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七章冤有头债有主
接下来的宴会,太子妃周旋在闺秀们的圈中,无暇顾及贺若藻。
正想地出神,耳边突然响起悠悠地声音提醒:“我觉得你待会儿最好与我同乘车马。”
浓重的警告意味。
贺若藻头也不回,冷声道:“你在威胁我。”
“很好嘛,你终于不装柔弱了,露出了你的真面目。我还以为,你只会利用别人对你的同情心,偷取别人的东西,恩将仇报呢。”
“东西我已救活留给你们,何来偷取?你莫要栽赃于我。”贺若藻还是没回头。
“你留下一废物有个屁用,好东西都被你拿走了!”风裕泽有些生气,跟她讲话怎么就讲不明白。
“我拿走什么了!”贺若藻也有些生气,虽说拿血救活圣葵,事先没有得到他们的同意,可自己当时保证过是救活而已,况且她还牺牲了自己当时宝贵的血液,她真的不明白自己拿走了什么。
风裕泽气的干瞪眼,没话说。
此时太子妃像一根救命稻草:“巫姑娘,本宫身体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了,你要同本宫一起吗?”
“好。”
“不行”
反对的自然是风裕泽。
他恢复了以往的潇洒俊逸:“太子妃娘娘有礼了。我正与巫姑娘探讨些医理问题,甚是费解,可否再留巫姑娘一个时辰,稍后再回。”
风流倜傥的风裕泽,亲自开口,太子妃娘娘侧脸竟也有些绯红,显得格外大度。
“如此,便让巫姑娘留下就好。”
太子妃摇曳着身姿,这么轻易地款款离去,贺若藻有些惊愕。
宾客接踵离去,太子妃车马也早已离去,贺若藻与风裕泽竟僵持到了最后。
平乐长公主看向风裕泽是娇羞的模样,看向贺若藻却是另一番眉目:“这位便是太子府的巫姑娘吧。”
贺若藻微微欠身。
“巫姑娘医术精湛,改日若是请巫姑娘过来请脉,相必姑娘不会拒绝吧。”平乐公主话语客套,面色却诸多不屑。
“自然。”
“天色不早了,太子妃已经回去了。本宫也为你备好了马车,专程送你回太子府,免得太子妃怪我这个当姑母的,不好好招待她的大恩人。”
“如此甚好,多谢长公主厚爱。”
不用与风裕泽同乘车马自然是好,可是专程为她配备马车,自己又不是官家小姐,无论如何想来都有些蹊跷。
风裕泽并不接话,而长公主亲自目送她上了马车。
马车行走不远,驶出主街道,开始走一些偏僻的地方。
贺若藻透过帘子的缝隙看窗外,送我回家?
这位长公主,果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暗自戒备,今日怕是不好逃脱,暗自运功,汇聚了一股灵力,不知自己将要迎来的是什么暴风雨。
马车突然停了,贺若藻屏住呼吸,帘子被掀开,贺若藻刚想出手,发现竟是风裕泽。
他□□裸的嘲笑,满脸鄙夷:“就你蕴那一股灵力,能伤得了谁?还没出手,就被我一掌拍死了。”
她从未见过风裕泽打架,不知他是习惯了满口胡诌,还是真的这么厉害。
“怎么又是你!”
“下车,上我的车去。”风裕泽真的不能称得上是温柔的男子,他粗暴地将贺若藻扯下车,好像她不想下来一眼。
贺若藻心如明镜,知道风裕泽是在救自己:“那你怎么办?”
“他们若伤得了我,都能登天了。”风裕泽认真道。
贺若藻低声吐糟:“口出狂言。”
看他如此不屑,贺若藻也安心的上了他的马车,两驾马车又开始向不同的街道行驶。
原以为自己会很快到达太子府,去发现这辆马车根本不是朝着太子府方向去的。
难道风裕泽要把自己带到裕山别院?!
马车已然驶向荒郊野外,贺若藻刚想出声询问,一个急杀差点把她甩出去。
一群银衣侍卫从天而降。
不是已经躲开了长公主的追杀了吗!
这群杀手个个气质斐然,看起来像是训练有素的贴身侍卫一样,不问青红皂白,就开始攻击车夫。
车夫拔剑而起,交手不过三招便已当场毙命,这差距悬殊着实有点大!
贺若藻身份并未暴露,难道是四皇子的人识破了风裕泽与自己调换马车,派人追杀!
她强装镇定,掀开帘子,笔直站在马车上,想拖延时间:“你们是谁派来的?我自认为在平阳从未得罪过什么权贵,为何追着我不放?”
这招果真有效?
杀手们面面相觑,竟迟迟未动手,双方僵持住。
这氛围诡异的狠,敌不动,我不动。
一个杀手试探性举起剑,另一个杀手犹豫不决,也缓缓举起剑。
贺若藻一头雾水,杀她的意志难道不坚决吗?
她四下暗自观察可以逃跑的路径,手背后,又开始运力。
几个人看起来好不容易下定决心,齐齐飞身进攻,速度之快是贺若藻难以想象的,她出招试图用法力抗击,奈何根本抵挡不了,六柄长剑直直向她刺去。
本以为今晚小命不保,剑已近在咫尺,几个人却被扫到了地上。
贺若藻猛然回头,发现马车的顶蓬上,男子傲然挺立,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态,瞧都懒得瞧地上几个顶级杀手。
大理石!
贺若藻仰望他,知道他帅,但从来没有觉得他如此霸气,威风凛凛,还未出手就给人一种压迫感,跟他过招,心理压力应该很大。
地上几个杀手看到他,自是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拔腿就飞。
贺若藻看得直愣眼,他们飞了?
架还没打,他就赢了。
今天真是有惊无险,贺若藻刚才心脏都要蹦出来了,脱口而出:“大理石!”
男子眉头微蹙:“你说什么?”
一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贺若藻赶紧欠身,恢复如常:“多谢公子相救。”
此时,风裕泽恰好也飞身前来:”哈哈哈哈,已经被我摆平了。”
贺若藻心下疑惑:“也有人追杀你吗?”
“对。有两拨人,估计一拨是长公主的,一拨是四皇子的,谁让你偷看人家共赴云雨之事!”
若非面纱遮盖,绝对能看到贺若藻脸颊绯红,她急忙转移换题:“刚才还有一拨杀手要来攻击我,但有些奇怪,不知是谁的人。”
风裕泽大惊:“不可能。我安排的万无一失,怎么还会有人跟来这里对你动手。”
“怎么不可能!若不是,若不是这位公子救我,只怕我现在早已毙命了。”贺若藻这才意识到,相识一场,她竟不知这位公子姓名,一直默认他为‘大理石’。
大理石此刻终于说话了,不过只丢下一句:“回去再说。”
贺若藻本以为,‘回去’是他们回他们的裕山别院,自己回太子府。
大理石似乎看破了她,跳下马车后,突然回头凝视着她,看得她毛骨悚然,不敢直视他眼睛,只敢看向前方的一片漆黑。
谁知他突然拉过她手腕,将她扯下马车,夹在自己身侧,飞身而起。
今天手腕被三个精壮的男子都扯过,现在骨头都觉得要碎了!
贺若藻还是第一次飞在天上,这是什么功夫?逍遥的很!
但是飞升上天的感觉,却是非常舒服的,山河广袤尽收眼底,完全忘了手腕疼。
她兴奋不已,回头却发现,大理石竟然在盯着自己看……
果然又被带回了裕山别院。
贺若藻也不知自己在心虚什么,只好缄默其口,静静站在一旁,等大理石问话。此情此景,仿佛自己是做错了事的侍婢,在等主子发落。
风裕泽倒是先按耐不住,讽刺道:“不是冤家不聚头呀,没想到今天意外逮了个忘恩负义的小狼崽儿回来。哎呦,这会儿怎么又开始装柔弱了,刚才的伶牙俐齿哪去了?”
“风先生两次救小女子性命,我自是感激不尽,忘恩负义这话,不知从何说起啊?”
风裕泽给了她一记白眼,脸朝天仰。
“你拿血祭了圣葵。”似是质问,又似是肯定,大理石低沉清冷的声音,像来自地狱的问话,贺若藻一听打了个寒颤。
她眨了眨眼睛,假装淡定,四两拨千斤,避开他的质问:“既是答应公子要救活圣葵,我就一定要想尽办法,最后不是也并未食言?”
风裕泽大怒:“我真想一掌把你这个愚木脑子劈开!你血祭圣葵,这东西今后也就只能惟你一人所用,你留给我们还有什么用?!”
……
贺若藻自己也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她只知道,自己的血生来就跟万能血一样,凡是将死之人、动物、植物,喝了自己的血,便可起死回生,她内心从未想要贪图圣葵。
……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