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九只小可爱
电影开始后，戴风看得倒是津津有味，而韩商言则是看得昏昏欲睡。
对于韩商言来说，剧情他是完全看不懂，看得一头雾水不说，还get不到笑点，周围人包括戴风都乐得哈哈大笑，就他一个人在那儿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研究到底因为什么笑，为什么好笑。
韩商言在坚持了半小时后，终于歪着头闭上了眼睛。
戴风看得正起劲，忽然感觉肩膀一沉，他转过头才发现原来是韩商言睡着后把头靠在了自己肩膀上。
这家电影院偏小，座位与座位之间挨得很近，所以韩商言本来是微仰着头靠在椅背上睡觉，睡着睡着就不知不觉地歪到戴风那边去。
戴风下意识地调整一下姿势，让韩商言靠得更舒服一些，然后把因室内开着暖气而脱掉的上衣外套盖在韩商言身上。
之后，戴风便有意识地克制自己不要笑得太大声，以免吵到韩商言，他想老大今天对他这么好，老大累了就得让老大好好休息。
连彩蛋都放完后，观影的群众们都陆陆续续退场，灯也打开了，韩商言才悠悠醒来。
“电影结束了？”韩商言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看着旁边的人。
“老大，刚刚结束。”戴风悄悄活动了下有些酸麻的左肩，整条左胳膊都麻的没什么知觉了。
韩商言注意到了戴风的动作，想到自己醒来似乎是枕在戴风的肩上，他理了理原本抹向脑后的刘海，不自然地说了声“谢谢”。
“是我应该谢谢老大你陪我看电影才是。”戴风抿嘴笑笑，“不过老大，你以前从来没看过漫威电影吗？”两人边说话边向外走去。
韩商言摇了摇头，“很多年前我看过绿巨人，但是形象…似乎差了很多，演员好像也不是同一个人。”
“老大老大，需不需要我给你发一份电影清单？你可以按照我给你的顺序去看漫威电影，明年要上映的《复仇者联盟3》据说会非常精彩。”戴风边后退着走路，边兴奋地看着韩商言说道。
“随你。”看小孩儿这么兴奋，韩商言不忍拒绝，不过不拒绝是一码事，看不看又是另外一码事，K&K中国分部才创立半年多，他又是负责人，哪有那么多时间去看电影。
“老大，你还不到三十岁，其实也是年轻人啦，要多丰富一下平时的生活，要不然会很无趣找不到女朋友的，现在很多女生也喜欢看漫威电影的啊，像什么美国队长、钢铁侠多帅啊，你跟女生聊这些如果她们也喜欢的话，不就有了共同话题嘛。如果你只聊CTF，女生们只会困得打哈欠，老大你……”戴风小嘴叭叭地不停在说着，而且他一直保持着后退的姿势，自然没看到身后地上的石子。
“啊——”戴风踩到石子后身体向后倒去，他不由自主伸出手拉住同样伸出手的韩商言。
“唔……”戴风被韩商言压倒在地，本来是下意识的举动，结果自己不仅摔倒了，而且被压，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也是不轻的，戴风有些懊恼自己还不如不拉就这么倒下去。
而韩商言本是想拉住戴风，结果自己也跟着摔倒，而且因为他是面朝地摔下的，他的嘴唇磕到了戴风肩膀，额头直接接触大地。
韩商言从戴风身上起来，他抬起手摸了摸嘴唇，因为磕到时牙齿撞到嘴唇，理所当然的手指上有鲜红的血迹。然后感受到额头的刺痛，他又用另个手指碰了下额头，依然有血。
戴风从地上起来后，揉了揉屁股，虽然是后仰摔倒，但幸运的是没磕到后脑勺，反而屁股承受了绝大部分的撞击。
“老大，你流血了！”戴风先是在心里暗叹自己的倒霉，接着才发现韩商言嘴唇额头都流着血，比自己严重多了。
“老大，走，我们去医院。”戴风着急地拉着韩商言的胳膊向前走。
韩商言反拉住戴风的手，摇了摇头，“不用了，应该都只是皮外伤。”他能明显感觉到，额头只是蹭破了皮，头也没有眩晕感，“去药店买个创可贴就行了。”
“老大，你可是撞到头了啊，万一撞成脑震荡怎么办！”戴风被韩商言拉住，听到韩商言的话，很是焦急。
“我撞成什么样心里有数，走吧，找个药店。”韩商言松开手，径自先前走去。
戴风咬了咬唇，在心里埋怨自己，等他回过神，韩商言已经走远了。
“老大，等等我啊……”戴风小跑去追韩商言。
在药店买了棉签、碘酒、医用纱布和创可贴后，两人在旁边找了个快餐店进去。戴风去买了两人的晚餐后，便帮韩商言清理伤口。
戴风拿着棉签，蘸着碘酒，轻轻地在韩商言额头上的伤口用碘酒消毒，“老大，疼的话就跟我说，我会轻一点的。”
韩商言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小孩儿，小孩儿抿着唇神色严肃认真，眼睛紧盯着自己的额头。两人靠得很近，近到他能清晰地看到小孩儿长长的睫毛轻颤着，感受到小孩儿温热的呼吸。盯着看了一会儿，他突然发现小孩儿的鼻子挺翘，有点像小鹿的鼻子。
戴风小心翼翼地上完碘酒，轻轻吹了下伤口，想让碘酒快速变干。
韩商言看到小孩微微撅着嘴对着自己额头吹风，额头凉凉的，似乎伤口也没那么疼了，他的心里仿佛泛起了一阵涟漪，似乎留下了什么又什么都没有。
戴风消完毒才发现韩商言额头上留了不少血看着挺吓人，但实际伤口并不大，所以纱布用不上用创可贴就可以了。他小心翼翼地把撕掉包装的创可贴轻轻地贴在韩商言的额头，等终于大功告成后，他才发现韩商言呆呆地看着自己，不知在想些什么。
“老大？”戴风在韩商言面前挥了挥手。
韩商言回过神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失神，给了戴风一个脑瓜嘣儿，“你是不是报复我啊？”
“啊？什么？”戴风委屈地捂着自己的额头。
“就是那天在上海的餐厅里，我把你撞倒，然后你的胳膊受伤这件事，你忘了？”
戴风听到这恍然大悟，“对哦，老大，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我那晚喝了些酒，我酒量不好，如果喝醉了的话，第二天就会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韩商言这才明白这小孩儿为什么第二天去参加面试的时候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样子，而被撞的时候也是一副傻傻的样子。
“也没什么，快吃饭吧，都凉了。”韩商言没觉得那晚的事情有多复杂，自然也没必要费口舌去解释。
“哦……”戴风也不多纠结，拿起汉堡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吃完饭，两个人便打车去火车站。
回去的路上，因为韩商言下午睡了一觉所以精神十足。反倒是戴风昏昏欲睡，最后靠在窗边彻底睡着了。
韩商言见状轻轻地把戴风戴着的耳机摘下，见他头靠着坚硬的窗边，想了想，便动作温柔地用手把戴风的头靠向自己的肩膀。
“醒醒，快到了。”在火车内提醒距离上海站还有十五分钟时，韩商言拍了拍戴风。
戴风醒来后，抹了抹唇角的口水，他睡觉如果是歪着脖子，有时候会流口水。
然后，戴风突然意识到自己是靠在韩商言的肩膀睡的觉，他看向旁边人的肩膀处，发现韩商言穿的外套是纯黑色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他动作比脑子快，下意识地摸了摸韩商言的肩膀，果然有一小片湿的地方。
韩商言随着戴风的动作看向自己的肩膀，才明白原来小孩儿睡觉流口水了，冬天穿得比较厚，他压根儿也没感觉到。
“老…老大…我不是故意的。”说着，戴风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韩商言看了看小孩儿，并不感到生气嫌恶，“没事，准备准备下车。”
“嗯嗯。”戴风见韩商言没有不高兴，松了口气。
等两人回到俱乐部，众人都迎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询问情况。
在得知韩商言搞定了戴风父母后，大家都为戴风感到高兴。
“不过老大，你这伤是怎么回事啊？难不成Demo父母还打你了不成？”Grunt问道。
“没事，摔了一跤。”韩商言轻描淡写道，“你们该干嘛干嘛去。”说完，便上了楼。
戴风洗澡时，使劲扭过头看着自己臀部，果然上面一大块乌青，不过还好是在臀部，他倒也不在意。
戴风回到寝室时，被97扔来一瓶红花油，并说道：“老大刚刚过来让我给你的，你怎么了？问老大老大也不说。”
“没什么，我屁…我后背被撞了下。”戴风觉得自己没说是自己臀部有淤青是明智之举，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总觉得会被笑话。
“哦，我帮你吧。”说着，97就要上前拿红花油。
“不用了，我去浴室自己来就好，谢谢啊。”说着便拿着红花油一溜烟跑到浴室。
结果戴风到了浴室发现有几个人在洗澡。
“哎，Demo，你不是刚洗完澡嘛。”One擦着头发见戴风又回到浴室疑惑地问道。
“没事，没事。”说完，戴风转身就走。
“奇怪……”One嘀咕道。
戴风出了浴室想了想，便走到韩商言地卧室门口敲了敲门。
“老大，谢谢你的红花油。”戴风对来开门的韩商言说道。
“嗯。”韩商言一手撑着门框，一手抓着门把手，没有让戴风进去的空间。
戴风抿了抿唇，“老大，我可以去你房间的卫生间涂红花油吗？”
韩商言挑了挑眉，给戴风让道，他没多问，因为他知道小孩儿伤的是臀部，虽然小孩儿尽量不让自己看到，但他还是看见小孩儿悄摸地揉自己的臀部，所以他才在回来后把自己房间备的红花油给小孩儿。
韩商言卧室卫生间的门是磨砂的玻璃，韩商言坐在沙发上视线正对着的就是卫生间的门。
韩商言本来是坐在沙发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啤酒，无意间瞥向卫生间，不知怎的有些狼狈地站起身，因为动作幅度大，手中拿着的啤酒有些洒出来，洒到了自己的腿上。他抽了几张纸巾随意擦擦，接着匆匆地快步走出门。
等戴风涂完出了卫生间，发现韩商言并不在卧室，便出门回自己的寝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