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番外三.轮回与教皇
人生十有八九不如意,神的一生同样如此。不如说神会更加痛苦,因为他们的一生长到看不见尽头。
史昂以前很难理解这句话的含义,毕竟人的一生如同时光之沧海的一粟,即使是他两百多将近三百多年的圣斗士生涯也短到可以无视。他人生的最后,是在雅典娜女神像面前完成使命慢慢化为灰烬后(原著中史昂为了唤醒雅典娜圣衣,假意投靠哈迪斯获得12小时生命最后化为灰烬),本以为那是终焉,结果他居然在自己还是白羊座圣斗士的时候醒来,他看着一旁的童虎,一时不明白神明的意图。
如果是为了改变,那么当他禁止撒加成为双子座黄金圣斗士甚至将他逐出圣域的时候为何女神会阻止他。他看着面前略显慌张却依旧将拳头送入自己命门的撒加,突然笑了,笑得对面的撒加发毛,然后失去了意识。
然后和上辈子一样,史昂再次集结了死亡的圣斗士们假意投靠哈迪斯完成使命消失……再次醒来的时候,童虎依旧守在他的身边,他早已因为死亡放弃了对命运的反抗直接任命撒加作为教皇。然而……他看着将黄金剑送入自己胸膛的撒加无语道:“你已经是教皇了干嘛还要杀我?”对面的人手抖了抖,然后却是理直气壮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把我作为艾俄罗斯的挡箭牌,只有你们死了我的教皇之位才会稳当……”后面史昂没怎么听,因为他该死了。又是一波假意投靠哈迪斯完成使命顺便小心眼地报复了一下下撒加,史昂再次回到那次圣战结束,童虎身侧,雅典娜任命教皇……那之后又是两百多年史昂看着对面跪着的艾俄罗斯道:“看你这么蠢(每次都搞不过撒加)你就去五老峰陪童虎老师看守魔星吧。”艾俄罗斯:“???”没想到两辈子忠诚的射手座黄金圣斗士就因为这为了保他命的轻慢,叛变了。然后史昂因为重大过失,和艾俄罗斯一起死了……
再次看见稚嫩的童虎,史昂的内心已经毫无波澜了,只是当雅典娜任命教皇的时候,他还是因为恐惧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这被一旁的童虎看见了:“怎么了史昂?”史昂发冷的手被拉进了一双粗糙而又真实的手里,“我怎么感觉你在害怕?”明明是这么多圣斗士可望而不可即的荣耀。
“我不想当教皇了……”史昂突然鼻子一酸,就这么把实话说出来了。
童虎帮他把眼泪擦掉:“多大点事啊,现在黄金圣斗士(圣斗士中设定的除了教皇以外圣域的最高阶级,也是最强斗士)里面就咱俩活着,你不想当我就去当呗,虽然我感觉你比较合适。”
后面那段日子是史昂几辈子里面最幸福的时光了,童虎代替他成为教皇,而他则代替童虎原来命运里的位置在五老峰看守魔星。而且由于他知道命运的走向,看守魔星以及封印简直易如反掌。时不时的,像以前的童虎一样,带着酒,带着礼物,回到圣域和教皇童虎相伴,日子好不快活。
"童虎老头,我又来啦,猜猜我这次给你带什么啦~"拿着三百年成酿的史昂想到即将要见的老友嘴角不由地弯了弯,他可记得那个老机灵鬼几辈子最喜欢的就是这种酒了,还是三百年的陈酿,他一定得开心死。
兴奋持续到他踏进教皇殿,不同寻常的寂静让他皱了皱眉。
“咣”!装着陈酿的坛子落在地上变成了碎片,陈酿和地上的殷红混合在了一起,发出了难闻的味道。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血流如注的童虎以及掐着童虎的黑撒,浑身发冷。
杀掉了撒加,抱起童虎,面具下的童虎已经饱经沧桑完全没有初见时的模样,童虎缓缓地睁开眼睛,对上他的眼睛时候有了些许笑意:“你来啦,史昂老头!”
史昂知道童虎已经不行了,因为连代表他生命的小宇宙也已经微不可闻了,霎时间,泪水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别哭呀……
童虎看见史昂的泪水下意识地想为他擦掉泪水,只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抬起手了,只能任凭史昂泪水落在他逐渐失去生气的脸上。
很自然的,史昂在童虎死之后接替了教皇的位置,他不苟言笑,即使在他用心守护的女神面前依旧如此。
好多次,年幼的雅典娜都看着那个如同神祗一般的男人对着墙壁喃喃自语,似乎很不确定地在说着什么:“雅典娜的圣衣”,“鲜血”,“只有教皇知道”之类莫明其妙的话语,那些时候,往往最为确定的一句话是——他会回来的。
那些只言片语的含义直到雅典娜要和哈迪斯进行对战的时候无意间受伤,流出的鲜血将女神像硬生生地变小变成了一件圣衣的时候,她才明白,因为她清楚地看见史昂像是失去某种支撑一般的脸色,聪明的她瞬间明白,史昂口中的那个“他”怕是不会回来了。
战毕,史昂就逝去了,雅典娜看着艾俄罗斯把他葬在了前教皇童虎的墓碑旁边,默默地在两位老人的墓碑前放上了一壶好酿。
醒来,当教皇,史昂不知道又是多少个轮回,直到某次他见到了与印象里完全不同的撒加时,他突然产生了他能摆脱可悲轮回的预感。
“童虎……我有点疼……”被加隆重创是史昂始料未及的,他痛并快乐着,因为他终于看见了星星偏离轨迹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