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三勾玉凌驾于二勾玉之上，是除万花筒之外最优秀的写轮眼，有比二勾玉写轮眼更杰出的洞察力同时也更节省查克拉，泉奈新得来的眼睛能进化成三勾玉本来是件好事，可无论是斑和泉奈自己，都没法为此感到高兴。
被连夜叫来的医生在仔细检查过泉奈的眼睛之后，觉得他们兄妹俩纯粹是神经过敏，不过毕竟是宇智波，对自己的眼睛再怎样小心也不为过。
“不用担心，你的眼睛恢复的很好，完全没有问题。”他这样安慰泉奈一句，就预备收拾东西打道回府了。
“据我所知，移植眼球以后不会再出现进阶的情况吧？”斑皱着眉头，还是没法放心。
医生有些奇怪于他的担忧之处，但还是尽责的向族长解释道：“我们族人大部分移植的都是三勾玉写轮眼，像泉奈这样移植二勾玉的并不多见，所以在这方面也没什么参考价值，或许她的眼睛能重新变回三勾玉，也证明手术非常成功呢。”
这倒也说的过去，可泉奈还是觉得有些不安。
她扶着额头，虚弱又不满的问：“为什么我头会痛呢？”
医生看了眼天色，觉得二当家现在这副样子很像个被惯坏的，稍有不适就撒娇诉苦的孩子，他确认她身体健康，没出任何问题，也就随意糊弄了句：“睡一觉就好，别想太多。”
“睡一觉就好，别想太多。”
可再那之后泉奈再也没能好好睡上一觉，她没法摆脱那个溺亡于星海，无力挣扎的梦境了。
严格说起来，其实那并不能算是恶梦，让人不快的不是‘死亡’本身，而是那种无力悲伤无法挣脱的孤独感，它不让泉奈害怕恐惧，却让她低落伤感，损耗精神。
自那之后她的头痛就再没好过，说不上有多严重，却也无心去管其他事了，只能成天窝在房间里昏昏沉沉。
多梦，头痛，低烧，乏力，身体上又没有问题，那就只能是精神上的问题了，泉奈的房间里成天燃着气味浓郁的，镇静安神的香料，也喝过各种汤剂，可全都没有效果。
从小到大，泉奈身体一直很好，学会使用查克拉之后从来没生过病，她惹事生非，淘气任性，但很有保护自己的意识，在这方面从不让斑操心，所以斑还是头次见到泉奈这样一副无精打采，浑浑噩噩的模样，他觉得这样的妹妹简直比之前目不能视，成天抱怨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更让人难以忍受，斑思来想去，觉得问题还是出在换眼上的，便在百忙之中抽调人手去请之前给他们手术的池野来族地看她。
大白天也门窗紧闭，漂浮着浓重的类似檀香气味的房间里，池野打量着面前面容憔悴，脸色苍白的少女，脸上浮现出类似于幸灾乐祸的恶劣表情：“啊呀，这还是我认识的宇智波泉奈吗？”
泉奈撩起眼皮盯她一眼，黑湛湛的眼睛在苍白如纸的脸色映衬下愈发显出仿佛能穿透人心的质感。
她没在意池野的话，只皱着眉道：“我听说你很擅长制药，那就给我点有用的止痛药吧，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受不了了。”
池野审视着她：“你可是个忍者呢，这样真的好吗？”
泉奈单手扶着额头，不满道：“只是一两天的话忍忍也就过去了，可已经十多天了，没一天是消停的，睡也睡不好，我现在只想舒服一点……话说回来，真的不是你的手术出了什么问题吗？”
“手术当然没有问题。”
池野不太高兴，截住她的话尾道：“我早就提醒过你，你们这样的瞳术家族，异于常人的地方并不止是一双眼睛……你给你兄长的，除了眼睛之外，还有些别的东西吧？”
泉奈越发不满：“别说这些云里雾里的话了，总之我现在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办法，以后又会怎样？”
病人的态度焦躁恶劣，没医德的医生却是副冷淡漠然的模样，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们宇智波的血继外表现出写轮眼，别人以为移植眼睛就能得到你们的力量，可事实并非如此，没有支撑写轮眼存在以至使用的特殊力量，就算移植成功，结果也是陷入疯狂，那种力量，你应该也有感觉吧？”
是指瞳力吗，泉奈恍然着想，又听池野继续道：“在我看来你们写轮眼的开启始于一种脑部变异，越是高阶就越是变异的厉害，写轮眼也不过是这种变异的表现形态，总而言之，你换了一双眼睛，它在渐渐适应你的身体，就会慢慢变成你最初的眼睛。”
所以到最后还是会变成万花筒吗？泉奈心情复杂：“这当然是件好事，可为什么我会这么难受？”
“不论是被割掉的韭菜，还是嫁接的花木，想要重新焕发生机总得用根须从土地里汲取养分，”池野勾起嘴角，饶有兴趣的笑道：“你觉得你的眼睛是从哪里汲取养分，又是在汲取什么样的养分呢？”
写轮眼之所以被称作受诅咒的眼睛，是因为它诞生于失去和痛苦的震荡动摇里，其中滋生得到的精神力才是它生长的养分！
沉默片刻，泉奈泄气般的说：“但这总会结束，对吧？”
“是呢，就算你不想结束也会结束的，至于结果是好是坏，那就不得而知了。我帮不了你，大概也没人帮的你了。”池野这样说着，从袖口里取出一个玻璃药瓶递给泉奈：“这是你想要的，一定会有用的止痛药，这除了一定会管用以外，并不算什么好东西，不过你毕竟是个很不错的忍者，想必也不至于对身体有什么损伤……实在是受不了的时候再吃吧。”
泉奈摸了下自己的眼睛，新得来的写轮眼在汲取她的精神力和瞳力，以便在她身上重现万花筒写轮眼的姿态，这种过程是不可逆的。
如果一切顺利，她会再一次得到万花筒，可以她枯竭的瞳力，大概支撑不了多久就免不了再次失明的结果了。
泉奈认真的想了一会，觉得脑袋越发痛了。她不再犹豫，倒了粒药片干脆的吞下去，心想，既然前途一片黑暗，那还是舒服一天是一天吧。
也许是心理作用，刚把药吃进去，她就觉得轻松不少，也有了些和池野闲聊的兴趣：“我听说你以前曾让一个想救丈夫的女人杀掉自己最小的孩子，这是真的吗？”
池野垂眼看着泉奈手上的药瓶，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泉奈忌惮的看她一眼：“莫非你是那种以别人痛苦为乐的变态吗？”
池野冷淡的说：“我只不过好奇她能做到什么地步而已，那女人当时看起来非常狂热执着。”
那到最后那个女人有没有答应她的要求，池野又有没有要求她兑现承诺呢？看着她满不在乎的脸孔，泉奈突然失去了知晓答案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