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韩徉终于说话了，“别气。”他似乎没打算放开她的意思，“你说什么我都听着了。你不高兴，我忍着就是。”顿了顿，问道：“现在高兴了没有？”
陈影迦不说话，眼睛撑得愣圆，死死盯着他。
四目相视，两人僵持许久无果，谁也不肯让步。
良久后，韩徉轻声喊她：“陈影迦。”
陈影迦看着他等待他未说完的话。
韩徉：“我可不可以抱你一下？”
陈影迦冷笑，干脆利落地说：“不可以。”她横在两人中间的手又往上移了一寸，将他炽热的胸膛隔开。
高二开始，她才慢慢开始发育，平坦的胸部开始逐渐生长，涨长的速度出乎意料，才一年的时间就长成软绵绵的包子，与之前差之甚远。
此刻，那软绵绵的包子被欺身靠来的胸膛压得变了形，她死死忍住脸红的冲动。
韩徉注意到她的手，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坏笑着说：“怎么。怕了？”
陈影迦看到他嘲讽的表情，拉直嘴角，反讽道：“我不愿意你还能把我怎么办。”顿了顿又说道：“怎么。现在求爱不成想杀人灭口？”
韩徉听了，偏头一笑，“现在你在我手里还不是要听我的发落？”
陈影迦面无表情的说：“放开我。”
韩徉似乎听不到她说的话，自顾自说：“试试？”
陈影迦索性移开的卡在两人中间的手，韩徉马上得寸进尺，加大了力度，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陈影迦忽而朝他笑的妩媚，韩徉心神一晃注意力就被她分散了。趁他不注意，操起洗手台的烟盒火机就兜头砸在他脸上，韩徉下意识侧身躲避。
陈影迦趁机沿着墙壁下滑，企图从他的桎梏中逃脱，但韩徉抬手就揪着她的手臂，她被逼进了墙角，蹲坐在哪里，更加无路可逃。
韩徉蹲下身，长臂一捞，就把她摁在了砖面上。
可能是因为争执太过激烈，陈影迦的衣衫凌乱不堪，领口的扣子掉了两颗，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胸部。
韩徉看了一眼，体内的邪火更加剧烈燃烧，快要把他烧得融化。他赶紧别开了眼睛，转向看她红润的脸。
韩徉唇齿颤动的喊她。
“迦迦。”
“咱试试。”
陈影迦良久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韩徉。”
“如果是别人，我早甩巴掌了。”
“可是，现在欺负我的人是你，就算是在欺负我，我也想是你自己回头是岸，而不是要我跟你动手。”
“因为在这里，你跟别人是不一样的。”她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我不想自己受伤害，更不想你受伤害。”
她平静的说完话，眼神停留在他脸上。
韩徉如遭当头一棒，霎时间就清醒过来了。他缓缓放手，松开了她的手臂，慢慢的，把她扶了起来。
经过刚刚一遭折腾，陈影迦浑身虚软，靠着韩徉的搀扶和墙壁的依靠才能勉强站着。
换了好一会，她下肢的力道稍微回来了，勉强能一个人站稳，她转头看着搀着她的韩徉，“韩徉，你先出去，我洗澡后想睡觉。”
韩徉听话的离开，走之前，扔下了一句，“有事叫我。”
陈影迦嗯的应下。
一个小时候，陈影迦洗完了澡，合衣躺倒床上，辗转良久，犹未能入眠。
韩徉清冽的气息无处不在，无论她翻转到哪里去，都能轻而易举地侵染她的城池。
闭上眼，刚刚他失控的模样浮现脑海，张开眼，满目都是他生活过的真实场景。
漫长的夜，注定无眠。
把沾满他气息的被子揪在胸前，她又想起他刚刚说过的每一句话。
他跟她说，试试。
那一刻，她虽然面上平静无澜，内心却掀起惊涛骇浪。
只有天知道，那一刻，她的心像风马旗摇曳不定，只差一点点，她就点头答应了。
我早就忘了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也许是初中，或许更早，等了这么多年，不就是在等他的那一句话吗？
可是，为什么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呢？
剩下的一年，是人生最重要的一年，高三的一年，她怕了，怕稍微有一点什么变化，就会影响他的一生。纵使心胸蕴藏万般爱意，她也只能先放一放，她不愿意做任何可能损害到他的事情。有什么事情，高考后都好说，无论到时候事情发展成什么情况，对他没有影响，也无碍了。
在隔壁客房的韩徉同样煎熬。
刚把自己锁进浴室，他就扬手给了自己一巴，力道很重，留下了明显的手指痕迹。
你看你自己又干什么了！你看看你对迦迦又干嘛了！如果刚刚理智没有及时回来，也不知道自己个禽兽会对她做什么！
把花洒开到最大，冰冷的水有头到脚淋下，却平伏不了他焦躁的心。
半夜，他才从浴室回到床上。躺下转来转去不能入眠，索性坐起来，手不受控制的抓起了手机，不受控制的打开了陈影迦的聊天对话框，不受控制的要给她发信息。
几个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一个小时过去，他还没编辑好他所想对她说的话。到最后，他删掉了所有的话。
重新输入。
只有三个字——
对不起。
陈影迦的回复比他预料的要快，他甚至预想到她不会回复他。
虽然，只有一个字。【嗯。】
在他信息发出十五分钟后收到的。
陈影迦收到的时候就想回复他了，但手机垂下后，她莫名其妙发了十五分钟的呆，回神时才记起要赶紧回复他。
回复不久后，她又收到了他的信息。
韩徉：【还没睡？】
陈影迦：【准备睡。】
韩徉：【吓着失眠了？】
陈影迦：【有点。】
韩徉：【咱谈谈？】
陈影迦：【什么时候？】
韩徉：【现在？】
陈影迦：【现在三更半夜的，不大好吧？】
韩徉汗颜：【呃。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陈影迦：【好吧。】
刚放下手机，卧室里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陈影迦对着门的方向喊，“门没锁，进来吧。”
韩徉应声推门进来，他见到她的第一眼，内心是极度羞愧的，刚刚的一幕幕又悬上了。他就那样站在了门口的位置，不知道如何是好。
陈影迦忽然出声：“过来坐。”她和着被子坐在床上。
韩徉走了过去，在离她较远的床沿坐下。转身，满眼愧疚的看着她。
陈影迦无所谓一笑。“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韩徉下意识把心中的话说出口，“对不起。”
陈影迦点点头，“我接受你的道歉，你还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
韩徉想了想才开口，“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陈影迦：“还有呢？”她在等着他把话说到点子上。
韩徉：“我冲动了，刚刚说过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知道，我犯规了。”
陈影迦终于等来她想听的话，“韩徉。你这么聪明，怎么就会在这个骨节上犯糊涂呢？”
韩徉：“我心不由我，它有自己的思想。”
陈影迦：“再过几天我们就高三了，我们应该会很忙，对吧？”
韩徉：“嗯。”
陈影迦：“到时候，我们每天的所有时间都会用在学习上，对吗？”
韩徉：“嗯。”
陈影迦：“所以，我们应该没有时间想其他事情。”
韩徉：“嗯。”
陈影迦：“其他事情冒出来了，也只会是浪费我们学习的时间，分散我们的注意力。”
韩徉：“嗯。”
陈影迦：“那你还犯糊涂？”
韩徉笑了笑，低下头，良久后又望向陈影迦，“心念你以为吃饭呼吸那么容易控制？如果是世界上不需要心理医生了。”
陈影迦：“这么多年不是过来了吗？还差这一年？”
韩徉：“只要你开口，多少年我都可以等。”他移过一尺靠近她，“迦迦，你也记着自己说过的话，不要骗我。”
当晚，他们聊到很夜很夜，可能两三点才散去。
具体聊了什么，陈影迦已经记不清了。她最后的印象里，是她躺在被子里，他坐在她旁边，就这样一直聊着。似乎关于他们，似乎不是。
最直接影响是，第二天，陈影迦又起不来了，迷迷糊糊地一直睡到晚上，起身的时候，意识混沌，头晕脑胀。
陈影迦迷蒙着眼睛走出房间寻找韩徉的人影，她在一楼厨房找到了他，韩徉已经做好晚饭了。
韩徉转身就见到了她，有点意外，“起来了？你去外面坐着，马上就吃饭了。”
陈影迦：“你怎么不把我喊起来，又浪费了一天学习的时间。”说着，她打算走近他，但刚走一步就差点儿摔了下去，幸好韩徉手疾眼快接住她。
韩徉：“还让我叫你起来，你看，我敢吗。”
陈影迦自己都不好意思的笑了。
陈影迦在饭桌坐好，不一会韩徉就端着晚餐出来了。
今晚很素，只有小米粥和馒头。
韩徉：“我看你睡了一天，口干舌燥的，应该没什么胃口吃饭，就煮了点小米粥。”
陈影迦点点头，舀了一勺入口，味道很不错，有瑶柱的味道。
吃完晚饭，韩徉问她要不要睡觉。
陈影迦摇摇头说不要。
韩徉：“你回房间等我，我洗完碗就过来。”
今天晚上，韩徉并没有挑一些特别难的题目给她讲，他知道她精神不好，理解起来很吃力。他也没有讲到太晚，将将十点，他就收起了试卷，让她洗澡早点睡，而后他道晚安后就回了客房。
陈影迦在他家借住的这些天，他都是亲口道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