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早上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距离分家一事已经过了好几天了。
林雪只觉恍如梦中，只是脑海中多出的记忆，身下躺着的坚硬的木板床，无不提醒着这事并非做梦。原本还期盼着一觉醒来又回到21世纪，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能活下来已经很幸运了，林雪只能这样默默安慰自己。
屋里不见林父林母的身影，“小夏，爹娘呢？”林雪问道。
“爹爹上山打猎去了，娘亲去山脚采野菜去了。”林夏端着一碗吃食走过来，关切道:“姐姐，娘亲给你留的粥，还热着呢，你快些吃。”
这是一碗苦菜粥，熬煮多时，又稠又软。如今家徒四壁，这浓稠的粥估计还是特意为她准备的，林父林母估计吃得更是不如。
林雪也不嫌弃，津津有味的吃着。小时候在农村中长大，跟着爷爷奶奶一起，苦菜粥这东西吃得不算少。苦菜虽苦，余味却甘甜，且清热解毒。是极受农家人喜欢的一种野菜了。
林家村依山傍水，山中有野味，水里有鱼虾，自然资源颇丰。这也使得林家村的日子也一直还算好过，存粮不多时，还可以上山打打猎，挖挖野菜；村里也会定时起渔，改善一下伙食。
鱼！
林雪眼睛一亮，林家村是不禁止村民打渔的。只是河水水流较急，若是钓鱼一般也钓不到什么，偶尔运气好也就钓到一些小鱼小虾。所以一般去钓鱼的都是些闲得无聊的小孩子。
不过林雪到不在意，索性现在身体没大好，做不得别的，钓钓鱼改善伙食也不错，还能解解闷。
“小夏，我们钓鱼去！”
说做便做，林雪指挥着林夏去院里挖蚯蚓，自己则在家找了根麻绳子系在一根长木棍上，再借用林母的一根绣花针套在麻绳上，将绣花针弯成U字型，这样一根简易鱼竿就算弄好了！
弄完鱼竿，林雪有去厨房找了个小红薯蒸熟备用。
“姐姐早上没吃饱吗？”挖完蚯蚓的林夏看着蒸红薯问道。
“这可不是吃的！这是用来做鱼饵的！”林雪解释。
“做鱼饵？可是钓鱼不都是用的蚯蚓吗？”林夏不解。
“单用蚯蚓当鱼饵自然也是可以的，只是效果一般。我们得加工一下！”
说罢，林雪指挥着林夏将蚯蚓捣烂，再与红薯揉成一团，捏成长条状。这样，加强版的鱼饵便是制成了！
“走，我们钓鱼去！”
河中游一般为村里人浣洗衣物之地，钓鱼嘛，村里一般选在水流较缓的下游。
林雪却不准备去下游，虽然是下游，却是主流，水流还是太快些，很难钓到鱼。带着林夏跟着支流走到一个山间小潭里，潭水深碧，一眼望不到底。
“姐姐，他们都不在这里钓鱼的。而且这里也不知有没有鱼。”林夏疑惑道。
“就是要没人钓过的地方才好，人钓的多了，鱼儿自然也学聪明了，不会轻易上钩。这里挺好的，潭水由河水支流而来，必然会有鱼随着河水进来。而且就算钓不到鱼，风景也不错。”
林雪说话间已经找了个适合钓鱼的位置。搬了两个较为扁平的石头，再铺上些细软的野草做成简易的座位，招呼林夏坐好。捏着鱼线鱼饵抛向向潭中心，便耐心地等着鱼儿上钩。
林夏似懂非懂，不过姐姐开心就好！
不多时，竿上传来扯动之感，林雪精神一震。急忙收线，是条鲫鱼！这鲫鱼也不知在这山潭中养了多久，身长约二十公分，鳞片青黑，看上去十分肥美。
“好大的鲫鱼!”
林夏欢呼，以前他和小伙伴们也钓过鱼，一般也钓不到什么，就算钓到了一般也是些小鱼小虾。
“姐姐好厉害！”林夏忍不住吹起了彩虹屁。
“呵呵，夏儿也有帮忙啊！”林雪轻轻捏了捏小孩的脸颊。
想来是这地方没什么人钓过的原因，这里的鱼比平常好钓多了。竟然先后又钓到一只两斤重左右的鲤鱼，三斤出头的草鱼。喜得林夏直呼喊。
林雪见鱼钓得也差不多了，便让林夏看着鱼竿，自己到附近看看有么有什么能吃的野菜。
以前刚毕业时工资低，还和朋友戏称日常挣扎在温饱线上，月月光。现在看来林家才真的是挣扎在温饱线中啊！
林家之前秋收的粮食都放在地窖中，林父净身出户，想来粮食是没得分了的。早上起来去厨房看看，家里就剩下半桶大米，约二十斤；再就是墙角的一些红薯，看上去也就三四十斤的样子。这些粮食敞开吃，也就够一家四口吃大半个月。省点吃，搭配些野菜，多煮些野菜，倒也能支撑一个多月。
这地方应该没什么人来，野菜都没有被采过的痕迹。
林雪也不敢离小孩太远，只绕着谭边寻索。不多时，林雪便看到一簇鱼腥草。鱼腥草又名折耳根，不仅有清热解毒，利尿消肿的功效，凉拌折耳根更是美味。卷了卷袖子，扯了一大把，弄了根软草捆好提着。林雪继续寻找自己认识的可食用野菜。突然，林雪眼睛一亮，谭边竟有不少野生水芹，郁郁葱葱，看着甚是喜人！
“啊！”专注于采水芹的林雪突然听到林夏的惊呼。林雪心中一紧，丢下野菜，忙向林夏跑去。
“小夏，怎么了，你没事吧！”边跑边大声向林夏喊话。
“姐姐，鱼......鱼！”林夏握紧手中鱼竿拼命往后拉。
林夏吃了一惊，只见林夏握着鱼竿用尽全身力气往后拉，却还是拉不动鱼线。虽然这种简易鱼竿比较费力，但是几斤重的鱼林夏应该还是拉得起来的，这莫不是钓到大物了！思索间，林雪帮着林夏一起收线。水中阻力实在大，林雪也不能轻易将鱼拉出水面！
“小夏，你握紧鱼竿不动，我来收线！”说着便找了根短木棍，绕着鱼线一圈一圈缠绕，待到将鱼拉出来时林雪已是气喘吁吁，额头冒汗。
豁！林雪倒抽一口凉气。
这是一只约半米长的鱼，整体呈灰黑色，腹部淡白，身体两侧遍布黑色斑点，显然这是一条黑鱼，约摸着有二三十斤重。
野生黑鱼可是好东西！味鲜，营养价值极高。而且黑鱼生命力顽强，可以离水生3天之久！刚好可以拿回家先养着，明天让林父拿去卖了，补贴家用。林雪思索到。
“好大的鱼！”林夏惊喜极了，围着黑鱼转了几圈，从鱼头到鱼尾止不住打量。
“姐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鱼呢！前年村里起渔的时候，听说也抓到一条很大的鱼，不过拿去送给方老爷了。”
有了原来的“林雪”记忆的林雪自然知道方老爷是谁。
这方老爷据说是从都城过来的，十几年前带着妻儿来到华林县定居。购置了不少房产地产，其中有一处田产靠近林村。想来是离得太远，懒得打理，便将这些田都租给林县的村民，也只收六层租子。要知道其他财主一般都是收八层！因为这事，提起方员外，村里人无不是夸赞连连，对其极为尊崇。
以现代的眼光来看，六层租子也是不少了，不过结合这时代实际情况来看，却是不多。
现在田产都要收税，约两层，这是有田产持有者所出。也就是方老爷实际到手的是四层，刚好和农民们对半分。相对于租其他财主只能拿到两层产量的粮食，租方老爷的地却是划算太多！
也怪不得村里人对方家颇为巴结。毕竟这地可以让你林家村租，自然也可以让别村租！不少村则眼红着呢！
收拾好钓上来的鱼，林雪又带着林夏把之前的水芹采了。
出来也久了，到吃午饭时间了，林父林母也该回家了。自己不吃倒是无所谓，小夏正是发育的年龄，饿不得。且这里的鱼看着挺多的，一时半会儿也掉不完，以后有时间可以再来。林雪想了想就招呼着林夏带着满满的收获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