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瞳如画

  ‘叮’的一声，电梯在五十八层停下了，似乎是前台招呼过了，步雅才出电梯，就有一位小姐迎了过来，对待步雅的态度谦卑有礼，吓得步雅有点不知所措的。

  穿着黑色套装的女子带着步雅走到一间办公室前，敲了敲门“程总，送花的到了”

  说完不等里面的人说话，就推开了门，然后对着步雅微笑“您请进”

  步雅有点蒙了，送花的待遇这么高吗？她以前怎么不知道，歪着头，步雅走了进去，看到一个低着头忙乎的男人。

  “你好，这是你的花，请签收”步雅声音很甜，没有负面情绪的时候，她的声音最好听，也最清澈。

  “放那里吧”步雅听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不由自主的走进了一步，然后就看到了一张带着玩笑的脸。

  “程仲瑞！怎么是你？”步雅觉得这世界真是小的不能再小的，送个花，都能见到他。

  “怎么直呼我名字”程仲瑞有点不高兴的皱着眉，看着傻站着不动的女人，程仲瑞觉得好笑，要不是他刚才才从楼下上来，还看不到她呢，走到她的身边，不管她愿不愿意，拥着她坐在一旁的软沙发上，双手不自觉的从她的身后向她的身前倾去。

  “干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紧张的看了看之后，确定没人看到，步雅拉开了程仲瑞的手想要站起来。

  “别动！”程仲瑞拉着步雅坐在自己的腿上，双手锢的她更紧。

  “你弄疼我了”步雅的声音糯糯的，带着不知名的情绪，她知道程仲瑞有钱，但是却不知道他竟然在这栋大楼办公，听刚才秘书的称呼，程仲瑞的身份应该不低。他什么身份，她什么身份，她突然好奇这段时间她到底怎么能心安理得的逍遥自在呢。

  怎么能这么放纵自己去大意呢，以后她自己一个人了，她该如何自处。她已经陷进去了，一颗心苦苦的挣扎于希望和绝望之间，苦不堪言。

  “程先生，我爸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去，我想请假回去一趟”被迫的靠在他的怀里，程仲瑞把玩着她的手。

  “回去干嘛？”程仲瑞问的自然，没看到步雅在他身前苍白着脸。

  “相亲”步雅说的真切。

  这是真话，爸爸说家里的婶婶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家里是县上的，有房子，人还在县上开店，在父辈眼里，这条件算顶好的，可是在程仲瑞这里，连羊毛都不算。

  这就是距离，是她无法跨越的鸿沟，不大的年龄她遭遇了拐卖之后又被迫失去处子之身，现在又稀里糊涂的和程仲瑞的纠缠在了一起，一切都不是她的意愿，但是却又非她能阻止的际遇。

  程仲瑞松开了步雅，似乎想要将她看穿“你刚才说你要回去干嘛？”

  低着眉的双眼眨了眨，想要看清楚眼前的这个男人“我爸让我回去相亲，而且我也很久没有回去看他了，我想回去一趟，”没有求他放过他，因为她知道他现在不可能放过自己的。

  “回去相亲？”程仲瑞似乎只记得了这一句话，紧紧抓着步雅的手腕，程仲瑞的声音已经不再温暖“你没记住我跟你说的话？”

  加载在步雅手腕上的力度，让步雅不由的皱着眉，想要把手抽出来“你弄疼我了”步雅委屈的看他。

  “你还知道疼吗？”程仲瑞捏着步雅的手腕咬牙切齿的说，步雅迷惑的看着他，心中似乎有了一点清明。

  “我们好聚好散吧”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步雅才说出了这句话，她的心很疼，但是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以后会好的。

  没遇到程仲瑞以前，她觉得自己将来会喜欢的人，一定不是特别差的人，但是绝对没有程仲瑞这么有能力，没遇到程仲瑞之前，她和很多小姑娘幻想的一样，遇到一个帅而多金的，但是真正这个人出现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即使你遇到了你也拥有不了，即使你拥有了，你也不会安心，因为这注定是镜花水月。

  程仲瑞粗喘着呼吸，握着步雅的手腕不断的收紧，直到步雅红了眼眶他才恍然回神过来忙不迭以的松开了手“付步雅，我不想伤害一个女人，所以你先回去”

  没有多余的话，程仲瑞接了秘书室，让秘书带着步雅下去，顺便还让步雅带走的那束花，因为那是一个部门经理订的，不是他。

  从程仲瑞的办公室出来之后，步雅无视秘书小姐在自己身后停留的探究，转身道了谢之后，自己下了楼，恍恍惚惚的回到了孟诗语的花店，拿着已经做好的花环回了公司，交给了经理，然后被经理打发去装扮婚礼现场了。

  一直到新人散场后他们这群人才下班，经理请客要请职员一起聚餐，步雅没有去，以自己不舒服为由独自坐上公交车回去了，回到了程仲瑞的家。

  开门开灯一气呵成，客厅里静悄悄的，王姨晚上从来不再这里住，程仲瑞还没有回来，玄关处没有看到他的鞋，沙发上也没有他随手脱掉的外套，他还没回来。

  原来自己对他已经这么在意了吗？

  步雅拿出手机看了眼，三个未接电话，一个是爸爸的，还有弟弟的，最后一个是孟诗语的，想起孟诗语，步雅差点忘记了，中午要和她吃饭的，可是她却忘记了。

  给孟诗语回了一个电话，给她道了歉，说下次请她，电话那头孟诗语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说好，又随便聊了聊，步雅才挂了电话，然后又给父亲打了电话，电话一接通步雅就听到了父亲带咳得声音。

  “爸，你怎么了？怎么咳嗽了？”步雅有点焦急的握紧了电话，不知道怎么了，父亲最近两年的身体是越发的不好了。

  “没事……就是有点感冒了，你吃饭没？上次给你说的事情，你什么时候有事回来看看？”父亲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的苍老，这是经历了多少岁月的清洗才这样的的呢？步雅不愿意细想。

  “爸，你多注意身体，我过几天就回去，小康最近怎么样？在学校还好吧？”小康已经十六岁了，虽然是个大男孩了，但是依旧很爱惹事，动不动爸爸就被老师请去学校，步雅很担心弟弟将来会辜负爸爸的期望。

  “这孩子，上个星期，老师又找我去了，说他半夜翻墙头去上网，问他，还不承认，气死我了！”每次说起小康的时候，爸爸总是先叹气，虽然父亲对待自己和小康没什么区别，但是步雅知道，在父辈眼里，光耀门楣的事情还是希望儿子做的，所以可想而知，小康总是在学校不安分爸爸会多生气。

  “爸，你别生气，我等会打电话给他，你早点休息，时间不早了，明天不要在出工了，等休息好再去也行啊”步雅轻声的安慰着父亲的身体状况，其实她想说的是不要上班了，但是她却不能，因为她现在根本就没有能力让爸爸闲赋在家安享晚年。

  挂了电话，步雅又给弟弟打个一个电话，对于步雅的电话，弟弟好像很高兴，但是步雅一问到学校的事情，弟弟就沉默了，说不是出去上网，是出去洗澡的，而且墙头还没翻就被老师看到了。

  步雅哭笑不得，训了弟弟几句，又对他说了爸爸对他的沉重期盼之后，弟弟敷衍的嗯嗯唧唧的几个单音之后挂了电话，步雅望着被挂的电话，无奈的笑了笑，这个弟弟，从小被自己叨唠怕了，一说多了他就烦。

  看下墙上的钟摆，已经快十二点了，程仲瑞还没有回来。

  灯红酒绿的包间里，程仲瑞正和一个粉红女郎打的火热。

  自从身边有了步雅之后，程仲瑞很少找女人，但是还是有找的，只是每当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眼里总会出现步雅的影子，然后就会觉得身下的女人索然无味。

  以前他找女人，只是为了男人的生理，当然也外加对这个女人的兴趣，一开始遇到步雅的时候，纯属意外，但是第二次遇到她的时候，他突然有种想拥她入怀的感觉，于是，他强行把她留在了自己的身边，想着，她也只是他众多女人的一个，只是她排斥他的感觉，却让他在她身上花了从来不曾有过的心思。

  代价越多，需要得到的就越多，他以为是这样，但是今天那个女人说相亲的时候，他就知道根本就不是这样，反而是投入越多，想要得到的就越多，但是却发现最后失去的越多。

  程仲瑞躺坐在沙发上，身上的女人已经衣衫见缕的俯伏的正在尽她最大的能力挑逗自己，卑微且恭敬，女人对自己向来如此，他也觉得本该就如此，但是偏偏出现了一个偏行轨道的女人。

  “你出去吧”程仲瑞推开了身上的女人，扣上裤腰带，不去看跌坐在地上的女人，这一刻，他觉得特别恶心，随手挥了挥，程仲瑞很烦躁的揉着眉心。

  “出去！”声音决绝而冷酷，吓的地上的女人脸色煞白，然后张皇失措的随意拉拢着自己的衣服就逃了出去。

  不对！怎么都不对！

  程仲瑞烦躁的甩了甩头，拿着自己的外套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