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二世祖和他的专属助理（十）
楚彦泽和秦啸风打了三局，全败。
秦啸风在游戏里打字，问要不要再来一句。楚彦泽婉拒，看着那惨淡的战绩，突然觉得段景川可能还是一个挺不错的合作伙伴。
旅行时间如期而至。第二天早上一行人准时到达火车站。检票上车，坐铺，段景川和贺嘉一排，阿沐和魏卢坐他俩前面。一切都按照原计划进行。
原剧情里段景川这时候还在给那两个人捣乱，而现在段景川坐在火车上和一行人有说有笑，眼不见心不烦。
剧情进度一直卡在百分之五十不动，看来是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剧情线有所改变，但是不会影响到大体走向。
等到了旅店已经是下午了，段景川提议先到提前定好的房间里休整一下等着明天在出去，大家都没异议，于是到各自的房间住下。是个靠景区比较远的地方，价低人少，但是好在环境不错。一人一间房也自在。
段景川的房间在二楼。从房间向外看，刚好可以看到一片还很茂密的竹林。竹林边上是个卵石小路，显得这个格外幽静。有几只鸟雀路过，落下几声并不吵闹的鸣叫。
段景川随手拍了张照片发给楚彦泽，楚彦泽一时没有回复。段景川想着现在楚彦泽应该还是在上班时间，于是就收起手机去收拾行李去了。
等着收拾完了之后段景川看着楚彦泽回复：风景不错。
段景川：下次带着你一起来。
楚彦泽：好啊。不过我大概只有小长假才有空。
段景川：那就等着下个小长假？
楚彦泽：行。
段景川：现在下班了吗？
楚彦泽：没。段总回来了，我先下了。
段景川：敢上班玩手机了，进步不小。
楚彦泽再也没来回复。
想着下一个小长假是在十月份。而楚彦泽被秦家人发现认领回秦家的剧情转折点就发生在九月底。他们大概是没有能一起出来旅行的机会了。
虽然想到还是可以再见的，但是段景川还是有点惆怅，叹了口气。
秋天是适合旅游的季节。工作日不是旅游旺季，他们的日常旅行路线也不过是吃吃喝喝走走停停，偶尔拍拍照，去一下当地的特色景区。段景川拍照技术还不错，每次拍得比较好的照片都随手给楚彦泽发过去，还趁着楚彦泽加班的时候发几张特色美食的图片，气得楚彦泽直接不回他消息了。
阿沐抱怨着自己出来旅行一趟估计至少得胖了五斤，魏卢说自己出来这么一周才发现自己长期在家宅已经弱到一定程度了，以后有这样的活动还得多举行。
贺嘉拆台，说他就是不想干活。
最后一天的时候，他们去了海滩。
秋意渐浓，吹来的海风带着浓重的凉意，很显然不适合下海。秋天的天空蓝得一尘不染，万里无云。碧蓝的海水连天涌来，日光将金黄色的沙子晒得暖融融的。段景川赤脚踩在沙滩上，看着远处贺嘉闪闪发亮的金色头发和在海边嘻嘻哈哈闹成一团的人，突然想到了楚彦泽。
是不是应该给他带回点什么过去？
虽然捡贝壳这种东西有点俗气，但是段景川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能带回去的有点独特的东西好像只有海边这些随处可见的贝壳了。于是段景川给远处正在嬉戏的几位拍了几张照之后，就开始找贝壳。
海滩上不但有沙子，还有啤酒瓶碎片、各种残缺的贝壳和饮料瓶等等。而越靠近海，沙子就越来越潮湿，杂质也越来越少。最终段景川还是下了海，赤足站在前海区，等着微凉的浪一波又一波赶过来扑到他腿上，又快速地退回去。
在第三波浪来的时候，段景川看到了一个被海浪带到岸边的贝壳。
是一个纯白的扇贝贝壳。壳面是纯白的，还不小，让段景川一眼就看到了它。段景川附身从快速回退的海水和沙子中一把把它给捞出来，轻轻松松拿到手。
贝壳上还泛着亮晶晶的水光。纹理清晰，外表干净，简直毫无瑕疵。
段景川把刚它放兜里，就听见贺嘉远远地叫他：“阿川——你在干嘛呢！！”
海边此时人很少，声音无比清晰地传过来。段景川喊了一声：“我在捡贝壳——”
“我知道了！！”贺嘉跟周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一群人纷纷低头，估计是在水里找贝壳。
段景川原本生活在靠海城市，对于海边比较熟悉。小时候他也经常跑去海边捡贝壳，看着什么好看捡什么，捡一大堆洗干净了在家存着，然后就放在那里，等着母亲收拾东西的时候当成废料一起扔出去。
段景川向贺嘉他们走过去。走过去之后发现他们果然都在捡贝壳，还有的在研究海边好看的石头。一群人围上来要看段景川的贝壳，段景川就拿出来几个花里胡哨的贝壳给他们，如果有喜欢拿走也行。
他们职中捡着捡着也有不耐烦的了，一群人就在秋日温和阳光下的海滩上尽情嬉戏。段景川捡来的贝壳大都各有各的独特点，于是基本上都被大家拿走了。但是，他把那个白色的贝壳藏起来了。
——是我难得一遇的幸运。于是我把它作为…独属于你的私藏。
段景川看着满地的白色贝壳，突然一个想法又悄悄冒了出来。于是他走向海边，挑了十几个小贝壳装了起来。
中午过了之后，一群人又聚在一起吃了午餐，之后在阿沐的一群女士的建议下直奔了当地超市。到了第二天早上，段景川一行人坐上了返程的火车。
而在这一个周里，楚彦泽的日子还是照旧。
日常处理工作，替人跑腿。
但是下午少了某人悄悄塞过来的小甜点，也没有了某人调的甜度刚好的咖啡。段景川也爱甜，不爱喝咖啡，于是有搅奶粉的习惯，在每个昏昏欲睡的下午都能听见段景川叮叮当当搅奶粉的声音。虽然有声音，但是还并不觉得烦。
下班之后也少了某个人在回家路上的闲聊和玩笑，晚上回去偌大的宅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甚至到了休假的时候回到自己的小公寓，在收拾了一下许久无人居住的屋子之后，楚彦泽直接睡了一下午。
大概是和段景川相处习惯了的原因，虽然段擒风在他做的还是原来做的事情，却感觉不自在了很多。段擒风还像以前那样，但是他对段擒风好像已经没有那么依赖甚至…仰慕了。
有时候他也会偷偷看手机给段景川回两条消息，看着那个人拍来的照片，然后带着自己也察觉不到的微笑继续工作。
于是一周就过去，转眼间就到了段景川要回来的时间了。
段景川想要卡着点回去，但是已经周一了，段擒风还是没走。
段景川就直接回了宅子。
旅行也是一件令人疲惫的事情。整顿完一切之后，段景川在下午去了公司。
熟悉的大楼，熟悉的电梯，熟悉的走廊。段景川没敲门直接推门进去，看着楚彦泽在盯着电脑专心致志，头都没转。
段景川走过去拍了他肩膀一下：“好认真啊。”
楚彦泽听着声音吓了一跳，抬头，愣了一下才说：“您回来了。”
“才过了一个周就不认识我了？”
“没有没有。”
“我哥走了？”
“段总今早上就…离开了。”楚彦泽敲完了最后一个字，保存，关闭页面。
“那他还有没有说什么？”
楚彦泽低头，一边整理资料，一边没那么有底气地说：“…没有。”
心虚得太明显了啊。
段景川看破没说破，只是笑了笑说那就好。然后从兜里摸出来几块糖放楚彦泽桌子上，又回自己座位上，开始不知道做什么。
楚彦泽剥开奶糖糖纸，清甜的奶香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段擒风今天走之前告诉楚彦泽，以后就随段景川去，少管他好了。段擒风刚要说些别的什么，就不知道有什么急事，接了个电话离开了。
他应该没有发现什么。楚彦泽想着。
如果告诉他的话，就没有这么一直跟着他的理由了啊。
两个人又终于一起回到了段宅。两人照例吃过晚餐，段景川打开电视看了会并不有趣的纪录片之后，时间也就不早了。段景川先回去，楚彦泽也关掉电视回了自己房间。
楚彦泽看着他们的记录，想发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发。正当他看着对话框打字又删掉打字又删掉的时候，段景川的消息来了：对方正在输入，你都输入十分钟了。
…糟了，忘了对方正在输入对面可以看到了。
段景川又发：现在你到我房间来，我又东西给你。
楚彦泽删掉对话框里打的几个字，回了个好的。
这好像是楚彦泽来到这里之后第二次走这个楼梯。第一次是他被领着熟悉场所的时候。上去之后楚彦泽到了段景川卧室，轻轻敲了下门。
门开了。段景川大概是刚刚洗完澡，还穿着白色浴袍，头发湿漉漉地打着绺，还在向下滴水。水滴顺着发尾流下，沿着脖颈一直向下，止步于浴袍的领口。楚彦泽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诶来了啊，我有东西要给你，你稍等一会，或者直接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