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十
易烊千玺也做了一整晚乱七八糟的梦。
其他都记不太清，只记得身上压了条百来斤的大鲤鱼精。鱼尾扑闪着往他脸上甩水，长满鳞片的细胳膊缠着他的腰身，嘴里还喊着“哥哥来玩”。
很诡异。
他怎么挣扎都坐不起来，醒来像被人揍了一顿，四肢酸痛。
这个梦过于真实，以至于之后几天易烊千玺再也没碰过鱼。
第二天一大早，易烊千玺就被胖虎从被窝里捞起来，他左躲右闪，像条鱼似的在被窝里滑来滑去，想再争取点时间眯一会儿。
鱼？
什么鱼？
易烊千玺猛然睁眼。
正好胖虎拉开窗帘，台风的余味还笼罩着上海，天阴沉沉的，但还是亮得易烊千玺眼皮有点疼。
昨天又熬夜了……
手机是不是老天爷安排命中注定要丢的，强行改这手机的命数，自己就会被反噬？
易烊千玺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摸了枕头底下的手机睁了一只眼看时间，7：06。
他不可置信地又揉了揉眼。
7：07。
“这么早又要干嘛。”
他一把把被子拉过头顶，语气里已经明显不耐烦了。
胖虎开了灯，按出和千玺妈妈的聊天记录把手机递出去，也不管他看没看见。
“你妈妈昨天特，意，嘱，咐我，叫你起床吃早饭。”胖虎中途还打了个哈欠，擦着眼角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眼泪，“她还要我给她发认证照，我容易吗，我也想睡觉啊。”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
“你就起来刷个牙，在客厅吃完早饭，等下可以继续睡的，成吗？”
露在被子外面的脚缩进被子。
胖虎索性在床边坐下。
“刚西瓜去给虞一送换洗的衣服，人姑娘已经起来了，听说收拾完东西等下准备回杭州。”顿了顿，“诶呀你说她也是可怜，昨天晚饭没吃饱，早饭又没人敢给她送，饿着肚子这就要走，啧啧啧啧啧……”
果不其然，“为什么不给她送早饭？”
后头跟着一大个喷嚏。
“感冒了？”胖虎看了眼控制面板，“好家伙，二十度，你要批发棒冰吗？”
被子里的人又重复了一遍问话。
“昨天是谁把门摔得震天响，老板生气了谁还敢送早饭？”胖虎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易烊千玺掀被，直接起身，“昨天我不是生气，是……”
说了一半急刹车。
“是？是什么？”胖虎歪着头，探究地看他。
是害羞。
“手滑了。”床上的人神色恹恹，推开胖虎下床去洗漱。
“噢——”第三声，意味深长。
“那你刷完牙出来吃馄饨，我让他们带虞一去吃早饭。”胖虎适可而止，能让易烊千玺起床就行，管他编什么虞一没饭吃的谎话。
虞一跟着服化姐姐吃完饭，这会儿早就在酒店花园里溜达消食。
下楼的时候，虞一在酒店大堂借了充电宝，现在才放心地开机。
数据一打开，微信消息疯了一样地涌进来。
想都不用想，消息最多的是程澄，她的备注她真是当之无愧。
bb机：去哪了，在干嘛？
bb机：收到请回话！
bb机：为什么不回我？
虞一往前一翻，都是质问她死去哪，连个消息都不回的信息。
后来慢慢演变成了怀疑她被绑架，一边骂除非绑匪是傻X才会在台风天作案，一边又担心她是不是真的遇到什么危险。
虞一怕自己再不联系程澄，自己的照片就会出现在各大报纸“寻人启事”的头条，赶紧和服化姐姐打了招呼，走到一边给程澄回电话。
电话接通，“灯灯，我——”
“小鱼，你是不是被控制了？让绑架你的人跟我说，要多少钱？账号是多少？他们敢动你一根头发，我**************”
程澄在那边口吐芬芳，疯狂输出。
虞一好不容易等到了她喘气的空当，连忙接上，“我只是手机没电了，我很安全，特别安全，一点事都没有，等下就回来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啪得挂了电话。
怕是生气了，虞一很有耐心地回拨。
第三个，程澄终于接起。
虞一先开口：“灯灯，我诚恳地向你道歉！”
“哼！”
“我昨天，嗯，很复杂！我回去跟你说好不好？”
“几点到，要不要我来接你？”程澄用最冷的语气，说着最没骨气的话。
“要要要！我等下把车次发给你。宝贝灯灯，你真好！”虞一笑着撒娇。
“到了一五一十给我交代清楚！”
虞一又哄着聊了一会儿，才挂了电话。
服化姐姐在一边等着，看虞一结束走到他身边，好奇地问：“男朋友来查岗了吗？”
虞一惊得一顿，收了手机然后笑开了。
“没有，是我的好朋友。昨天没联系她，她以为我被绑架了。”
服化姐姐被逗得笑弯腰，直夸程澄是人才。
又走了几圈，温度慢慢上来，两人嫌热就回了房间。
虞一把昨晚洗好晾得半干的短袖和充电器一起递给送她回房间的服化姐姐，跟她说谢谢。
接着又晃了晃手机说，“以后微信联系啦！”
服化姐姐是打心底里喜欢这个妹妹，长得漂亮还有礼貌。
她不太舍得地拉着虞一，“下次去北京玩一定要告诉我噢！”
虞一伸手抱了一下她，说一定。
易烊千玺手捧着馄饨碗，脑子转得飞快。
她不会也以为昨天自己生气了吧？
她以为就让她以为，无所谓。
不行，要是不说清楚，自己心里堵得慌。
要去解释吗？
没想好怎么措辞，而且有点尴尬。
怎么才能看似不经意地暗示她？
一碗馄饨立马就见底，易烊千玺迅速放下勺子起身。
胖虎都没来得及叫住他说说之后几天的安排，他已经进了房间关上门。
咔嚓，还落了锁。
？
胖虎心里明镜似的，这锁，一定是在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