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不是花瓶7
等到两人分开，助理走上去送纸巾，迟笙还有些缓不过神来，他还是怔怔地看着祁墨琛，有一瞬间，他觉得祁哥真的会死在那辆车下，有些模糊的画面一闪而过，他有点分不清那是现实还是虚幻的。
祁墨琛看他的状态不对劲，担忧地走过去，“没事吧？”
他回过神，木木地开口，“没事，我一会就好了。”
不远处，司慕雪重新戴上墨镜，看着不远处的两人，他刚刚差点忽略了旁边的摄像机，就那么冲过去。
最后一幕顺利拍完，导演喜气洋洋，“快，收拾好东西，今天晚上杀青宴，我们去东旭酒店吃饭。”
“好！！！”
祁墨琛回酒店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清清爽爽地出门，恰好在走廊遇到迟笙，两人结伴去宴会厅。
剧组里的气氛很平和，没有其他剧组那样勾心斗角得厉害，大家也都相处得不错，可能和这个剧组大部分工作人员都是年轻人有关吧，都还没工作多久，保持着几分校园里的赤诚。
祁墨琛没有喝酒，只拿着可乐喝，就听着饭桌上你来我往的“不醉不归”“这一扎啤酒喝不完就不走”“最后的狂欢”……
有几个小女生脸颊红彤彤地一手提着酒瓶一手拿着手机要和祁墨琛合照，步伐已经开始凌乱。
一边的迟笙也挤进来，“一起一起。”
眼看着这几个小女生眼睛里的光更加明亮，有点像看到肉骨头的狗狗。
祁墨琛被自己的想象囧了一下，还是配合地站起来。
眼看着宴会厅的气氛越来越嗨，祁墨琛的心情也有些雀跃，他自己不愿意吵闹，却乐意看到这样干净的热闹，这让他觉得自己也是尘世一普通人，那些与生俱来的孤寂都离他远去。
他在洗手台前洗手时，脸上都还带着不自觉地温软笑意。
注意到有别的人进来，他下意识地从镜子里看向来人，那人原本在看他，从镜子里注意到他的视线后礼貌地点头示意。
他连忙转头，“司影帝？！”
司慕雪无奈哑笑，“不用叫我影帝，前辈或是老师都可以。”
祁墨琛擦擦手，“为什么？我要是得了大满贯，恨不得所有人都管我叫影帝。”
“你不会。”
祁墨琛挑眉，“你怎么知道？你认识我？”
司慕雪点头，“我认识呀，你是那个“不见明月”剧组的祁墨琛。”
祁墨琛傻傻的笑，他虽然注意着不多喝酒，到也没能完全不喝，现在酒气有点上头，整个人和平时有很大区别。
司慕雪对他的性格也有些了解，只觉得这样的他有点可爱，想捡回家里去。
然而后来他只是给两人合照，发微博，“遇到一个可爱的小朋友@祁墨琛琛琛。”
照片中司慕雪戴着黑色鸭舌帽，面目清俊，祁墨琛却双眼迷离，脸颊有可疑红晕。
顶着司慕雪的名头，这条微博很快被他热情的粉丝送上热搜。
一觉醒来，祁墨琛眼中还有着宿醉过后的迷茫，头发乱糟糟的，脸颊上有被床单印上的红印。
他面前坐着不请自来的向凌柏，挺括的西装，亮得能照出人影的皮鞋，款式低调但价格十分张扬的领夹……
像走错片场的商场精英。
虽然对奢侈品牌没有特意了解过，但是他也知道向凌柏这一身价值不菲，一针一线都是高定，来自国外至少有上百年历史的手工作坊和能在设计相关专业课本上占有一席之地的大师们手下。
他身上穿的已经不是现金了，是支票。
“你怎么来了？”祁墨琛嗓子干哑，艰难开口，而且还有我家的钥匙。
“我和温成一起过来的，来了才知道你还没起。”
撸了一把头发，祁墨琛拿起旁边小柜上的闹钟，都快十一点了，要是没有人来，他大概要到下午才醒了。
祁墨琛衣服都是皱巴巴的，打着哈欠，脸上还满是萎靡的困顿，“那温成呢？”说着准备去洗手间洗漱。
“我让他去买早餐了。”向凌柏靠在洗手间的门边，看着青年接水、挤牙膏，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自己这个便宜弟弟越来越好看了，明明五官都还是那样，但就是说不清道不明地觉得更加精致了，难道是所谓明星的气质？他在心里玩味地想。
“你昨天遇到司慕雪了？”
埋头刷牙的祁墨琛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愣了一下，然后开始迟钝地回想昨晚的事情，“唔……好像遇到了，在洗手间……”
“洗手间……”这可真是个耐人寻味的地方，“昨天是你们的杀青宴吧。”
已经刷完牙的祁墨琛把牙杯放好，言简意赅，“对。”
这就更有意思了，《不见明月》那么一个小剧组，虽然投资也够，但也没资格在太好的宴会厅设宴，估计也就是中等的宴会厅，以司慕雪的身份，就算是受邀也不可能和他们在同一个档次的宴会厅。
那他是怎么和祁墨琛在同一层的洗手间相遇的？
“司慕雪这人不简单，你离他远点。”
“哪里不简单？因为他是影帝吗？”祁墨琛开玩笑，虽然他清楚向凌柏说出这种话就代表司慕雪的来头真的很大，还是忍不住皮一下，酒精真害人。
向凌柏嗤笑一声，影帝算什么，就是半个娱乐圈的大腕都来了，也不一定能让他掀个眼皮，这样能让他说出一句“不简单”的人物，大都是因为他们隐藏在背后的势力。
为了不让这个便宜弟弟犯傻，向凌柏直截了当地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告诉了他，“司慕雪是帝都司家老三的孩子，他出生前父亲就因执行秘密任务去世，他是三岁那年被他母亲送回司家的，原本司家是没想到老三还有个遗腹子的。
司慕雪回到司家之后，司家的老太太就把他接到身边亲自教养，疼到了骨子里，不只是老太太，几个伯伯婶婶对他也十分宽容，和他同龄的几个小辈不服气司慕雪这个外边抱回来的孩子那么受宠，几次三番地找他麻烦，都被家里大人收拾了。
后来慢慢地长大，那几个小辈也都懂得了些事，和司慕雪的关系也都缓和了下来，而且因为司慕雪实在太出色，他们倒生出了不少钦佩，打打闹闹一起长大的，懂事了之后就算偶有摩擦，关系也是差不了的。
司慕雪毕业后进了娱乐圈可是惊掉了不少人的眼珠子，当时司家的长辈挨个拉着他谈心，给他在政坛铺了一条康庄大道，偏偏司慕雪跟着了魔似的要去演戏。
司家老太太因为他父亲的缘故，对他总是怀着愧疚，虽然说这事在圈子里实在丢人，也还是给他撑腰，让他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后来……”
向凌柏的眼中有些怀念，毕竟在知情人眼中，司慕雪的经历实在太过传奇。他自己和司慕雪算是同辈，只比他小几岁，那时候听说了司慕雪的事，不可避免地起了追及之心。
也是那时，他自己暗中有了自己的打算，守成固然轻松，但是开拓自己的天地才更加令人尊敬，要是他永远只守着向家的那一亩三分地，旁人虽然面上捧着他，但指不定就在背后说他是大树底下好乘凉，自己实际没多大本事。
所以他才不在意向世昌留下的财产，要是给他，他就留着，还能发扬光大，要是不给他，不管是捐了还是送给别人，总归是老头子自己的意愿，他也没什么好置喙的。
他和司慕雪并没有正经地认识过，只在一些私人酒会上遇到过，也不过是点头问好的程度。
“后来司慕雪靠着司家的关系接了一部戏，就这一部戏，就让他获得了国内金龟奖的最佳新人和影帝，一举成名。
那之后他的身价水涨船高，就靠着娱乐圈赚的钱，他又涉及商圈，这些年，在这两个圈子里混的如鱼得水，一个人就打下了偌大家业。”
向凌柏轻笑，语气里是止不住的赞叹，“我猜想，司慕雪的目的一开始就在行商，不过因为司家在政坛的关系，他要避嫌，没办法大张旗鼓地筹钱，干脆就去了来钱最快的娱乐圈，借此赚取起始资金。”
祁墨琛一边感慨一边忍不住自卑，怎么会有这种人生赢家？这难道不是比他更合适的宿主人选吗？日天日地，干啥啥好。
“他这么厉害，怎么不上天呢？”
向凌柏被这话逗笑，“他有私人飞机，可不是能上天？”
祁墨琛咂咂嘴，“说起来，你是怎么知道我昨晚见到司慕雪了？你跟踪我？”
向凌柏闻言，脸上似笑非笑，仔细品品就能看出来隐藏在其中的不屑，“你去看看微博，不只是我，全国至少有上亿人知道你昨晚见到司慕雪了。”
祁墨琛心头浮上不好的预感，等到他看到微博上挂的高高的“司慕雪的小朋友”tag时，他的账号下已经涌入了大量“雪球”。
有的雪球比较友好——
“哇，我觉得这个小朋友不止有意思，他还长得帅吗？”
“能让我们哥哥夸奖的，我也一定要夸一夸。”
“天啦噜，这个小哥哥和我家哥哥有点配诶~~”
那自然也有些独占欲比较强的粉丝——
“呕，哪来的十八线小明星来碰瓷？有没有点B数，司哥可是艺术家，和你这个只靠脸的小透明能一样？”
“呵，一个演gay剧的娘娘腔，也来勾引我们影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