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说不清过了多久，泉奈觉得她快要僵了。
“尼桑，我好困那。”她推了斑一把，斑闷闷的应了声，保持着跪坐的姿势，把妹妹松开了。
你还不回去睡觉？泉奈看着哥哥，无声的用眼神询问。斑还是有话要说的。
“泉奈，”他严肃的样子让泉奈把心提了起来，难道除了她要上战场的噩耗之外，还有什么更严重的事吗？
斑皱着眉头，看起来有些难以启齿：“虽然你还小，但毕竟也是个忍者了……就算是对敌人，也不能吐口水啊。”
泉奈的脑海瞬间被乱码占据，过去这么久了，我都忘记了，我哥怎么还记得呢？
他以为我是故意，故意要那啥的吗！
“你听清楚没有？”斑觉得这个问题还是很严重的，妹妹只有一个，不能不认，但会吐别人口水的妹妹真的好丢脸啊！
看斑不肯放过她，泉奈眼角一抽，正气凛然的强词夺理：“除了雷遁，土遁，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血继界限，大家不都在吐口水吗？水遁就是直接吐水的。”以后那白毛吐的口水怕不是能淹了整个宇智波啊，我就吐他一口怎么了！
“火遁也是从嘴里吐出来的，好在口水都被直接蒸发了，风遁忍者才叫恶心，万一正好碰上个有口臭的，哟~那个滋味真是想想都恐怖！”
斑看着侃侃而谈的泉奈，一时间无言以对。
“尼桑有听说过一句话吗？”
泉奈还越说越来劲：“读书人的事都不叫偷呢，同理可证，忍者的事怎么能叫吐口水呢？”
看着昂着小脑袋，好像还在等待夸奖的妹妹，斑终于抑制不住，握着拳头对准她的脑袋敲了下去，在妹妹的痛叫声里冷酷无情的说：“……快睡觉吧，明天的训练还要加量！”
他突然理解父亲了，这家伙怎么不是个男孩呢？泉奈要是男孩子，他一定得好好揍她一顿！
充满哥哥‘关怀’加料的特训生活过的很充实，充实到泉奈没空想上战场有多恐怖，就真的上战场了。
对一个刚过七岁生日的孩子来说，战争有多可怕呢？
有你能想象到的所有恐怖，但好在忍者的战争是有序的，而宇智波很强，强到能堪与它匹敌的唯有千手，在与其他忍族的战争里宇智波基本上都占上风。
占上风是什么意思呢？
意思是在战场上，宇智波的孩子基本上没有对战大人的可能，但对手的孩子却很有可能对上宇智波的成年忍者。
之前的训练里斑已经尽可能的把泉奈可能遭遇的情况告诉她，并且教授了她应对的方法，在真上战场之前，他却只说了一句话：“泉奈，不要心软，尽全力杀死自己的敌人，这样你才能活下去。”
我会心软吗？泉奈自己也不清楚答案。
经过短暂的对峙僵持，战场上的忍者们很快找到了各自的对手，泉奈的对手是个比她高半个头的黑皮肤小鬼，对方年纪不大，但显然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了，气势和眼神都和平常孩子完全不同。
泉奈以为自己已经做好觉悟，却在和他的战斗中发现自己是错的——她抱着认真想要打败对手的心态战斗，对方却是在认真的想要杀掉她！
幸运的是，泉奈比他更强，更快，更灵活，就连力气也比他大，还有双能看穿敌人行动的写轮眼。这样过去没几个回合，那男孩就被泉奈一脚踹倒在地上。
可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泉奈站着原地，周围厮杀声不断，她却突然有了些抽离般的失落。
“泉奈，杀了他！”
这个时候，田岛已经解决掉自己的对手，此时战局稳定，他没急着再次加入战斗，而是跃至女儿身旁，冰冷的吩咐她。
我要杀了他吗，可这也是个孩子啊！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泉奈握刀的手紧了又松，微微睁大的眼瞳染上迷蒙。
“泉奈，动手啊！”
还在和敌人拼杀的斑冲这边吼了一声。
没人会坐以待毙，忍者尤其如此，那个孩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执着苦无向泉奈冲了过去。
好慢的动作，破绽太明显了！
泉奈这样想着，手上的太刀就像有自己的思维般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曼妙的弧线，一蓬血线飙起，她就已经干脆利落的切断了那孩子的喉管。
我之所以杀他，是因为想要活下去呢，就好像他拼命想要杀我一样，血溅在她的脸上，染红她的视线，泉奈恍然大悟了。
田岛满意的看了女儿一眼，难得温情的摸了摸她的脸颊：“我知道的，你从来不是个软弱的孩子……泉奈，你很有天分，会成为强者，可以帮上斑。”
他最后看了眼小女儿滴溜溜转着两枚勾玉的眼睛，丢下句“去帮别人吧”转身离开。
这场战争并没有持续多久，宇智波胜了，金色的阳光公平的洒在活人和死去的尸体上，秃鹰盘旋不去。留下部分人打扫战场，斑牵着泉奈的手把她领了回去。
到了家中，他打了盆水来，浸湿毛巾仔细给发着呆的妹妹擦脸擦手，顺便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毛巾把清水染成殷红，斑松了口气，虽然在路上他就知道泉奈大概是没受什么伤的。
泉奈眨眨眼睛，好像终于从某种混沌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她看着哥哥问：“尼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你都在想什么呢？”
斑叹息着摸了摸妹妹的脑袋：“没想什么，泉奈很厉害呢，我第一次上战场回来都吐了很久。”
话间刚落，泉奈就脸色一变，推开哥哥弯腰吐了出来。
看着这一地板的马赛克和神经迟钝的妹妹，斑眼角抽抽，沉默的走到她身后给她顺气。
过了好一会儿，泉奈终于把肚子里的存货清理干净，紧接着就扁着嘴开始号陶大哭。
等到妹妹终于号不出眼泪了，斑才好声安慰道：“我去给你打水洗澡，不然你先去睡吧？”
泉奈抽抽鼻子，委屈的看了她哥一眼：“现在去睡，我非得半夜饿醒不可。”
“……不然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斑商量着说。
瞟了眼地上那堆马赛克，泉奈扭了扭身子：“不，我要先去洗澡，然后出去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