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Chapter21
Chapter 21
关于去对角巷赴约，吉娜怎么也没想到，直至出门的一刻，爸爸妈妈还会毫不死心地要说服自己听他们的――一个劝她不要去，一个则认为该去，让她左右为难。
令他们产生分歧的源头并非是赴约这件事，而是吉娜的学习。
因为如果花一天时间出去玩，她这天的课业任务就很可能完不成――毕竟除了学校的作业和阅读外，吉娜还得完成普通学校的读书学习任务。
所以，从听说她要去赴会那天起，爸爸妈妈便不断地就是否履约发表跟彼此完全相反的观点，并希望吉娜听自己的。
“吉娜，你忘记我们那天的谈话了吗？如果不抓紧时间，你到时候是没法读完那些书的。不是不让你出去玩，而是该分清楚主次，现在什么最重要，什么可以先放一放。”妈妈语气温和却暗含警告地提醒道。
“哎呀，好不容易放假，你让她玩嘛，去吧，去跟同学出去转转，别总待在家里写作业看书，把眼睛都弄坏了。学习不差这么一天两天，艾比1你太紧张了。”爸爸则以少见的宽容温和语气劝道，“弄得那么紧张思维都僵化了，以后可怎么学得好？快去吧，带上点钱，买点自己想要的东西，正好是圣诞节，可以多买点，50英镑够不够？”说着，他站起身走到衣架旁，从外套里掏出钱包，抽了一张纸币伸给吉娜。
吉娜回头看了一眼妈妈不高兴却克制的脸色，不太敢接这张钱。
“你自己选择吧。”妈妈说道，抿了下嘴，“无论选择做什么，都得对后果心里有数，得学会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这些天，妈妈这些话反反复复已经说过多遍，每一次都让吉娜觉得很沉重，也很压抑。她想跟妈妈一起生活，但妈妈的话和妈妈的计划有时候让她感到很束缚，有点喘不过气来。
可她同时也明白妈妈是为自己好，未来的自己很有可能会感激妈妈现在的决定。
可她不能不去，因为已经跟赫敏说好了。
而且她不想让朋友觉得自己是“听妈妈话的乖宝宝”。
吉娜露出愧疚不安的神色，过去抱住妈妈的腰，低声下气地解释加道歉道：“我回来一定会把今天的任务完成的，好不好？这次都跟赫敏约好了，而且是她先邀请我的，下次不会了。”
妈妈顿了一下，安慰似的拍拍她的头，才把她推开，温和地再次告诫：“总之
你自己要学会把控好，去吧。”
感受到妈妈确实没有生气，也接受了自己的说法后，吉娜才转向爸爸。
“咦？你不是说给我50磅吗？”她接过来一看，发现是一张20磅的纸币，有些诧异，随口问了句，却也没太在意，直接塞进了口袋。
没想到，爸爸一改刚刚的温和大度，又变成了阴阳怪气的模样，“没有了，谁让你自己那么没胆量，自己的事情不会自己决定，还要征求大人的意见。”
“哼，我乐意。”吉娜做了个鬼脸，也顾不上为爸爸的语气生气了，她心里盛满了要赴约见朋友的窃喜。
“那把我的钱还给我！”爸爸似乎立刻就察觉到了吉娜那暗藏的好心情，怪里怪气的脾气也不翼而飞了。
他开起了玩笑，故意拉下脸，作势不高兴，要把钱夺回去。
吉娜尖叫着躲过他，咯咯笑着跑上楼换衣服去了。
她想了想，梳了两条马尾，穿上了牛仔裤、皮靴和最喜欢的一件红色连帽厚卫衣，倒戴上一顶黑色绣着红色“shine”字样的棒球帽，背上了牛仔单肩帆布包，带好公交和地铁卡。
跑下楼在玄关的全身镜里看着自己又精神又酷，吉娜满意地笑了，分别给了妈妈和爸爸一个吻和拥抱（给爸爸的吻是被迫的，因为他说：“嘿，拿了我的钱就这么走掉吗？你也得亲我一下。”），蹦蹦跳跳地出了门。
她把魔杖插到了裤子口袋，又把手放进口袋里抓住魔杖，这才稍稍放心了点――她可不想把魔杖弄丢，毕竟从家里到伦敦市区得先乘公交车再转地铁，路途遥远，指不定出现什么意外。
尽管只来过一次，吉娜却惊讶地发现自己轻而易举就找到了对角巷的入口――破釜酒吧。
用魔杖对着酒吧后院的墙点三下，她又来到了这条迷人的小街上。
吉娜拿出脖子上的怀表看了下，离碰面的时间还差半小时左右，便决定先去古灵阁换钱。
即便是圣诞假期间，这里也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几乎每家店铺都挂上了各种施了魔法的圣诞树，花环以及其他装饰品。
时隔几个月再来到这里，吉娜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大一样了。
除去同样的喜爱之情外，她此刻站在这里时，觉得舒适自在，仿佛跟这里融为了一体，比在家里还舒服――而第一次刚到这里时，她更多的还是一种观光客般的好奇和惊讶。
我以后一定会呆在魔法界的吧，她不禁想到，可能也像妈妈不会想再回伦敦一样，我以后也不会再想回到那个麻瓜的世界。
“嗨，吉娜！你，你怎么也在这儿。”一个有点害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是纳威。
他脸蛋和鼻头冻的有点泛红，褐色的眼睛闪着害羞善良的神色，戴着一顶圆圆的皮帽子，穿着厚实的呢子长袍，露出里头的胡萝卜色高领针织毛衣。
“噢，嗨，纳威！圣诞快乐！真是太巧了！”吉娜高兴地说道，“你也来对角巷买东西吗？你送的变色墨水棒极了！我只用了一点点，都舍不得用呢！”
算上离校的那天，圣诞假期才过去了五天，但直到见到纳威的这一刻，她才突然发觉，这假期可真漫长――一定是如此，要不然她怎么会突然有种时隔很久见到好友的感觉呢？
那种激动和高兴的感觉甚至让她眼眶有点酸酸热热的，她想拥抱一下纳威。
她也真这么做了――因为不这么做，她的眼泪恐怕就要掉下来了，要是那样，也太奇怪了，一定会吓着纳威的。
“纳威，见到你真的太好了！”这个拥抱弄得纳威不知所措，而吉娜却借由这个拥抱稍微镇定了下情绪，她眨了眨眼，把那点不明显的眼泪眨回去了，并希望纳威没注意到。
“噢，你，你，你也来买东西吗？”纳威脸涨的通红，说话变得结巴起来。
“是的，我跟赫敏约好了，我们要一起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买。”她为刚才那个拥抱感到有点抱歉，因为那好像吓着他了，“你想跟我们一起么？”
她尽量放松地跟纳威说话，他便慢慢没那么紧张了。
“你要兑换钱吗？”纳威小心翼翼地瞟了眼吉娜前面一个兑换加隆的人，“你带了多少钱？”
“是的，我是来兑换钱的，我有20英镑。”吉娜告诉他。
“哦，那就是，就是，就是4个加隆。”纳威告诉她，但接着又紧张了起来，似乎很不确定这个答案。
“噢，是吗？我之前都没注意到过是怎么兑换的，谢谢你告诉我，纳威。”吉娜不好意思地笑了。
“英镑兑加隆的汇率是固定的，五英镑换一加隆。”后面一个闷闷不乐的声音瓮声瓮气地插嘴道。
吉娜探头一看，说话的是个矮壯的男生，戴的皮帽子式样跟纳威的类似，见她看过来时，颇为不自在，稍微转开了点目光，脸上却在竭力掩饰着得意，不过不太成功。
是沙菲克，他身上的长袍明显比纳威的看着昂贵温暖得多，帽子也是。但他似乎感冒了，声音闷闷的，不时掏出手绢揩揩鼻子。
“哦，原来是这样，”吉娜挑了下眉毛，也对他友好地道了谢，“也谢谢你告诉我。”
不可否认，见到塞尔温小团队成员也让她觉得有点高兴。
我一定是离开学校太久了，她想道，一边从裤子口袋里拔出魔杖，点了下沙菲克揉皱的手绢――“清理一新！”
“不用谢。”施完咒，吉娜迅速冲沙菲克咧嘴一笑，回过头往前面走去――轮到她换钱了。
等和纳威从古灵阁出来时，已经差不多到了跟赫敏约见的时间。
“纳威，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吗？”吉娜再次确认了一遍，“你就在这儿等你奶奶？”
“是的，”纳威点点头，“她让我在这儿等她。”
“那好吧，那我先走了，我们到时候学校见，谢谢你的圣诞礼物，我很喜欢！圣诞节快乐！”吉娜真心实意地说道，给他施了一个保暖咒和防风咒才离开。
“再见，吉娜，也祝你圣诞节快乐，你的灯光瓶子很漂亮。”纳威腼腆地笑了，站在古灵阁的台阶上，不安地揪住了长袍两边。
吉娜回头冲他最后挥挥手，一边准备跳下最后一级台阶往前走，却不想“嗵地”撞上一个人，对方的牙齿狠狠磕在了她的下巴上，被撞到的地方立刻传来一阵痛麻，她本能捂住了脸，一时间觉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转。
对方也“嗷”地哀嚎了一声，往后一退，捂住了嘴巴。
“天啊！”紧接着，一位女士低低惊呼了一声。
几秒内，吉娜就瞥见一双皮质高跟鞋靴停在了自己跟前，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的优雅香气，以及深紫色的绒制长袍下摆。
“你没事吧？！”女士着急地弯下腰，还伸出一双戴着皮手套的手，想看她的脸，却又不敢碰她。
接着又传来一阵略显沉重的脚步声，纳威慌张的声音也在身边响起：“吉，吉娜，你没事吧？”
“我想没事。”吉娜稍微缓过来了点，心想这下撞的可真重真疼啊，却还是放下了捂着脸的手――她不想给人一种很娇气的感觉。
眼前除了纳威，还站着一位深红色头发的女士，气质高傲，妆容精致，一双烟灰色的眼睛略微透出点关切，正看着她。
吉娜觉得对方有点眼熟。
“我的天哪，”这位女士目光落在她的下巴上，再次低低感叹了句，“你的下巴破皮了。”说着，她从大衣口袋里抽出根漆黑的魔杖，对准她的下巴。
“不疼的，一下就能恢复好，别害怕。”她说着，不待吉娜反应过来，就挥动了魔杖。
顿时，吉娜觉得下巴一阵刺痛闪过，紧接着是轻微的拉扯感，但试探地摸摸刚刚痛麻的地方，发现已经完好如初。
“谢谢您！”吉娜感激地说道。
“不，该是安东尼道歉才对，安东尼？”女士冲她疏离、但还算和蔼地简短笑了一下，回过头优雅地扬声说道。
吉娜探过身子，看到了这位女士背后的人，也就是刚刚撞到了她的人――塞尔温，他旁边还站着莫恩。
莫恩也穿着厚实挺括的长袍，戴着皮帽子，但神态有点窘迫，并不敢正视她，只是局促地轻声说了句：“嗨。”
吉娜不由自主又看了眼身边的纳威，突然觉得他们挺像的，似乎都很容易紧张。
“嗨。”她语气轻快地回应道，觉得莫恩说话不注视别人眼睛的习惯好像也没那么难以理解和令人不快了。
而塞尔温呢，正愤怒地捂着嘴巴，含混不清地冲红发女士大声抱怨：“不公平！明明她走路也没看前面！我的嘴巴也很痛！”
红头发女士闻言则扳住他的脸认真地说道，“我看看，撞的严不严重。”
塞尔温有点委屈，顺从地放下了手，仰着脸让她看。
“嘴唇里面有点破了，不是什么大问题。”女士仔细看了一番，放心地又对他的嘴巴也挥动了魔杖。
“好了，现在你们相互道个歉吧。”女士轻轻推了下塞尔温的肩膀，他不情愿地慢吞吞走过来了。
“对不起。”他哼哼着含糊其辞道，看也不看吉娜，低头踢着地上的小石子。
“大声点，没听见。”红发女士有点不满。
“对不起！”塞尔温羞恼无奈地拔高了点声音又说了一遍。
“没关系，我也没注意看路。”吉娜大大方方地说道，一边打量塞尔温和这位女士。
与此同时，她突然想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她了――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
她就是那位气质高傲、嫌弃她行李占据了过多空间的女士。
“你好，纳威，真巧。独自出门吗？”此时，红发女士注意到了吉娜身边的纳威，亲切又克制地冲他打招呼。
“塞尔温太太您好，我，我在这儿等奶奶。”纳威小声回答道。
“那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等，正好亨特1要取点零花钱。”红发女士塞尔温太太和颜悦色地说道。
“你们都是同学吗？”她接着又问，似乎只是礼貌地想要缓和气氛。
一时间没人接话――吉娜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便主动介绍起来：“您好，我叫吉娜波尔，拉文克劳一年级，纳威的朋友，我们几个都是同年级的同学。”
“这么说你跟安东尼是同学院的同学，”塞尔温太太温和地说，“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
又是一阵沉默。
吉娜赶紧接过话头，顺势告别――她已经在这儿耽误太长时间了：“我们会的。今天谢谢您，祝您圣诞快乐。但我还跟朋友有约，得先走了。我们学校见吧，再见。”
最后一句话是说给剩下几个男孩的，但她只冲纳威笑了一下。
“再见，吉娜。”纳威也紧张地冲她笑了一下。
“再见，很高兴认识你，波尔小姐。”塞尔温太太嗓音柔和起来，最初语气里的生疏似乎也淡了一点。
“我也是，再见，塞尔温太太。”
她走着，一边很快把他们抛到了身后，一边不由得意起来：显然，她的表现比塞尔温有风度多了。她又赢了，而且这次还是当着他妈妈的面。
到丽痕书店时，她发现赫敏已经到了一会了。
吉娜立刻就把迟到的罪过通通甩给塞尔温，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稍加夸张后从头到尾事无巨细说了一遍。
“哦，天哪，你没破相真是万幸！”赫敏感叹道，“男生就是这么喜欢冲撞，罗恩和哈利有时候也是这样。塞尔温可真没礼貌，明明是他撞上来的。”
吉娜心虚地没吭声，其实刚才她走路也确实没注意前面。但拉拢朋友站在自己的立场――这种感觉好极了，她才不想放过。
可赫敏没有过多地站在她的立场上抱怨，而是开始在意刚刚治好她下巴的魔法。
“我想，那应该属于医疗魔法。”赫敏说道。“对我们这个年纪的小巫师来说会很难。但学会了就特别实用。”
吉娜点点头，“行，等回学校我去找找看。”
“还有关于尼克勒梅的事。”赫敏马上加上一句。
她们相视而笑，想做的事情太多了。
接着，话题自然而然转到了哈利和罗恩身上：“他们肯定没有好好做作业，说不定也没去查尼克勒梅的事。”
“哦，好不容易放假，你不能指望他们会老老实实坐下来呀。”吉娜笑道。
“倒也是。”赫敏也无奈地笑了。
“但好在我们再过几天就回去了。”吉娜说道，“我太想回学校了。”
“我也是。”赫敏也叹息了一下。
她们度过了快乐的一天，几乎逛完了对角巷其中一条有趣的书店、文具店和魔药材料店，说了无数话，还买了东西――赫敏又买了几叠笔记本，几只羽毛笔和两瓶墨水，吉娜则补充了点魔药材料。
最后，两人在这条街尽头拐弯处的一家魔法物品商店消磨了很久。
这里有一些既实用又极精致的物品，比如一个演示天文星象运作的玻璃球，足有三个篮球大，做工精美细腻，甚至看得到围绕星球旋转的、最细微的尘埃和冰屑，在黑漆漆的宇宙背景下发出细弱的反光。
有这个的话，再也无需为天文课作业发愁――这门课已经变得越来越难了，一副要远超魔药课般气势汹汹的难。
因为它不仅需要优秀的空间想象力，还需要卓越的计算能力。
他们需要计算某个时间的行星运行位置，及多久后改变到了什么位置，跟别的行星或者太阳形成什么角度，以及如何观测等。
好在天文学教授辛尼斯塔是个和蔼的人，而且对他们充满耐心，所以吉娜暂时没有特别讨厌这门课。
但随着难度的不断加大，吉娜能预感到，她早晚得栽在这门课上。
“天文学是挺难的，”赫敏也走了过来，跟她一起盯着这个天文演示仪，“我到现在都没太弄明白人马座流星群的到来如何影响到了土星小型卫星的运行。2”
吉娜听她说出的那个问题就头疼，这个问题考倒了几乎所有人，让他们纠结了整整一周，最后天文学教授放过了他们，但悻悻地说了句：“好吧，但每年总有些人能弄明白的。弄清楚这个问题的学生，高年级学天文学时会轻松很多。”
她犹记得当时赫敏露出的不甘表情。
两个女孩看了下星象仪前面的价格标签，不约而同做了个咋舌的表情：250加隆。
“你觉得你爸爸会给你买么？”吉娜问她。
“噢，不知道，这毕竟太贵了。我想我还是再自己研究下吧，”赫敏摇了摇头。
吉娜内心松了口气，爸爸妈妈估计也不会花这个钱。可如果赫敏有了，她一定会忍不住想借的，但借这么贵重的东西，赫敏也会为难的吧。
同时，赫敏大大方方承认买不起的举动让她心生钦佩，换作她可做不到。
“值得自己动脑，毕竟一旦弄懂就相当于省下250加隆呢。”她开起了玩笑。
赫敏也笑了。
吉娜的目光重新落在了星象仪上，认真考虑了一下自己动手做一个类似的简单装置的可能性。
首先会用到的是漂浮咒，重复咒，固定咒等。
其次需要弄清楚这些星象的正确运行方式。
所以你看，她要做的事情真的很多。比如刚刚答应赫敏去学的医疗魔咒，之前想要研究的能跟魔法界朋友联系的、类似电话的装置，还有赫敏送的决斗魔法书，莉莎送的多种语言学习书以及刚刚想研究的星象演示仪。
事情不断地涌现出来，做的速度根本赶不上解决的速度。
她真的没有多余精力再学习麻瓜世界的知识了。
可这是妈妈的要求。这是跟她一起生活的前提条件。
吉娜的心情随着跟赫敏分别以及回程愈发沉入低落的谷底，这心情甚至到了家见到妈妈都没能收拾起来。
爸爸今天又跑出去找他那些稀奇古怪的朋友去了，妈妈在房间看书备课。
“嗨，回来啦？”妈妈听到开门的动静，迎了出来。“玩得怎么样？”
“挺开心的，赫敏买了一堆文具。”
“你买了什么？”妈妈低头看了看吉娜，发现她背的单肩包鼓鼓囊囊。
“魔药材料。我现在就去看书。”她马上又说道，情绪低落又没精打采。
“好，有什么不懂可以来问我，趁你爸爸不在家，我们抓紧时间。”妈妈听她这么说感到很高兴，拍了她屁股一下，但也注意到了她的情绪。
“怎么了？遇到什么事情了？”
“没有。”吉娜委屈地扁扁嘴，伸手搂住妈妈的腰，再次试探地低声问道：“我真的真的有好多事情要做，麻瓜，我是说，普通学校的课业一定要学吗？”
妈妈拍了拍她的背，和蔼又坚决地回答：“一定得学。我希望你能上大学，能在多见识一些事情后，再做出决定。”
“那等我从霍格沃兹毕业后再学习不行吗？”她仰起头，不死心地问，紧紧盯着妈妈的脸。
“那样你还要再花更多时间去学习那些东西，到考上大学的时候，年龄就已经很大了，你愿意跟一帮比你小的孩子们一起上课吗？”妈妈一针见血地戳中了吉娜最痛最害怕的地方。
“好吧，”她立刻就败下阵来，虽然好像也有魔药能够短暂地改变人的外貌，但这种行为让她有点不舒服。
因为到时候自己已经长大了，肯定比年龄小的大学麻瓜同学占优势――比如理解力更强，这是魔药不能逆转的。但那样就好像成年人撂倒了幼儿园的孩子一样，虽然赢了，却特别丢人。
吉娜露出了扫兴的表情，放开了妈妈。
但她回到房间里却并没有立刻碰那些书――真讨厌，为什么她还是得跟麻瓜界产生交集呢。
这些历史、地理和英文等书不断地让她想起以前的学校、人和遇到的不愉快的事。
可是妈妈说过了，每个假期都会考她这些知识的。
吉娜叹了口气，认命般磨磨蹭蹭地翻开麻瓜历史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