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你居然真的是个女孩。”
千手扉间看着面前梳着蝎尾辫，穿着深色浴衣腰佩长刀的少女，从眼神到语气都非常复杂，糅合着不可思议，懊恼，挫败还有杂七杂八的一些什么。
泉奈是个女孩，这本身不是秘密。泉奈觉得扉间的反应有点奇怪，可略想想还是能明白缘由的。
她嘲讽着勾起唇角，故意道：“对啊，我是个女孩子呢，有斑哥那样的兄长，宇智波也很强，本来我在家里好好待着就行了，可是你们千手偏偏有个千手柱间，他还有你这么个弟弟，才逼的父亲不得不让我上战场去，哼，啰嗦了这么多，你要是觉得有点愧疚，就应该让着我点才对。”
泉奈是女孩或是男孩有什么区别吗？
扉间脸色沉凝的打量着站在面前的她，半晌之后才不甘不愿的得出结论，确实是有些不同的。
不知道泉奈是个女孩时，每次看着她这副抬着下巴看人，专爱踩人痛处的德性都气的牙痒痒。现在知道面前是个女孩了，就觉得这副得意中带着狡黠的神态居然还有点可爱，不怎么生的出气了。
不过说什么让着她点，呵。
扉间的唇畔也扬起抹嘲讽的弧度，却是在嘲笑自己。
“宇智波泉奈，不管你是女孩也好，男孩也罢，你都是我承认的对手，不知道你是怎么想我的，但对我而言，对手是值得敬畏的。”他说这话的时候，微低着头看她的眼神显得非常平和，说出来的话听着也很诚恳：“所谓敬畏的含义，就是竭尽全力，绝不小看对手，不给自己或者对手留下一点余地和遗憾，你可是个心高气傲的宇智波呢，想必我要是稍有‘不敬’，你反馈给我的回报，就是一个‘死’字吧？”
“泉奈，也许不知不觉间我确实给过你不少困扰，如果你介意你需要，我可以向你道歉。但你记住，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在战场上相遇的话，我都会毕恭毕敬的竭诚以对，但愿你也能回馈给我相同的敬意。”
切，一板一眼偏偏又难缠的不行的家伙。
泉奈撇了撇嘴：“我才用不着你道歉呢，虽然谈不上了敬畏，大部分时候都希望你能消失，可偶尔想想我也是感激你的。”
她微抬着头，笑的恣意骄傲，细小的电弧跳跃在这女孩的发梢周身，让她在这暗夜里显得耀眼奇诡。
“人有那么多理由让自己变得软弱，偏偏我又是个特别擅长原谅自己的人，”她说：“世道艰辛，没有你千手扉间，我应该也会非常努力，可就有你存在，不停提醒我不够强大真的会死，我才会这么拼命变强，不敢有一丝懈怠！”
是的，失去万花筒之后她要如何应对千手扉间那想必会越来越成熟的飞雷神之术呢？
这可是个要命的问题，一天没有解决就一天睡不好觉。
斑哥也在看着她呢，也许在他认定她有办法应付千手扉间之前他都不会让她出现在和千手的战争里了。
她宇智波泉奈是这样的心高气傲，贪生怕死，怎么受的了这样的奇耻大辱！
好快！
才刚反应过来泉奈有进攻意图，她的身影就携着电芒出现在眼前，扉间急忙抽刀格挡，接下来目不暇接的攻击里，他也就只剩下招架格挡的份了。
不多时，一道血线在他脸侧飙出，看着那一抹鲜红，泉奈越发觉得快意满足。
上辈子看火影的时候她就觉得飞雷神可真是个BUG啊，不被属性克制，不需要结印，好像也没有准备时间，而且布下的印记难以察觉永久存在，几乎随使用者的心意发动。可仔细想想，这世上没有不需要调动查克拉发动的忍术，只要快到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千手扉间就没法调动查克拉使用飞雷神转移位置。
“才刚觉得你们是能互相理解，好好相处的，怎么又打起来了？”
木遁的枝条自脚下隆起，霎那间结成墙壁把两个人阻隔开来，千手柱间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无奈：“泉奈，你这些天在研究雷遁啊，不过维持这个强度，以你的查克拉也撑不了多久吧？”
真是个一厢情愿自以为是的家伙！
“晚上睡觉都梦见被白毛阴死，谁要和他互相了解好好相处啊！”
泉奈冲柱间翻了个白眼，退回到兄长身边，归刀入鞘前她用手把刀刃上的血迹拭去，有一抹电光跃动在她指尖，又很快消逝无影，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尼桑，我困了，我们回去吧。”她掩着嘴打了个哈欠，对斑说。
斑看了她一眼，心想泉奈在这里，那就什么也干不成了，还是回家睡觉去吧。
见他转身就要离开，柱间急了：“斑，我们结盟吧，这样泉奈就不用上战场了，以后我会把她当作自已亲妹妹看待的！”
扉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毫不意外的看到自家大哥被那对宇智波兄妹投以嫌弃鄙视的目光，要不是没的选，谁会要阿尼甲这种大哥啊？
惨遭嫌弃的柱间却并不气馁：“斑，现在千手和宇智波之间的战争委托已经越来越频繁了，再怎样规避也没法避开，可这样战斗下去，除了彼此损耗之外到底还有什么意义？我们之间还有结盟以外的其他出路吗？”
不等斑回答柱间，泉奈就开口反驳他了：“和千手战斗确实是笔入不敷出的亏本买卖，可我们宇智波和千手从一开始就是敌人，现在更是累积了世代的仇恨，父亲就是在和千手的战斗中重伤而死，你们难道就能忘记自己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仇恨是业障，复仇这种事本身没有意义也没有收获，因为失去的东西永远无法挽回，到最后能留下的只有空虚而已。
但仇恨又是有重量有气味的，它潜伏在人的心底，是只得不到满足就噬人骨血的蛇，仇恨是血液和泪水一次次流溢出来又凝固干涸的痕迹，带着世间最暗晦也鲜明的色彩，散发着阵腐的腥臭，无法回避难以忘却。
“尼桑，你真的没法战胜千手柱间，砍下他的头颅，结束宇智波和千手绵延至今的战斗，来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吗？”泉奈暗红的写轮眼里仿佛燃烧着火焰，明亮至灼目。
斑只看了她一眼，就难耐的移开视线：“如果可以做到，我当然也想尽早结束这一切，”他看了看对面神情焦急愁闷的柱间，突然觉得就算能和他战斗也让人觉得索然无味了，“可总会差上一点啊。”
“果然天生邪恶的宇智波……阿尼甲，你早该认清他们的真面目了。”
扉间尚带稚气的面容此时仿佛笼上一层寒霜，在那之前稍稍软化些的情绪仿佛都是过眼云烟般消逝无痕，此时的他冰冷漠然，平举着刀刃，胭红的眼里只能看厌恶：“如果你在这里杀掉宇智波斑，就能终结这一切了！”
“泉奈，你为什么不明白呢？昨天我们因为彼此的父亲相互仇视，今天就算斑杀了我或者我杀了斑，我们的儿子，我们的后人，也只会一代一代把仇恨延绵下去，就算是为了明天，为了孩子，不如就在这里，把这仇恨的锁链就此斩断吧！”柱间紧锁着眉头，棕褐色的眼睛悲切隐忍，字字句句发自肺腑。
初代可真是个，各种意义上都不可思议的人呢。
泉奈沉默的盯他一眼，转而望向自己脸色阴晴不定的兄长。
原本的剧情里，带着‘泉奈’死后留给自己的眼睛，斑裹挟着要和失去他的仇恨共赴一炬的决绝和柱间战斗了三天三夜，可到最后，他还是输了。
那样的形势下，柱间不光没有杀他，反而愿用自己的死换取宇智波和千手的结盟，这诚意打动了斑，木叶才诞生出来。
千手柱间是堵撞不破的南墙，和他杠，除了把自己碰的头破血流之外没有其他用处。
“他说的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父亲去世前也说最重要的是‘延续’，”想到这里，泉奈不理会严阵以待的扉间，自顾着对兄长道：“尼桑，你现在是宇智波的族长，就得为宇智波的未来考虑，你觉得我们搬离火之国怎样？火之国虽然气候不错，特产丰饶，但也竞争激烈，还供养着一群整天吃饱了没事干变态一样的贵族大名。”
“听起来不就像是被千手赶出火之国了吗。”斑抽了抽嘴角，僵硬的说。
“这是战略性撤退！”泉奈揪着他的袖子不放：“其实当忍者没什么前途，不然我们就带着族人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吧，虽然大家的土遁很烂，但用来种种田还是很容易的，养活自己不成问题，有余钱了再做点生意嘛！”
斑审视着看了妹妹几眼，觉得她是认真的。
他思索了三秒钟，诚恳的对她说：“泉奈，不如就考虑下和千手结盟的事吧，仔细想想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