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两年以后
“不过是临死一击，不用太过担心。现下正好有一个出国交流的机会，两年时间，等到你大四再回来，估计也就没多少人知道这件事情了。”
“那我得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流浪两年？还语言不通什么的，也太惨了吧。我到时候还得跟我妈说呢，总不能不管不顾就一个人决定吧。”
傅北走过来坐在她身旁，没有接话，倒是提起了一茬：“你是不是一直想问我什么报恩？”
这个词倒是有点熟悉，乔斯言努力想了想，是了，那天在办公室外面偷摸听到的。除了报恩，她更想知道为什么那个女人黏上来他都不躲开。
“曾经的一个导师对我有恩，虽然他随着年事已高已经不再有精力做数模方向上的事了，但国内的数模发展受他启蒙，也一直牵挂国内的数模发展，所以让我回来。这个时候正好是中国发展的黄金阶段，尤其是计算机，得到了空前的崛起，计算机推动了包括人工智能在内的发展。数模作为最基础的数学理论，也不可荒废了。于是我回来了，答应在这里待两年。”
“不过现在看来，一年的时间也足够了，数模最根本的东西并不是参加比赛，所有能解出来的题目都不是一个好题目。我所能带他们做的是培养这样一种科研能力，在这之上我们更需要创新。至于徐烨，她是导师的女儿，导师是离异的，在科研上面耗费了他一辈子的心血，到头来却在教育女儿上失了水准，她做的一些腌臜事，我知道，看在导师的面子上也提醒过她很多次，可惜是个自以为是的，如今落得这般下场，我也不觉得对不起导师。只怕导师更厌恶她败坏了学术圈的名声。”
“如果你想出国，我也可以和你一同去，等过了两年以后再回来，我不是老师，你在学校读完最后一年也是容易的。”
乔斯言自然知道这个男人到哪里都有一番她的天地，只是这么快，如何办完出国的事宜？
“你可以申请公费出行的名额，这段时间就不用去学校了，在家里把雅思好好过一过。”
乔斯言从小都是别人家的孩子，是个聪明的苗子，只是以前学习多随心所欲，既然现在有了目标，自然是要奋斗一番。况且乔斯言从小就羡慕那些出国留学完回来的海归，奈何出国手续过于复杂，自己又懒，自然是放弃了这个打算，不过现在有一个得力的在帮忙打点各项事务，自己只要负责拿出证明就好，能不用功吗？
申请的时间在10月份左右，雅思也在这个时间考，到一月份就可以完成申请。（其中内容可能有所出入，并不严谨。）所以时间还是略显紧迫。
乔斯言拿出了当年高考的气势，每晚都挑灯夜战，看的傅北是一阵的心疼，只催促着她快些休息。不过近段时间，乔斯言不去学校说得通，怎么就连傅北也常常待在家呢。
“本就是学校的事不多，以前是为了你才老是呆在学校，现在已经交接完最后的一点事情，也就挂个职而已，就等着我们家乔小猪完成学业，好飞国外去。”
傅北将这只最近学习过猛的小猪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摸着手下软绵绵的身子，再想起最近老是待在家里看着她穿着不修边幅的宽大睡衣，有些心猿意马。
都说同居是最容易擦枪走火的了，傅北也不知道自己的那把“枪”还能憋到什么时候，偏偏这小姑娘还不懂人事，到底是小了太多了。
傅北想的全然不是乔斯言关心的，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最近在傅北家里，自己只是顾着学习了，他可以鞍前马后的伺候着，这水费电费、家里的吃穿用度哪样不要钱？现在老师空挂个职在学校里，想必工资也是没多少了的，这样一来自己怎么好意思跟着老师坐吃山空呢。
不过报答的日子来的很快。那一天乔斯言正在看英语，傅北在书房里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突然传来了一阵铃声，乔斯言看了一下监视器，外面竟然是方唯，连忙去开了门，她当然不是一个人来的，后面还站着个高大冷漠的俞然。
“老师，快下来，有客人。”她大喊了一声老师。
方唯倒是很开心，放下了手里一堆的礼物，然后跟乔斯言话着家常，不过她这个没有眼力见儿的是没有看到俞然一副的生人勿进，只顾着自己和乔斯言的小姐妹话题。还好傅北过来把俞然给带去了书房，也不知道他们俩在说些什么，不过没有人这么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倒是舒坦得多。
“言言，你知道吗，我们数模竞赛拿奖啦！猜猜几等奖。”
看着方唯这么开心，乔斯言估计应该挺好，但是那论文明显就是缩了水再加上处理的最后比较毛躁，能得到奖也是不容易啊。
“国家一等奖，言言你厉害啊，”方唯安耐不住了，先说了出来，“本来我和陈钰都想着跟你聚个餐，太不容易了。只是你也没什么时间，我就谢绝了陈钰。而且除了荣誉，最重要的是，还有奖金啊。一共是……”方唯比了个手势，“3万啊。我们正好一人一万，陈钰的我已经给他了，刚刚把你的也转过去了，你看到了没。”
乔斯言之前没看手机，现下仔细一看，还真是有一万块转进了她那个只剩下几块钱的银行卡里。
其实这些还都不是乔斯言最关心的，一想自己马上就要出国了，和傅北的事情也是没着没落的，这以后要是在一起了到还好，要是没在一起可怎么办。
“唯唯，你准备以后和俞然怎么办啊。”这丫头的情况倒是跟她差不多，先探探她的想法。然后她就看到方唯小丫头脸红了。
“俞然说今年就找时间去我家里一趟，然后再带我去见他妈妈，等我毕业了就结婚。”
“就这么简单？你都不担心的嘛，还有两年时间如果情变了怎么办。”
“这样大的事情确实应该好好考虑一番，可是真的等到你遇上了那个人，你会觉得越简单越好，生活如此复杂，总是会有变数的，如果担心每一个变数不就妄来这人世享受了吗，如果你担心他这两年会变心，那难道度过了这两年以后漫长的六七十年就不会变心吗？我只想珍惜好当下的生活，就算有一天这段感情离我而去，最希望的便是自己能够放下。”
“付出了真心这么久，一时间想要放下又怎么做得到呢。”世间的七情六欲乃是劣根，是最最难断的。况且另一半又是这么优秀的人，乔斯言最怕的便是自己落得一个悲凉却又失了心的下场。
“天下神器，不可为也，不可执也。左右不是我们能控制的，管他这么多干嘛。况且你看你可不是比我好多了，趁着这个机会出去历练一番也好，如果真的最后不在一起，也能说这段时光没有白白浪费在恋爱上啊，还是有所收获的。”
乔斯言觉得今天方唯说了那么多话，就这几句话最中听了，感情也确实如此，如果只一味的丢掉自己去迎合他人，就算是个很喜欢的人，那也不是段好的感情。真正合适的感情，是你们两个互相促进共同提升的过程，不过傅北已经够高了，那么辛苦一下，帮助乔斯言爬的高点也算不错。
方唯这话落在乔斯言耳朵里，是觉得很有道理的，可是落在后面那个一脸暗沉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人的耳朵里就别有一番滋味了。
眼看着俞然把方唯带走了，连句道别的话都说不了。这边傅北也是一脸面无表情，怎么了？这两个人都摆什么脸色给她看不成？
沉默了半晌，傅北低沉地说，“明天去你家见你父母。”
“怎……怎么了？”果然是听到刚刚方唯说的话了吗，竟然这么着急？
傅北只是乜斜了一下她，开口道：“你是个不安分的，我也得想办法把你给抓住啊。”转而有些挫败道：“我喜欢这些话是你对我的讲的，而不是一个人在那边默默担心承受。”傅北站了起来，没有回头，只是说了句:“早点休息吧。”
乔斯言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男人说，他比她打了这么多，又是身居高位，这样不平等的地位交流起来怕是更难吧。乔斯言不知道他说要见父母的事情是真是假，但是现在才大一刚结束也太快了吧。
所以乔斯言趁着那个那人还没走远，说了句，“我一直都相信你，给我们再两年时间，可以互相了解对方。”
傅北没有动，但是乔斯言走了上去抱住了他有力的腰身。霎时，被傅北翻身压倒在了一旁的墙壁上，“我刚摆脱完一个两年之约，现在又来一个吗。两年之后不论如何，你只能跟我在一起。”说完就是一记霸道绵长的深吻。
最终，乔斯言没有带傅北去她的家里，而在一个早晨和傅北踏上了国外的留学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