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7
【瑞火酱，还疼吗？】
【嗯。】
【那......啾——】
【诶？】
【我母亲说，有时候充满祝福和爱意的吻可以减轻对方的疼痛，这个啊，是比医疗忍术还要有效的东西。但是......她说这个只能给最......喜欢（小声）的女孩子用。】
【可是，还是很痛。】
【那，再来一次？】
【嗯。】
瑞火忽然想起很久之前柱间对她说过的话，她知道那样的亲吻完全不能减弱任何疼痛，但是......那样的触感，却是说不出来的奇妙，少女抿着唇笑，墨澈清润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他，像是锁了漫天的星光。
“那你亲我一下。”
“......”
柱间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他呆呆地跪坐在地上，俊秀的面颊还有些发烫。清朗的少年嗓带着微微的哑，像是温和的风遇上了微醺的晚霞，让人忍不住心颤
“什......瑞火酱，你刚刚说什么？”
少女伸手揪住他的衣角，轻轻扯了扯，平时冰冷漠然的表情像是春雪遇上东风一般地融化，那浅粉的唇角轻轻勾起，澄明墨澈的眼瞳静静地望着他，此刻的少女宛如幼猫一般的娇软，
“我说，柱间能不能亲亲我？”
奢望成真的时候，大概就是现在了吧。
柱间清晰的记得当初瑞火每一次看他时的眼神，冰冷的，漠然的，充满杀意的，歉意的，恳求的，但，她从来没有用这样柔和的，甚至是恋慕的目光看过他，这一刻的感觉就好像素来骄傲冷漠的猫咪忽然在你面前袒露出最柔软的腹部一样不可思议。
“为什么呢......”
“因为柱间以前说，亲一下就不疼了。”
【以前......】
柱间咀嚼着这两个字，喉咙中有些莫名发涩。
心脏发狠地抽搐一瞬，紧接着就开始疯狂的跳跃，几乎顶得他胸口一颤一颤得疼。少年缓缓低下身子，几缕深褐色的长发滑到瑞火的颈肩，凉凉的，有些痒。温热的唇瓣悄悄贴在额心，像是轻柔的羽毛扫过，浅金的阳光透过郁郁葱葱的树叶碎成斑驳的碎金打在少年俊秀的面容上。
染上了几分虔诚的味道。
即便是这样被瑞火主动索取的一个吻，少年也只是蜻蜓点水的触碰一瞬，他低下头对上那双几乎让他魂牵梦萦半生的眼眸，掩在袖口的手指有些颤抖，薄唇微抿
“瑞火酱......”
“嗯？”
“我......”
【我真的，好喜欢你。】
【真的真的，好喜欢你。】
【从九岁那年的冬天开始，从你握住我的手那一刻开始。】
【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就算，你喜欢的那个柱间不是我也......没关系。】
瑞火伸手摸了摸额心，浑身的气息都柔和下来，目光触及到少年微蹙的眉间，问
“柱间，你在难过吗？”
“......诶？”
柱间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几乎快要突破胸膛，被称为忍界之神的千手柱间也只有在宇智波瑞火面前才会出现如此惊惧又慌张的感觉。目前为止所经历的一切都太过美好，美好到以至于柱间曾无数次怀疑这是幻境。
即便不是，此刻的幸福，在柱间看来也不过是从斑那里，从这个世界的柱间那里偷来的。记忆中那个将宇智波斑视若生命的瑞火太过深刻，以至于面前的少女如何的真实，也让柱间产生了一种虚幻的错觉。
少年一寸一寸收紧了手指。
瑞火捧着柱间的脸，把头凑过去。这样近的距离让柱间几乎能清晰地看见少女瞳仁里面的纹路，纤长微卷的眼睫微微颤抖着，墨色的眼瞳漾着水光，漂亮的好像精致的宝石一般，忍界人人都说宇智波的写轮眼是罪恶的存在，沐血而生，嗜命而成。
但是，此时此刻被这样的一双所谓邪恶的眸子注视着的柱间却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刚才所有的思绪似乎瞬间被这双眼睛夺取，空白的大脑唯独只剩下一句话。
【真的，好漂亮呐】
少女葱白的指尖轻轻滑过柱间的眼角，察觉到了极浅极浅的湿意，
“柱间，你看起来......快哭了。”
【为什么，你看起来快哭了？】
同样的话语，同样的声音，同样的人。是了，当年他给她送......新婚礼物的时候，瑞火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话。
【因为你要嫁给别人了啊。】
柱间沉默了几秒，他拉下瑞火的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也不留痕迹地躲开了瑞火的视线，掌心也同时亮起了暖绿色的光，他一边继续帮瑞火治疗腿伤，一边笑着说，
“才没有呢，男子汉是绝对不会轻易流眼泪的。”
柱间的目光落到瑞火染了血的裤腿上，他知道那不是她的血，但是那双清亮的眸子仍是一点一点地暗了下去，少年清亮的嗓音低沉下来，像是在说着什么重要的誓言一样。
“瑞火酱，我会保护你的。”
【就算是赌上性命，我也会——保护你。】
他抬眼看向远处茂密的树荫，浑身的查克拉开始凝聚。同时瑞火柔和的眼神突然一凌，紧接着冰冷的刀刃就直直冲着少年的脑袋刺来。柱间瞳孔紧缩，勉强压下那一瞬间的本能反应。刀风割断了几缕深褐色的发丝，几乎是擦着侧脸而过，随即便是一声惊鸣的铁器碰撞之声。
【真是出色的感知能力，哪怕是和扉间相比也快难分上下了吧。】
柱间在心中赞叹着，手上的动作也不曾落下，原本的身体在寒星刀风擦过的瞬间变成了一截木桩，下一秒少年就出现在了敌人的侧面，来人几乎连柱间的气息都没察觉到，整个人就被一击打碎了喉管，瑞火略显诧异地扫过柱间一眼，紧接着立刻离开了原地。
柱间的实力进步如此之快是她所没能想到的，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瑞火顺手戴好面具，她不喜欢有血溅到脸上，转头和柱间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要是只有她一个人的话，瑞火肯定二话不说在察觉到埋伏的瞬间就立刻走人。
但是现在加上一个柱间，还是一个实力翻倍的千手柱间，这场以多打少的战斗就难说了。虽然刚才仅仅是一瞬，瑞火也察觉到了柱间的实力呈现出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增长，那个速度，基本上可以和外公持平。
所以——
“木遁——花树界降临！”
瑞火停下了脚步，抬眼望去。成千上万的巨型藤蔓从坚硬的山石中拔地而起，空气中隐隐散发出磅礴的查克拉能量几乎让人心生绝望，硕大的花苞刹那盛开，浅黄色的划分宛如密雨一般纷纷扬扬散落开来。
令人耳鸣的倒塌声和轰鸣声不绝于耳。
瑞火抿了抿唇，眼中旋转的勾玉由急到缓，鼻尖嗅到逐渐浓郁的血腥味，随手挽了一个刀花，收刀入鞘。看来是不用她动手了。柱间轻巧地落在少女的面前，嘴角轻勾，深色的长发在狂风中飞舞，那暖如日光的褐瞳注视着瑞火，少年的眼角轻轻弯下，漾着温柔的笑意
“已经没事了，瑞火酱。”
【没事的，因为我会保护你。】
【无论站在面前的是怎样的危险，无论是多么厉害的敌人】
【我都会，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