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chapter13
温筠恩背着她睡动了动，沈葶瑜转过去，装着还没醒。
温筠恩用手试试她额头的温度不烫了，沈葶瑜假装被落在额头上的手惊醒，干看着他，弱弱地说:“温总。”
温筠恩收手:“好点没？”
“嗯。你陪了我一夜？”
“七点了，回去吃点再去上班。”
答非所问。
护士进来量了体温，确定沈葶瑜的烧退了，两个人才一起出的院。
温筠恩还破天荒地给沈葶瑜当了一回司机。
劳斯莱斯……幻影……
能买得起的人一般都不会自己开车，温筠恩今天却在给她当司机。
她在车上别扭着双手，“我昨天不知道怎么就睡了。”
温筠恩:“……”
“你文件看完了吗？”沈葶瑜见他没反应，又转移话题。
一题这个她就更不硬气了。
他抽出一只手，把文件从车上的储物槽内拿出来，“今天继续来，说完再走。”
语气很不友善，好像是出什么问题了。
“那我让……”莫总一起来？
“你一个人。”
他不是要单独骂她吧？
温筠恩重新跟她强调，语气柔和了不少:“我不想跟多余的人浪费时间。”
“什么时候？”
温筠恩敲着方向盘想了想行程，“下午五点。”
下班的时候哦。
“约个晚饭怎么样？”她突发奇想，“我请你？嗯？”
温筠恩从目视前方到短暂地转了两下头，有些局促。
沈葶瑜兴奋:“你照顾我一晚上，我请你吃饭，顺便谈工作。边吃边工作，提高效率。”
视效率如命的温筠恩，应该不会拒绝吧？
沈葶瑜眉目含笑，温筠恩突然人性化起来，难以拒绝。
“我还要留在公司加班，吃盒饭更省时间。”
沈葶瑜转而看窗外，“温总是工作机器吗？不会有想偷懒的时候？”
温筠恩:“你经常偷懒？”
沈葶瑜像被人踩到了尾巴，马上否认:“没有，我也是机器，被人拔了电源才休息的那种。”
温筠恩轻笑:“我又不是你老板，紧张什么。”
沈葶瑜侧身微微仰头看他的侧脸问:“说到老板，听说你公司最低也是复旦毕业。”
关于这件事，她只是想搞清楚具体情况。
“在招人的时候一般会更倾向有留学经历的，思维更开阔，筛选的时候会过滤掉很多国内大学毕业生。”
“那华耀本部呢？”
“怎么？你想跳槽？”
沈葶瑜否认:“我就想问一问，以前在华耀投过简历，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那时她刚毕业，基本给所有市面上叫的上名字的大公司都投过简历，不过大部分都石沉大海了。
温筠恩手搭在方向盘上眯了眯眼，“不清楚，据我所知本部招人更注重经历，如果你现在去的话他们肯定欢迎，如果你诚心想跳槽，我公司倒是也有职位。”
“什么？”她更惊讶的是温筠恩竟然会想要她。
她也不是那种顶级名校的毕业生，这简直惊喜。
“我的生活助理。”
她皱眉:“你不是有高助理？”
温筠恩:“高助理不能和我一起生活。”
所以，生活助理的意思是……
沈葶瑜捂嘴:“我要和你一起住吗？”
温筠恩还没说要她，她就已经自动带入了角色，反应过来后她赶紧改口:“不是，你要和别人一起住？”
温筠恩:“是生活助理。”
沈葶瑜困惑地挑眉问:“保姆吗？”
温筠恩:“保姆会有保姆的事情做。”
“那生活助理做什么？”
温筠恩送她到了楼下。
“你有兴趣？”温筠恩把车停在门口，身体往后靠，侧过脸问。
直勾勾地对上温筠恩的脸她有点心慌，但是出于习惯，她还是看着温筠恩的眼睛怯生生地试探:“生活助理很必要吗？如果不请问题大不大？”
问题是她也不想放弃现在的工作。
要是被她妈知道她放着光明正大的公司职位不要跑去给人当和男人一起住的生活助理，她可能会被逐出家门。
温筠恩翘起嘴角，魔怔了一样很想了解她的想法，问她:“你不想我找？说说理由。”
沈葶瑜考虑要不要说真话，犹豫了半天，眼神闪躲，声音越来越小:“你有没有考虑过会……会日久生情？”
温筠恩的笑容僵在一边。
沈葶瑜不要命地加了句:“我没说错吧。”
“生活助理不一定是女的。”他只是想家里多一个人，平时他需要多一个人的时候都能随叫随到，这是他公司职员做不到的。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他要在工作之外找到一点别的乐趣，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安排。
好几次被人这么说，他也不想一个人活得像一个只追求效率的机器。
“男的也……”沈葶瑜抬眼，撞上温筠恩警告的双眼识相地没把话说完，“总之就是住在一起很容易产生感情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也没过脑子，被温筠恩一下抓到，“你这么关心？”
野兽掉进猎人的网中，没有一点点反抗，似乎还有点享受，甚至还想看看猎人是怎么想的。
“为你好啊，有钱人要好好保护自己，你没看到某集团老总被人仙人跳的新闻吗？”
“嗯？”温筠恩不可思议，沈葶瑜认认真真回答的样子略微可爱。
“世界很危险。”她突然像模像样地皱着眉头跟他说，还认同地为自己说得话点头。
其实危险是其次，主要是不想有女的接近他。
温筠恩兴致大好，也不说话，只等她说后话，听她到底说什么。
沈葶瑜困惑他是什么表情，是她哪里说漏了？
歌手Z的声音突然在车内响起来，沈葶瑜惊喜地发现，自己手机竟然还有最后一点余电，平时设了起床的闹铃，到了时间突然开机了，没唱几句又关了。
“不管怎么样，温总一定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被那些女人得逞，我先回去了，上班快迟到了，麻烦您了，下午见。”
她下车手脚很快，大概是有感觉慢一些温筠恩也不会跟她说再见什么的。
温筠恩望着她轻快的背影，想她刚才说的话。
日久生情？世界很危险？
他沉思了会儿，调了个头，往回家的路开。
她刚刚在车里叽叽喳喳地跟个麻雀一样，一走车里突然安静了，温筠恩随便开了音乐，古典音乐越听越安静，又调到了电台，电台主播的声音和嘈杂的流行歌曲，好了很多。
沈葶瑜一路轻快地回到自己的公寓，今天看楼下那条被宠坏地见人就乱叫的狗都顺眼了。
哼哼着开自家的门。
她感觉温筠恩好像对她有点感觉，刚才在车里这种感觉好强烈，后来她就溜了。
上班路上，她把自己的战况跟郁欢说了一下，被郁欢怼地一无是处，“你别自恋了，你没听出来吗？人家连吃饭都拒绝你了，你能不能有点自尊心？”
“没有吧？”她抱着手机有点不自信。
“他说了，吃盒饭更方便，这不够直接吗？”郁欢要是能在她旁边真想让她清醒过来。
“是。”
不过当时的情况好像不是郁欢那样，温筠恩还是犹豫了一下的，拒绝不是因为工作太忙吗？
“借口，他要是愿意就会想方设法地答应你。”
沈葶瑜真的“嘤嘤嘤”了，原来是这样，真是旁观者清，她不能再多想了。
被郁欢这么一说，她非但觉得刚才不浪漫了，还觉得自己怪傻的。
“光说你了，我这边也有进展呢。”
郁欢全然没有了刚才训她的语气了。
“你跟你的那位相亲男？”
“是呢，他很贴心，昨天我们又约会了，就在商场里买了一杯奶茶，结果人家还跟服务员要了个餐巾纸，说怕我冻手，也可以吸水。”
沈葶瑜的少女情怀都被她激发了:“宝藏男孩啊，郁姐姐还犹豫什么呢，快点把他收入麾下吧。”
郁欢:“再等等，我怕我一回应他就以为我要跟他结婚，到时候如果我不想跟他结婚的话，对我的名声不是太好。话说回来，这阵子你有空吗？”
“哈？”
“旁观者清，我想让你帮我看看他。”
沈葶瑜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你不是才是老手？”
平时都是郁欢分析人最有一套了，她都分析不清楚的人，沈葶瑜怎么可能判断地出来。
“我已经没问题了，就想找个人来帮我确认一下，你是得我真传的，虽然平时没我高明，但是在这个时候，恐怕还是要等你来。”
沈葶瑜被人高捧着，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可以，什么时候一个电话就行，我就是挤也挤出时间来帮你看。”
“说好了，到时候别又跟我说加班什么的。”
沈葶瑜信誓旦旦跟她保证:“不会。”
回公司沈葶瑜一头扎进了工作里，出神的时候想想，像温筠恩那样也不错，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她就能像机器人一样程式化地处理工作，而不是坐在这里焦头烂额的。
好像因为下午和温筠恩有个约，在下午之前的时间都变慢了，慢得一天看好几次钟都只走一点点。
下午五点，什么时候才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