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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完病娇后我被献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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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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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止?!

  意外?

  什么意外?

  外头闹哄哄的,人影匆匆,仿佛地动山摇,仿佛天生巨变。

  似乎要证实这一心理一般,一道白光刺眼闪过,继而是“轰隆隆”的春雷在耳边炸响。哗啦啦的春雨霹雳啪啪地拍打天地万物。

  把外间的慌乱脚步和人声给混乱了。仿佛是一锅乱哄哄的粥,浓稠得化不开。

  外间的嘈乱对比下,室内只有彼此的呼吸。

  天暗了下来,越发显得梁樾的眼睛水润清亮,像一只求奖赏抚摸的乖狗狗。

  手腕上肌肤相接处传来的痒意,丝丝幽幽地攀上手臂,脊梁,在一阵凉风吹过来的时候,激得她颤了一下。

  昨天的唇齿缠绵记忆,似乎也如这春雨,一般,突然倾盆瓢泼,把她的心绪一下子砸得昏天暗地。昨天那种意外,那种错误,她只相当做从未发生过!

  “你好厉害啊。你怎么做到的?”宁纾故作崇拜,眼睛眨巴眨巴忽略他的要求,只盯着前面的话。

  梁樾唇角扬起,声音低沉:“我是很厉害。以后你会越来越知道。”

  不待这句话在她心里有什么歧义丛生,手腕上的力将她渐渐拉近,眼看着梁樾俯下身,他无可挑剔的漂亮五官在眼前越放越大,宁纾惊得一手挡住他。

  手心贴上他的唇。

  糯糯的软软的触感,痒兮兮,让她瞬间就想把手抽回来。可是又不行,一旦手拿开,他亲下来怎么办?

  梁樾有些错愕,接着想起什么,顿时心底柔软渐生,他握住唇上的手。纤细柔软的少女手,仿佛春天的初开的花,他握在手里,十指交缠,看着面前脸红的少女,只觉得这春雨滴进他的心里了,润透了里头的万顷荒草。

  宁纾本来还紧张兮兮的,昨日被梁棠一番袭击,还没恢复,面对这个未来会是暴戾分子的梁樾,生怕下一秒会发生什么黄暴事件,却不料他对她露出傻兮兮的笑。

  直到梁樾走了,宁纾还觉得有些梦幻。

  恐怖变态杀人如麻的奸相梁樾,居然笑起来这么……傻。

  她确定,是傻笑。

  “女君,快穿上外衣,可别着凉了。”曲进来的时候,宁纾还在震惊中。

  穿上外衣,宁纾才惊觉自己方才穿的有些少,她甚至怀疑,方才按梁樾的角度,一低头,都能顺着衣襟看到里头的衣服。所以,难怪突然发情……

  宁纾暗自懊恼。一边穿衣服一边听曲说外面的意外——梁王突然中风昏迷。

  所以婚礼中止。

  现在医者、后妃、宗室、重臣都往梁王寝殿外等着了。

  梁棠与梁樾也是如此。

  宁纾穿好衣服,也匆匆赶去,路上一直在想,梁王中风是梁樾做的?

  他谋害梁王?

  宁纾觉得他疯了吧?这梁王一死,梁樾在梁国还有立足之地吗?王后和梁棠分分钟剁了他吧?

  若是她不认识他,不知道他未来是个什么人,说不定真会相信这个推断。

  但是她知道梁樾是个城府颇深的心机,所以,梁王中风意外,并非是他谋害。可他又说与他有关……

  宁纾想不出。脑子就像现在的梁宫一样,乱乱的。

  娃馆宫梁王寝殿外的廊下,等候的众人仍然被春风吹过的大雨淋湿了。

  梁王病得实在太不是时候了。

  一来是太子棠与季氏的婚礼,这么中止了,国内政权稳定必定受到影响。

  二来是,晋宁梁三国议和,即将开始,梁王此刻病了,议和何人主持?

  窃窃私语的众人内心七上八下,被这春雨浇的无处可去,如同困兽,看着天高云远,却不知己身能去何处。

  宁纾到的时候,王后已经离开,里头是个年轻美人正在侍疾。

  这就是说梁王没有生命危险了。她微微舒了一口气。

  她作为婚礼未成的新妇,也不敢乱走,怕犯了机会,便与那些公主贵女待在一处。

  见她过来,梁姬冷冷扫了一眼,转身往另一处挤了挤。

  虽说昨日梁樾救了她,也承诺要给她交代,但是这个罪魁祸首站在她面前,态度还不敬,着实令她恼火。若不是此时此刻梁王病重,不是追究的时候,她定要让梁姬好看。哪怕梁樾为此对她印象不好,她也要出了这口气!她还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这个妖姬毒妇!

  殿门“吱嘎”打开,医者走了出来。

  一出,他便被众人围住,七嘴八舌询问王上病情。医者却将目光投入到太子棠和王子樾身上。目色复杂。

  宁纾隐隐有种古怪的预感,果然,继而听到了医者的声音——“王上召王子樾入殿。”

  “喏!”梁樾站起身来,走去过。

  四下的窃窃私语陡然起来了。

  “竟是宣了王子樾?”

  “太子在此等候很久了。”

  “是呀……”

  “王上病中喜美人远王后,见王子樾而疏太子。莫非时日无……”那人说到一半,赶紧住口。

  紧接着,宁纾就看到在梁樾颀长的身影就要没入寝殿昏黄的烛光之时,梁棠突然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推开试图拦住他的寺人,抢先一步,跨进寝殿。

  梁王的近内寺人晃了晃身子,脸上纠结了一下,也没敢去抓回梁棠。片刻,转身,冲殿外的众人拱手:“王上今日已经歇下,命诸位回去吧。”

  宁纾虽然婚礼没进行下去,但是宗庙的祭告已经完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

  梁棠的长信殿,她不能去。

  季氏也不能回。

  想来想去,她还是回了她在梁宫里的居所。

  路过湖边时,曲高高兴兴扔了几大瓶的益母草,扔完了,又愁上了:“王上病好后,婚礼还是要继续的……”

  说完,她却见女君没有任何回应,“女君?”

  “没什么。”宁纾只是在回忆,梁樾与梁王的事。

  她记得宁国攻破梁国的时候,梁樾作为梁国太子,去宁国为质。可是目前梁太子明明是梁棠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她只知道梁樾与梁姬这对姐弟,到了宁国以后,做的坏事是罄竹难书。但是他们在梁国的旧事,就没什么印象了。

  脱了礼服,换了身松快的衣衫,宁纾见雨停了,便在庭院里,坐着喝茶,努力回忆自己在宁国宗室里听来的各种有关梁樾的黑料。一时千百个头绪,倒是把里头梁樾一夜连御七女的传闻给划掉了。

  他好像挺……纯的,挺傻的……凭实力一辈子光棍……料多槽口也多。

  “女君,宫妪来了。”曲有些紧张。

  宫妪是王后之前派来授课的。

  她不是都讲完了么?怎么又来了?

  宁纾理了理衣服,迎了出去。

  却见宫妪带着几个年老的宫人,杵在门口,好整以暇。

  曲微微抖了一下,心头狂跳,她拉了拉女君的衣服,只觉得这下过雨的天,立刻阴冷了很多,她身上还未好的伤,更加疼了。

  来者不善。

  宁纾深吸一口气,招呼宫妪:“妪,可是王后有事交代?”

  宫妪点点头,看着宁纾的眼睛,目光有些复杂。

  “王后请女君往甘泉台一见。”

  既然王后有命,宁纾当然推拖不得。

  一路行往甘泉台,果真是雨后天凉,她打了几个喷嚏,仗着与宫妪相处过一阵子的情面,问:“王后只请了我,还是还有别人啊。”

  宫妪沉默了片刻,一双昏花老眼,带着一丝不忍,倒把宁纾看的心里咯噔一下。

  “妪可否等下,我觉得有些冷,让我的婢女回去取件衣服来。”说着宁纾就吩咐曲:“还不快去找?”

  如果宁纾没猜错,曲跑出宫外找季氏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去淄台找梁樾还是非常近的。

  想到这里,宁纾不由有些奇怪,怎么现在遇到事情,会想到向梁樾求助了?一定是疯了!若是完成任务,回到十三年后,再有这种想法,她一定是疯癫了。只此一次,以后,没有以后了!完成任务后,再不可能和他有什么交集。

  不想,几个老宫人,伸手拦住了曲。

  “女君快些去吧。让王后久等可就不好了。”

  既走不脱去报信,只能水来土掩了。宁纾跟着宫妪往甘泉台走。曲心里直发毛,腿上的汗毛也竖起来了。

  从泮宫到甘泉台,路途其实还挺远的,但是曲这次却觉得太短了,太短了!

  还未进殿,曲远远看到有晋人打扮的侍从等候在殿外一角。

  晋人?

  晋人!

  曲胆子突了一下。

  王后出身晋国公族,伯宗也是晋国公室。他们必定是有交集的。

  那么晋人侍从在,是不是晋使也在?

  是不是伯宗?!曲脸色都变了!

  她不由捉了女君的衣角。却见女君笑眯眯对自己摇摇头。

  “怎么啦?”

  曲碍于宫妪等人,不好说,欲言又止。

  “那个晋国使臣的作风实在一言难尽。我婢女年纪小,有些害怕。”面对宫妪等人越发奇怪的眼神,宁纾解释道。

  作为王后的宫人,素来是捧着晋国风物吹牛的。就算是晋使伯宗风评很差,也没有在甘泉宫说这话的。

  但人家说的又没错。一时间有些冷场。

  好在甘泉宫已经到了,宫妪便停下,让宁纾和曲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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