力量。看来不能轻视这个年轻的对手。

  圣域再一次挡住了重力的攻击，我用余光看着几次意图接触我的太宰。

  瘦弱，那细胳膊看着就没什么力气，应当不是战斗员，但是想要拉近距离可以看出他的能力同样是需要近身才能使用的，应该是对对手起到削弱或限制作用的能力。

  真麻烦啊，如果着了这小子的道，小不点的踢技被打中可可是会很痛的。

  先废掉一个好了。

  我顺势抓住太宰的胳膊，好瘦，比想象的还要瘦，感觉全是骨头。

  “别怨恨我呀。”

  咔吧——

  被卸掉的手臂如松松垮垮地垂在身侧。我接了一记直拳正中他的胸腔。

  太宰像布偶一样飞了出去，撞到玻璃墙上发出一声闷响才停止。

  “啧，青鲭混蛋！你没死吧！”

  攻击我的节奏乱了。

  “还活着……”太宰坐在地上，背靠着玻璃，脸色惨白，“超级痛啊……”他笑着，那是一个异常可怕的笑容。

  我有种不好的感觉，就好像是走迷宫时不小心选择了错误的路线，彻底远离了正确的道路——总有办法解决的。我紧盯着中也，现在是我跟他一对一的对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