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十二夜21
心操宏司的能力受到了碾压，比体能肉搏也比不过这个女人，也不知道这女人什么来头，漆光的高跟鞋跟上寒光凛凛。
若是再靠近一厘米，他的太阳穴就要被尖锐的鞋跟刺穿了。
额头凝聚的汗沿着心操宏司的脸部线条轮廓游走，更别说那条奇怪的皮鞭刚才还穿透了他的心脏，那一瞬间就像是不同空间纬度的东西交叉而过，诡异到不行。
眼前这个女人的实力不容小觑，甚至比当年横行霸道的[爪]组织的首领还要厉害。
不管他在想什么，伊集院麻衣今日都没打算放他活着离开，她散开头发，棕红色的卷发放下来蓬松的披在肩上，她那张异域风情的脸，充斥既迷人又危险的气息。
她微微俯身，蔻红的指甲捏住了心操宏司的脸，暧昧情愫悄然滋生。
血红的唇轻启，嗓音柔媚且性感。
她说：“我最喜欢的，就是清理你这种垃圾了。”
心操宏司突然抽搐起来。
犹如万千只蚂蚁开始啃噬着他的心脏，痛痒难耐，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挠出来，双目充血，眼珠突出，额间的青筋爆出。
“你是——！”他也只是听人说过，国外有一个暗杀组织，其中排名靠前的女杀手行事很张扬，总是通过魅惑的能力让男人自毙身亡，并用鲜血涂满整个墙面。
“我……知道你……你是[破晓]神级第七MAi！看来最近的那些案子也是你做的……”
伊集院麻衣自两年前背叛组织之后，就再也没动过手，除了教训一些臭小鬼，就是专心带孩子，乍一听这人临死了还要泼她脏水，顿时不爽。
她又踹了一脚，“你倒是说说看，都有什么案子是我干的？”
窒息的感觉暂缓，应该是这个女人收了能力，让心操宏司得以喘息的机会，他虽不是什么正义感爆棚的人，但是对上那几件灵能者被杀的案子也是头皮发麻。
凶案现场满墙的鲜血怵目惊心，大片大片的苍蝇飞旋，这种恶心的场景令在场的灵能者和警察大吐特吐，当然心操宏司也是个惜命的人，他自然不可能跟这个女魔头做过多周旋。
遇上这个女魔头算是他命不好，只能拼上所有博一线生机，身为净堂麒麟身边的得力帮手，心操宏司这些年隐藏实力，留了一手准备和净堂麒麟撕破脸皮的时候绝地反击的时候用，如今为了逃命也只好提前使出来了。
“一共七起命案，死者全是业界颇有名气的灵能者，你已经被[和平之歌]列为通缉榜首的A级罪犯了，甚至那些死者的亲信信徒已经集巨资悬赏你的命，你可能不知道，你的能力早就被破解了！”
心操宏司发了狠，拾起一片碎冰奋力对自己的胳膊扎去，鲜血喷涌，溅了他一脸，他的胳膊里被植入了爆破管，一旦触发，十秒之内就会爆炸。
就跟壁虎断尾一样，若非逼到极致，也不会使用这么惨烈的方式，“无论你是谁，只要被锁定了，逃到哪里都是死路。”
胳膊肘的关节处血肉横飞，整个小臂和身体脱节开来，小臂自带追踪功能，黏在伊集院麻衣的身上怎么也甩不开，同时还发出滴滴的声响。
十，九，八，七——
躲在楼梯口的北森里奈还是冲了出来，她扯下那只断臂往窗户外一扔，拉了一个防护罩阻挡在窗户上。
心操宏司拖着流血不止的胳膊说：“没用的，它是甩不掉的，只要锁定了目标它就永远不会停下，除非目标死亡。”
“闭嘴！”北森里奈伸出手做了一个向下的动作。
心操宏司立马被地心引力吸住，狠狠的以脸朝地的姿势摔在地上，把地板哐当砸出一个巨大的坑来，地板耸起数条裂痕呈爆裂的状态向四周分布。
早在伊集院麻衣说出那句宣布主权的话的时候，北森里奈就在楼梯口听见了，她一直对伊集院麻衣有种复杂的感情，曾经她是把麻衣当过亲人的，可以她们之间的关系，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关系。
如果不是这次心操宏司歪打正着戳中她的弱点，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对于伊集院麻衣的怕达到了这种程度。
她害怕伊集院麻衣，因为麻衣也是[破晓]的一员，她虽是被麻衣所救，可把她逼到这个境界的人同样也是麻衣。
比起讨厌麻衣，她更害怕自己那颗坚定不决的心，两年的相处与磨合，甚至她都不得不承认麻衣成了她最亲密的人。
就像没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一样。
她恨麻衣的时候是真的恨不得她去死，但是等到回过神的时候又觉那只是气话，她恨麻衣对自己管束太多，处处控制着自己的一切，可她也知道若非如此，她早就死在别人的手里了。
北森里奈从来不知道伊集院麻衣的第二能力，甚至可以说伊集院麻衣是个不喜欢靠能力解决问题的女人，她身手了得，以一敌十都不在话下，火辣的身材下，腰腹的凌厉线条比之雇佣兵不遑多让。
这个女人逼着她学拆装枪—支，逼着她学近身搏斗，严厉得就像把守地狱的魔鬼，麻衣越是逼她学这学那，她心里的恐惧就越甚。
C国有句古话，龙生龙凤生凤，意思就是说父母很大程度上也决定了子女的一部分。
往日别人夸赞她都是说她父亲教导有方，说她不愧是音乐家教出来的女儿。突然的在父亲死后，这些曾经虚荣过的身份就化为乌有，甚至告诉她，她的父亲是一个杀手，才不是什么小提琴家。
到底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她固执的执着音乐，也是为了满足维持自己音乐世家门面的虚荣心，所以她极度不愿相信这一切。
就像有人在盛大的舞会上撕破她裹身的衣裙，让她光—裸的没有安全感的曝露在大众的眼前，那么难堪，那么丢脸。
她最怕的就是幻觉里发生的事，伊集院麻衣会逼她走上杀手的路，这就等于彻底打碎了她的音乐梦想，否定她过去的执着。
怕得要死，所以极度没有安全感。怕到崩溃，想用最愚蠢的方法结束一切。
死活一回后，北森里奈的大脑也算冷静下来的。她再害怕又能如何，再也没有比自欺欺人更蠢的事了。
她就是one的女儿，一个杀手的女儿，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再多的谎言终有一日也会被戳破，虚伪的荣誉面具也会粉碎个彻底。
若是她再纠结这些面子问题，矫情下去，别说报仇，她自己就先自我毁灭了。
说什么不甘心都太可笑，她到底是不甘心仇恨还是在不甘心她失去的曾经的一切。
她躲在墙后，不断这个厌弃虚伪矫情的自己。她连面对伊集院麻衣的勇气都没有，她没有勇气告诉她自己在纠结什么，也没有勇气告诉她自己真实的想法。
直到心操宏司断臂，肉—体炸—药黏在伊集院麻衣的身上的时候，北森里奈才克制不住的冲了出去。
0%1%2%........100%！
也就在这一刻她突然想通了。
哪怕千万人的唾沫砸在她的脸上，她也只能唾面自干。
无论她的父亲是谁，绝对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干扰她的未来，能为她做决定的人只能是她自己！
“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我了，永远不会了。”像是宣布了重要的宣言，北森里奈墨玉色的眸子里坚毅无比。
心操宏司被砸得满脸是血，仍还不忘按下联络器通知其他人过来救援，反观伊集院麻衣若无其事的不嫌热闹大的样子在旁边看戏。
她家小姑娘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竟然成长了，刚才的气势有那么几分one当年的意思，而且使用超能力的时候也没有失控。
变化太大，让伊集院麻衣有种孩子大了由不得自己的感觉了，索性做个甩手掌柜，看看北森里奈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谁知这小姑娘淡淡地瞥了一眼说道：“你就不该给他喘息的机会。”
说完又从心操宏司的身上夺过联络器，“你觉得我会让你把消息传递出去？想的太美了，咱们之间的帐也该好好算算了。若非是你，我也不能这么快掌握怎么使用我的能力啊。”
同样两次在这种类似幻境的能力上吃亏，北森里奈觉得很掉面子。
她的能力是获取其他人的能力储存起来化为己用，可以吸收其他人的能力也可以杀了对方直接占有他的能力。
如果没有算错，她现在拥有one的某种互换身份的能力，波罗斯的闪电鞭，以及伊集院麻衣的质问，迹部景吾的控冰，净堂能和的诅咒术，还有这个猥琐男人的洗脑能力。
使用这些能力还有一定的限制，基本算是用一次能量消耗一次，直到她将这些能力使用完，就彻底不能用。
于是她觉醒了属于自己的能力，一种随着情绪越激烈就越强的能力，也正是因为这样，她之前都无法控制着巨大的能力，克制的结果就是会损伤自己。
情绪越负面化，她就越失控。
“刚才，我就和迹部君分头行事了，以冰为介质，只要是冰覆盖的区域内，就休想有任何信号传达出去。”
北森里奈眯起眼睛，她长相偏甜，眼睛弯弯更是像一只狡黠的美短，鼻头小小的，嘴巴也不大，威胁起人来没有什么气势不说，反而显得娇蛮可爱。
和她长相截然相反的就是她的性格，她从一边捡起来那根小皮鞭，用闪电又捆束了一遍，用皮鞋捏碎联络器后，挥动加了电的鞭子朝心操宏司甩了过去。
“听说你是什么什么会的干部，净堂能和那小子跟你什么关系，你替他过来送死？喂，别觉得我不会杀你，你就可以瞎说，我会在把你洗脑成傻子丢到鸭店门口的。”
北森里奈的小酒窝还甜甜的挂在脸上，她的卧蚕半拥着圆圆的眼睛显得十分可爱动人，如果不是说的这番惊悚的言语的话。
心操宏司被闪电鞭子电得四肢抽搐，苦不堪言，这丫头折磨起人来比女魔头还可怕，她总是会在他缓了一口气后又接着电他。
最后心操宏司崩溃：“我说！我全说！”
“我叫心操宏司，是个孤儿，原本寄养在叔父家里，十几岁的时候跑到日轮灵能联合会讨了个职位过活，在净堂麒麟手底下干十年，为这个卑鄙小人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眼看就要混出头了，能接替他的位置了，结果他又属意传位给他那个心术不正的孙子，这次他撂下狠话，谁要是收拾了打伤他孙子的人，他就把位置传给谁，若非如此谁愿意替那个伪善的人办事......”
北森里奈堵住他的唠叨，白了一眼，“再给自己洗地，我现在就把你洗脑成鸭子卖鸭店去！”
伊集院麻衣欣慰的表示赞同，点了点头。
弱到没有存在感的坂本真一：“.......”
“呜呜呜——”心操宏司拼命的点头表示他明白了，这才把他的嘴解禁了，“你们到底想把我怎么样，还有那个女魔头已经杀了好几个灵能者了，我知道自己凶多吉少，只是我想死个明白，我知道我没资格，但我们联合会分部的那两个干部真的是良善之人，到底他们得罪了你们什么要被赶尽灭绝，其中一个才刚刚新婚啊！”
北森里奈很郑重的说：“他们绝对不是MAi杀的，不管你信不信，现在的MAi是绝对不会滥杀无辜的，她已经脱离了那个组织，绝对绝对不会再和[破晓]同流合污了！！”
“里奈......”伊集院麻衣从来不会期待北森里奈能对她有什么好脸色，更别说信任她，毕竟她也曾作为绑架北森里奈的一员，这两年也没少严厉管束北森里奈。
不可置信的看着北森里奈，少女的眼里很坦然，仿佛在说相信就是相信，如此简单，仅此而已。
心操宏司显然是不相信的，“那你怎么解释那些人的死状恐怖，和MAi的作案手法一样！”
北森里奈摇了摇头：“你没明白我的意思，[破晓]杀的人都是有人重金悬赏的，而最近的极其案子里，说句不尊重的话，死者的身份压根不值几个钱，与其费尽心思杀了他们布置凶案现场，还不如去飙个车赚点泡鸭子的钱呢。”
心操宏司：“卧槽......”
他竟然无力反驳，只能没话扯话发泄他的情绪：“你这个小姑娘开口闭口鸭子鸭店的，谁他妈教你的，有没有点素质啊！”
？？？
你他妈又有什么资格教训别人！
当然不用北森里奈出手，伊集院麻衣上前就暴揍起地上的男人，“你对老娘的教育有什么意见？”
迹部景吾带着齐木空助过来的时候，心操宏司已经鼻青脸肿的倒地不起，北森里奈刚给他洗脑完，小手抓了抓百褶裙的裙摆。
看见迹部景吾，便欢快的跑到他身边，委屈巴巴的说：“麻衣不是故意要打伤他的，是他先欺负我来着。”
少年少女的恋爱泡泡戳瞎伊集院麻衣的眼睛，她一脸沧桑的问：“他俩啥时候搞一起去的？”
坂本真一露出惊恐的表情：“咱也不知道啊，咱也不敢问。”
齐木空助检查了一下心操宏司的止住血的断臂，咳嗽了一声：“也没这样自卫的吧？”
“现在不就有了。”伊集院麻衣怼他。
不知为什么，她心里有种自家小粉猪跟白菜跑了的错觉感。
“你不是保证你只是远远的观察情况，然后等我带人过来的么，还有你这衣服上为什么会有血迹？”
少女校服上沾到的一滴血迹，瞬间让迹部景吾皱起眉来，他把北森里奈抓到跟前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最后确认这血迹不是她的，这才放心。
“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齐木空助抓狂的指着窗户上爬来爬去的手臂，具体是谁的不由明说，但是这手臂为什么还会爬来爬去的？！
坂本真一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框，沉思道：“替身攻击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