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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看着你们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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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夜探灵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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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云川发怔,片刻后,掀衣下跪。

  “是谁教你的此等大逆不道的言论?殿下如何,皇室如何,何时轮到你来评头论足?身为神风军主帅,谨言慎行不说,何时学的如此肆意妄为?”沈霄句句诘问,声声狠厉,“你今天不畏皇权,来日岂不是要兴兵谋逆!?”

  “世人皆言摄政王府心怀不轨,有心谋逆。”

  “啪”的一声,又是一个巴掌落下,沈霄没有留手。沈云川白皙的脸上迅速染上红痕,叫嚣着火辣辣的疼痛。

  “世人皆言你皆要信以为真?你还是垂髫小儿?”沈霄怒然拂袖,乘上摄政王府的车马离了宫门。

  二重宫门外,来来往往的大臣出入其中,沈云川独自跪着,沈霄没带他走便是没让他起的意思。路过的宫女太监皆是侧目以对,细小的议论声纷繁驳杂。摄政王世子被罚跪在宫门外的消息不胫而走,几个时辰后传遍皇城。

  *

  听到这个消息的商扶正在往身上套夜行衣。贴身宫女瑞雪正给她绑着头发,叽叽喳喳给她讲着八卦,“奴婢听人说是因为世子在灵堂前出言不逊,摄政王这才罚得他。”

  商扶紧了紧腰带,吃惊道,“假的吧,又扇耳光又罚跪的,真当沈云川是软柿子?”

  “公主您别不信,奴婢刚才特地去二宫门外瞧了一眼,真的是世子。”瑞雪叹道,“世子也是可怜,摊上这么个好爹。分明是自己图谋不轨,还偏偏说是自己儿子心术不正。这会怕是全天下都要相信他摄政王忠于朝廷,甚至不惜重责自己的亲儿子。”

  瑞雪都能一眼看透的破绽,商扶自然明白。可摄政王此举正是要给她表忠心,逼她继承皇位。说实在这摄政王还真是狠啊,为了和她父皇的谋划连自己的儿子都坑。不愧是和她那个乌龟父皇狼狈为奸的货色。

  瑞雪帮商扶上下打点好,疑惑的问道,“公主您这是要出宫吗?”

  “我要是能出宫就好了。”商扶蒙上面纱,告诉瑞雪待在重华阁,谁也找来都说避不见客。

  商扶跃出重华阁,在园林之间跳跃飞窜,再次来了她父皇的灵堂。深更半夜,灵堂的守卫多数已经松散。趁着看守的宫女太监换班出门的空档,翻进了灵堂。

  国丧开始之后,宫中各地严加守卫,先帝想要人不知鬼不觉的出去绝无可能。即便有摄政王的协助也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当时她亲眼见着他的父皇躺在棺椁里,能够确定三日前躺进棺椁的是她的父皇。守灵的三日商扶分毫不差的守在棺椁旁,以商扶的功力,不可能有人能在她清醒的三日从她眼前运走先皇。

  唯一的解释就是灵棺底下有密道,不然她的父皇不可能支撑三日之久。

  确认这一推测之后,商扶猫进了灵堂。她一定要把她的父皇给揪出来,当着他的面粉碎他恼人的计划!还想让她做昏头昏脑的傀儡?简直痴心妄想!

  棺椁漆黑,四四方方,商扶在四个方向都敲打了一遍,从空荡的闷响可能判断出棺椁里确实没人。不过商扶也没有找到暗道的机关,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在棺椁里面。

  棺椁四周都被黑钉钉死,一掌拍碎的结果必然是引来守夜人。

  商扶的内力行大开大合,以勇锐取胜。要想悄无声息的让棺盖化作齑粉,对于商扶来说并不是件易事。

  按上棺盖,灌起的掌风在棺盖表面急速游走。三息之后,细密的纹路从商扶按住棺盖的地方蔓延而开。黑漆剥落,寸寸木屑被折断然后凸起。一块完整的木板即将分崩离析。

  “好功夫。”

  遥遥传来一声赞叹,商扶瞬间收手撤后三步。警惕的扫视四周一圈,空无一人。

  锵然一声,利剑出鞘的声音剥夺了商扶所有的注意力。商扶猛然抬头,锐利的剑刃从头顶直插而下!势不可挡!

  而商扶唯有手里的一把短匕。

  剑刃的白光在烛光的映衬下愈发强烈,商扶手中的短匕似螳臂当车惹人见笑。

  如此三寸见方的短匕如何能挡住一柄利剑?如何能准确无误的正好抵住利剑剑刃?

  商扶仰着头,她的双眸直视锐利而来的一柄剑刃,没有丝毫退却。紧握着短匕的手腕蓄势待发,即便是看见这人的一刻她的手腕也没有丝毫颤抖,稳健沉着。目光紧紧锁着逐渐逼近的剑刃。

  三丈,两丈,一丈!

  就在那剑尖距离商扶双眸可见一米之远处,商扶衣袖忽的灌了狂风似的,猎猎作响!手臂大幅度自下而上摇上,手腕瞬间扭动,充满爆炸性力量的两个动作,宛如紧绷脊背的猎豹,迅捷勇猛,强悍有力!

  锵!剑尖准确无误的撞上短匕。

  但短匕的承受力完全不是硬度极高的铁剑的对手,隐隐有断裂之势。商扶瞬间做出判断,翻过手中金步摇,卸开剑尖下压的力道,顺着剑脊错滑而上。借由此隔开剑的准头,让长剑顺着她的肩头刺下。

  可这人的内力外加下坠的力道远不是短匕能够削去。

  商扶握着短匕隔开长剑下坠势头同时,自己的身体跟着长剑刺下的势头下腰。

  咚的一声,剑尖刺进地板的一刻,商扶另一只手也恰好拍在了地面。完整的下腰使商扶整个人如同半月的弓弩一般,其柔韧性早已超过了寻常武林高手。而在夜行衣完美妥帖的勾勒下更暴露出这副身躯爆炸性的力量。

  商扶一声低呵,单手拍向地面借力,双腿如同离弦的弓箭一般轰的一声砸上倒立在她身侧,还没来得及逃离的刺客腹部!

  咚咚两声闷响,其中更似夹着骨头碎裂的声音。

  商扶手掌在地面又是一旋,双腿从纵向改做横向,再出一脚,将重伤的刺客彻底踹了出去。她翻身而落之时,手中短匕紧跟着刺客而去。在这人还没撞上前厅的隔板之际,短匕已经有追上的势头,即将没入他的眉心。

  从经验到力道,到最后横掷短匕的果决狠厉无一不诠释着这是一场完美的反杀追击。

  锵然一声,就在短匕没入刺客眉心的刹那,从房梁方向强有力的投来一根红烛。

  粗重的红烛却似飘风柳叶刃般轻盈,速度极快,分明尚在远处,却似顷刻间追上短匕。断然一声钝响红烛撞上短匕,嵌在短匕上,将其带落在地。

  刺客身形被商扶踹出,在空中翻腾两周。在将要撞上红木柱时强行扭转身子,翻身落地,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刺客抬起头,一张脸张扬狂肆,盯着商扶战意十足。

  离昧,沈云川贴身护卫之一,天生的杀胚。

  商扶顺着红烛投掷来的方向望去,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衣衫。沈云川神色闲适的坐在房梁上,俯瞰着底下的商扶,笑意不明。

  “先帝驾崩,皇城内戒备森严,阁下能潜进来实属不易。又试图拍碎先帝的灵棺,阁下着实勇气可嘉。”沈云川翻身而下,笑盈盈的靠近,周身杀气毕现。

  “世子不在宫门外跪着,跑到这来凑什么热闹?难道也听说了皇宫内藏着宝藏,准备来分一杯羹?”商扶一开口,粗重的男人声音传了出来。她年纪小,早年混迹江湖让她学了一身旁门左道功夫。

  “我以为今日前来的会是商扶公主,原来并不是?”

  沈云川猛然间单手前探,勇猛锐利,虎虎生风,一招龙爪手说来就来。

  商扶心神具惊,这一招暗杂内劲绝非小可。侧身偏过,立掌架住沈云川的龙爪手。待商扶改招抓住沈云川手腕要将他抓住然后甩出的时候,却发现她丝毫撬不动这个男人。

  反是沈云川龙爪手的招式不变,手臂一震,卸开商扶的力道。随后双手擒住商扶肩头,顺手往下一滑,就要钳制住商扶。

  眼见上三路敌不过沈云川,商扶同样双手抓住沈云川肩头,脚下却是猛然出招。

  商扶脚下功夫堪当一绝。她双腿修长,包裹在修身的夜行衣里凸显出窈窕的曲线。在她发力的同时,双脚如鬼魅一般踢上沈云川的腿骨。分明双眸所见,待沈云川出脚回击之时却似打在虚空的幻影上一样落空了。

  十招之后,沈云川的注意力被脚上的缠斗牵制,商扶抓住时机,掌风运起,一招劈在了沈云川胸口。

  沈云川连退三步。

  商扶竭尽全力的一掌也只劈得沈云川退后三步。商扶心下警惕,往后翻了两回,拉开了十步的距离。

  “白家迷踪步?”沈云川打量着商扶,肯定般的说道,“白家销声匿迹多年,白家绝学已成绝响。不过我之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倒是和白家有些渊源,他是神风军的人。”

  商扶哈哈一笑,声音刻意显得很粗重,“世子爷这门亲戚我可高攀不上。”

  沈云川是用枪的好手,白龙枪在手的沈云川饶是天下庄第一高手千胧都不是对手。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武艺不低于商扶的剑客杀手离昧。离昧和昧离是双胞胎杀手,离昧在此,昧离只怕守在不远处。

  商扶抱着胳膊,干笑两声,“今夜有世子爷守在这,不仅是小爷,怕是那些躲在暗处自称大侠的猫鼠之辈也得无功而返了。世子爷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商扶装腔作势一回,脚踏迷踪步冲出了灵堂。

  自灵堂外的屋顶落下一人,右手提剑,冷冷的问道,“世子?”

  “不必追。能在绯衣卫的看守下逃进来,想必是和宫里人有些牵扯。”

  “那其他人?”

  “虚张声势而已。”沈云川轻笑,“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江湖早就不兴这一套了。”

  离昧抱剑走近,“那兴什么?”

  “江湖路远不包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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