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4
回到族地的柱间还有些浑浑噩噩的。
【不一样了。】
【和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了。】
敷衍地接收完父亲的询问和训/诫之后，柱间恍惚地回到房间，隐秘又令人心颤的喜悦一点一点地浸透了他的整个心脏，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柱间，我来救你了。】
少女静静地望着他，澄明墨澈的眸子漾着星光，里面清晰地映出他的模样。
——宇智波瑞火从来都没有用那样的目光看过千手柱间。从来，从来没有都用那样柔软的，信赖的，甚至是......恋慕的眼神。
“瑞火酱......”
柱间爬在窗边，低低地唤着她的名字，像是欢喜又像是叹息。
“宇智波...瑞火。”
“嗯？”
瑞火忽然从窗户下冒出一个脑袋，对着柱间眨了眨眼睛，问，
“怎么了？”
“......”
柱间瞬间石化，一双眼睛惊恐地瞪大，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连声音都找不到了。他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呆滞半响，接着疯狂往后挪动，直到最后重重地装在墙上，瑟瑟地蜷缩在床脚，好似一个遇见采花贼的无辜少女，吓得整个身子都在轻颤
“瑞......唔”
话还没说完，窗外蹲着的瑞火就瞬身进来捂住柱间的嘴，把他压在角落里。少女精致昳丽的面容在眼前放大，身上淡淡的甜香味将柱间整个人都淹没了。细嫩柔软的手心贴在他的唇上，两人的长发散乱着交织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的暧昧。
这样近的距离，柱间几乎都可以数清瑞火浓墨纤长的睫毛，他顿时感觉呼吸困难，身上的温度极速拔高。
【太......太近了......】
“不要叫出来。”
“......”
【叫......叫出来......】
拥有成年男人思维的柱间不可抑制地想歪，俊秀的面颊忽然爆红，连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瑞火确定柱间安静下来之后就松了手，目光触及到少年宛如火烧云一般的脸颊之后，又忍不住皱眉，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低声问，
“发烧了？”
“没......没有......”
柱间一动也不敢动，僵硬得宛如一条死狗，可是胸膛中疯狂的心跳声又都快把他震聋了。瑞火双手捧着柱间的脸，微凉的手心不但没有起到降温的效果，反而让柱间整张脸更烫了，几乎都在往外冒蒸汽。
“柱间？”
“嗯。”
“你真的没事吗？”
“......嗯。”
【你别靠那么近，我就没事了。】
但是，柱间舍不得说出口，甚至，他还想再近一点。瑞火一直都觉得奇怪，但是柱间这副模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确定没事之后瑞火就松开了手坐在一边，她这次来特地换下了族服。
“外公他还在指挥羽衣残党的清扫工作，我在他身上留了一个印记，就偷偷跑出来了。”
“诶，为什么？”
柱间总算缓过神来，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外衫，脸上浮现出忧虑的神色。现在三族之战刚刚结束，局势还有些混乱，像瑞火这样擅自离开宇智波跑到千手族地来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尤其是，大长老还活着，瑞火也没有觉醒万花筒，实力根本不足以在这种情况下自保。
“瑞火酱，你这样......”
柱间斟酌了一下语句，才道，
“太危险了。”
瑞火轻车熟路地从柱间的床头翻出一盒红豆糕打开，回家之后果然被禁了甜点，她只能来这偷吃一点了。少女像猫咪一样地咬了一小口，包在嘴里，香糯甜软的口感让她忍不住幸福地眯起了眼，接着随意回应道
“可是，柱间不是想我来吗？”
少年怔怔地看着她，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又酸又麻。他的确是那样想的，但是——柱间低下了头，避开了瑞火的视线。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些什么。少年原本清朗的嗓音在此刻有些低沉了，
“我没有说过，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瑞火感觉柱间今天有些奇怪，她放下红豆糕，伸出一只手去把少年的脸掰过来，认真看着他的眼睛，说
“可是柱间，刚刚当我说不来了的时候，你看起来，都快哭了。”
“......”
柱间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觉得胸口涨得发酸，呼吸的节奏也全乱了。他一寸一寸地捏紧了手指，又忽得松开。少女静静地望着他，墨澈的眼瞳中流露出浅浅的疑惑，她问，
“你在担心些什么呢，柱间？”
【担心......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瑞火酱......”
柱间慢慢伸出手，小心地撩起少女的长发，干燥粗糙的指尖肉眼可见地颤抖着，终于轻轻地，触碰到了她瓷白柔软的侧脸。瑞火微微皱眉，躲了一下，这样的反应让柱间顿时心脏一绞。但是，下一秒，少女弯下了漂亮的猫眼，握住他的手，说
“柱间，痒——”
轻软的嗓音好像羽毛一般轻轻扫过，带来一阵酥麻。他从来没有听过瑞火用这样宛如小猫撒娇一般的语气，柱间感受着掌心细腻柔软的触感，不知为何又一次红了脸，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讷讷的道歉。
“对......对不起......”
——但是，他却没有松开手。
“大哥——”
稚嫩的童音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柱间一惊，他刚刚的注意力全部被瑞火吸引走了，完全忘了时刻注意外面的情形，要知道这可是千手族地，要是瑞火被发现了，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柱间直接一把扯过被子，将瑞火全部裹住，自己坐在床边，刚好把她藏在后面。这时，板间一把拉开房门，看见柱间的瞬间就冒了眼泪，立刻飞扑过来，
“呜哇——大哥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若是平时柱间绝对要被感动得稀里哗啦，甚至飞扑过去和自家弟弟一起抱头痛哭。但是现在在这万分紧张的时候，柱间只能一掌抵住板间的脑门，免得他真的扑过来，勉强笑着
“啊哈哈哈......我很好，嗯，毫发无伤的呢，板间就不用担心我了。”
板间呆呆地望着他，小脑瓜有些发蒙，本以为会被大哥抱在怀里，好好续一续兄弟情的......结果——板间后退一步，摸了摸有些发红的脑门，心中的委屈一股一股地涌出来，他明明担心了笨蛋大哥一晚上，连觉都没睡！！！
结果大哥竟然如此冷漠地对他，板间真是越想越委屈。瑞火躲在柱间身后的被子里，觉得有些闷，忍不住扭动着身子，想要出去透透气。
“大哥，你的被子在动，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板间的注意力忽然就被柱间身后一扭一扭的被子给吸引了，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柱间打断，
“哪......哪有，其实......其实这是一个新的忍术......”
“名字就......就是超级奥义·被子动一动之术！”
柱间的额角流下了冷汗，脸上的笑容极其僵硬。虽然这借口是如此之蹩脚，但是板间却真的信了，因为平时柱间的确会弄一些乱七八糟的忍术，他双眼一亮，探出脑袋就想仔细瞧一瞧，
“大哥你好厉害啊~我想看看。”
柱间赶紧拉住自家弟弟，但是小板件人小动作快，直接一把掀开了被子......
空气在这一刻凝滞——
板间和瑞火互相对视几秒，他沉默了一会儿，转头看向自家大哥，脸色凝重。柱间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结结巴巴道，
“那个......板间，你先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大哥。”
板间又看了瑞火一眼，叹了一口气，口气老成极了，
“没想到大哥也到了这个年龄了啊。”
“诶？？”
柱间先是一愣，虽然不知道板间是什么意思，但是没有想象中的死敌相见也算是意外之喜。板间上上下下打量了瑞火一遍，忍不住发出啧啧啧的赞叹，
“虽然只是一个分/身，但是大哥你竟然能做出这么好看的来......啧......比上次我们在游廊看见的那些，不，那些人和你做的这个完全没有可比性。我敢说对面宇智波里面，也挑不出几个比她好看的。”
“......”
【这还是我那个单纯可爱的板间吗？！！】
柱间被自家弟弟一番话震惊到完全失语，什么叫上次我们去游廊？他什么时候去过那种地方？难道他在板间心中的形象已经饥渴到自己做一个分/身来.....的地步了吗？
【不，等等】
柱间立刻转过头去看瑞火，少女的目光一片漠然，甚至漆黑的瞳孔还隐隐闪烁着一丝血色。他的内心一阵土拨鼠尖叫，差点以头抢地
【我不是，我没有，你听我解释瑞火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