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尚左
“不过你的右眼......这是瘀血吗？”何御轩凑近他想看清楚。
卓修猛地站起来，跑向洗手间，关上。
“果然，右眼收到刺激变红了。”卓修看着镜子里颜色不一的双瞳，有些发愁，“变不回来了。”
卓修无奈的走了出来。
“眼睛可是有什么问题？”
“没...没事，只是还没完全好，过几天就好了。”卓修有些心虚，现在这种情况可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
“嗯，你伤好之前暂时先住在我这里，好了后我就将你...叫人将你送回去。”何御轩莫名停顿了下，“这里毕竟不是很安全。”
“好。”卓修没多想。
“这个.......要怎么用？”卓修将他送的手机拿出来，一脸苦闷。
何御轩看着他，将手机拿了过来，示范给他看，“这样打开，这是QQ，用来......这是......”
并将每个程序都介绍了一边。
卓修恍然大悟，将手机拿了过来，仔细研究着。
“你要吃东西吗？”何御轩问他。
“嗯。”卓修随口应了。
何御轩打开门刚想走出去，似是想起什么，又将脚收了回来。
拿起手机，“对，送到我房间。”
寥寥几句便挂掉了。
“何御轩，吸血鬼是什么种族？他们真的是吸食人血而生存的吗？”卓修皱着眉头看着手机屏幕。
何御轩走过去看，只见标题#吸血鬼（传说的奇特生物）#，他认真的回答他：
“原先我们血族与人族共存，时间久了，血族开始隐秘自己，一些知晓血族的人类也渐渐去世，但在人族还存在着关于我们血族的传说，只是经时代长久的变迁，在他们口中血族便成了吸血鬼。”
“那你们不吸食人血吧？”卓修抬头看着他。
“不会。”何御轩用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似是安慰。
铛铛铛...敲门的声音。
何御轩过去将门打开。
“轩哥哥。”声音有些可爱的女生站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何御轩皱着眉毛，语气有些不耐烦。
女生似乎没意识到，“你不是饿了吗，我就代替他们将你要的吃的带来了。”
何御轩接过他手中的东西，没有让开，挡住门，意思很明确，“你可以走了。”
“那...好吧，我先走了。”那人有些失望，便走了。
关上门，何御轩将吃的放到桌子上。
“刚刚是谁啊？”卓修好奇的问。
“血族。”
卓修翻了个白眼，不如不问。
“什么东西这么香？”卓修闻到一种极其诱惑的味道。
“炸鸡。”何御轩将用纸包着的鸡肉递给他。
卓修接过来，连忙咬了口，好吃。
“对了，何御轩，你全名叫什么？”卓修刚问出就有些后悔，白焕姓白，何御轩怎么看都像是姓何，怎么会还有全名，难道不是亲生的？
那边停顿了许久。
果然，卓修尴尬的笑了笑，“当我没问哈哈.....”
何御轩轻叹，“全名叫白鹤·御轩，爷爷给起的，但为了适应人类生活，所以在外都叫何御轩。”
“原来是这样。”卓修不自然的笑了笑，这个白焕以前就喜欢人类流传的仙鹤什么的，居然起名字都用上了，真是害人不浅啊。
吃饱喝足后，卓修又拿起手机翻看。
何御轩收拾好后轻靠在沙发上，闭眼休息。
卓修浏览着网页，偶然间看见一个特别的网址，便打开了，不同于别的网址，加载了许久才进去。
啪！手机掉在了地上。
何御轩睁眼走了过来，看着卓修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捡起手机。
“别看！”卓修脸憋得通红，伸手去夺。
何御轩闪开，看了眼，之后一本正经的用手划了几下，面无表情的还给了他。
卓修接过来，网页什么的都不见了，小声嘟囔，“真是的，为什么还要把这种视频放出来...”
“非法盈利。”
“唉？”
“不要长时间盯着手机，对眼睛不好。”
“嗯。”
卓修看了许久的手机，有些累了，抬头正好看见何御轩正在看他。
“那个，你没有事情去忙吗？”
“没有。”
“那你管辖的地区有危险怎么办？”
“已经换人了。”
“哦。”卓修越来越不明白，“那你总待在这里不闷吗？”
“至少现在不会。”何御轩脸上挂有着柔和的笑。
卓修不自然的别过头，不去看他，真是奇怪，看这家伙久了，心脏总是不自然的加快。
“我，我出去走走。”卓修站起正想走。
便被何御轩拽住了，“不许。”
“为什么？”
何御轩就这样看着他，不做声。
“那要不，你跟我一块出去？”卓修想了想他应该是认为我一个人类出去不安全。
那边叹气，放开了他，拿起手机，用手点了几下。
“少主，您找我？”一个穿着燕尾服类似于执事的血族瞬间出现在了房间。
“你带他出去走走，别走太远。”何御轩对那人吩咐道。
“是。”
卓修看了看何御轩便出去了。
走出阁楼，卓修奇怪的问，“你家少主有自闭症？”
“并不是，少主是被族长下了禁令，不能走出房间。”那人告诉他。
卓修奇怪，“因为什么会被罚？”这么一个木头呆子还会被罚？
“这个呀，因为一个人类。”那人突然别有用心的瞅向卓修。
卓修不自觉的有些心虚，“是...是吗。”因为我吗？我做什么了？
“站住！”
卓修停住，回头去看，一个画风极其可爱的女生。
“有事？”
“你就是轩哥哥整日牵挂的那个不知天高地厚臭不要脸无法无天蹬鼻子上脸....的人类？”那女生气愤的说了一堆，感觉有些累。
“这是谁？”卓修懵懵的看着她。
“她是银言，是...是少主的未婚妻。”那人说话有些停顿，其实少主根本就没承认这门婚事，这是族长私自定下的。
“嗯，原来你家少主都有未婚妻了，不错不错，小姑娘长得挺可爱。”卓修走进看她，好像是和何御轩挺配，就是个子矮了点。
“你们有没有听我说话？！”银言很生气。
“咳咳，如果你问我是不是人类，那么我的确是，至于你前面的我没听懂。”卓修无奈的摊摊手，她说了一堆，就只听懂了最后几个字。
“哼！果然是狡猾的人类！”银言气愤的掐着腰，“我要跟你决斗！谁赢了轩哥哥就是谁的！”
“何御轩不是你未婚夫吗？本来就是你的，为什么要和我决斗？”卓修皱着眉头很不能理解。
“可恶！你竟敢羞辱我！”银言向后退一步，手掌聚起了蓝色的火焰，向着卓修袭来。
旁边那人伸手在空中转了一圈，那团火焰消失了，“银言小姐，请适可而止。”
“克尤！你竟敢反驳我！”银言气愤的瞪着前面穿燕尾服的人，“是轩哥哥让你这么保护他？”
“是。”那人不紧不慢的说。
“哼！”银言面部有些委屈，噘着嘴不甘心的走掉了。
“银言小姐年龄还未过百岁，又没有出过圣地，难免会小孩子气。”克尤微笑着为卓修解释。
“哦，没事。”卓修对此并不在意。
“看这样子应该只是少主单方面的喜欢。”
“什么？”
那人微笑着没说话......
不久后，他们到了圣地花园，卓修又看见了那个奇怪的人。
“他是？”卓修看着用手修理花的人问。
“他叫尚左，原本应该生活的很幸福，可是在他小时候父亲在一次执行任务途中爱上了一个人类女子，便不管不问的消失了。”
“他的母亲也因此自杀了。”
“自杀？”卓修从未听闻过，也未见过。
“是的，血族的生育率并不大，有时还会在腹中死去，成年的血族这样死去，也是从那时起才发现的。”克尤看了他一眼，继续说：
“不过死去的手法极其残忍，但也是寻常的死法，‘割手腕’。”
“割手腕？”卓修疑惑的看着他，怎么都不太可能。
“对，在伤口快要愈合时再次割，如此反复，所以我们见到尸体时，血液是流干了的，因为这种死法比较残忍，还未发现第二个自杀死去的血族。”
卓修明白了，看着前面那个人，沉默......被那样抛弃，一定很难受。
轻叹一声，“我们回去吧。”
就这样，卓修赶在天黑之前回到了阁楼，克尤将他送回后便瞬间消失了。
“回来了？”何御轩坐在一旁翻看着一本书。
“嗯。”
卓修看着他，他放下书问：“有事？”
“你有未婚妻？还......”挺好看的。
“她不是。”还未等卓修说完，何御轩就来了这么一句，又像是在解释。
“唉？”卓修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奇怪。
“你。”何御轩站起身走向他。
“怎么了？”卓修不自然的往后退。
“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何御轩眼睛与他对视，表情凝重的问他。
“什么意思？”
何御轩慢慢靠近他，俯下身亲吻他的脖子，“就是这样对你的人。”
卓修耳朵渐渐红了，回答，“有。”
“嗯？”何御轩抓住他又用力咬了下。
“可我不喜欢他，他很讨厌。”卓修感受到脖子传来的疼痛感。
何御轩才松开他，用手慢慢抚摸那被他咬的渗出血的地方。
卓修一脸懵的看着他，这家伙真奇怪，明明是他咬的，居然一脸心疼的样子，又不是咬的他自己。
......
到了晚上，与何御轩同睡一张床的卓修怎么都睡不着，便下床走向窗户，在路灯的照耀下，卓修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完全恢复了。
视线不在那么模糊，“没想到何御轩的愈合能力居然这么强，小时候白焕一定没少让他吃苦。”
卓修的目光被路灯旁的一个人影所吸引，那人似乎在埋着什么，等那人走后，卓修从窗户跳下去，四处看了看，便蹲下，悄悄将土拨开，渐渐漏出一个白色的字条，上面写着：
这里是您带着我每次路过都要停下的地方，每次嘱咐我要好好向少主学习。
“这是什么？”卓修又悄悄将它埋下去。
卓修起身，看了看阁楼，心想反正睡不着，不如到处走走。
走了一段路，卓修又看见那个埋东西的人，卓修疑惑，等他走后。
将土拨开，与上次一样，还是张字条：
已经完全埋葬好了，您和我的所有回忆，接下来我就可以去找您了，与您一样的死法哦。
“！”卓修有些震惊，“这是，这是......”
卓修连忙追上那个身影，在他身后跟着他。
在一个比较幽暗的地方，他停了下来，抬头看着月亮，那样子显得有些病态，“好想见到您，是不是只要死了就能看见你了，我亲爱的母亲......”
那人拿出一把匕首在自己手腕上划破了一个口子，安静的看着血液涌出来，在伤口快要愈合时，又再次划了一刀。
卓修看的有些着急，但是这种情况，他就算出面也阻挡不住，因为对于一个无牵无挂一心想死的人是劝不住的。
“唉，只能用那招了吗？”卓修用尖牙咬破自己的手，蹲在在地上画着看不懂的纹路，口中念着一些古老的咒语，地上密密麻麻的鲜血散发着光，不过有些微弱。
卓修脸上渗出汗，咬着嘴巴，用力支撑着，嘴角也渐渐渗出血液，滴到地上，直到最后。
他站起来，用手指向那人的旁边，“以吾之名，唤灵归来！”
只是片刻，那人旁边出现一个半透明的女人，她走向那人，嘴唇有些颤抖，“尚左。”
那人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手上的匕首掉落在地上，抬头看见了他最想见到的人。
“母亲，你，真的是你！...”他脸上留下了委屈的眼泪，过去想抱住她，却怎么也抓不住。
“尚左，我的孩子，你受苦了。”女人捂住鼻息抽泣，“对不起。”
“没关系，我不怪您，能再次见到已经很知足了。”
女人心疼的用透明的手去抚摸他的手腕，“尚左，好好活着好吗？”
“可是，尚左没有朋友，只有母亲，陪着您不好吗？”
“尚左，我因为一股召唤之力才来到尚左的身边，你看不是还有人偷偷爱着尚左吗？”
卓修在一旁看着如此温馨的场面，有些不忍打破，不过灵的聚齐需要他的力量为引，他快撑不住了。
女人的身体在慢慢消失，她含着泪，“尚左，你一定要找到想保护一生的人，别让他像妈妈一样。”
“我知道了。”尚左用力去抓那几缕残魂，也都消失了。
他擦干眼泪，自己手腕上的伤口都愈合了，“我要找到唤您来的那个人。”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