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成功了
林如珂的立业大计开了个好头，成功在京城的书话本界一炮而红。
出自她手的那篇话本传奇故事，一经书局刊印出来，摆在那书局海山斋里头售卖，就导致了京城 “ 洛阳纸贵 ”的现象。她那话本里有别于其他才子佳人话本的，新奇的朝代背景和匪夷所思的故事情节，一面世就飞快地引发了京城大众争相议论和抢购。就是那等家贫的小户子女，也会呼朋唤友地联合起来出资，同购买一本林如珂写的《穿越记事》来争相传阅。林如珂取的诙谐笔名“ 脑袋空空 ”，也被一众书友爱称为“ 空少 ”。
林如珂对此喜闻乐见，如今她也是有书粉的人了！
幸喜书局的周老板对此大火局面早有预见。早在售书前一天，他就花大价钱请了落第返乡的某位俊俏书生。还让人一身青衣兼纸扇纶巾的，那纸扇上故意大书“ 脑袋空空 ”四字给人瞧见。然后于人多的大码头上，那俊俏书生先登舟飘逸远去，再于无人处登岸，芦苇丛中改装，再换了早备下的车马遁走。那书生得此天降外财，高兴地拿了丰厚银钱自回乡去也。待他一年半载后，经京城流传出来的时兴话本得知这背后缘由时，已是事过境迁之后了。他也怕曝光事情于己无益，遂也闭口不言，帮着书商周老板瞒天过海。
这边的周老板在书生走后两天，就随后放出了风声，亦真亦假的。令那当日码头上不明真相之人，反倒在那里言之凿凿帮着力证确有此事。说什么那惊艳了满京城人士的“ 空少 ”早已飘逸离京云云，又有周老板的托装着信了，在一边补充说，如此脱俗雅人定是去游历名胜山水去了，归期不定我等必无缘得见了等等作戏到底的话语。
如此这般一通猛如虎的操作，书局上下和周老板等人，才免于被执着书粉逼问“ 空少 ”下落的麻烦。
林如珂在感叹果然“ 姜是老的辣 ”之余，也放心地将余下大部分手稿，陆续交予书商周老板揖抄了，刊印余下的二卷三卷故事后续，趁热出售不提。
此话本发售三个月后，还是余热不断，京城里早已有说书人或唱戏的以书为媒，赚上了热钱。除去书局分红，此书早已为林如珂揽金上万，后头还有陆续的小笔金银入账。如珂懒得多加费心，在又买了间稍偏僻的小铺子找了人出租赚钱后，就干脆把余钱都存入了京城廖家银庄的地下金库里。这廖家银庄已在京城开设了几百年，历经风雨沧桑兀自屹立不倒，据说如今在朝上也有人背后撑着的，京城的百姓历来都对他家的信誉放心得很。林如珂也是打听清楚了，才在他家存了大半金银进去，另外的两三千金，仍然装木匣里，埋在自己买的那屋里后院桂花树旁。如珂的一概金银家底，除了这程府的手帕交姐妹二人，世上再无人知的了。
一本而红，林如珂没有起骄傲之心，平日一如既往地认真运笔写文。约半年后，她亦有新书《 蛮夷小国奇游记 》大红于世，林如珂也平常心看待。反正如她对表妹月儿说过的，这辈子想靠写话本故事养活自己的目的，如今已初步达成了。
而京城市面上在大半年后，出现了各种跟风穿越的话本故事。不过都画虎不成反类犬，毕竟可不是人人都有鲜活真实的前世记忆的。
只不过她在程府表妹的留芳苑里写书时，把书房里自己亲手书写的一切文稿，都藏得更加紧密严实了而已，放文稿木匣子的外边还做足了伪装。甚至除尘等清洁事宜她也不假人手，倒让爱净的丫头们乐得撒手不管脏活。这也是如珂出于前世“ 防人之心不可无 ”的普世认知，防着点周围的下人们罢了。
生为女儿身在此世的不易，林如珂从穿越投奔程府这一路以来，就已经深刻体会到了，所以她行动上最遵循谨慎二字。所谓的男尊女卑世情，不是说说而已的，是切切实实地在生活各个方面限制着女子一切言行举止。若要与之对抗，除非背后有过人的权势作支撑。
这也是林如珂如今手上虽然不缺银钱也有栖身的房屋了，却还寄居程府的主要原因之一，毕竟人人皆知“ 背靠大树好乘凉 ”。
也幸好如珂投奔的程府这两位当家老人，不忍对父母早亡的表妹程湘月严加管教。还在爱屋及乌之下，对她这个乡下远亲之女也少有约束。如此才能让她一个不通女红针襒的现代人，日常生活中不至于露出马脚。
林如珂之前也曾为此不安，曾私下跟表妹请教过女红一事，也曾跟府里针线最好的大丫鬟小西认真学过。但她本质不好此道，学得辛苦也不过才入门水平而已。倒是后来，她表妹月儿看不过眼，宽慰她说，那不幸贫苦人家出身的女孩才要精通女红，富家千金都是略懂就算，反正家里人的针线活计，自有活计房的丫鬟下人们在操心，年轻千金若指头有茧反倒不美。
林如珂听了才放下心来，待学会了如何量体裁衣，如何用布料缝制衣袜手帕香包抹额等就算了。她不再强求自己定要精通女红一道。不过如珂还是在当初入府后的头个月份，日常作陪表妹月儿玩耍之余，慢慢地挤时间给程府的两位老人家，各做了一套通身上下齐全的衣物。并趁第二个月的月底最后一天时，忙赶在老太爷下月初的生辰日之前呈送了上去。
老太爷当时表现得很是惊喜，当场翻看不断，赞语连连。老太太亦笑着催心腹吴妈，赶紧把衣物接过去妥善放好。林如珂当时开心之余，除了感激表妹月儿的提点，也从此只求自己在针线上过得去就好。
至于不远的将来，老太爷因此对她多有信任回护之意，却是林如珂再想不到的远事儿了。
在程府寄人篱下的不痛快之处，住久了还是有的，但林如珂都懒得多想，心大地放过去了而已。
比如关于她呈上作老太爷生辰礼的衣物，后来她无意间在净房里头，听见月儿的丫鬟吉儿的声音，在和老太太拨给她的丫鬟小鱼说: “ 做表姐的都没让着点表妹，居然送个礼都要抢风头！”等小话。林如珂这才在陪伴着月儿之余，干脆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书房里，加快推进自己的事业发展，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留芳苑的针线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