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二世祖和他的专属助理（十四）
现在还在早高峰。前面一个红灯，前进的车流便停下。段景川一个刹车停了车，侧头问楚彦泽：“要不要考虑一下来我这里？包吃包住，早餐晚餐完全没问题。”
空气安静了下来，楚彦泽没说话。
过了一会，楚彦泽问：“那是不是太麻烦你了？”
“没事，今天下午就搬过来都行。”
“但是…”
“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你找新地方还怪麻烦，不如直接去我那，我还不收你钱。”
楚彦泽还要说什么，被段景川打断：“就这么定了啊。”
“那…麻烦了。”
段景川把楚彦泽送到了公司，然后才去了自己的地方。当天下午，楚彦泽又回到了原来那个熟悉的房间。
两个人都挺忙，又回到了很久之前相敬如宾的状态。但是早上段景川会开车去公司，再顺道把楚彦泽给送过去。
“终于不迟到了啊。”楚彦泽笑着说。
段景川笑着说：“是啊。毕竟得以身作则，我去晚了得挨骂的。”
周末的早上，段景川收到一条短信。
段擒风发过来的，说有一个比较重要的聚会要段景川参加。楚彦泽也得作为秦家的人参加。两个人都不大情愿，但还是得去。
果然正装好看。段景川经过自家大哥请来的人一顿收拾之后站在镜子前面这样想。
镜中的青年高挑，西装精致得没有一丝褶皱，身材是标准的倒三角。再加上难得梳得整齐的头发，显得他成熟而稳重。
“震惊，阿川居然也会参加这样的聚会，进步不小啊。”以前的一个老朋友过来拍拍他肩膀，和他聊了几句。
这时候段擒风走过来，身边还跟着个长卷发的女人。段景川对她没什么印象，大概是几个小炮灰之一。现在剧情有所改变，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段景川也不知道。
“这是…”段景川和他大哥打过了招呼，看向她。
“你大嫂。”段擒风轻描淡写地说。
“大嫂好。”段景川乖巧问好。
女人一挑红唇，笑了：“风风，这就是你弟弟啊，挺好一孩子。”
…原来已经成官配了啊。
段擒风：“我觉得还是我比较好。”
段景川笑道：“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啊。我先去那边看看——”
段景川话还没说完，一位近五十岁的秃顶中年男人笑眯眯走过来，和段擒风打招呼：“段总，好久不见啊。”
段擒风见了他也客套几句，段景川刚要走，中年男人就看到了他：“这就是二少吧，真是名不虚传一表人才啊哈哈哈。”
段景川：…
段景川还没说话，那人又说：“诶，我女儿来了。”说完看着远处挥挥手。几人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一个白裙子黑长直的女生像他们走过来，见了段擒风先问了个好。中年男人就向她介绍：“这是段二少段景川。”
她笑着说：“段哥哥好。”
这个称呼怎么叫怎么别扭。段景川礼貌性微笑，说了声你好。
几个人开启尬聊模式。段景川时不时应付几句，然后在人群里找楚彦泽。
楚彦泽这时候应该还没到。
这种聚会各种客套让段景川实在是有点烦。公司那边的事情全被贺嘉应付着，段景川好不容易摆脱开那几个人，又看了一圈没看着楚彦泽，就找个机会溜出去了，在酒店的院子里找个长椅往上一坐开始打游戏。
“段哥哥，我可以坐在这里吗？”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段景川吓了一跳，段景川抬头，看见是刚才的那个黑长直女生。
“您随意。”段景川往边上挪了挪，留下了很大的地方。
她就坐在他旁边，安安静静。等着段景川打完一局游戏了，她才说：“我可以和你说几句话吗？”
“您说。”段景川收起来手机。
“是这样的，我父亲有我们两家联姻的意思。但是我…不太愿意，不是您的原因是我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想您应该也没有这个意思吧？”
这话有点出乎意料。原本剧情里没有这一出，系统也没有什么提示，段景川就说：“是啊，我目前也没有结婚的打算。”
“那就好。能麻烦你个事吗，就是，如果你哥说起来要联姻的事情你一定要拒绝。”
“没问题。”段景川笑笑说，“祝你能和他在一起啊。”
“谢谢您。”她后面说什么段景川没再听。段景川眯起眼睛，看着远处的那个身影好像有点像楚彦泽。他就站起来，和黑长直告了别，急匆匆走过去。
——果然是楚彦泽。
段景川过去拍了他肩膀一下：“晚上好？”
楚彦泽转头看是他，说：“晚上好。”
段景川：“你好像看起来状态不太好？”
“是啊。”楚彦泽无奈笑笑，“里面太吵了。”
“的确。”
“段总和你说过联姻的事情了？”楚彦泽问。
“嗯。”
“是刚才和你聊天的那个吧？”楚彦泽问。
“应该是考虑对象之一，我大哥刚才给我介绍过她。”
“挺好的。顾家的二小姐，据说人也挺好——”
“是挺好的，但是我目前没联姻的打算。我哥自己都不算是联姻，他也就是介绍介绍，不会逼我。”段景川笑着说，继而问，“你哥没跟你提联姻的事？”
“提了，让我给拒了。我跟她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巧了，我也这么说的。”
两人相视一笑，谁也没再往下问。
“你还打算回去吗？”段景川问。
“不打算了。你也要走？”
“那就走吧。”
夜色沉沉。里面的人还在进行着各种套路和说辞，外面的人已经开车奔驰在夜晚并不拥挤的大道上。
[滴，任务进度，80％。]
转眼间一年已经接近尾声。年三十，该放假的都放假了，都在准备过年种种。楚彦泽年二十九就回去了，段擒风带着大嫂跑到南方过年，让段景川自己在这好好过年。段景川看了那条短信，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叹了口气。
楚彦泽过年的时候和秦啸风一起沦为了孤家寡人——秦家那几位要去参加巨头云集的贺年聚会，秦啸风和楚彦泽都不参与那种活动。年三十一早晨楚彦泽就被秦啸风的电话招call醒，告诉他晚上的家庭聚会不用去了，领头的都跑路了。
秦啸风接着问，打游戏吗老弟？
楚彦泽说有安排了。
秦啸风长嚎一声，挂断了电话。
楚彦泽就继续睡到中午。下午，楚彦泽熟练地播出了那一串熟悉的数字，电话很快接通。
楚彦泽：“你现在在家吗？”
段景川：“在啊，我一个人过年，孤独寂寞冷。”
楚彦泽疑惑：“我以为你和段总和嫂子一起过。”
段景川笑道：“他俩抛下我跑了，我现在孤家寡人待在家里无所事事。”
“那好巧，”楚彦泽说，“我正好也自己一个人。不如咱俩凑合凑合？”
“行。我正好要去买年货，我在家等着你等会咱俩一起吧。”
超市的大喇叭里放着“恭喜恭喜恭喜你呀”，到处都是吵吵闹闹准备年货的人。
花了好半天才挑完菜，楚彦泽想走，段景川说去零食区看看。
大概是对糖果具有迷之执念，段景川又往购物车里扔了好几袋奶糖水果糖甜饼干等等。楚彦泽看着他要搬空超市的架势，问：“差不多了吧？”
段景川看着购物车里花花绿绿一大堆，点头：“是差不多了。”
那数量，岂止是差不多啊。
秉承着不铺张浪费的原则，年夜饭并不丰盛，也就是一个小菜外加两盘饺子。天色渐暗，电视打开，两个人坐沙发上看着春晚之前的预备节目。窗外已经有爆竹的声音了，但是还不多。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两年多了，这是他们第一次过两个人的春节。两个人就比一个人强很多，至少那种万民同乐的气氛也能通过另一个人传过来。
“我说你，大过年的不给比你年龄小的我发个红包？”楚彦泽问。
“可以啊。”段景川挑眉：“你叫我声哥哥我就给你发个三位数大红包。”
“这么值钱阿，那我叫了。”楚彦泽拉长了声音：“阿——川——哥——哥——！”
段景川表情复杂地看着他。
楚彦泽叫完自己也笑了。段景川低头摆了一下手机，楚彦泽的手机提示音就响起来了。打开一看，999。
楚彦泽：“谢谢川川——。”
段景川伸手轻轻捏了捏他脸，笑着说：“我说，别得寸进尺哦。”
“疼疼疼我错了。”楚彦泽逃开了他的魔爪：“你欺负我。”
“…演技零分。”
段景川：我根本就没用力啊。
饭菜摆好了，各种各样的群发祝福也来了，春节联欢晚会开演了，这个年算是开始过了。
段景川的厨艺确实是不错。楚彦泽一边吃一边感叹以后谁跟你谁有福了，段景川说那你运气真好，提前享受这种VIP级待遇了啊。
每年的春晚都没什么新意，两个人就一边吃一边聊着那些天南海北的事。到了深夜十一点多，段景川看了看外面，问楚彦泽要不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