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邙族
入夜，我打开窗户，看着黑黢黢的山，山中生灵多已感受到我的存在，一个个说个不停。
“大王，您饿吗？”一只乌鸦哇哇叫着。
邙山并非钟灵毓秀之地，但此地灵力比长白上更甚，山中生灵多受灵力影响长相奇特，例如我面前的这只乌鸦，远看是乌鸦，近看却发现他的面部竟是没了羽毛，有了几分人的样貌，可怕啊！我浑身不舒服。
“大王，此山着实诡异，还是小心的好！”人参娃娃也感受到了。
“你们乌鸦一族为何样貌如此？”我问。
“大王，邙山下埋了数百人的枯骨，乌鸦一族以腐肉为食，百年前吃了人肉，被诅咒。”
“是邙族人？”我想到了冉予提过的被灭族的邙族。
“是的，邙族人多有灵力，死后埋于邙山。”
“邙族……”如此看来，邙族灭族一事并非偶然，按说人死去诅咒也会消散，但邙山的灵力却因诅咒而持续下去。
想着冉予对此或许了解不少，我便跑去冉予屋子，他的房门未锁。
“冉予！”我走过屏风，但见他正闭眼舒服地泡在浴桶中。
“冉予？”我叫了他一声。
“恩！”他依然闭着眼睛。
“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邙族的事。”我看着他，他突然睁开眼睛，有些惊讶，说道，
“你还是不是女人，看到男人洗澡，也不知道避讳！”
我心中坦然，自然没有上升到人伦高度。
“人生来不都是这样，你浸在水里我又看不到！”我转过身，心中还是想着惦记邙族的事。
“你快点告诉我邙族的事。”
身后有水声，我知道冉予正在擦身，穿衣服。
“邙族百年前被灭族，具体为何无人知晓。传闻，此族约百余人，常年独居邙山，一心修道。”
“你可知道邙族诅咒？”
“不知道。”
我闷头出去，走前还不忘给冉予关门。邙山太过诡异，如果任由诅咒传下去，山中生灵怕是会走火入魔。
不行，我必须找到诅咒原由。
阴风阵阵，我顺着乌鸦的指引，上了邙山，山中黑黢黢的，好在麒麟一族眼神不错，无需灯火。
“大王，这里便是灵力最多的地方。”乌鸦领我到了灵力最盛之地。
我蹲下神，摸着地下的泥土，一只野兔跑来，此山的兔子竟是长到了狗一般的大小。
“大王，有什么需要我们效劳！”
“你们可曾在此处挖洞，地下埋着什么？”我问。
“大王，此地灵力虽盛，但阴气也盛，我们不敢在此建兔窝。”
我猜测约莫是地下埋了死人。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姑娘，为何深夜至此。”是东来客栈的灵儿。
“灵儿姑娘为何在这里？”
“我和爷爷世代守护邙山，山中生灵多有异动，便出来看看。”灵儿拎着灯笼，昏黄的灯光照着她的脸。
“你是邙族人？”我问。
灵儿一愣，随后俏皮地笑了，这一笑透着说不出的阴冷。
“姐姐猜到了，没错，我和爷爷都是邙族人。”
“山中的诅咒也是你们下的？”
“你知道诅咒？”灵儿收了笑意，突然变声道，
“你到底是何人？”
“我不知道什么诅咒，山中生灵因诅咒发生了异样，你们该是知道的。”
“我们一族死的冤屈，邙山势必陪葬！”灵儿有些疯狂地朝我走近。
我手中虚力，准备好时刻迎战。
在距离我一步之遥处，她停了脚步。
“我能感觉你身上的灵力。”灵儿眼神涣散，身体有异样。
我心中有疑，便手中虚起灵力，打算将她打晕带回再说。我将要抬手，一股子灵力从灵儿身后传来，她“啊”了一声倒入一个人的怀抱。
“姑娘，非此中人，还是勿要掺合我族之事。”苍老的声音淹没在黑色的背影里，他穿着连帽斗篷，看不清面容。
返回客栈，想着邙族的事，我却也睡了过去。
睡梦中，我又回到了昨夜之地，上百个邙族人站在那里，他们静静地看着我，看得我不知所措。
“既为人间正道而生，我族未来托于姑娘！”一位年长的老人说。
“你们的诅咒如何解除？”我问。
“因何而生，生而为果。”说完，所有人消失殆尽。
梦境转换，我看到了另一个邙山，众生灵异常，眼中泛红，五识不清，过往行人或被残食，或被肢解，好不血腥。
“啊……”我大叫一声醒了过来，天亮了。
我下楼，灵儿正为我们准备早饭，她见到我，微笑着招呼，仿佛昨夜的事没发生一样。
“姑娘昨晚睡的可好？”她问。
“昨夜做了个梦。”我见她的反应如常，继续说道，
“梦到邙族人。”
灵儿依然没什么异常。
“这是什么族，我从未听过。”
我心中有疑问，却也没问出口。冉予悠闲地下楼，他换了身淡绿色衣服，我头回见他穿这身，他瞧了我一眼，说道，
“灵儿姑娘好！”
这骚狐狸，大清早又开始勾引姑娘。
“昨夜睡的不好？你这眼睛黑的着实可怕！”冉予眯着眼睛调侃我。
“你衣服颜色可真难看！”我继续吃饭不理他。
“今日有客要来！”
“谁？”
“东方寒！”
那个煞星？我记起他一身杀气的样子，提起的精神瞬间蔫了。
“怎么，怕他？”冉予凑近我，贱兮兮地说。
“有你在，我怕什么！”虽是嬉言，但有冉予在，我确实不太惧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