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少女南下
少女夜以继日,走过沙漠,一路上忍饥挨饿,嘴角满是血,发白的脸颊沾满了沙子,她深一步浅一步的牵着白马艰难行走,大漠的风沙孤独的吼叫着,仿佛能吞掉这弱小的生命,她不知道何时才能走出去,走到有人烟的地方,哪怕一个人也行,“白马,我们一定可以走出去的,等我们走出去了我带你吃最肥美的草喝最清凉的水,然后我们一起去找斯,”,少女望着白马,看着它无助的眼神……恍惚之中她好像回到了从前;
黎明,沉睡的爱人啊
月光拍打着海浪摇摇晃晃
我要在这黎明之前踏上有人的大地
用新的生命努力活下去
再也不会被你们这般践踏
即使万物覆灭
江海沦陷
也一样骄傲的活着
野蛮的生长
那些黑暗的人们啊
你们终将会毁灭在我铺满玫瑰花的容颜中
新的黎明升起来了,白马的缰绳拖着少女的身躯,停在人群中,身边已经围了好多模样陌生的人
“这是什么地方来的人啊,好美啊,从没见过谁家姑娘这么美丽”,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面纱下面的那张脸让尘世的人们驻足,少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这些模样奇怪的人们,瞬间坐起来
“姑娘,你是从哪里来的呢,好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你看你嘴角的血,都结块了,先喝点水吧,”,陌生的人递给她一碗水,她狼吞虎咽的下肚,她站起来看着围着的人问到“这是什么地方呢”,少女胆怯又紧张
“姑娘,这是里图国,我们是里图国的人,”
“谢谢老人家告知”,少女牵着白马走出人群,他看着周围的人,男子大多面容清瘦,女子大多都是身材修长,仪态很好,人们的着装大多很朴素,但也难掩散发出的气质,就算是老者,也是着装干净利落,老者们都有像团扇一样的胡须,很是好看,她还没有见过年老的人能有这样的胡须
萨曼莎牵着白马走到一处有水的地方,坐下来,白马吮吸着河水,萨曼莎看着这天色,已经不早了,她用水缕缕白马的脸颊,又坐下来,这天气还真舒服,不热不冷,空气中到处都是一种说不出的好闻的味道,那种仿佛能让人迷幻的味道,但是致命的好闻,让人上瘾
“站住,你这个穷鬼,整天就知道疯疯癫癫的来糟蹋我的花园”!萨曼莎看着远处跑来的人,衣服破烂不堪,面容憔悴,嘴角发白,追赶的女子大约三十几岁,长相凶狠,女子抓住眼前的少年狠狠的用脚踢着他单薄的身躯,仿佛一脚下去能要了他的命,少年用手挡着头部,什么话都不说
“助手,大白天的,还有没有人性,什么事情不能解决非得这么狠毒去打他”萨曼莎气愤的对着女人说到
“你认识他,你们是一伙的是吗,赔钱,我那一院子的花圃,都被他糟蹋光了”
“多少钱,我陪你”,萨曼莎随手摘下头上的饰品,丢给凶狠的女人,女人见到上面有宝石,两眼放光,瞬间脸上笑着说“哎呀,早说嘛,何必让我出手呢”那种贪婪的眼神在她那张脸上简直让人恶心,女人走开了,一路念叨着这可是好东西啊,不一会儿走远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会被她打不还手呢,快起来吧”,少年看着眼前这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围巾下的面容,痴痴地望着,嘴角的血顺着脖子染红了破烂的衣裳,“你真好看,你不是里图国的人”
“我不是的,我来自最遥远的南部,那里才是我的故乡,骏马奔驰的村庄,玫瑰花开放时有紫色霞光的村庄,永远流淌在我心田的每一寸土地,大地和太阳”,少年看着她的眼睛,能装满人间的星河,倾城的容貌加上地域的区别,她仿佛天上的精灵,让人可望不可的。
“你在这里举目无亲吧,如果不介意的话,随我到鄙人寒舍小住几日”,少年诚恳的说着,一边用手擦着嘴角的血,趔趄着努力站稳,萨曼莎牵着她的白马,随着少年,走在人群中,慢慢的走出热闹,走到一间破旧的房子里,里面几乎没什么生活用品,简陋的和少年一样。
“随便做吧,怠慢了,我太穷了,让你见笑了,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叫我带吧,族人们都是这样叫我的,斯也这样叫我……”。
天色已经黑了,星光点亮了人间,从这里看向远处,那些热闹的烟火只属于别人,与眼前的少年又有何干,他只不过是夜晚万千灯火中微光最弱小的那一个存在,这人间也仿佛只是一部分人的人间,对于更多的人来说,活在这世上如蝼蚁一样,为自己那几两的命运折腾着,他们几乎头破血流,用最柔软的肉躯跟命运搏斗,与这世上最高的权利和欲望搏斗,你看,他们大多衣冠楚楚,其实扒开他们的内心还不如鬼干净,表象更多的时候只是给更多的外人看的,那些正真的善良和慈爱,总是命不长已,哪怕是无缘无故的老者,一样也会用铁骑去踏平,对他们来说,这是征服,这是无上的荣光,是一个个权贵的头衔和封赏……
“你叫什么名字呢”?萨曼莎看着少年发白的脸庞,剑眉星目,五官菱角分明,像利剑一样,仿佛能刺破更多虚伪……
“南苍,姐姐给我起的名字”。
“那你姐姐呢,看你年纪也不大,平时都是你自己生活吗,你父母呢”?
“萨曼莎,你要听我的过去吗,像蝼蚁一样的过去”,萨曼莎看着少年,他用坚定的目光看着她,仿佛又充满怜悯。
“我的父母均是里图国的守国之将,父亲是里图国第一剑客,母亲是里图国第一将师,多少人羡慕我们,天总是有不测风云,帝妃是个妖女,受娘家的挑唆,陷害我父亲母亲,说他们叛国,一时间流言四起,最终还是逃不过命运的悲惨,父亲的师傅收留了我们,教我卦术和咒术,春夏秋冬过去了无数次,我十六岁的时候,祖师爷才下山云游,里图二十八年,那一年天下不定,人心惶惶,有传言说要将里图国最美的未婚少女献祭给当今王座上的里帝,并且往后余生都不能和亲人相见,姐姐被选中,父母因为难过而伤心欲绝,我那时候还小,我想救姐姐,里图上下都知道王座上的男人痴迷于世间最迷人的香氛,好色残忍,每年宫里选举的秀女大人们都说他一夜之间可以折磨死好几个,我一直再找这世上最迷人的香味,想去救姐姐”。少年的眼泪顺着嘴角流进嘴里,他的眉毛在颤抖,那种失去至亲的痛苦,那种无能为力的煎熬和挣扎……
“那你找到世间最迷人的香味了吗”?
少年弱弱的声音说到“没有,我尝试了所有的花朵,凡是里图国的花朵我都想方设法的尝试过,做不出来那种世间最迷人的香味”……
夜晚凉嗖嗖的,萨曼莎看着少年单薄破旧的衣衫,心里有种隐隐的酸,像是自己的弟弟一样,真是需要人疼爱的年纪,她们相互蜷缩在草垫上,屋顶隐约的星光映衬着这破旧的人生,萨曼莎用自己的裙摆盖住少年的脚,看来今夜就要这样度过了,白马在也默不作声,可能它也会有自己不想诉说的心事。
这大地像一层雾水,你永远看不清每个人真实的面孔,善良和邪恶永远都藏在最深处,干净的眼睛和慈爱的灵魂才能发现
南苍从外面找来几个果子和一个馒头,他拿给萨曼莎吃,“姐姐,吃饭了”,萨曼莎接过南苍手里的果子,吃了起来,外面的马儿南苍也给过吃的草了,屋子外面最不缺的就是草。
南苍:姐姐,今晚天将要黑的时候带你去以前只有我和姐姐南烟发现的地方可以吗?
萨曼莎看着南苍点头微笑着。
天色渐黑的时候他们爬上了里图国最高的山顶,看着远处,远处像是被天火点亮一般,从最遥远的地方慢慢的亮起红灯,一刹一刹一直亮到整个里图国都像红色的镜面一样,南苍看着萨曼莎说“以前姐姐就是在这里学习咒语和相术,姐姐说这里人少,她可以更专心”,萨曼莎看着南苍眼神里的小小失落,南苍单薄的身子站在石头上,双手捧着脸大声喊着:我一定要救我姐姐出来,我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做蒋帅之才,叱咤天地之间,号令千军万马,让贫苦的人都能吃饱……
南苍的声音像一把利剑一样,穿破云霄,这夜晚的黑色和冰冷仿佛都能被冲散。
南苍躺在地上,“以前我姐姐说,等我长大了一定要离开里图国,去更遥远的地方,有海的地方,哪里开满芬芳的野花,没有忧愁,没有痛苦,人们都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心思纯净,善良美好”。
“南苍,我们回去吧,不早了,晚上哪里有水,我想洗漱一下”,萨曼莎温柔的看着南苍,月光照在她的额头,像芙蓉,清透纯洁,南苍想了想说,镇子后面有个温泉,一般都是女人们洗头发的地方,这时候应该没什么人,我可以陪你去,在远处替你把守,你可以放心去洗漱,说着,他们下了山,向镇子温泉的地方走去,夜晚很安静,万家灯火通明,偶尔能听到小孩子的喃喃之音,到了温泉之后,南苍站在树下二十米左右的距离,躺着,跷着二郎腿,看着天上闪闪的星河。
萨曼莎摘掉面纱,脱掉最外层的衣服,放在旁边,想舒舒服服洗漱洗漱,萨曼莎双脚伸进水里,微微热的水真是舒服,肤若凝脂,她用手捞起水往肩膀淋湿,手指划过脖子,划过脸颊,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问到一股超级好闻又舒服的香味,月光下,远处的水面渐染铺满了玫瑰花花瓣,慢慢的铺满水面,萨曼莎在铺满玫瑰花的水边,像极了一副美人沐浴的绝美画卷,她感觉后背有股热辣辣的感觉,她以为是水温的原因也没有管,猛然一看手,手掌心全是玫瑰花的花印,这突然的香气,和铺满水面的花瓣,手掌心的花印,她一下子想到之前母亲说过,族人有些女子在一定的时间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萨曼莎的心里有点害怕,她急忙穿好衣服,心里像压力一块石头,一时间喘不过气来,她越想越害怕,不知道这股神奇的力量和变化会带给自己什么样的变化,难道会像母亲说的那样吗?她的心里充满疑问和未知,萨曼莎走到南苍面前,深色不凝的说到“我们走吧,我结束了”!
南苍皱着疑问的眉头问到“你突然有没有闻到一股让人痴迷的味道,感觉像千万种花朵绽放时那种混杂的味道,好舒服啊,”……
三天后王宫有人来发告示,镇上所有的人都去看,南苍挤过人群,站在最前面,只见告示上写着:今因天下之变,特此征召将相之才,望子民顺应天意,为里图开疆辟土。
镇上的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年轻的男子们都是两眼放光,这可是唯一拥有权利和仕途的好机会,男子汉就应该为国捐躯,南苍的内心顿时火烧一样,这一天对他来说来的太迟了,他拥有父母最纯真的血统,有蛟龙一样的气势和壮志豪情,谁都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天下会有怎样的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