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猪呀

  乔斯言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继续发挥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将他夸成一朵花时，傅北淡淡的发话了，“行了，我还犯不着和一个小丫头计较，你留一个我的号码，到时候有什么问题直接联系我。还有你的论文，写好了早点发给我，我想知道你后面的具体操作。注意将你的方法和其它方法进行比对，看看……”

  “咕噜噜——”乔斯言动作僵硬，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我kao，这肚子瞎叫唤啥，乔斯言一脸尴尬。就听到傅北淡淡地问，“饿了？”

  “还好还好老师。”

  “还好？嗯，那看来是刚刚面包吃饱了。”what？她咋就忘了还有这茬。乔斯言觉得此时此刻必须说点什么话来表示自己不是故意在课堂上吃东西的，“老师，我不是故意的，我早上没吃早饭，真的太饿了。我……我会低血糖的。”

  “哦——”傅北点了点头，“早上起迟了，没来得及吃早饭。”

  “对对对。”乔斯言连忙的点头哈腰。

  “我们班早上有没有迟到的？”傅北继续开始套路，看小姑娘胆战心惊的样子，他觉得很有趣。

  “没有没有老师。”这是看到了吗？没有啊，乔斯言明明是趁着他背对讲台的时候跑进去的啊，而且等她坐好，老师不是才刚刚转过身吗？不管，咬定没有迟到，他肯定是没有看到，想要套路自己的。

  “这样啊，没有迟到就好，那今天就先这样，论文争取早点发给我。”

  “好的老师！”乔斯言在心里已经立正站好敬个礼了，只要别揪着那几件事就行。

  11:30pm乔斯言一脸疲惫的关上电脑。

  “言言你干什么呢，今天下午到晚上一回到寝室就对着电脑。”唯唯在床上探出个脑袋，她都准备睡觉了。

  “不是老师今天布置的作业吗？可愁死我了。”

  “哟，还能有你觉得难的题目啊？”唯唯觉得乔斯言就是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聪明漂亮脾气好。最可气的是，乔斯言对待学习特别的散漫，散漫到令人发指的那种。毕竟谁会喜欢一个人每天不读书读的还比你好？不过好在乔斯言她脾气好，别人问她问题，她都能仔细地解答。反正她是经常看到乔斯言捧着个手机然后解答各种人发给她的问题。

  “就是感觉总差点什么。”她的模型重建了两次，本来她以为就是一个小小的模型，然后现在越建越庞大，乔斯言有种预感，这样还不够，肯定还得再建，毕竟遗留下一堆的问题得解决呀。

  “言言，你要去哪儿？”唯唯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强撑着睡意，看了底下的人一眼，大晚上的不睡觉，怎么还要穿衣服吗？

  “我去机房，寝室断网了，你先睡吧，我晚点回来。”

  “别啊，不是星期五才交论文吗，你急什么呀言言，而且明天还有课呢。” 唯唯一手搭在床边的栏杆上，将头放在上面，睡意沉沉。

  “没事，我还不困，再去看看，你快睡吧。”乔斯言穿上一件外套，拿了桌子上的稿纸轻轻地出去合上了门。

  大院楼下的大门已经关了，车开不出去了。乔斯言只能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往外走去。已经是晚上11:30了，路上鲜少有行人还在走路，偌大的林荫路上一片黑漆漆的，只有零星几盏路灯透着昏暗的，不清晰的光芒。乔斯言有点害怕，开始不停的脑补突然后面出现一个倒吊着脖子的人啊什么的，不行不行，越想越害怕。乔斯言平生巨跟鬼有关的东西，本来你不要想也就好了，偏偏她不是这样的，越是到了昏暗的环境，越开始纷纷脑补。

  这一条平时就漫长的路，在此时此刻显得更加的漫长。乔斯言开始几步一回头，生怕后面会来一只血淋淋的手搭上她的肩。突然，后面传来一阵细小的声音，乔斯言不由得放慢脚步，仔细听了一阵，好像又没有声音了，然后她开始加快脚步，赶紧走赶紧走，连头也不敢回。然后想起了最近听到的传闻，说有一个人半夜学习结束回寝室，然后路上遇到了一个醉汉，后来……反正，当事人现在还没回到学校呢。所以最近学校的夜间巡逻加强了，难道她就这么惨？变成那个当事人吗？

  “啊——”乔斯言一声尖利的惊呼，在漆黑的夜晚显得愈发凄惨。真的，真的……有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还没等乔斯言喊完，她的嘴巴就被捂住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大半夜的，乱叫什么？”就，就是大半夜的才要叫啊，不然等着让你犯罪吗？等等，这个声音是？

  “你前方凯欧。”

  得了自由的乔斯言立马问：“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外面瞎跑什么？”傅北眯了眯眼睛，这小姑娘还不知道刚刚后面有人一直尾随她，胆子还真是大啊，大晚上的在外面乱跑。

  “没有没有，老师我去机房做你今天的作业。”乔斯言马上开始表决心，你看你看，我都是为了认真完成你的作业，不然我至于晚上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往外跑吗？

  对于乔斯言说的话，傅北不置可否，他正好来附近取车，才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略显眼熟，事实上，他已经认出了是今天的课代表。于是他提溜着这个小姑娘，取了车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乔斯言要惊呆了好嘛，之间办公室内的陈设是整整齐齐的码好两排的电脑，靠着墙。我的天，这这这，这是老师的办公室吗，也太踏马的豪华了吧。这些电脑的配置绝对是顶级的。

  “老师，这全是属于你的电脑？”乔斯言一副的羡慕嫉妒恨，傅北坐在主控电脑前，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乔斯言，为了完成某个项目，各大高校会搭建共同的数据库，这倒是很正常，“嗯，项目要用，你随便开一台就行。”

  不对，不对啊。乔斯言瞄了一眼坐在主位的傅北，老师这是什么意思？陪她做题吗？这可多尴尬，要是让他看到自己做的东西，不得被嫌弃死。虽然乔斯言觉得自己做的在大多数人眼中应该不算差，可是这是傅北诶，学校里聘请来专门带领cumcm的教授。她还是省省吧。

  “老师，你不回家吗？”

  “我等你做好，大晚上的回去不安全。”

  这……是认真的吗？虽然说乔斯言觉得这种关心让她对傅北的好感度蹭蹭蹭up,但是她还是不想坐在老师眼皮子底下做作业啊，就像小时候读书每次被叫到黑板前解题目，乔斯言都是大脑一片空白，然后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并且老师这么等她，她会有罪恶感的，而且还是大晚上的，老师也要睡觉的呀。

  “老师，我还要很久呢，这让您等多不好意思啊，要不您先回去吧。到时候办公室的门我给你关好。”

  傅北终于从座位上站起来了，踱步走到了乔斯言前，俯身，看着她半晌，说“现在不怕了？刚刚大喊大叫的是谁？”

  “呵呵呵，是谁呢？”反正不是我。乔斯言内心泪流满面，默默的转向电脑，她决定随便搞搞，然后赶紧走人。

  “你慢慢来，不着急。有什么问题可以讨论。可能比你一个人思考会多点想法。”傅北其实是很欣赏为了科研能够吃苦熬夜的人，这当然不是主张所有的科研必须要熬夜，不然就是不认真，而只是觉得，科研更需要会吃苦的精神。从前他自己就是这样，不过看这个小姑娘现在这么认真的样子，他的内心突然有些波澜，还有一点……不一样的情感。

  他也重新开始研究自己的最新课题，打开了一个小时前刚关闭的界面。

  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傅北站起了身，发现那个小姑娘丝毫没有察觉，默默走到了她的后面，看着满屏幕的代码，突然出声：“直接使用这个代码行不通。”

  乔斯言吓得浑身一震：“老师你怎么突然出现在我后面，也不说一声。吓死我了。”

  “我过来已经很久了，是你自己一直没发现。”傅北乜斜一眼，胆子真小，一惊一乍的，“你代码的参数还得改，主要就是怎么改他的参数来更贴合这个系统。”

  “我知道，我代码不太行，所以只是理解了他的理论部分，这里主要用的是Radon变换，具体怎么编代码还没想出来。”

  傅北指了指她的电脑屏幕，然后开始了长达一个小时的解说。

  “哇，老师，你好厉害啊。”乔斯言第一次理解到为什么人家能够带领团队，哈佛毕业果然不是简单人，就像是以前只是听别人说，他有多么多么厉害，第一次在自己不会的领域，他以一种睥睨众生的姿态，来帮助她解决了这个问题。简直帅呆了好吗。

  “嗯，这都是些简单的东西。”傅北突然觉得，嗯，好像有一个人这么崇拜你也不是什么坏的感觉，这事要放在以前，他是不会有任何波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