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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辈子只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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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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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扑鼻的饭香迎面而来,十师叔边走边吸吸鼻子道,“嗯~六哥爱吃的灌汤香包、糖醋排骨,九哥爱吃的一品老鸭煲、四喜丸子,白冬瓜最爱冬瓜云腿汤、冬瓜鸡肉卷...”

  “还有你爱吃的拔丝山药和油炸小银鱼儿并各馅饺子!行啦小十你别念了,再念口水都滴答到脚面上去了。”

  “饿死鬼投胎吧你!”十师叔听这话先是笑骂一句那人,然后偏头对如许道,“大侄儿费心了。”她刚说的这些菜名都不是十八宴上的菜,却都是他们各人最喜欢的那么两道家常。

  如许恭声道,“应该的。”以他现在的身份是没资格用这十八宴的席面的,他借着名头用不过是为全个礼数罢了。

  如许话落,又一道声音飘过来,“只是...唔...这也太多了吧?”十八宴规格已经够高了,这还另外加了菜品。

  师门十八宴规定是四干四鲜四蜜饯,十二道干果开席,然后冷荤八道,二菜八道,主菜八道,甜菜四道,汤菜四道,药膳四道,各样点心十六道,然后随时节另备酒茶。菜品不多,也不能跟那些动辄上百道的盛宴相比,可十八宴用菜品用料多数来自山谷,外边任你翻遍也找不到。

  如如许去掉的那六道二菜,四道甜菜,四道汤菜都是在烧制时或需山谷特有的梅花酿、梅雪水浸泡清洗入味,或上桌时需新鲜的竹盘装盘盛放。当然他可以用其他的黄酒,雪水和竹盘代替,可十八宴之所以是最高规格的宴席就是因这种不可代替,所以他宁愿删去,也不愿代替。

  所以他借了十八宴的名头全了礼数,剩下的是他晚辈的心意。

  十师叔闻言略扫过眼前那张巨大的酸枝木圆桌上摆着的香气四溢的菜肴,又转眼扫一眼圆桌左右,那张由三张长案拼起来的长桌上摆着的甜汤点心主食香糕,最后看一眼刚开口说话那人,骂道,“吃也堵不上你的嘴。”

  “就捞个汤圆吃我还能堵着嘴了,切~”

  “你塞你的吧!”随意的捞个圆凳落座后招呼如许道,“大侄儿过来挨着师叔坐。”

  “哎,小静儿你天天抱着小美男聊/骚/揩/油还没够呢,把大侄子让出来!半老的徐娘了大侄子看你再伤了眼。”一人听到山和静这话立马道。

  “放你娘的屁!老娘我风韵正茂!闭上你的臭嘴,在叫老娘名字老娘把你狗牙给你掰了!!”山和静抬箸给如许碗里放颗白灼的青菜道。

  也不知师公他老人家当年是怎么想给他起的这破名儿,害得她这些年一直山十山十的叫。当然,这破名儿不止他有意见,他们师兄弟几个都有意见,他们师兄弟十个,和字辈,和谦、和平、和安、和、和、和清、和宁、和风、和澜、和谧、和明、和静,他娘的一个比一个难听,一个比一个矫情。

  她宁愿叫山丫、山妞、山妹这样的土死人的村名儿,也不愿叫山和静!

  当然不止他们的名难听又矫情,小一辈的也一样难听,如字辈,如赟、如许、如言、如烨、如尚。

  当然了他们的名字还好些,尤其如赟如许这俩货成婚时他们的师尊,小辈儿们的师公,更是亲自赐了字,山从心,山子煦,这对夫妻算是终结了这中二的名!

  可,他们几个都没成婚哪来的字呢,没办法,这么多年只能顶着这么个二百五的名儿!

  山和静想到这儿越发生气,复又骂一句,“在瞎叫唤老娘的名儿,老娘把你睡那群小凤仙花不给银子的事儿说出去。”

  却不料那师叔拿根筷子插个酸甜丸子放嘴里道,“嘿,姑娘们上赶着,没办法。”

  山和静不屑,“当鸭子让姑娘们轮着白嫖还在这儿美呢,丢老娘的脸!”

  “......”

  “咳咳......”

  “哈哈,季云在外还有副业呢,哈哈...”

  “年纪大了多保养,季云,切勿贪欢,哈哈...”

  诸位师叔顿时一阵大笑。

  那位名唤季云的师叔一听这话,更是瞬间就住了要扎丸子吃的手,嗖的一声将手中筷子掷了出去,“今日非给你小静儿立立规矩不可,没大没小的!”

  山和静抬箸“叮”的一声截下那迎面而来的筷子,之后手腕微动旋转几圈,转手又给他甩了回去。

  “腕力虚成这个样子还敢跟老娘叫板!我劝你没事多喝点鹿血炖点鹿鞭,别哪天让姑娘们骑的直不起腰死在床上,到时候你烂了可没人给你收尸。”

  “今日先让你试试!”季云嘿一声,拍桌立起,揉身穿过中间隔着的几个席位一揽山和静的腰肢,道一声失陪,翻身不见了踪影。

  “哈哈哈...老皮子老脸了求个欢还这么多话,有这斗嘴的时间早滚一个圈了,瞎耽误功夫!”他九师叔山和明一屁股坐在之前山和静的位子上,偏头对如许道,“吃吧,不等他们,你季师叔且完不了。”

  如许,“......”

  如许没动筷,山和明看他一眼又道,“放心,误不了明儿的事,小季明天要是耽误事,咱家帮大侄儿把他阉了。”

  如许,“......”

  山和明给他夹筷子糖糯米藕道,“吃吧。”

  如许点头,“好。”

  殿外暴雪骤起,里边却是一副热闹肆意的样子,侯长憬吹着冷风站的笔直的候在殿外,听着里边儿穿出来的哄闹笑骂声,心道,真好。

  以后他也会有这样一群师兄弟。

  夜深。

  侯长憬跟在如许身后站在溢寒殿门口,看着弟子小心的搀扶走最后一位打着饱嗝昏昏沉沉的师叔后,问如许道,“殿主,几位师叔都喝成这个样子能记得住明天计划吗?”

  “计划,什么计划。”

  “明天去太苍山殿主您没定计划吗?”他们这种死士影卫行事之前也会设定计划啊,直接上?那是送死!还有,您与严铭唠了半日,就纯唠了?

  “太苍山是个什么东西,还值得我设定计划。”如许垂眼看一眼梁上高悬的风灯照出来的影子,转身道,“去睡了,明天你按时出发。”

  侯长憬纳闷,怎么还我按时出发?难不成殿主是和诸位师叔们一起?哦,肯定是了,肯定是嫌弃他们走的慢,所以让他们先出发,侯长憬想完回神见殿主都走远了,又忙行礼道,“是。”

  第二日,精神过度亢奋的侯长憬早早就起来穿上一身湛湛新的,跟昨日师叔们一模一样的劲装黑衣,又将那把昨日师叔们给他选的佩剑拿出来擦的光光亮亮的,之后看着时辰起身去校场整顿好弟子后,跨着四方步去了殿主的静室院外。

  “殿主。”

  ......

  “殿主?”

  ......

  “殿主...殿主...”不对啊,怎么没人啊,之前他们这些人但凡跨入这静室外的院子都会被拦回去,怎么今天...侯长憬纳闷,壮着胆子抬腿跨入院内,咦~没设阵?再走几步,真没设阵!

  难不成是听到他的声音殿主将法阵撤了?侯长憬这个想法一冒,整个都轻飘了,几步跑到静室外的走廊上,躬身道,“殿主,时辰到了,弟子先带人过去了。”

  ......

  “殿主?”侯长憬疑惑,抬手刚要敲门,就听身后有声儿道,“那个侯总管,殿主去了太苍山。”

  侯长憬大惊,“什么时候?”

  “今天一大早,跟昨天溢寒殿的那些客人一起。”

  侯长憬道,“我怎么不知道。”

  那人道,“殿主说你另有任务。”

  侯长憬听罢急道,“你,你去校场通知等候的弟子让他们立即出发,就说我先走了。”说完也不得那弟子回话,抽剑走了。

  太苍山山路之上一杆杆红底烈阳旗被整齐的削断在路边,红血泼路,尸体遍地,一股浓烈刺鼻的铁锈味儿悠悠的笼在空气中。

  侯长憬压着心中的惊惧,踏着那条血路一路到了太苍山的仓阳殿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们殿主鲜血染妆的半面上浮现的惊慌与无措。

  和那一声痛入骨髓的厉声凄喊。

  “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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