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假借人手
董清婉亲自去往京城最大的草药铺子抓药，坐在马车上，细细端倪着药方上的字体。
从小被母亲教导着的大家闺秀，自幼就学习着琴棋书画，模仿起字迹也是信手拈来，随意取了支毛笔，填上了两味毫不对症的虎狼之药。
再回董府时，立刻叫人煎了汤药给祖母送去。
天边泛起鱼肚白，董府又恢复了往昔的繁忙和肃静。
老太太用过早膳，董清婉在旁伺候，李彩凤已经从下人手中接过盛药的砂锅，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面而来，李彩凤在乡下常跟郎中遍访四方识别药材，知道这里面加了两位导致肾衰竭的草药。
她不动声色的端给了祖母，门外赵氏的声音响起。
“才将京城里最好的郎中请来，真真到底是个孩子，切莫因着赌气伤了老祖宗的身子。”赵氏将郎中客气的请了进来。
郎中行了礼，才坐在赵氏为他安排的凳子上，用空碗舀了一勺药汤，嗅了嗅，随后如实禀告：“回老夫人，这药看似能够短暂的止住腹泻，实则大伤肾脏，若长期服用会造成血脉不畅，无异于吞服□□。”
董清婉在旁很合时宜的诧异，随后低低恳求：“祖母，妹妹一定不是故意的。暂不说她是不是爹爹亲生的孩子，可毕竟入了咱们董家的门。哪怕昔日有些任性妄为，但在外流落这么多年，想必有些不善的心思，如今也变得安分了。”
一场好戏才开场，赵氏还未发言，李彩凤有的是耐心等。
果不其然，赵氏用目光示意亲生女儿噤声，然后对着老太太行了一礼：“老祖宗，婉婉还小，易被人欺骗。依我看这事还是要细细查明为妙，今日她敢在老祖宗的药里投毒，明天还不一把火把咱这董府也烧了？”
“大夫人所言极是。”李彩凤的笑容很淡，眉间闪过一丝忧虑和难过，立刻恢复了不卑不亢。
她问向郎中：“敢问郎中，能否从药渣中还原药方？”
郎中点了点头，随后将几十种药材一一清晰的说出。
郎中的话音刚落，董清婉已经李彩凤给她的药方拿了出来，递给了祖母，随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妹妹该不会是在草药里动了手脚吧，早知道妹妹写药方的时候，就该请郎中过过目。”
赵氏心领神会的补上一句，“都是我不好，那一夜担心老祖宗的腹泻，想着尽快抓药，就疏忽了叫人核对药方的事。”
老太太微微阖了阖眼，面对母女二人唱的双簧，反问了句：“真真拟的药方，为何是你去抓药？”
董清婉从祖母微妙的称呼中，已经意识到形势有些不对，她暗自咋舌，硬着头皮说了句：“祖母，婉婉担心您病情拖下去会严重，不放心别人经手，所以亲自出去抓药。”
老太太抬眼一瞧药方，冷笑了声：“好孙女，这药方怕是被改过了吧？”
众人屏息，不约而同的望向董清婉，无数双眼睛望过来，让她无处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