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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黑心系统绑架那些年(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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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保护燕宇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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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墨琛听出了系统情绪低落,有点心虚,把手里的茶杯倒扣在桌面上,安慰它,“别伤心啊,就算不能升级,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系统。”

  系统闻言打起精神来,“真的吗?”语气十分感动,“宿主大大你对我真好。”

  祁墨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唇,“啊,说起来我总觉得馆里的气氛不太对劲,这几天似乎有些紧绷,说是很快有一个什么外国的使团来。”

  “没有吧,宿主是不是太敏感了。”系统不以为意,“宿主你要知道,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插手的,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该做的就可以了,其他的,看到了也要装作没看到,猜到了什么也一定不能说出来。”

  祁墨琛迟疑地点点头,“也可能是我自己的问题,其他人看起来和以前也没什么不同。”

  “说起来,我该去练琴了。”

  祁墨琛出门,身边只跟着宁远山和另一个董姨安排的小侍,他不一定愿意用那个小侍,但总会让他跟着,总该让董姨放心他,再说也不过是把暗地里的眼睛放到了明面上。

  从他的院子出去不远,有一片梅林,都是红梅,到了冬天,艳丽的红梅落在一片雪白中,风骨凛冽,不摧不折,迎合了多少附庸风雅之人。

  若是冬天,祁墨琛倒是愿意进林子里去看看梅花,可是别的季节,里面会有不少的虫子,鸟雀掠过也有尘土扬起来,他就不乐意去了。

  白天是整个南风馆最安静的时候,除了打扫庭院的下人,很难看到其他人的身影,花街是日夜颠倒的地方,祁墨琛早就习惯了。

  他坐在亭子里,看似认真的弹琴,但若是懂行的人,定然能听出他的心不在焉。

  祁墨琛倒也没什么特别深刻的思绪,就是纯粹的发呆,他又不喜欢琴,但是为了让人夸两句,还不得不孜孜不倦地练习,在他看来就是些吃力不讨好的活计。

  他一时心烦,手下的调子乱了,他索性胡乱拨弄了几下,反正外人不清楚,他身边的这几个人却是知道,他不耐烦做这些的。

  只是没想到,他起身张望时看到有一个陌生男子站在拐角处,后面还有没有人他看不到,只是一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双眼,他的脸就“腾”的一下变得通红。

  他……他怎么能在外人面前做出这么幼稚的行为,完了,这人要是出去乱说怎么办啊,崩了人设,董姨那个大财迷怕是要剥了他的皮,他要是拿着银子买通他会不会有用啊。

  祁墨琛头脑中乱成一团,像是一个在猫爪子下被玩弄得惨不忍睹的毛线团。

  宁远山注意到他的不对劲,抬头看他一眼,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了那个人。

  脑中一时闪过种种念头,“公……公子,说起来,您昨日因着头疼没有睡好,今日是否身子还不爽利?您看今日连一首完整的曲子都弹不出来,要不咱们还是回去休息把,若是再严重,可就要请大夫了。”

  祁墨琛听着,心中一定,眼中也闪过庆幸的光彩,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拐角那人接过话头,“原来这位公子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才曲不成调的吗?公子还是听从侍从的话,早些回去休息吧,练琴也不急在一时,耽误了身体可就不好了。”

  只不过祁墨琛看着那人眼中的戏谑,猜出这人恐怕也知道这是一个借口,只是他需要就着这个台阶下来,所以也装模作样地,身子踉跄了一下,恰好被宁远山扶住,发挥他出色的演技,先是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然后十分弱柳扶风地行了一个礼。

  “说起来真是墨琛失礼了,贵客来临,墨琛却不能弹奏一曲,多亏贵客胸怀宽广,不与墨琛计较,日后若是还能有缘再见,必定扫榻相迎。”

  然后另一个小侍小心地抱好他的琴,远山在一旁扶着他,一行人正打算离开时,那人却是神色有些意外,“你就是南风馆的花魁墨琛公子?!”

  祁墨琛颔首,装作犹豫了一瞬,“若是贵客无其他要事,墨琛就先告退了。”

  确认自己对客人还算礼貌的同时没有失了花魁的风范,祁墨琛淡定地带着人离开了。

  有侍卫无声无息地冒出来,“主子?”

  齐允恩笑了笑,“赵宁喜欢的这个花魁,还真有意思。”

  不仅是和整个花街格格不入,这个人,和这世上的大多数人都格格不入。

  好像站在半空中,俯视芸芸众生的神佛,对自己不在意,对别人也不在意,看似遵守规则,实则跳脱于规则之外。

  这个时代,很多的人骨子里都透出一种谦卑的感觉,升斗小民害怕得罪达官贵族,达官贵族害怕比他们更加显贵的人们,而所有人,都恭敬俯拜于皇座之下。

  没有人能不谦卑,就连皇帝,若是在手中无权之时,也有一种害怕朝不保夕的谦卑。

  为什么这个人身上没有?

  齐允恩那旺盛的好奇心被引发了出来,他是皇帝,更加清楚有些时候,哪怕是心里不想低下头去,都得作出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明明应该是依附花街生长的菟丝花,却有一种他人都无法打折的傲骨。

  这样的人,是怎么长成这样的?

  “去告诉董云清,我要那个花魁来陪我。”

  人生无常,世事难料。

  所以祁墨琛在看到惬意地坐在那里听着小曲的,手还时不时点在桌子上和着曲调的人,真觉得,自己现在整个人散发着非洲人的光芒。

  “行了,都出去吧。”齐允恩似笑非笑,“我这儿有花魁伺候就可以了。”

  祁墨琛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白天见过的客人晚上就来了,还是从自己表现的那么不靠谱之后,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里面不单单是缘分的问题。

  不管怎么样,祁墨琛还是端着笑容上前去,替客人斟了一杯酒。

  “白天见到墨琛时,听闻墨琛身体不舒服,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自然已经无碍了,否则董姨也不会令我出来见客了。”

  两人都清楚那就是个借口,但是谁也不愿意主动说破。

  “既然如此,就请墨琛替我抚一曲罢,也让我听听,值不值得我送出去的那些东西。”

  老狗逼!装模作样。

  没错,祁墨琛自认心中已经看清了这个人的真面目,性格恶劣,喜欢看人笑话,所以特意来见他,说不定还想上他的床,哼,想着吧。

  祁墨琛坐在案前,心里不停地腹诽,却没有像白天那样任性,规规矩矩地弹了一首曲子。

  自那天以后,祁墨琛就时不时地激动,因为那个客人走之前说他姓燕,燕啊,很可能,就是他的任务目标,就算不是,那和他的任务目标也肯定有关系,古代是很重视姓氏的,在同一个地方遇到同样姓氏的两个人,很可能就是亲戚关系。

  不过祁墨琛在心里已经默认那个人是任务目标了,毕竟他来了这么长时间,也就遇到一个姓燕的。

  祁墨琛装作无意地问过董姨,结果董姨的反应十分奇怪,似乎有些戒备,问他为什么要打听这种事。

  祁墨琛被这句话惊醒,对啊,他怎么能问青楼里的老鸨客人的信息,这要是被误会他喜欢上客人那就麻烦了,后续问题一波一波的,馆里普通的小倌都不允许的事情,更别说他这个花魁了。

  只是他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说辞。

  背后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因为那天客人走的时候落下了一块玉佩,我瞧着这玉佩挺贵重的,不知道那位客人是否要把它取回去。”

  话一出口祁墨琛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说什么不好说玉佩,万一让人以为那个客人跟他真有私情怎么办,这猪脑子。

  董姨直勾勾地盯着他,“那玉佩你自己收着吧,若是那位客人想要回去,自然会再来的,若是不需要了,就当是留给你了。”

  祁墨琛埋着头低声回答,“是。”

  等出了董姨的房门,祁墨琛整个人尴尬的要晕过去了,他从来没有遇到这么羞耻的情况,万一董姨把这事给那位燕公子说了,他可哪来的脸见人啊。

  若是那位燕公子觉得他品行不堪,再也不想来见他了怎么办啊,他也没办法出去花街啊。

  董姨看着关上的房门,提着笔,怔了半晌,她有些不忍,又有些愧疚,直到一滴墨无声的落在下方的信纸上。

  那滴墨在她的眼中倏忽变成了血的模样,她急急地揭开上面的几张,定了定神,笔终究还是落了下去。

  祁墨琛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她没有自己的孩子,但总归是个女人,哪怕很多的时候考虑的是利益,也有些时候会露出柔软的一面。

  最后那封信也没有寄出去,她把自己犹豫了不少时间才写成的那封信放到了烛火上,她自己的人,她最了解,只怕墨琛是看着主子气宇轩昂,出手不凡所以起了些小心思,那也无关紧要,顶多敲打敲打他,让他看清现实也就是了。

  余下的信纸落在铜盆中,被火苗吞噬,最后只剩下一点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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