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托尼拎着金鱼姬走进了门。
启明关上门，回头看着他轻车熟路地把金鱼姬丢进房间，反手锁上门。
“托尼，你来的刚刚好。这只是我昨天召唤出来的水系小妖怪，叫金鱼姬。就本身实力而言，不算太强。不过她的梦想倒是征服世界。”
启明只说金鱼姬是他召唤出来的，并未牵扯到彼得。毕竟万一被有心人知道妖怪可以为除阴阳师以外的人所用，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看出来了。”托尼摘下眼镜，躺进沙发里，“不过她咬人还是挺疼的。”他伸手给启明看手背上两排小小的牙印。
…………还敢咬人！鸡蛋卷你别想吃了！
启明充满歉意地说：“是我管教不严。我很抱歉。”
他下意识看了眼托尼，然后整个人就愣了一下。
因为对方脸色实在是极差。可能在平常人眼中，这只是普通的熬夜加黑眼圈罢了，可是启明却能看出他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阴气。
只有快死的人身上才会出现阴气啊？
“我给你的符咒你没有带在身上？”现在是白天，钢铁侠本人又在场，他总不能把霍华德揪出来然后表演一通对空气说话吧。
托尼没有直接回答，他缩回手，问道：“你就直接把你式神的信息报给我？这么信任我？”
“是啊。我认为这是我们交易中的一部分。”启明很坦率地承认了。
这可是他前世电影里的超级英雄哎，如果钢铁侠还不能信任，那么他还能相信谁呢。
想到这里，启明拍了拍手：“再给你看一只式神。出来吧，小蝴蝶。”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两人面前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闪着蓝光的五芒星阵。出现在中心的蝴蝶精一看见启明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猛扑进了他的怀里：
“晴明！”
启明稳稳地接住她，对着托尼说：“这是蝴蝶精，也是一种无害的妖怪。她是梦的接引者，她…………”
“等一下。”托尼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启明顿时停下了话。
“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他缓声道，“晴明？安倍晴明？这是你的本名，还是一个代号？”
我擦。
听了对方的话启明的冷汗都差点冒出来。
他怎么忘记了，自己的式神都是喊的他晴明啊。
如果说是代号，怎么解释以后的式神对他的称呼？难不成还要提前和每个式神都通个口信，在这个世界要喊他启明？如果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安倍晴明这个身份，那他之前编的身份岂不都是在骗人？
完蛋了完蛋了。
启明艰难开口：“我…………”
才刚说了一个字，又被托尼打断了：“算了。我觉得，每个人都有权利保守他的小秘密。”他笑了笑，“这本来也算在我们的交易中的，不是吗？”
这就是在说，他依旧会替自己保密？
启明呆了几秒才缓过神来：“…………是。”接着低头拍拍蝴蝶精的脑袋，很快地转移了话题。“我还没说完呢，这是治疗系的小妖怪，还带有驱散的能力。”
“听起来很有用。”托尼改变了懒洋洋的坐姿，直起了身子，“她能够驱散什么？展示给我看。”
本来缩在启明怀里的蝴蝶精得到示意后，大大方方地走出来，看着托尼的眼睛，露出一个纯净的笑：“我看见了你的噩梦，我听见了你的哭泣。如果是在梦境中，那么请不要困扰。你的一切痛苦，都由我接收。沙啦沙啦——祈愿之舞，给予梦中的人们以安宁～”
启明撑着下巴，看着小蝴蝶在他面前旋转跳跃，一道道粉色的磷光带着花粉的馨香落在托尼头上——
像极了美少女战士变身。
于是他很不厚道地噗嗤笑了出来。
不过钢铁侠没有理会启明的笑声。他感受着身体上的疲惫慢慢消失，从袖子里滑出一个小小的器械，指尖按压出血。
小盒子上亮出一行字：“血液钯含量29%”。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出门前的数字，是30%。
托尼不动声色地把检测器械塞回口袋，双手交叠放在腹部，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启明起身倒了杯水，把杯子推给他：“本来还有一些咖啡，不过我看你脸色实在是差，还是多喝水吧。”
托尼接过水却没有喝，手指在杯壁上敲了两下，看了一眼蝴蝶精，才哼了一声：“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名鼎鼎的阴阳师就成了医生了？”
“虽然我不会医术，但是我不瞎啊。”启明说，“我的符咒，你到底有没有乖乖带着？”
“在车上。”托尼回答。
启明这才微微舒了口气：“其实最好还是贴身带着…………这些符咒灵力还不是很强，我不太确定距离过远还能不能奏效。”
而此刻听完耳机内贾维斯对于“安倍晴明”身世的简单科普后，钢铁侠也终于表明了来意，他问道：“你提前塞给我了这些符咒，就像是知道我会遭遇什么。你这么做的目的？”
以及为什么日本古代神话级别的人物会出现在纽约？对方接近超级英雄的意图？而且从他监测的结果来看，如果真是如对方所说的那个“安倍晴明”，为什么他的一些举止，又像个现代人？
太多疑团，太多未知。
即使嘴上说了会保密，但是又有谁会在这种极大可能的威胁前保持百分百的信任呢？
被钢铁侠用焦糖色大眼睛盯着的启明只觉得头大。
他并未觉得对方在怀疑自己。在他看来自己已经把值得说出来的东西都和盘托出了，唯一一点就是托尼的死鬼老爹霍华德的委托——他答应老斯塔克不能说出来了啊！
说出来了会让父子两个再遭遇一次别离，不说出来好像又没办法解释自己这种上门送温暖的行为。
“…………我这么和你解释吧。”启明按了按太阳穴，“你身边会有死去的怨魂作祟，我没有办法在你睡觉的时候去你家里灭了它们，所以只能采取这种比较委婉的方式。”
托尼本来张嘴就想问启明是怎么知道的，但听到“怨魂”，联想到这几天无休无止的关于斯塔克武器的噩梦，还是换了个问题：“你是专门管这个的？哪怕是个陌生人被怨魂纠缠你也会免费帮忙？”
“是啊。”
不然还能咋样。阴阳师本来就是为人民服务的好榜样啊，你看我从京都跑到大江山再跑到荒海，还不是为了守护这摇摇欲坠的京都。
妈的突然想到他这一走，会不会回去的时候京都已经没有阴阳师了，出门在外人们打招呼的方式全变成了“九头蛇万岁”？
要死要死，得托蝴蝶精给自己结界里的另外三个阴阳师朋友打个招呼，让他们时时刻刻盯着源家和八岐大蛇幻影的动静。
在他回去之前，绝对不能搞出任何一点幺蛾子！
而未来的“幺蛾子”此刻坐在启明面前开口讽刺：“这么听起来你倒是个热心的公益家。”
启明指了指自己：“我看起来不像吗？”
“不像。反倒像个被富婆包养的小白脸。”托尼乐呵呵地说。
被星阵弹出门外的托尼理了理衣领，决定回去就在资料库里新建一个文件夹，专门用来存放关于“阴阳师”的信息。
走到楼下跑车边上开门时，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只看见一扇打开的窗户和窗边往下滴落的水滴。
咦，这个房间………………
哦豁。
房间里，启明看着两只被水糊在一起的小纸人和失去灵力的小型束缚阵，面无表情地把煎鸡蛋倒进了垃圾桶。
你妈的金鱼姬。
内德觉得最近的纽约一定要有大事发生了。
因为他的小伙伴——夜晚化身为纽约人民的好邻居的彼得，从早上进班开始就保持着精神恍惚的状态，一直到了中午。
吃饭时候，看着彼得恍恍惚惚把可乐当作调料倒进碗里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最近情况很不好吗？”连你这个夜间守护纽约的超级英雄都累成这样。
“……是啊。”彼得把饭和着可乐搅了搅，满脸麻木地塞进嘴里，“我失去了我的尊严。”
内德只觉浑身发冷。
这是何等恐怖的反派，竟然让堂堂蜘蛛侠，失去尊严，才能取得胜利？
脑补完一场旷世战斗的内德表情凝重，他拍了拍彼得的肩膀，给了他一个拥抱：“辛苦你了好兄弟。以后有些事，不要一个人扛着，尽管找我帮忙。”
彼得茫然：“啊？”
下一秒食堂门口学生们的尖叫把两人的注意力成功转移。
“怎么了？”彼得只能看见许多人围住了一张桌子，却完全看不到圈里子发生了什么，“内德你替我拿着包，我…………”
“等等。”内德制住了彼得要往厕所跑然后变身的举动，“你看桌子上…………是不是站了个人？”
金鱼姬觉得这个没有荒川之主的世界格外美好。
除了那个眯眯眼的阴阳师（启明：？？？）和硬壳的甲虫精（钢铁侠：？？？）有可能阻碍她征服世界以外，没有任何人类能抵挡住她的进攻！
嗅着契约一路追到学校的金鱼姬爬到桌子上，一手撑腰一手举起小扇子：“鱼唇的人类！从现在起，你们都要听我的话，知道了吗！”
被异装小萝莉萌得一脸血的同学们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小家伙你多大了？”
“要不要吃饼干？要不要吃西瓜？”
“闪开！投喂轮得着你们？老娘有冰淇淋！”
…………
金鱼姬看着人类们折服在她强大的妖气之下，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问你们，你们有没有看到蜘蛛精？”这种光荣，应该和契约者共享才对！
她可是偷偷观察过的，这个契约者可以piupiupiu吐丝，虽然还是比自己弱了那么一丢丢，但还是可以勉为其难作为自己助手的。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蜘蛛精是谁？”
金鱼姬说：“蜘蛛精就是蜘蛛精呀，可以吐丝，穿着红衣服，棕色头发…………”
挤进人堆听到这话的蜘蛛精彼得：“？？？”
小祖宗快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