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深夜——
南宫莞月坐在院中湖畔的石头上,手中端着杯像是酒的混浊液体,细长白润的食指轻搭在杯沿上,随意地轻晃着酒杯。
“他,不像是会放弃的样子。”
院内寂静无声,唯有几声微弱的虫鸣起伏着。
“要让他知道吗?”
她抿了口酒杯里的东西,缓缓咽下,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来对这液体的喜欢与否。
“知道了也好,有些事情瞒了也未必他以后就能不知道,现在让他知道也未必是坏事。”
“你们这些人啊……真是麻烦……”
南宫莞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随意扬手轻轻一掷,酒杯便不知消失在了那个草丛堆里,静悄悄的,并未发出一点声响,过分安静地有些诡异。
“无趣得紧。”
她抬眼看了看天空,像是感到时辰已晚似地懊恼,两眼间却无丝毫困倦,只起身甩了甩袖子便抬脚往自己住的房间去了。
红衣拂过之处,草尖皆染上星星点灯的血红,不过只一瞬却又消失不见了。
次日——
赵砚正捧着本书,看似在研读实则望着窗外发着呆。
“少爷!”
书童慌慌张张跑进赵砚书房,手里拿着个信封模样的东西到了赵砚跟前。
赵砚被他这一唤唤回了神,放下手里的书。
“怎么了,慌慌张张作甚,平日里教你的都忘了”
赵砚嘴里责怪道,却也没有真生气,只是接过书童手中的信封仔细看了一下其上的字。
赵砚先生启,南宫承。
是南宫莞月的字迹,她不喜提上全名,皆以南宫二字代指。
赵砚见是南宫莞月的信,便也一下心提了上来,虽不知其中写了写什么,但他却隐隐感到与莞儿该有些关系,事关重要,他遣走了书童并关上了门后,才小心翼翼拆开了信。
信封很薄,拆开了其中也只有独独一页信纸,上寥寥数语:
【先生此前托我所查之事已有了结果,先生所言故人已逝多年,望先生节哀。】
赵砚像浑身的气血都被抽尽了一般,手脚发麻,感不到一丝知觉。他就那样呆呆地站在原地许久,错离了这个世界的虫鸣鸟叫人来人往,像落入了一个突如其来的梦境,浑浑噩噩不知其真实与否。
“砚哥哥……”
远方传来悠悠扬扬的声音,听不真切,似是吟唱又似是念白,一声又一声,飘扬着像海浪一般涌入耳朵,变得越来越清晰,渐渐的变成了少女清脆的嗓音。
“砚哥哥。”
少女的声音越来越近,这声音中仿佛夹带着唇角满溢的笑。
“砚哥哥。”
赵砚回过头,看见十二岁的莞儿一袭青黄轻衫明眸皓齿地站在他面前,手心里捧着小小的一只白面兔子,笑眯眯地捧到了他眼前,露出一脸想要讨两句夸赞的期待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