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初中
除夕过新年来,新的一年新气象;初一过初二来,结果老五没回来,然后太爷爷就生气了。事与愿违,生活总不能长时间如他所愿。
林家新年来访的人很多,走了一批又来一批,敢情他们是在门口排队一样,林家一日倒是可以。我以为会被允许无所事事坐在客厅一起接客,结果被林之深抓进书房去单独补习,痛苦并快乐。
期间,除夕那一夜经过的人家似乎没有来,我顶不住好奇,随便起一个话题绕过去打听一番。
“舅舅,今天来了好多客人。”
“嗯。”
“话说周围的邻居每年新年都会来拜访吗?这样会不会显得很受欢迎。”
“因人而异,不过一部分都是巴结关系而已,怎么会觉得这是受欢迎?”
“我家就会啊,来我家的都是爸爸的熟人,他们在一起很热闹。我开始还以为隔壁那家不受欢迎咧,喏,就除夕那天经过的那家。”
林之深思索一番,自己今年很少回林家,对其最近周围邻居的状况并不了解,但那家人,他记得是......
“他们大部分时间待在国外,和我们并不熟,点头之交而已。”
“欸,这样啊......那......”
“好了,闲聊到此为止。继续做题。”
话题被打断,无可奈何继续做题。就这样重复过了几天,除了打听到隔壁是家外国人以外,没有其他实质性情报进展。
初五的时候,我和林顾惜离开林家。也许是除夕夜那一次独处的后遗症,我胆子大起来了,上车之前还向“舅舅”索要一个拥抱,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和他听得见的音量说道:“我开学前要来看看我,我会想你的,舅舅。”
“好,我答应你。”他刮了刮我的鼻尖,对我露出笑容。在我看来,他的笑容可以和大帅哥爸爸并列第一。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语气听起来像在哄我。不过无所谓啦,我想要的拥抱也抱到了,知足常乐。
林顾惜看到这一场面,失声一笑,摇摇头,对林之深打趣:“你不要这么溺爱她好不好。”
“我可不是溺爱,”林之深驳回林顾惜的错误用词,把我送到车前,“好了,小珩,再见。”
“拜拜!”我坐上车,摇下窗户,向他挥手告别。随即林顾惜发动轿车,驾离别墅区,知道林家别墅消失在我的视野,才恋恋不舍挪开贴在车窗的头。
被接回林顾惜的公寓里,正式开始与两位女士一起的生活。期间,冯琴打趣我说从来没有看见我头发生油,佩服我洗头的频率,哈哈,这是假发,没想到吧。当然,这种话我当着她的面可不会说。
临近初春,A市的气温还是没有回升,空气中依旧带着北方特有的寒气,遍布整座城市。在这样的天气下,我在林顾惜和林之深的陪同下,第一次去到初中的学校报道。
报到过程流畅无阻地进行,其他也没什么值得在意的,除了班主任见到我的眼睛时摆出一副见到老母猪上树的稀奇表情,同时不知向林顾惜和林之深说了什么。我暗暗咋舌,你要是知道我脑子上长得还是金发还得是什么大惊小怪的表情。
交钱、开票、领书、回家。就和以前妈妈给我讲她小时候在中国生活的日常琐事一样,没有太大区别,除了上晚修。
一边,林之深独自驾车回学校;另一边,林顾惜把我送回到公寓,嘱咐我几句就开车离开。不是错意,她最近忙起来了,我回想起前日的报道有提及到A市年后有一项重大的扫黄工作,想是林顾惜工作繁忙的原因。另外,冯琴待在家的时间变多了,郁郁寡欢,与我交谈甚少,没有必要不会主动与我说话。林顾惜的公事,冯琴的愁闷,隐隐约约,我悟道林顾惜的工作应该不止是简单的扫黄这么简单。不过,这种有头无尾的猜想很快就被我丢及脑后,开始醉心于对未来的想像。
初中生活正式开始了。
由于特殊的关系,开学前没有参加军训。开学后,我亲身意识到想象与现实有着天壤之别,不单指语文一科的学习,我发现无论我再怎么积极交友,背后总会有窸窸窣窣的流言蜚语,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之前也是这种感觉吗?有时会这么想到,无法视而不见的孤独,难以融入的氛围,无力的言语,群聚在一起的小团体,莫名其妙的诽谤......原来这都是你所经历过的吗?风水轮流转,现在转到我头上啦,不是指好运。
这些我都没有对林顾惜和冯琴提起,不能给她们徒增无谓的事情了,我原本是这么打算的,毕竟无非就是冷暴力这种手段,忍忍就过去了。但直到有一天,我路过时听见角落的女生的闲话。
“2班的苏锦珩你知道吗?就是那个绿眼睛的。”
她们在说我。我知道听墙角不道德但我这个当事人好歹也要知道事情缘由,对吧。
“知道啊,不说她的眼睛,头发也假的要死,还很土。”
这你倒是说中了,假发不假会有“假”这个字吗?我选蘑菇头发型纯粹是因为方便遮住我的金发,保险性和比价性也是最高的。
“而且听1班的人说,她家里是干一些不好的生意,还是走后门进来的。”
在这里暂停,我突然理解偷听爱好者偷听癖好的乐趣所在。首先,为什么不是我在的2班先传出这种好笑的的蜚言而是在隔着一堵墙的1班?其次,我在英国十来年了都不是很清楚自己家的生意的具体内容,你们国门都不知道有没有踏出过的人又懂了?最后,我承认我主科语文真的一塌糊地但是我数学和英语可是全班排头的,其他政史地生我也有在及格线以上,拜托不要有偏见来看我的劣科,有本事比总分。不得不说,1班的人才真是大预言家,诚恳建议就地辍学回家写小说去还来得及。
“而且啊,她还......”
那个女特意压低声音说给同伴听,饶是我听力再好隔着这距离也听不见。我撇嘴,感到无趣便走开了。如果仅仅只是这样还好,我可以忍受,但是,一个月后他们的行径已经让我难以容忍了。
排挤的视线,不堪入耳的言语,无法融入的集体,视而不见的求助,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这种难堪的气氛?
这种左右为难的事态一直持续到A市正式步入春季,应景的没有春风和煦,只有太阳炽热的热量辐射大地,一度让我梦回七月中旬的海南。
那时是星期三上午十一点左右,一星期一次的体育课结束后,人们纷纷成群结伴地走回教室,距离开学以来第一次长假还有一节45分钟的自习课时间,真是可喜可贺。返回教室之前,我无非是去了趟厕所,回来就看到屡见不鲜的场景——人群人围在我的座位周围,拉着自己的伙伴说着可惜的话,同时摆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看到过。
站在人群外边的同班同学见到我回到教室,对中心的人说了什么,便陆续散开。我透过人群空隙远远看到自己的座位,桌子和椅子应该是被淋湿了,我听见点点水珠滴打在地的声音,桌面那是......白灼的......什么?一个我说不出名字的存在。我拨开人群快步向前走去,经过的人群时可以清楚听见他们不约而同发出看笑话的声音,他们在故意冒犯我,下触我的底线。
走到桌前,看来我的视力真的可以,远近看到真是一模一样。桌上布满异味的粘稠白状胶体,低下似乎被还涂写了什么;教室角落有个被打翻的过滤桶,没有秽水流淌在地上那么十有八九被倒在了我这里。说起来,我看到自己的桌椅被搞成这副模样,我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感叹不愧是我自己,有先见之明,万幸没有把书包留在教室,不然回去也不好解释。今天实在太应景了,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对着自己的座位的惨状笑出声。
星期三,星期三,Wednesday,温思特。
我试图控制住表情,毕竟事情一码归一码,总归还是生气的。我转头看着不嫌事大的“同班同学”,指着我的凌乱不堪的座位,说话语调没有起伏:“是谁弄的?”
没有人回答,我默叹一口气,弯下身子,抓起呈对角线的桌脚一口气将课桌举过头顶,过去的经验告诉我稳住重心,不要被课桌的惯性带着走。
班里的人都被我这一大胆的行为弄得倒吸一口气,我倒无所谓,少见多怪,只要得到这是谁指示的,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黄林,”坐在中间的女没想到会被我点名,惊慌失措的站起来,“你好像没去体育课吧,是谁做的?你不回答我头顶的的课桌可就要砸在你头上了。”
“我,我不知道!”她面露难色。
装傻,谁还会比你更清楚?之前在楼梯间八卦我的女生其中一个就有你。
“三。”我不给予理会,开始倒计时,与此同时心理计算着我扔桌子的距离。
“我,我......”黄林似乎没有想到我回来真的,拉过离她最近的人的手,企图求助。
“苏,苏锦珩,你别太过分了!”
不识好歹。
“二。”我加大音量,威胁着黄林。
“我,苏锦珩,我......我不知道啊!”
“一。”
活该。
“——咚!!!”课桌应声而落,与地面碰撞出剧烈的声响,我甚至不用怀疑楼下的教师办公室都听得见。
得快点了,速战速决。
还是没人说话,估计是被我吓傻了,看来我做的还不够,那就再来一次吧。我朝着黄林的座位走去,准备抬手扫落她桌上堆积的书。
“......是,住手!苏锦珩你给我住手!我说!”
好得很,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我颔首,“是1班的齐懿轩!是他做的!是他指示张敏、陈倩倩、蔡伟池和梁玉做的。”被指名的四人没想到黄林会直接说出他们的名字,纷纷开始撇清关系,场面一度混乱。
1班的齐懿轩?
得到始作俑者的姓名后,我不理会他们的争议,目不斜视走出教室,来到1班门前,叩响铁门。这一声响使得1班的人全部抬起头来望着门外的我,一部分人不解,一部分人应该是了解什么很“贴心”叫着齐懿轩的名字。
“不好意思,找齐懿轩同学。”我摆出虚伪和善的微笑,掩盖我来打架的意图。
“谁啊?”一个坐在倒二位置的男生从习题里抬起头,看见门口站着的人发问。
很好,他还没认出我,好极了。
“齐懿轩同学,李老师托我给你一份表格确认信息,你出来看看吧。”我觉得我再憋下去就要上火了,麻利地给我滚出来。
“欸好。”齐懿轩什么都没有察觉,慢悠悠地走出来。
哦嚯,他竟然什么也没有犹豫,傻子吧,我苏锦珩被他阴了真是奇耻大辱。
我按捺住火气,直到他出了班级门,看见我不变的笑脸,还没来得及说话,我快速伸手测量我俩之间的距离,笑脸一收,反手抓住他的手臂,左腿发力抵住地面,以右脚为轴连人带手迅速转身,猛地发力,没有搞清状况的齐懿轩被我一个过肩摔摔到坚硬的地面上,表情懵懂。
齐懿轩的猪脑应该是被我摔清醒了,手撑地面想要站起,他觉得我会给他机会吗?看他支起半身,我一个箭步走去拎起他的衣领,直接给他脸上来一个后摆拳。他没有反应过来就挨了我一拳,脚下重心不稳,腹部敞开,大好机会!我紧接着弯曲膝盖,朝他腹部内部用力一顶,他吃痛后退到墙壁抱腹蹲下,整个人缩起像一只死虾一样弓起后背,依靠在墙上抽搐。我没有因为他这一副可怜虫的模样停下动作,我抬脚就是他肩膀上一踢,等他因为外力无法保持平衡后,不停顿地转身换脚对着他肋骨的位置又是一记。肩膀和肋骨部位难以忍受的痛楚强袭这齐懿轩的脑内神经,断续的呻///吟从他口中溢出。
啧,很痛吗?你现在看起来真是个小/可/怜。
我看见他这惨样,扯开嘴角,一边注意用膝盖一下的小腿肌肉压制他下/半/身不老实的举动,一边暴/力扯开他防护的双手,双腿跨/跪在他腰身的两侧,像个疯子一样往他脸上疯狂输出。我一拳紧接一拳落在他的眼鼻附近,干扰他的器官感知力。
这个死/鬼还想使劲晃/腿把我踢下身去,狗/娘/养/的想都别想。
随即空出一只手弯肘下砸到他的胯//部,毕竟真的比力气我是赢不了他的。齐懿轩没有料到苏锦珩会痛击他的胯//部,条件反射发出闷//哼,疏于手臂的格挡,被苏锦珩抓住空隙,又是一击重拳落在他脸上。
还不够泄愤,仅仅只是这样而已,连教训都算不上。
齐懿轩浑身使不出力气回击我,苏锦珩给予他的疼痛痛得他大喘,无力请求道:“你......呜别打了......我......”
“Not enough! Not enough!(还不够呢,远远不够!)”体内沉寂的暴虐的因子被我唤醒,现在的将自己引以为荣的淑女风范摒弃脑后,歇斯底里像只没有理智的野兽,为食得到嘴的猎物咆哮嘶吼。停不下来,情绪驱使我发泄心中堆积的不满,化为我的力量,不知劳累地强加于身下的人。他请求我住手,可我心中没有丝毫怜悯之心,这不仅仅是被冷暴力的报复,还是我——
“苏锦珩!”
我身体一顿,理智被这一声呐喊逐渐回笼。
“你一个女孩到底在干什么?起来!”是1班的班主任的声音,来的比我预想得要快,有人去告状了吗?
什么干什么,没看到我在打人吗?
“你,你!还有多久就放假了?尽在这里惹事,叫你家长来见我。”我被几个健壮的男人从齐懿轩身上架来起,一左一右反扣我的手臂,不给我任何反抗的机会。
这是什么国王命令奴隶的语气?你是我爸吗?家长?什么家长?他们早就——!!
想到那场悲剧的结尾,我怒意瞬间烟消云散,心情像个泄气的气球,干瘪瘪的。
“It\'s all the same, you\'re all...(都是一样的,你们都是......)”我没有去看任何一个人,垂下头自言自语,不知道在那位老师耳里语气算不算得上语气诚恳。
“好了都回教室自习,看什么看?!......老陈你快送懿轩去医务室,我先说苏锦珩几句就来。”
我翻白眼,早知如今何必当初,如果你不嫌麻烦去处理这件事,我还会去打人吗?我是不会承认自己有错的,绝对。
“你,过来。”靠,那高人一等的语气,要不是自己理亏,真想把你的脸抓烂。
我认命地从壮汉的囚禁挣脱,安静跟在班主任身后,即时扶正少许偏移的假发。一进入教师办公室就听见尊敬的人民教师们在窃窃私语,注意到讨论中心来了,直觉闭上嘴像个王八一样在老远的地方伸长脖子,不放过事情的任何细枝末节。
班主任命令我坐下,不苟言笑瞪着安分坐在椅子上的最终祸首。大好心情因为苏锦珩的打架一件事弄得十分糟心,用力按了按眼角,祈祷她当时下手到点为止,这事如果压不下来十有八九会影响到自己的升职加薪。预感到自己教室职业生涯有所影响,要不是有同事在场,自己早就发作了。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对方嚼碎吞肚的的语气审问道:“苏锦珩,你为什么要去殴打齐懿轩?”
什么殴打,我那叫“穷苦农民翻身做地主”的反击,虽然中途动机不纯。
“因为他一开始散布诽谤我的谣言,现在又指示......张敏、陈倩倩、蔡伟池还有梁玉四个人往我座位泼脏水,甚至还搞了不知什么白色的恶心玩意在我桌上!”
班主任没想到苏锦珩竟如此理直气壮,没有一丁点反省之意,相反自己被哽住喉咙。摆出教室的威严,对苏锦珩的作为提出中规中矩的问题了解起因,最后得出没有任何屁用的结论:“叫你家长来。”
死了,全部都。
班主任见我一言不发以为我怕了,叫我回到班级去,挥手翻找她家庭联系方式。
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呢?无关紧要的事情我记得不清了,我百无聊赖坐在靠近某处没有遮阳的排椅上,失焦的视线投向人来人往的人流,指尖习惯性在座椅上敲打演奏乐谱。过了多久?直到校门口没有人驻留,校警拉动门拦,要闭园了。眼前光线一暗,视野上方出现一双白色的板鞋,在将近中午的光线照耀下反射射入我的眼内,我抬头前反射性眯起眼睛。
他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脸,阴影的轮廓告诉我来者是个男的。思绪有点溃散,眼前的阴影被记忆填盖,现实和幻觉交错缠绵,黑色的阴影与之重叠。
啊啊,像谁?
我分不清了。
“苏锦珩吗?我是齐铭。我有话要和你说,是有关齐懿轩的。”这是我意识中断前听见最后一句话。
***
“嘿久等了,听我说!我刚刚经过办公室看见2班的那个女的了!”从劳动委员龟毛检查中溜出来的发带女,风风火火跑向校门旁的两个女孩身边,大嗓门隔着几米远也可以听见。
“哦,那个绿眼睛的混血儿?她干嘛了?”回话的是一个戴眼镜的女孩。
“打架啊!和1班的齐懿轩!把他按在地上揍,自习课时楼下不是又突然有一很大的声音吗?就是她搞的。”发带女手舞足蹈,绘声绘色说着她所了解的经过。
“哇不是吧,她......”眼镜女捂嘴惊讶,表示难以置信。
“喂,你们还走不走啊?”远处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短发寸寸束起,单手拿包,抽出耳机同时向自己身后的朋友们喊到。
“来啦来啦,沈青,我同你说,有一个女的和齐懿轩打架了,还把他打去校医室了!”发带女语速飞快把不久前的轶事重说一遍,也不见得嘴干。
“唔,你消息可真是灵通,选班委没提拔你做文娱委员是班长看走眼了。”名叫沈青的女生摘下耳机,表情随意,语气漠不关心敷衍一下。
“你这就不知道了,是1班的苏锦珩【heng】!”发带女无视沈青对她的调侃,自顾自继续说下去。
“你说谁?”沈青皱起眉头,她手上的耳机从指间缝隙滑落直掉在地上,眼睛盯着发带女,语气严肃,问道:“你把名字再说一次。”
同行戴眼镜的女孩见沈青反应很大,发带女也被着不开玩笑的语气吓到了,张嘴说不出话。眼镜女拍拍沈青的手背,对她摇摇头,自先稳了心绪,一字一顿地说,“苏、锦、珩【hang】,你说错了,多音字。”
“到底是哪个?hang还是heng?”沈青语气急促,追究到底。
“hang,1班的人都是这样叫她的。”眼镜女耸耸肩,“我之前和1班的人交接过。”
“沈青你很在意?你明明没有见过她。”发带女再次发话,少见可以挑起沈青的兴趣。
“......没什么,我之前在国外的朋友和她同名,但是她现在不见了......她是我的舞伴。如果可以倒是想再见她一面,还有机会的话。”话到最后,眼底掩起失落。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三人一起离开午间的校园。
***
我到底是中暑了。
我闭上眼睛,意识断层前一刻如是想着。下一秒无疑会从排椅上摔下去,地上是水泥地,会很疼吗?会很疼吧。
可是现在这都无关紧要了,今天可是Wednesday。
——温斯特。
不对,这是小名,他是星期三出生的孩子。
——■■■。
还是,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