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暗流●涌动
只因当初遇见一瞬间，命运从此转一圈。想去牵感情线，偏偏天不遂人愿。 —郁可唯《夙念》
又是一个忙碌的三月，8年前，乔帆和辛悦便是于烟花三月相识，如今虽朝夕相处，俩人却各自忙碌，也就周末会一起做顿饭、看看电影、享受二人世界。
平淡幸福的日子就这么过了两三个星期，该来的却还是来了。
“辛悦，你太让我失望了！法国的职位马上到了面试阶段，你现在跟我说你不去了？我怎么和上面解释？你最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领导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
“陆总，真的很抱歉，我也是考虑了很久…结婚算不算一个好的理由？”辛悦站在领导办公桌前，小心翼翼地说。
“结婚？？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你有男朋友。”陆总怀疑地看着辛悦。
“我跟我大学的男朋友最近复合了，打算结婚。”辛悦一字一句、缓缓地说。
陆总半晌没有开口，皱了皱眉，叹了一口气，说，“你们90后年轻人的世界，我不懂，但是，我混迹职场一二十年，你是我见过的少有适合做咨询、具有这方面天赋的人，而你也一直很上进，这次突然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我个人觉得很可惜…”
“对不起，辜负您的培养….”辛悦握紧拳头，愧疚地说。
“我能理解，婚姻也是人生大事，但是，你向来对工作抱有难得的热情，你再好好考虑，结婚也可以不影响出国。”陆总极力劝说。
“我的情况比较复杂，现在真的不适合出国…”辛悦苦苦坚持。
陆总面露不悦，俩人僵持，最后，他开口，“这样吧，海南那个自动驾驶的项目最近刚好收尾，你明天开始出差一个星期，将剩下的工作处理完善，利用这段时间清醒清醒，好好想想，机会不等人。”
“好的，谢谢陆总….”辛悦悻悻地应声，深知再多说一个字只会惹怒领导，却在心里琢磨，她这算是被流放吧。
“我一直认为你是个理性的人，和一般的小女生不一样…你先出去吧。”陆总摇摇头，颇为无奈。
辛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步伐沉重，心里五味杂陈。
没有心思加班，她便打算早早回家，买点菜，做一顿佳肴。
情绪不好的时候，做饭也能缓解压力，治愈心情。辛悦下厨只有两种情况，要么心情很不好，要么心情很好。
“你今天会早下班吗？”辛悦发信息给乔帆。
“今天恐怕不行，约了客户吃饭。咋了？”乔帆回复。
“我就是突然想下厨了。”辛悦回。
“有啥好事吗？怎么突然想做饭？”乔帆纳闷。
“没啥，就是今天下班早，无所事事，那我问问杉杉要不要来家里吃饭。”辛悦搪塞过去。
“好的。”
关上手机，辛悦并没有联系杉杉和雒瑾。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呆着。去超市简单买了点菜，她便回家开始忙碌。
辛悦做饭向来速战速决，半个小时，她就做好了一盘青椒土豆丝、菠菜炒蛋、西红柿蛋汤，朴素、营养、健康。
很久没有享受一个人吃饭的时光，倒也不赖。边吃饭边看《中餐厅》，渐渐就忘记了一天的烦心事，心情慢慢舒展开。
有人按门铃，辛悦以为是快递员，开门的一瞬，时间却都静止了。
来人优雅、妩媚、举手投足都透露着优越感，气场非一般人可比拟。
辛悦有点懵，却还是礼貌地问，“请问，您找谁？”
对方没有立即开口，而是一直微笑着打量辛悦，眼里饱含深意，盯得她心里发毛。
辛悦这才突然想起点什么，莞尔一笑，恍然大悟地开口，“你是找乔帆吧？他还没下班。”
对方这才张口，“我是来找你的。”
在意识到对方是谁时，辛悦便已清楚了她此行的用意，遂大方地说，“那挺巧啊，刚好我今天下班早，进来坐吧。”
说完，辛悦便走向沙发坐下，“不用换鞋，随便坐吧”。
郑雅薇好像没有预料到辛悦竟会这般淡定、平静，在门口怔住片刻，才踩着高跟鞋进门。
进门时，她瞟了一眼餐桌上的饭菜，面露喜色，略带挑衅地说，“一个人做饭吃啊。”
“嗯，难得下次厨，你要早来一会儿，还能邀请你共餐。”辛悦看着她，淡淡地说。
“谢谢，我吃过了。”对方迟迟未步入正题。
“你找我什么事？”辛悦直奔主题。
“你知道我是谁？”对方疑惑。
“乔帆提过，你是他在美国认识的朋友吧。”辛悦云淡风轻地解释。
“那他应该没提过我们在美国都经历了些什么吧。”对方一直试图从辛悦脸上发现她心情的起伏。
“过去的事情，还重要吗？”辛悦直视郑雅薇双眼，没有丝毫退让。
“我在美国从来没听他提起过你。”郑雅薇缓缓开口，“所以，我很好奇，怎么回国后，他突然要和你结婚。”
“过去的8年，我也不愿意和周围的人提起他。”辛悦言下之意，他们相识更早。
对方倒像是被围堵了一般，哑住片刻，但转眼却又恢复自信的姿态，“你的性格挺有意思，比我想象的有趣。”
“多谢夸奖。所以，你是来找我宣战吗？”辛悦不想再和她拐弯抹角。
对方没想到辛悦这么直率，却也不惊不慌，似是示威，“我只是想弄明白，他放弃我，选择的是什么样的女生。”
“其实，你不是第一个找上门来的女生。”辛悦若有所思，不缓不急地说，“8年前，大一，我们恋爱时，就不只一个女的找过我。”
“对哦，他的女人缘一向很好。”对方点头，又开口，“但我一直自信，最后他选择的一定是我。”
“他选谁，从来都是他的事情。我无法控制，也从未干扰，你找我也不会改变什么。”辛悦一两拨千金的本事丝毫不输乔帆。
“是吗？你们缺失了彼此那么多年，你真的相信可以就此白头？”郑雅薇不屈不挠。
“我没想过以后，我只关心当下。”辛悦不假思索地回答，“你喝什么？我给你倒杯水。”
“可乐，谢谢。”对方没有客气。
辛悦起身去冰箱拿可乐，递给对方那一刻，对方却又说，“乔帆最喜欢喝可乐了，在美国，我们喝了不知多少可乐和啤酒。”
辛悦没有理会，坐回原处，凝视着郑雅薇，无所畏惧，“他是从小就爱喝可乐，也算是个比较念旧的人。”
“是啊，他念旧，我辛悦认识他的时间比你久，他念念不忘的肯定是我啊。”辛悦心里这么想，但还是留了点情面给对方。
“我这次回国，除了想认识认识你，还是因为想帮帮他们公司。”对方转移话题，“我父亲拥有自己的融资公司，随时可以投给酷卡。”
“工作上的事情，你可以去和乔帆谈，我也不懂。”辛悦没有被影响，依旧冷淡地回复。
“但我听说，这次融资，你帮了他不少忙？”对方刨根问底。
“我只是介绍了金融圈的朋友给他，和你父亲不能比。”辛悦自谦。
辛悦不卑不亢的态度，反而让对方措手不及，但郑雅薇毕竟也不是一般人，她还是和颜悦色地开口， “我可以帮他，但如果我不高兴了，也随时可以让他失去投资人。”笑里藏刀。
辛悦对她的这个态度倒是有点意外，但还是浅笑回应，“你如果这样做，只会让他离你越来越远。”
对方却似破釜沉舟，冷笑道，“如果我得不到，当然也不能让别人享受。”
辛悦沉默了片刻，没有吱声。
“行了，谢谢你的招待，有机会再见喽！”郑雅薇起身，准备离开。
“我会转告乔帆你今天来过的，谢谢你对我们的关心。”最后，辛悦还是不轻易认输。
对方没有再回应，头也不回地离开。
关上门，辛悦长松一口气，立即躺尸在沙发上，心里嘀咕，“果然来者不善…”
乔帆正在陪客户喝酒，看到来电显示时，他皱了皱眉，却还是接听了电话，“喂。”
“我刚才拜访了你家。”那人挑逗地说。
乔帆瞳孔放大，但还是沉稳地回应，“你想干什么？”
“我就是去看望一下你的小女友，果然是个有意思的人，怪不得俘获了你。”薇姐笑说。
“你有什么花招，直接冲我来。”乔帆冲着电话吼了一声，强忍心中的怒火。
“你放心，这才是刚开始，着什么急。”对方兴致盎然。
乔帆刚要挂机，对方却已开口，“你今天晚上见的客户，是我老爸的世交。你们公司的app能不能成功，取决于你一个人的决定。”
乔帆没有理会，直接挂掉电话。和客户们打了招呼，不顾他们的反应，他便直奔回家。
一路飙车，到家门口时，他整理整理衣着，尽量不显得那么狼狈。
一进门，却看见辛悦在收拾行李，他径直走过去，一把狠狠拽住她的胳膊，“你这是要干嘛？”
辛悦被他的举动吓到，揉了揉胳膊，“你弄疼我了…”
“是不是郑雅薇刚才和你乱说什么了？生气了？”乔帆紧张不已。
辛悦看着他紧张的神色，扑哧一笑，“你还会这么紧张啊？看来她真的能量巨大啊。”
“不好笑，到底发生什么了？”乔帆依然面部凝重，表情严肃。
“啥也没发生，一片祥和，你不是说过相信我的level嘛，这会儿怎么还是低估我了？”辛悦开玩笑。
“那你好好的收拾行李干嘛？”乔帆不解。
“这个嘛，就是这么巧….领导今天突然通知我明天去海南出差一个星期…我也不知道你的爱慕者会今天上门啊。”辛悦笑着解释。
乔帆松了一口气，使劲捏了一把辛悦的脸，“今天气着她了？”
“那必须，云淡风轻，KO对方。”辛悦得意地笑了笑。
乔帆点点头，抿嘴浅笑，“明天什么时候走？我送你？”
“明天下午，我直接从公司走，自己打车过去，你忙你的。”辛悦说着，双手环抱乔帆的腰，仰头望他，“一个星期，不要太想我哦。”
乔帆双手捧住辛悦的脸，稍一用力，她的脸就快被挤到变形，“一个星期太久了，今晚赶紧把该干的事火速干了。”说着，便想亲吻她。
辛悦歪头躲开，嫌弃地笑，“一身酒气，赶紧去洗澡，我行李还没收拾完呢。”
“待会儿再跟你算账。”乔帆笑道。
海南的项目，辛悦一直在跟，所以此趟出差，一切进展顺利，也比较悠闲。闲来无事，她便去海边走走，放空发呆，确实一下子冷静下来，仿佛找回了自我。
这半年发生太多事情，她好像是在被命运推着前进，没有时间仔细思考和梳理，陆总的目的好像有点达到了。
一个人静下心来，她还是想去法国的，她有点不甘心。
“结婚和去法国可以两全吗？”她在心里想了无数次。
微信群里发来一堆语音。
“你怎么一声不吭去海南了？也不找我们一起玩。”倩倩在抱怨。
“对啊，就不担心你家乔帆嘛。”雒瑾开玩笑。
“我可是听说最近有情敌出现，你还有心思在外面游荡。”杉杉补刀。
听着姐妹们的声音，辛悦不自觉嘴角轻扬，被人惦记的感觉真好啊。
“我这不是工作嘛，我也无力抵抗，回去请你们吃饭赔罪。”辛悦回复。
“情敌嘛，小意思，见怪不怪了。”辛悦又补充。
“看到你这么斗志昂扬，我们就放心了！”倩倩感慨。
海南之行，辛悦最终决定，还是不告诉乔帆出国的事，大不了，就是再被骂一顿。
领导那么惜才，也不至于辞退她。
回B市那天，乔帆去机场接她，一见面就说辛悦春风拂面，度假度得不错。
辛悦出差的这几天，乔帆的日子却没那么好过。薇姐说到做到，已经送了他一份见面礼，投资人突然撤资，任他们到处游说，也没找到新的投资人。
后来，姜晨打听得知，薇姐通过其父亲散布消息，乔帆公司的app技术存在漏洞，未来不可预估，投资应持观望态度。
圈内暂时不会有傻子愿意投他们公司的。他们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而这一切，乔帆不想让辛悦知道。因为他清楚，她知道后的结果。
她肯定会做出和8年前同样的选择。
他不想重蹈覆辙。
乔帆带辛悦去了他们常去的火锅店。期间，辛悦接到陆总的电话，“嗯，我刚回来，一切顺利。周一上班。”
“我让你考虑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陆总问。
辛悦还未来得及开口，陆总却又说，“你好好休息，周一面谈。”挂了电话。
辛悦一脸尴尬，无奈地放下手机。
“你们领导对你还挺关心。”乔帆言语中带有一丝异样。
“我怎么闻到一股酸味呢。”辛悦吸了吸鼻子，笑着说，“我们领导只是惜才，他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娃都多大了，你想啥呢。”
“我去趟洗手间。”辛悦将手机扔在桌上，没有带走。
“辛悦，法国常驻的事情，你必须慎重考虑，儿女情长重要，但于你而言，事业同样不可轻言放弃。”手机锁屏显示一条未读信息。
好巧不巧，陆总的这条微信，乔帆看得一清二楚。
乔帆本来就心事重重，这条消息让他连微笑都假装不起来。
辛悦一回来，就发现乔帆的异常，一看手机，便明白了所为何事。
“为什么不告诉我法国的事？”乔帆率先开口，有点生气。
“你先别生气嘛，听我慢慢解释，外派法国是和你重逢之前公司通知的事情，而且现在也还没面试呢，后来重新遇见你，我就不打算再申请了。我们领导就是希望他带出来的新人能去总部为他争光，都是私心。”辛悦笑着解释。
“你真的不想去了吗？还是只是因为我？”乔帆面色没有缓和。
“我本来也没那么想去，当时就是无聊，试试。女生当然更想结婚啊，谁愿意那么苦逼地天天熬夜加班…”辛悦看乔帆依然不悦，便走到他身旁坐下，摇了摇他胳膊，哄他开心。
“但那是别人，你不是一般的女生。”乔帆坚定有力地说。
“可是，你真的比工作更有吸引力啊！我可舍不得你～”辛悦靠在乔帆肩膀上。
乔帆稍微平复过来，缓了几分钟，字正腔圆地说，“你去面试吧，这么好的机会，不能随便浪费。等结果出来，我们再商量。最差不就是异国么，我可以飞过去看你，你也可以回来看我。不是什么大事。”
辛悦对乔帆的反应并不吃惊，他们了解彼此，也深知彼此会如何支持对方的理想。这也是她不愿意告诉对方实情的原因。
“真的假的？但是强劲的情敌刚刚出现，我可不想走。”辛悦撒娇。
“那哪算是强劲的对手？根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毫无竞争力。”乔帆一声冷笑。
“你现在是创业的关键期，我不想你在最需要我的时候，不在你身边。”辛悦躇踌半天，还是说出最介意的事情。
“我们不是拿到新的融资了吗？现在一切都很好啊。别杞人忧天了。”乔帆刮了刮辛悦的鼻子。
“但是…”还没等辛悦继续说下去，乔帆便唇齿相抵，堵住了她的嘴。
法国的事情并未造成她和乔帆的隔阂，因此，辛悦心里的一块重石落地。
周一，辛悦高高兴兴地上班，并告知陆总，会继续竞选。
陆总表示很欣慰，皆大欢喜。
薇姐造成的危机却让乔帆忙到晕头转向，焦头烂额，晚上12点之前未回过家，辛悦心疼他，想去公司看他，却被以各种理由拒绝。
乔帆不想她在公司听到任何闲言碎语。
他可以为她屏蔽掉所有可能的外界干扰，但他唯独忘了一个变数，那就是，某人会想方设法出现在辛悦面前，唯恐天下不乱。
周六晚上，按照惯例，辛悦和倩倩、杉杉、雒瑾约在了常去的韩餐厅进行闺蜜约会。
本来大家有说有笑，吃得相当开心。但是，熟悉的高跟鞋声音逐渐靠近，精致的面孔出现在她们桌前。
“嗨，好巧啊。”薇姐和辛悦打招呼。
“真的是很不巧，”辛悦在心里埋怨，但还是笑脸相迎，“是挺有缘哦。”
“看你们挺开心，看来是不知道乔帆公司的事了。”薇姐故弄玄虚。
辛悦有点迷茫，愣愣地问，“什么事？”
“你那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到呢？或者，你去问乔帆本人。”薇姐嘴角勾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转身优雅离开。
“我去，悦悦，这就是最近出现的那个情敌吧。简直比雒瑾还妖艳。”杉杉目瞪口呆。
“有你这么对比的嘛，她一看就心怀鬼胎，我跟她可不是一路人。”雒瑾极力撇清关系。
“乔帆公司出啥事了？你们谁知道？”倩倩算是关注点正常的那一个。
四人面面相觑，都不明所以。
“杉杉，姜晨最近有和你说什么吗？”辛悦冷静地问。
“没有。”杉杉摇摇头，继续说，“仔细说起来，姜晨最近好像找我的次数变少了，是有点异常。”
“你能不能帮忙打个电话给他？套套他的话。”辛悦思忖半天，开口。
“你别急，我这就打。”杉杉拿出电话，响了半天，电话才接通。
“喂，姜大少爷最近忙什么呢？”杉杉开始客套。
“能干啥啊，加班啊。”姜晨嗓音有点沙哑。
“你这最近突然消失了，我以为你出啥事了呢。”杉杉开玩笑。
“我能有什么事，不过，你突然给我打电话，简直受宠若惊啊。”姜晨欢快地说，“是不是我不在，想念起我的好了？”
“去，去，去，我听你声音，是不是感冒了？”杉杉关心地问。
“哎，别提了，都是见投资人闹的，说得口干舌燥，也没人搭理我们。”姜晨抱怨。
“之前不是拿到一笔融资了吗？”杉杉追问。
姜晨刚要开口，却又像想起什么，开始打马虎眼，“融资哪有嫌多的。”
“我刚吃完饭，有点撑，你要不出来走走，或者，我去你公司看望看望你。”杉杉示好。
“你突然这么主动，我很不适应啊。”姜晨心有余悸。
“我还没去过你们公司呢，很早就想参观了，就这样，你等着我。”杉杉匆匆挂掉电话，看了一眼辛悦，俩人心照不宣。
“那我和杉杉去看看，你俩先回家。”辛悦对倩倩和雒瑾说。
“赶紧去吧，弄清楚怎么回事。”
辛悦和杉杉拦了辆出租，到公司楼下时，辛悦的脚步却变得沉重起来。
“要不，你先上去看姜晨吧，顺便看看乔帆在不在。我先想想。”辛悦犹豫。
“行，那我先去买点药，再上去。”
杉杉走到公司门口时，姜晨便冲上来，“突然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金嗓子，给你的。”杉杉将袋子里的药扔给姜晨。
“没发现女神还有这么体贴的一面。”姜晨抱着药花痴。
杉杉环视一周，公司没几个人，也未看到乔帆，便给辛悦发了消息，“乔帆不在。”
“你们老大呢？就留你一个加班？”杉杉问。
“老大当然是在外面奔波了，待会儿会回来。”姜晨沉浸在被关心的幸福中，没有发现杉杉的言外之意。
杉杉趁势继续追问，“你们公司最近没出什么问题？”
“能出啥问题？”姜晨没有上套。
“要没问题，你整天呆在公司干嘛。”杉杉盯着姜晨，怀疑地看着他，“你的表现太反常了。”
姜晨被盯得心虚，转头望向别处，“创业嘛，出问题是正常的。”
“你转过头来，直视我的双眼，对着我说，你们公司融资正常。”杉杉发话。
姜晨不得不转身，扛不住，低下头老实交代，“行，行，我说实话，薇姐搞得圈内没有人愿意投我们，原有的投资人也要撤资，这样下去，公司撑不到五一。”姜晨说完，叹了一口气。
“这么严重的事，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杉杉气不打一出来。
“这不是因为薇姐的目标是老大，而老大不想增加辛悦心理负担，所以没说…”姜晨委屈地说。
“那现在什么情况？”杉杉关心地问。
“不知道…我在等老大回来商量对策。薇姐家里势力太强大了…我们能用的办法都用了。实在不行，只能卖掉软件版权，重新开始了。”姜晨挠头，甚是苦闷。
杉杉拍了拍姜晨肩膀，给他安慰，姜晨刚想顺势靠上来，杉杉却挪了个位置，他扑了个空。
“在公司又等不来融资。走吧，我请你喝一杯。”杉杉爽快地说。
“好啊。”姜晨跟着杉杉就出了门。
“我和姜晨现在出去了，你还在等乔帆？”杉杉发信息问辛悦。
“嗯，我再等一会儿。”
辛悦避开姜晨，他们离开片刻，她便看到乔帆的车驶来。
下车后的乔帆略显疲惫，直到他走到大门口，才看见辛悦。
“你怎么来了？”乔帆有点惊慌失措。
“想你了，就来了啊。”辛悦说着，上前怀抱他。
乔帆拍了拍辛悦的背，暂时没有开口。
“你还记得之前你听说法国的事，是什么心情吗？”辛悦轻声问，乔帆没有回应。
辛悦继续开口，“当我知道你们融资出现问题，我是更差的心情。”
乔帆僵硬了片刻，双手轻轻推开辛悦，凝视辛悦的双眸，无奈地说，“她又找你了？”
“躲不过的事情，终究还是要面对的。”辛悦不疾不徐地说，又焦急地问，“公司还有救吗？”
“当然有啊，她一个人，哪有那么大本事。你相信我的，对不对？”乔帆再次搂紧辛悦。
“对，我对你永远有信心。”辛悦抱紧他。
“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面对。”辛悦温柔却有力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