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顽皮的师父师姑,率真的师妹
“柔雪,以酌和阿睿没事吧?”佟妞儿端着热水来到忧以酌的房内,见阎柔雪正为房缪睿把脉。
“没事了,休息一两日就好。不过这几日还要请师姐时时备着米汤,好让他们醒来时暖暖胃。”阎柔雪收起罗帕,将房缪睿的手放进被褥了,小心的为他们盖好被子。
“那就好,柔雪先去用膳吧。我已用过膳,接下来由我看一会儿吧。”佟妞儿弄湿脸帕稍稍拧干,小心的擦拭着两人的脸,再弄两块半干的脸帕搭在他们额头上。
“嗯,麻烦师姐了。”阎柔雪点点头,起身前往伙房。
伙房里的人没有动筷,都等着阎柔雪来,顺便看戏吧。
这戏嘛,就是看大师兄‘训斥’师父师姑,表面上的。
顽皮的东郭妤和南门媤站在伙房门口,东郭曳双手抱胸严肃的教育着,其他人弟子围在窗户边探出头看着。
小眼睛瞅瞅你瞅瞅他的,视线最终都落到了三人身上。
“师父,师姑,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弟子,难道你们没看见他们身体不适吗?”东郭曳与其说是生气,还不如说是无奈,甚至在怀疑是不是宠得太多,越宠越不听话。
不行,不行,他一定得帮她们改过来,不然以后更管不住。
“谁让他们独享好酒的,都不知道知会一下。”东郭妤撇撇嘴,不开心的用脚尖踢着地。
“带上我们说不定就不会这样了。”南门媤和东郭妤的动作一样,两人基本是同步晃动着身体。
“带上你们就闹翻天了。”南门媤的话倒是让东郭曳想起了上次的事,南门媤醉了就睡觉还好,但东郭妤喝醉了就打架。
东郭曳打不过,也打不得师父,更多的是舍不得。
他发现自从建了东南派之后,什么麻烦的事都一涌而来,基本都是东郭妤和南门媤搞出来的。
现在想想,是不是应该把两人带回去,再让师祖母好好教育一下?
“师父师姑,大师兄你们怎么不进去?”阎柔雪走到东郭曳身旁,东郭妤和南门媤立马扑过去,一人抱一个胳膊。
“柔雪,小曳凶我们,呜呜——”两人撇撇嘴,眨巴着闪亮的大眼睛向阎柔雪撒娇。
“你们两个够了......”东郭曳不忍直视的捂脸,到底谁是师父师姑啊!
别家的师父说什么是什么,那气势绝对是身为师父该有的,怎么自己家的就跟最小的师妹一样?
“大师兄,以酌和阿睿他们也没有什么事,就别怪师父师姑了吧。”阎柔雪也是极为宠师父师姑的人,在她眼里刚刚那些行为不过是小孩子之举,不足以伤人。
“他们可还好?”东郭曳记起了昏迷的两人,连忙询问道。
“休息两日就好了,以酌酿的酒可是上好的,醒来也不会有什么头疼的症状。”阎柔雪轻轻的点了点头,她曾闻过忧以酌酿的酒,酒是上好的不会造成大的伤害,如果不是什么弱体质的话。
“那就好。”东郭曳顿时松了口气。
“臭小子,竟敢藏酒。”东郭妤不开心的嘀咕着。
“下次把他的酒全都翻出来。”南门媤贴着阎柔雪的手臂,头往东郭妤那边靠了靠,小声说着。
“师父,师姑,我听得见。”东郭曳嘴角一抽,这两个是当他聋了吗?
两人撇撇嘴,眨巴着闪亮闪亮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抬头看向阎柔雪。
“大师兄,我想师父师姑也该饿了,要不先吃饭吧。”阎柔雪可受不了这两双闪闪发光的眼睛,试图再次向东郭曳求情。
“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吃饭吧。”见阎柔雪都为两人求情,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反正他原本也就是想口头教育一下而已。
不过熊孩子就是熊孩子,不教育好还是会犯错。这不并未被教育好的两位,第二天还是跑去在两人的脸上乱画,然后就被东郭曳抓包禁足在吊脚楼了。
“本门派大徒弟欺师灭祖——”东郭妤双手扒着窗户,下巴抵在手上,大声朝外喊着。
“不给吃,不给喝,简直丧尽天良——”南门媤在旁边扒着,和东郭妤一起叫着。
两人的脸上并没有被亏待的表情,反而屋内的桌上摆放着好多的点心,两人就在那里瞎扯淡的胡喊。
在吊脚楼屋顶守着的东郭曳头冒青筋,怀抱着剑努力克制暴打一顿两人的打算。
心里也不断的告诉自己,自家的不能打,不能打。打了不仅心疼,还会被某位削的。
[师叔,你到底什么时候游历完?再这样下去,我可就不管师姑了。]东郭曳心累的仰望天空,一个师父就令他照顾不过来,现在连师叔的师姑也要他管着,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建造才艺阁的弟子就在她们的叫喊中工作着,没事的人基本在帮忙建造,就毕绫花不停的跟在龚晨秋后面,一边关心一边抢龚晨秋手里的事做。
龚晨秋刚拿起一块木头,毕绫花就抢过去扛给左小梓削。望着空掉的手,龚晨秋又拾起一块,毕绫花再次夺走。
“......”龚晨秋望了望空空的手,沉默地抬头望向前方。
“龚师兄,你去歇着,这儿有我呢。”毕绫花推搡着站在那里推不动的龚晨秋,完全没想到龚晨秋比自己力气大,她只好改变策略,去找阎柔雪过来,“阎师姐,你看看龚师兄,他不好好休息。”
“绫花,晨秋真的没事了。”阎柔雪无奈的笑着,拍拍毕绫花的手让她不要勒得那么紧。
“哪有啊,你看他吃饭不张嘴,睁眼不睡觉。那么没有规律,身体怎么会好。”毕绫花戳着龚晨秋的脸颊,不满的朝阎柔雪抱怨。
现在不管毕绫花怎么弄,就算掐龚晨秋的脸,他都无动于衷,就好像毕绫花打他也没关系。
“你怎么知道他睡觉不闭眼?”崔砳扛着木头从她们身边路过,一听到毕绫花这话又退了回去,瞪大眼睛诧异的看着两人。
“我看着他睡的啊。”毕绫花毫不隐瞒的说道,吓得崔砳手里的木头都掉了。
“你看着他睡,一晚上?”阎柔雪诧异的看着毕绫花,她没想到毕绫花会做到这种地步。
“也不是啦,本来是看着的,谁知道我哄着龚师兄,把自己哄睡着了。然后我醒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床边,龚师兄坐在桌边发呆。”毕绫花收回手,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两人一顿沉默,心想还好龚晨秋呆。
许久阎柔雪才从嘴里吐出一句:“师妹啊,晨秋就是咬着舌头了,现在真的已经好了。”
“那为什么龚师兄没说过一句话,难道是不能说话了?”毕绫花又开始瞎想了,她松开阎柔雪,抬手拍着龚晨秋的肩,“没事的,龚师兄,就算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你要做什么,放心的交给我吧。来来,你先去休息——休息——”
龚晨秋睁着他独有的死鱼眼,望着他们后面的树发呆,身后任由着毕绫花推他。
“我不是这意思......”阎柔雪看他们俩的动作,想解释也不好解释,毕绫花这人好像听不懂似的。
“怎么办,我感觉已经回不了头了。”崔砳不经觉得有些愧疚,虽然这件事不是他一个人做的。
“怕是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晨秋竟然还不觉得烦躁。”阎柔雪轻摇着头,倒有些佩服龚晨秋。
“他啊,打小开始就这样。除了没人动棍动刀外,他基本上不怕疼的,也没有什么表情。他啊埋头就做事,不带一丝抱怨的,他爹娘倒也省心。”崔砳一边拾起木头,一边讲述着龚晨秋小时候。
“对上毕师妹,那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阎柔雪望着两人,不仅失笑了起来。
“这倒是真的,不知道会不会使晨秋开朗些。”崔砳认同的点着头,看着木头似的龚晨秋,心底竟然希望毕绫花一直这样,甚至能改改龚晨秋的性子。
“那样的话,可就是好事了。”阎柔雪倒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两人这样还挺好的,只要不出什么大事。
“阎师姐——阎师姐——”葭涤烦慢腾腾的跑过来,在接近时才喊阎柔雪,因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木头而跌倒。
“涤烦子,你没事吧?”崔砳吓得又抛下手上的木头,连忙和阎柔雪去扶起葭涤烦。
打从忧以酌喊葭涤烦为涤烦子后,大家也觉得这名字不错就跟着喊了。好在葭涤烦脾性好,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也就习惯他们这么叫自己了。
“没事,没事。”葭涤烦顺着崔砳的动作站起,来不及拍去身上的木屑和灰,抬头望向阎柔雪道,“阎师姐,他们醒了。”
这两日都是葭涤烦在照看醉酒的两人,毕竟女子在男子屋内过夜不好......除了毕绫花。
阎柔雪就请住得近的葭涤烦照看了一番。
“那我去看看他们,这两日辛苦你了。”阎柔雪收回手点点头,脚下往厨房走去。
佟妞儿一直熬着米汤备着,此时她正在厨房外磨刀,一见到赶来的阎柔雪就知道两人醒了,便起身去盛了两碗热乎的米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