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套马的汉子反被套
在又暴打了坏人之后,东郭妤拍拍手拾起地上的绳索,在手里把玩着。
“我们好好的聊一聊吧,如果你们还不能改过自新,我不介意送你们去见官。”东郭妤笑眯眯的说着,他手里还甩着剑威胁着。
这哪是好好说啊,赤.裸裸的威胁好不好。
“是是是是——”几个人连连点头,趴在地上不敢起来,浑身抖得跟筛子一样。
“师姐,没找到驴。”南门媤牵着四匹马走来,眼神扫向地上的人。
感觉到视线的人一抖,低头颤颤巍巍地说道:“宰...宰了。”
“呵呵。”南门媤冷笑了一声,伸手就要抽出东郭曳的剑。
东郭曳连忙拦住,把剑放了回去:“师父,师姑,我们该回去了。”
南门媤哼了一声,上了马背,示意东郭曳牵住另外三匹。
东郭妤侧身坐上马背,没有让马走,反而挥动手里的绳索套住了马驭:“叫马驭是吧,跟我走吗?”
马驭愣神了一下,看了看松松套住身体的绳索,又看了看东郭妤三人。
“师父是问,你是否愿意做东南派的弟子。”东郭曳好心的解释着。
马驭的眼里闪过一丝震惊和喜悦,他郑重地点了一下头:“嗯!”
马驭年十七,家里本是饲养马驹的小马场,但谁知家道中落,父母也在一次混乱中被马匹踩踏而亡。马场主便让他在马场里做工,但他至今不知道那场混乱就是马场主惹的。
马场主时常会做一些他不愿意做的事,马驭不能抵抗,便只好默默的躲起来不参与。比起与人相处,他倒是喜欢和马相处在一起。
“嗯,有事找你大师兄。”东郭妤指了指东郭曳,然后甩了一下手里的绳子,那绳索竟然跃起套住了马场主的身体。
东郭妤用力一抽,收紧绳索拉着马场主,和南门媤慢慢的驾着马走了。
“女侠饶命啊!”马场主哭爹喊娘的大叫着,脚下有点踉跄地走着,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你们以后可别再做亏心事了,走吧。”东郭曳扫了一眼其他人,等人跑光了走至马驭的面前,朝他伸出手。
马驭拉住东郭曳的手站起身,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东郭曳:“大师兄,我真的可以做师父的弟子?”
“嗯。”东郭曳看着马驭回过神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也道出了师父的真实想法,“师父一向这样,看中谁就收谁,虽说可能是为了让你养马。”
“我喜欢养马!”马驭似是怕他们反悔,连忙喊道。
“那便随我去接你的两位师兄吧。”东郭曳按住马驭的肩,让他安下心。
“是,我去准备车舆!”马驭兴冲冲的牵着马去找车舆。
好在这次的事情源头不在赵宝霖和花灵子身上,两人顿时松了口气,也因多了位师弟而开心。
不过东郭曳原本是想让花灵子在医馆好好疗伤的,但是花灵子执意要和他们回去,也没有说什么缘由。
“要不我在这里陪你?”赵宝霖轻托住花灵子的手臂,歪头说着。
“不,我们还是回去吧,门派还有许多事要做呢。”花灵子摇摇头,按住赵宝霖的手,眼神闪烁着哀求看着他们。
“可是花师弟你这样也做不了啊。”东郭曳担忧地看着花灵子的手臂,之前大夫就告诉他花灵子的手臂怕是要废了。
他从马车上摔下来,还要承受住一个人的重量,这导致了手臂彻底断裂。日常的小事可以做,但是不能挑重物。
“走吧。”东郭妤靠着门边,轻轻的说着,在她后面还用绳索套住了一位医女。
“师父你不会是要绑这位姑娘回去吧?”东郭曳眨了眨眼,自家师父真是越来越随心所欲了。
“嗯。”东郭妤十分老实的点点头。
“师父别闹。”东郭曳为难的扶额,还有歉意的看向那位医女。
“这位姑娘,能否先放了我?”医女也十分为难的看着东郭妤,自己刚休息一会儿,莫名其妙的就被拖过来了。
“跟我走,有伤者。”东郭妤回过头,淡然的说着。
“呃...那也先请放了我。”医女动了动身体,表示自己有点难受。
东郭曳连忙去松开绳子,结果被东郭妤绑了。
“师父——”东郭曳无奈的叫着师父,语气中还有点撒娇的感觉。
东郭妤看了东郭曳一眼,完全没有理会,继续用另一边绑住医女:“你叫什么?”
“阎柔雪。”医女无奈的说着,怕是再反抗也没有用,“能否先让我和家父说一声?”
东郭妤绑好绳子,拉着绳子中间往外扯,见到大夫就把直接拉住人家的袖子,眨巴着眼睛扮乖巧:“阎大夫,小女的徒弟受伤了,想借令爱一阵子。”
“你是东南派的东郭妤掌门?”阎柔雪的父亲阎幕打量了一下东郭妤,又看了看门外靠着车舆休息的南门媤,摸着胡须点头笑道,“既然掌门这样说了,柔雪你便去吧。”
“是,父亲。”阎柔雪随着父亲的目光看了一下南门媤,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随后就被东郭妤松开绳子去收拾行李了。
其他人一脸发生了什么的样子,这大夫真好说话。
“回去了。”得到同意后,东郭妤一秒便冷漠脸,等阎柔雪回来就拉着东郭曳往外走,还不忘转头提醒其他人。
“哦哦。”三个徒弟点点头,连忙跟了上去。
东郭曳就这样被绑着,驾着马车去往东南派,东郭妤和南门媤居然趴在马背上睡觉。
在他们回去之前,已经做好衣服的罗婧祎自觉没有理由再待下去,便向其他人辞行。
她慢慢踱步往山下走,偶尔会停下脚步将自己藏在植物后面,坐在石头上沉思。
越往山下走,她的内心越是沉闷,都无暇观赏路边的美景。
罗婧祎咽了咽喉咙,挪着脚步回到家里,脑海里已经闪现出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向她要债。她颤抖着手推开门,但一改往常的是没有人在家里等她要债,也没有人将家里翻乱。
罗婧祎有点不适应的摸了摸袖子下的手腕,又摸了摸脸颊慢慢的走进家里,摸了一下沾有灰尘的桌面,她的心中忽地难受起来,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至下巴。
在平复心情抹去眼泪后,她去了别家询问才知道,前几日有位姑娘揍了讨债的人一顿,还替她还了债,烧了字据。
问到那姑娘模样时,邻里的人告诉她是位衣着橘色,头无发钗花式的姑娘,打完人还拿出一把瓜子磕着。
罗婧祎顿时想到了南门媤,从认识到现在她的几套衣服都是橘色的,要不是服饰不一样,罗婧祎还以为她就没换过。
罗婧祎笑了,同时也哭了。
她抹着喜悦的泪水收拾着包裹,卖了那个压迫多年的小屋,买了匹马一身轻松的往东愚山走去。
而回到东南派的几人,还没进门就看见坐在门口等待的人。
“大师兄!”田四米远远的就看到了东郭曳,甩手大叫着。
路开始有些平稳了,东郭曳加快马车的速度,来到了大门前:“你们一直在等?”
“嗯嗯。”几个人点着头,纷纷围上前去,包小堤把轿凳放在车舆下等他们下车。
石怑牵着师父和师姑的马,不去打扰她们休息。
“宝霖和小灵子呢?”佟妞儿和田四米掀开帷幔,睁大眼睛往里看去。
花灵子在两位师兄弟的搀扶下出了车舆。
“师弟这是怎么了?”石怑连忙在下面伸手托着,防止他走不稳。
“小灵子,你怎么受伤了!”田四米在一旁急的要伸手去扶,但地方太小了,她怕扶不稳只好收回手。
“我没事的,师姐不用担心。”花灵子笑着摇摇头,那瘦弱的小身躯一受伤,让人看起来更加心疼。
“马受了惊,他们便摔了下来。是这位马驭,马师弟帮忙抓住的马。”东郭曳简略的说着,完全回避了马场的事。
马驭转头看了看东郭曳,在他的眼神下回过头,对其他人笑道:“各位师兄师姐好。”
“我们有师弟了~”包小堤搂住左小梓的肩,笑嘻嘻的说着。
“那不知各位是否愿意多出个师妹?”同时赶上山的罗婧祎笨拙地下了马,理着头发看向他们,眼里不再像之前那样躲闪。
东郭妤微微睁开眼睛看向她,打了个哈欠拍拍马身,让马往里走去,同时还说道:“马驭本门派的第九个弟子,平日负责马匹。罗婧祎本门派的第十个弟子,平日负责缝制衣物。”
“是!”马驭和罗婧祎一同应道,完全没在意东郭妤给他们安排的什么。
罗婧祎年十六,奈何家父嗜赌成性,家母日夜操劳也还不了赌债,不久后便撒手人世。而父亲也因承受不住长期被追债,便抛下罗婧祎一人去躲债了,而还债的重任便落到了她的身上。
要不是邻里乡亲多多少少帮她还些赌债,她早就被拉去变卖,哪儿会在家中制衣养家糊口。
“对了,这位是照料花师弟的医女阎柔雪,便入住客房吧。”东郭曳感谢着为她解绳子的阎柔雪,向诸位介绍着她。
“师兄,前几日包大叔他们入住还未打扫,阎姑娘还是与师妹她们住在弟子房吧。”石怑对阎柔雪礼貌的点头,想起这几日有男子住过客房,觉得让女子直接入住有些不妥。
“好。”东郭曳点点头,“这几日大家都累了,好好休息去吧。”
“我去做晚膳,给师弟好好补补!”佟妞儿挥动着手臂,心疼地看着花灵子的手臂,脚下小跑着去做晚膳。
“待会儿吃饭你们可别惊讶,师姐做的菜卖相不好,但是味道不错。”田四米伸手牵着阎柔雪下车,提前告诉他们。
不过这倒是让他们来了兴趣,就是用膳食还是被吓了一跳,还好田四米提前告知过了,他们才敢下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