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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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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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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天空雾蒙蒙的,雷声轰隆隆作响,许澜睡的迷迷糊糊,将醒不醒时只觉得一阵烟味直钻鼻孔。

  她皱着眉从床上坐起来,头发乱糟糟的,手臂酸的难受。

  转过头,就看到阳台上背对着她的男人的背影。男人指尖夹着一支烟,猩红的火点明灭,烟气缭绕了他的身影。

  许澜烦躁的开口,声音不大不小:“你把烟熄了。”

  男人的动作一顿,随即掐着烟凑到唇边吸了一口,按灭。

  转过身,许澜看清了他。男人上身只穿了件黑色衬衫,没系扣,敞着前襟,胸肌腹肌若隐若现,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许澜眼睛不可控制的眯了下。

  路辞渊开口,声音低沉略带沙哑:“睡的好吗?”

  许澜挑眉:“你说呢?”她边说边翻身下床,从地上随便拿起一件衣服就往身上套:“我不是告诉过你别在我面前抽烟吗,你想呛死我?”

  路辞渊沉默的看着她穿完了上衣和裤子,她一点也没避讳,就当着他的面。

  半晌,路辞渊道:“下次不会了。”

  许澜冷哼了一声,连看都没看他。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却不想拿起手提包时,从里面掉出来一盒避.孕套,落在她脚边。

  许澜顿了一下,弯腰从地上拾起,冲着路辞渊扬了扬手,嘴角的笑容有些讽刺:“白买了。”

  路辞渊扫了一眼并没拆封的包装,视线转移到许澜的脸上,他静静的开口:“以后总有用的到的时候。”

  “以后.......”许澜神情玩味地咀嚼着这两个字,她又看了眼手里四四方方的印着岛国语言的小盒子,忽然觉得没意思了。

  拎起包踩上高跟鞋,许澜径直朝门口走去,一刻也没多留。

  手腕忽然被一股强势的力量攥住,男人略微粗粝的手掌有些急切的捏紧了她的细腕,薄茧磨得许澜的手腕刺刺的疼。

  许澜转过身,对上他的眼,男人的眼生的异常勾人,眼尾上挑,弧度薄凉,眼眸如墨般深沉,缀着些许她看不懂的情绪。

  这么离的近了瞧许澜才注意到,他眼尾有一颗小小的黑痣,在卧蚕尽处的地方,听说在眼睛这个地方长痣的男人,薄情。

  “你去哪?”路辞渊的声音难得的有些急切,一改他往日沉稳的样子,他甚至有些没控制好力道,等到许澜把手抽出的时候,她的手腕肉眼可见的红了一圈。

  “你弄疼我了,”许澜蹙着眉:“路辞渊,难不成,你还舍不得我走了?”

  男人的俊脸放大般的横在眼前,下颚线条流畅锐利,轮廓深邃,许澜仰着头直视他的眼睛,墨色的眼波里映出了她的样子。

  路辞渊似是有什么话想说,话在嘴边却又被他悉数咽了回去。他几不可查的轻叹了口气,望着许澜的眼中分明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路辞渊抬手给许澜拢了拢衣服,她面颊白皙,肤若凝脂,在他拢衣服的动作时,几缕长发调皮的缠扯着他的手指。

  男人的手掌不经意的擦过她的侧脸,许澜有点痒痒的。

  她缩了缩脖子,看着他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没什么。”路辞渊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许澜扯着嘴角冷笑了一下,挡开他的手:“我要走了,”她顿了顿,继续说,“这次的钱过一会我会转给你。”

  说完就转身出了房门。

  房间里,听到她的话,路辞渊的薄唇蓦地勾起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衬的他整个人的气质忽然有点邪气。

  路辞渊顺势倚在了门框,双臂随意的交叠,脚尖点着地面,他望着前面女孩的背影,狭长的双眼眯起,眸光阴冷而危险。

  他的声音也沾了笑意,出口的语调变得漫不经心:

  “好啊。”

  *

  许澜出了酒店,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直到坐上车,她紧绷的身体才有些缓解。其实她也很不解,每次面对那个男人时,她总会觉得分外不自在,那男人的气场太强,刚刚她表面冷漠镇定,实则早想落荒而逃。

  许澜揉了揉泛红的手腕,从包里拿出随身的小镜子照了下。

  镜中的女孩神情有点憔悴,像是累极没有好好休息过一样,白皙的锁骨上斑斑点点,嘴唇红肿,某些地方甚至破了皮。

  许澜轻轻碰了一下嘴唇,立马“嘶”了一声。那男人属狗的么。

  那盒没开封的避.孕套还放在她的包里,许澜拿出来,直接顺着车窗扔出去,小盒子正好不偏不倚的落进马路旁的垃圾箱里。

  其实她和路辞渊根本没有做过。

  事实上,他们并没有认识多久。

  几周前,大学举办的中秋晚会上,观众席中,许澜就坐在路辞渊他们一众人的座位前面。

  整场,她都能听到他们时不时的议论。

  “听说新生有个女的长得可好看,那身材,贼带劲。”

  “你没看到她军训时候表演跳的那舞,别说学生了,教官都快看的直眼了.......”

  “能把男人的魂勾走了呦。”

  “叫什么......许澜?”

  她一直沉默的听着他们的讨论,神情淡淡,仿佛被讨论的对象不是她一样。

  直到一个冷漠低沉的声音响起。

  那声音的来源就在她的正后方,声音异常磁性极有辨识度,即使在嘈杂的晚会也清晰可闻:“那样的女生,太骚了,”顿了下,又加了两个字,“贱吧。”

  只有一句话,语气满满的不屑,以及,厌恶,一字不落的传入许澜的耳朵。

  许澜倏地回头。

  灯光明灭间,她明显看到男人的神色愣了一下,她无法掩饰的愤怒被晚会浓烈的灯光和欢快的气氛所掩盖,无数粗鄙的话语尽数溢上嘴边,然而,她却忽然喉咙发哽一句话也说不出。

  男人怔怔的看着她,指尖的烟忘了点。身边的人忽然全部噤了声。

  四目相对,许澜记住了他的样子。

  后来,她知道了他的名字,路辞渊。

  再后来,是她在咖啡馆遇见了他。

  那天,去咖啡馆的人很多,排起了长队,她看到长队的尽头处,前台后立着的男人,身高腿长,眉目冷肃,普通的白衬衣被他穿出了禁欲的气息。

  他面无表情的干着手里的工作,站在人群里,气质异常清冷,跟周围的人格格不入,像不小心沾染了尘世的谪仙。

  身边不乏有年轻女孩低声议论甚至偷拍他。

  许澜冷笑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

  终于轮到了她,路辞渊正低头写着什么,手上闲闲的转着笔,嘴里重复着机械的话:“您好,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许澜没答话,看着他修长的手指一圈圈的转着笔。

  路辞渊终于抬起头来。

  “您好......”声音戛然而止,男人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了。

  他也认出了她。

  那天,许澜什么东西也没点,挑了咖啡店的一个角落坐下来,静静的坐了一下午。

  临走时,她看见男人终于朝她走来。

  昏暗的洗手间里,男人朝她一步步逼近,许澜第一次感受到他身上陌生的强大的气场,她心里忽然没来由的一阵慌乱,她一步步地后退,直到后背抵在墙上坚硬的瓷砖上。

  男人的俊脸近在咫尺,他俯身,温热的呼吸尽数喷薄在她耳畔:“找我做什么。”

  许澜的耳窝被热气烫的发痒,但她还是抬起头来毫不避讳的直视他的眼,声音冰冷:“你给我道歉。”

  路辞渊顿了顿,眼里的情绪晦涩不明,半晌,他冲她低低道:“对不起。”

  “那天.......是我说错话了。”

  男人背着光,夕阳的余晖尽数被他挡在身后,微光给他的轮廓镀上了淡淡的金边,竟有种暧昧的暖意。

  变得仿佛没那么高冷,也没那么不食烟火。

  她忽然厌极了他这副样子,许澜形容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感觉。

  就是这副清冷的样子,睥睨众生般的高高在上,让人生厌生妒。许澜突然好想将他这层伪装撕碎,摧毁,让他的清高染尘,使他的身体蒙污。

  无数疯狂的想法在她脑海里叫嚣着......

  侵染他,弄脏他。

  许澜忽然双手攀上了路辞渊的肩膀,蓦的将他的头拉低,凑在他耳畔低喃:“在这儿打工能赚多少钱……你之前不是问我点什么吗,我点你好不好?”

  她之前打听过,听说路辞渊给他生病的父亲治病花了很多钱。

  路辞渊眸子里的错愕一闪而逝,他轻笑出声:“怎么,你想包我?”声音如晚风般吹进许澜的耳朵,听的她心里痒痒的。

  路辞渊笑的有点邪气,许澜愣了下,她一时间觉得有些看不懂他。

  许澜点了点头,然而没等她说话,男人又开口,语调懒散事不关己一般:“可以啊。”

  说话时,他拿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一口,吐出的烟雾尽数喷洒在她脸上。

  于是他们就这么在一起了。

  准确的说,路辞渊就这么被许澜包.养了。

  车开的很慢,路上频频堵车,许澜有些头痛,她闭上眼睛。

  *

  周一的上午总是令人无比困倦,蝉也懒懒的叫着,拖长了声音,有一搭没一搭

  许澜拄着头撑在课桌上昏昏欲睡。

  西方经济学讲课的老头总有能把人催眠的本事,开学到现在,许澜没有一节课能撑着不困完完整整的听完。

  睡梦中,许澜忽然被一阵嘈杂声吵醒。

  刚睁开眼,就看见同桌唐诗拼命的摇着她的胳膊:“许澜,你还睡呢,快醒醒。”

  “老头提问了?”许澜打了个哈欠。

  “没有,不是,你知道我刚才看到谁了吗?”唐诗凑近了她,小声道,声音里有安耐不住的激动。

  许澜挑起眉狐疑的望着她:“谁?”

  “路辞渊啊,卧槽,我刚才看见路辞渊了!”一激动,唐诗就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前排的几个同学转过头来。

  许澜摆摆手示意他们别理她。不就路辞渊吗,她前不久还见过他,还跟他睡同一张床上。

  许澜没什么兴致,还想继续趴着睡觉。

  唐诗回味了下,刚才正上着课,由于他们教室门没关,余光中她就看见路辞渊朝他们班走来,就站在门口,往里看了一眼,明显在等人。

  他等谁呢?谁能有资格让路辞渊等啊。

  路辞渊在本校可是太出名了,其实也无外乎就是他那张脸,生的人神共愤,偏偏本人还是个高岭之花,永远一副高高在上冷漠的样子,但他气质太冷,少有人敢靠近他。

  唐诗想,路辞渊是属于那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类型,总之跟他们这些俗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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