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十四只小可爱
第十四章
“昨天…谢谢你的照顾。”韩商言斟酌了一下措辞，打破了两人诡异安静的气氛。
“哈哈，没什么。”戴风僵硬地强迫自己扯起一抹笑容。
“我……”
“你……”
两人沉默了一下，却又同时开口。
“你先说……”
“你先说吧……”
两人又是一起开口。
两人面面相觑，还好路过的Dt解救了尴尬的两人。
“你们…站在这是干什么？”Dt脖子上挂着毛巾，显然是刚跑完步回来，看着杵在这儿不说话的两人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我去叫97他们起床。”戴风找个理由迅速离开，他怕他再继续待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韩商言看着戴风跑掉，瞥了一脸无辜的Dt，走向与戴风离开相反的方向。
Dt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手放在下巴上摩挲着，他觉得他快要接近事实的真相了，不过心中的猜测还要好好观察考证一下，毕竟他的猜测有点惊世骇俗。
戴风一路小跑回到寝室，见大家还在睡觉，一个个的喊人起床。
前一天大家或多或少都喝了酒，起床后一个个都头疼欲裂。
好在，苏澄很细心，做了些醒酒汤让大家喝。
“喝完去跑步。”韩商言也分到了一碗醒酒汤，前一天晚上数他喝得最多。
“老大，我们都这么难受了就停一天吧。”Grunt本就白皙的脸因为宿醉加胃疼苍白得连嘴唇都毫无血色。
“今天跑步的人可以提前结束训练，你们看着办吧。”韩商言抛下这么一句话便起身离开，“我在外面等你们。”
于是，除了个别头疼得狠或者胃痛的人都去跑步了。
戴风跑在最后面，尽量不与韩商言靠近，更别提跟他眼神交流了。
实在是昨天夜里韩商言对他做的动作实在是太暧昧了，不管是把他认错人了也好又或者是当成猫也好，都是让他不知所措。
韩商言也是跟着KK众人一起跑步，脑中乱得跟浆糊似的，他还没有理清自己对戴风是什么情况，就出了这一档子事。
这一天，韩商言明显感觉到戴风躲着自己，不与自己产生眼神对视，不和自己说话，平时这小孩儿在他旁边叽叽喳喳，突然这样反而让他有些不习惯。
训练结束后，韩商言心想不能一直这么下去，便把戴风叫到他的办公室。
戴风进去后，便坐下低着头不看他。
韩商言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抿抿唇在心里组织好语言，“Demo，我昨天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我好像喝断片儿了。”
“啊？”戴风听到后连忙抬起头，接着便欣喜地摆摆手，“没有啊，老大，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一把你扶回卧室你就睡觉了，不过不可能把我当成了被子一直撒手不放，我挣脱不开就在你房间睡觉了。”
“这样啊……”韩商言不知该是高兴还是失落，看见小孩儿知道自己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那么高兴的样子，心里有点不舒服。
“嗯嗯，就是这样。”戴风觉得压了自己一天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他生怕老大跟自己解释昨晚的行为。
“那就好……”韩商言不自觉的皱起眉，看见小孩儿这样不知道为什么反而心情并没有那么变好，只得说道：“既然没事就别躲着我了。”
“没…没啊，老大我没躲着你啊。”戴风才不会承认自己躲着韩商言，这样不就说明发生了什么吗。
“哦，去吃晚饭吧。”韩商言向后一靠靠在椅背上，似是心情不好的样子。
戴风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韩商言，咬了咬唇不知道为什么，心想老大真是阴晴不定，便不再多说去吃饭了。
因为97几人都睡得很熟，所以压根不知道戴风是在韩商言房间睡的，自然什么事都没有。
然而因为早起给KK众人做醒酒汤，苏澄其实在楼下看到了早上戴风从韩商言房间里出来。
苏澄其实纠结一天了，女人的心总是会比男人细一些，她其实早就发现，韩商言对戴风是特殊的。哪怕韩商言面对戴风的亲近大多是总是冷着脸，但却从没明确表示出来不喜。而且，还给了戴风一份连Dt都没有的特殊合约。
苏澄嫁给了一个中文说得很流利的挪威人也是韩商言的合伙人南威，她也是去年才跟韩商言一起回中国，在此之前也在挪威住了六七年了。她清楚韩商言的情况，也清楚挪威的当地风土人情，作为为数不多的同性恋合法的国家，同性恋不用承受太多出柜的压力，所以这个群体在挪威也不算很少。
再加上今早看到的情形，苏澄不得不多想。她十年前就认识韩商言了，韩商言有没有过女朋友她还是知道的，所以这才使得她心里的猜测有了些依据。
苏澄犹豫了一天，终于还是敲开韩商言办公室的门。因为如果戴风不是KK战队的人，她一句都不会说也不会管，但正因为戴风是战队的人，她需要了解具体情况，因为这会影响到战队的发展。
“苏澄，有事吗？”韩商言打开门看到是苏澄并不觉得奇怪，他们两人经常会聊队里的情况。
“韩商言，你和Demo到底怎么回事。”苏澄也没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
“我和Demo？”韩商言有些意外，下意识脱口而出：“我和他没什么啊？为什么这么问。”
“老韩，你可以跟我说实话的，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而已，不会阻止你们也不会说出去的。”苏澄见韩商言否认连忙说道。
“我和他真的没什么问题啊？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韩商言紧皱眉头，面色紧绷。
苏澄叹了口气，“我早上见Demo从你房间出来了。”
韩商言听后把想要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他那一套不记得的说辞只能骗骗小孩儿，却骗不了和他认识了这么多年的苏澄，而且苏澄也并不是好糊弄的人。
苏澄见韩商言沉默不语，脸上的表情也严肃认真了起来：“老韩，我认识你这么多年，Demo是你身边出现的人中最特殊的一个。他哪怕看到你的冷脸和听到你的冷语还是凑在你身边，而你对他的耐心和容忍度也是我没从其他人身上看到的。你别跟我说你把他当小孩儿，97比他也才大一岁，你对他显然对Demo不一样，也别跟我说把他当弟弟，Dt才是你的亲堂弟，我也没见你像对Demo那样对Dt。”
“苏澄，我……”韩商言欲言又止，什么话都被她说了，自己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老韩，你身边能有个人天天想着你关心你，我是很开心的，不管是男还是女。你没发现，自从Demo加入战队以后，你的表情也比以前丰富了吗？说实话，我之前还有些担心你，你说你朋友也不多，当年……”苏澄说到这，自觉失言，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只要你们不影响战队，我什么都不会多说的，但我需要知道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韩商言听完苏澄的一席话，瞠目结舌，脑子里很乱，不停地在回想自己和戴风之间的点点滴滴，以及最近面对戴风时的异常行为和那个梦。
“老韩？老韩？”苏澄见韩商言一副震惊的表情，出声喊他。
“苏澄，我不知道我对他到底什么感觉，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他对我并没有你说的那种心思，我和他之间也并不存在什么特殊关系。”韩商言微闭上眼扶额，“苏澄，我想一个人静静。”
苏澄有点担忧地看了看韩商言，便转身出去了。
苏澄的一番话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韩商言以前想不通的地方似乎被她的话点通了。
难道…他真的喜欢上了小孩儿？
“不…不…不可能……”韩商言喃喃道，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小孩儿？
韩商言想到了什么似的，直起身，打开电脑，搜索“喜欢上一个人的表现”。
网上罗列了一大堆，只有一句话看到后让他心里“咯噔”一下，这句话写的是：当你为了验证你是否喜欢上那个人而搜索时，别想了，你就是喜欢他/她。
韩商言双手捂脸，想要逃避自己内心的想法，就好像自己的心分为了两半在互相撕扯着。理智告诉他别瞎想了，他怎么会喜欢上一个男人，更何况他俩不可能的。但为数不多的感性又在弱弱地提醒着他，他似乎大概好像真的对小孩儿有对其他人不同的情感。
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韩商言放下捂着脸的手，心情烦躁地让人进来。
抬眼看到来人，正是让他心情不好的罪魁祸首。
“老大，我看你没吃饭，就把盒饭给你拿了上来。老大，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身体不舒服才更要吃饭啊，人是铁饭是钢，你经常这样身体会出问题的，你……”
韩商言伸出手，眉头不自觉地松开了，“给我吧。”
戴风扬起笑容把手中的盒饭放到韩商言手中，然后坐在韩商言对面，“老大，这是我特意跟他们抢的盒饭，这个盒饭可好吃了，可惜只有几份儿，我跟他们争了好一会呢……”
韩商言吃着饭，小孩儿的喋喋不休并不让他感到烦躁，甚至心情似乎还变好了一些。
迅速吃完了饭，韩商言慢条斯理的用纸巾擦了擦嘴，抬头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小孩儿，终于意识到自己上扬的嘴角。
“老大，我把饭盒拿下去，你就不用再跑一趟了。”戴风看韩商言吃完饭，便起身拿起空的饭盒，准备转身离开。
“等一下。”韩商言叫住戴风，“Demo，你…有喜欢的人吗？”说完，有些忐忑地等待戴风的回答。
“有啊。”戴风毫不犹豫地回答，“老大，你和鱿小鱼殿下都是我喜欢的人。”
“我…和鱿小鱼殿下？”在听到前半句，韩商言还有些激动，然而在听到后半句时，心一下子就跌到谷底，看来小孩儿压根没理解他说的喜欢指的是哪种喜欢。
“我的意思是，爱情的那种。”韩商言又接着问道，他不知道问这话的意义是什么，但他又没有想那么多。
戴风盯着韩商言，只把韩商言看得不自在，才开口道：“老大，你是不是怀疑我交女朋友啊？放心吧，我哪有时间和功夫交女朋友啊，我可不像Grunt，训练都那么累了还有心思哄女朋友。老大放心，我交女朋友了，绝对告诉你。”说完还笑了笑，“我先下去啦。”说完便转身离开。
韩商言听到戴风的回答，扬起无奈地笑容，然后嘴角慢慢落下，直到又恢复了平时的那种表情，他缓缓低下头，刚刚的好心情也随着那个带给他的人离开了。
他在心里做了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