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陷入鬼窟
龙泽山庄。
月牙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酒后的宿醉令她头痛剧裂,“唔……好痛哦……”
难怪,长老们说酒不能多喝。果然……
咦?她不是在凉亭吗?怎么会睡在房里?难道是……童心?
月牙挣扎着起来穿衣,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精神稍微好了些,这才出了房门。
一出房门,迎面而来的便着端着药碗的豆豆。
“月牙,你醒了?”豆豆上前几步,把药碗递给她,“喏,这是醒酒茶,你喝完宿醉的疼痛会好很多。”
“宿醉?你怎么知道?”月牙吃惊的问道,却很快的一饮而尽,那苦涩的药味令她皱起眉头,“唔……好苦……”
“今早碰到童心,他说你昨晚酒喝得太凶,只怕你宿醉的症状会更严重,嘱咐我煮醒酒茶给你。”豆豆碰了碰月牙的脸,关心的问道,“喝了有没有好一点?头还痛吗?”
月牙笑了笑,“没事的。谢谢你。”
“怎么了?昨天晚上……”豆豆的语气一顿,欲言又止。
又是……因为童战吗?
月牙一向是个坚强内敛的女子,怎会喝得烂醉回来?也只有童战才能伤她至此。
“豆豆,我去把碗洗了。”月牙飞快的打断她,似乎在躲避豆豆未说出的答案,拿着碗快步的离开。
“月牙……”看着她的背影,豆豆若有所思。
鬼窟。
“你是说……”桑月噙着一抹冷酷的笑容,懒懒的俯视着台下的黑衣人,斜睨了一眼穆楠雪,“她,就是端木洛樱?”
“是。”黑衣人单膝跪下,低着头恭敬的说道。
“从何得知,她的身份?”桑月冷冷的问道。
“是……是她自己承认的……”冷汗从黑衣人首领额头上滑落,突然,他反应过来,“难、难道她不是——”
话音未落,一道光自桑月的手中射出,在黑衣人脖颈划出优美的弧度。
甚至连反应都来不及,三位黑衣人应声倒地。
“废物!”阴影之下,微抿的嘴角扬起一抹嘲讽地弧度。
穆楠雪倒吸一口气,惊愕的看着高坐殿堂之上的男子,阳光被厚重的帷幕盖住,而男子,正隐藏在阴影之下。
即使看不清男子的面容,穆楠雪也能那炙热又蕴含杀气的眼眸,正紧紧的锁住自己。
“说。你是谁。”桑月冷冷的开口。
“我就是……端木洛樱。”穆楠雪稳住自己的心神,镇定的看着殿堂之上的男子。
“呵。”桑月勾起一抹嘲讽地笑容,“你似乎还不了解自己的处境。嗯?”
穆楠雪身子一颤。
“本座最讨厌有人在本座面前耍花样。”桑月的眼眸闪过几分冷酷,“你所谓的‘丫鬟’,才是真正的端木洛樱,对吗?”
“你——”穆楠雪倒吸了一口气,神色惊愕。
“呵。你真的认为能瞒得过本座?”桑月轻笑着,缓缓的站了起来,“本座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何人?与端木山庄有何瓜葛?”
穆楠雪却反而笑开了。
“你笑什么?”桑月皱了皱眉头。
“呵。我在笑你。”穆楠雪镇定自若的站在那儿,毫不畏惧的正视桑月的目光,“既然知道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想必你是不会留我性命,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既然我非端木洛樱,那么我是谁,有何差别?”穆楠雪嘲讽地笑了笑。
“哦?这么认命的人儿倒是少见。”桑月饶有兴致的凝视着穆楠雪,露出一丝笑意,“难道你不想求本座饶了你的性命?”
“你会吗?”穆楠雪冷笑地反问。
“呵。你倒是有趣。”桑月的眼眸闪烁着玩味的光,“原本不会。不过现在本座改变主意了。”
桑月慢慢的从台阶上走下来,“很少有女子像你这般胆量。倒是留你一段时日,给本座解解闷。”
什么?把她当做解闷的玩意儿?!
罢了,能保一命算是万幸了,接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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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泽山庄。
豆豆与月牙一同出了院子,迎面而来的便是童心抱着一位姑娘朝她们走来。
“豆豆、月牙,隐修在哪里?”童心急忙问道。
“童心?你这是……”月牙见那姑娘素未蒙面,心下涌上几分疑惑,“这位姑娘是……”
“我和大哥路过断魂林之时,遇见端木姑娘陷入断魂林的陷阱,把她救下来,只是她身上多处擦伤,右脚又血流不止。”童心简单的解释一番,“隐修呢?”
“那童大哥呢?没和你一起回来吗?”豆豆向童心后头探了探,没见着心爱之人,不由觉得担心起来。
“大哥去通知端木姑娘的家人了,应该很快回来的。”童心把端木洛樱抱到房内放下。
“隐修一定又在龙氏祠堂和龙婆说话呢。我去找他。”说着,月牙匆匆往龙氏祠堂跑。
“端木姑娘,你没事吧?这伤口怎么一直出血?”童心见端木洛樱的右裤管被血染红,蹲下来撕开她的裤管,仔细查看她的伤势,“一定是刚才赶路把绷带弄松了。”
第一次被陌生男子碰触从未示人的肌肤,端木洛樱羞红了脸。
“童心!”豆豆见此,只觉得这样着实不妥,却又不便明说,端了盆水进来,“这儿我来就好。”
“嗯。”童心点头,给豆豆让出位子。
“姑娘,你这伤口深得很。”豆豆小心的剔除沙子,用清水小心清洗一番,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这儿是我家祖传的金疮药,敷上去几天就不痛了。”
“谢谢你。”端木洛樱微笑着向她道谢。
“豆豆,我出去一趟。”童心朝着端木洛樱礼貌的点头,又低头朝豆豆说着,这才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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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心穿过走廊,刚一转弯,便碰到迎面而来的月牙和隐修。
“童心,你这是要去哪里?”隐修喳喳呼呼起来,“你们这三兄弟,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没一天安分的!难道你以为这儿是客栈么?”
“隐修!”月牙出声制止,“那姑娘血流不止,你还是先去看看吧。”
“你们就会折腾我这身老骨头!”隐修瞪了他们一眼,嘟囔着朝房内走去。
童心扬起淡淡的笑意,月牙也染上几分笑容,两人相视而笑。
“昨晚……”月牙迟疑了一下,“谢谢你。”
童心一愣,随即清清淡淡的笑开了,“好多了吗?”
“呵。”月牙的眼里闪过几分黯淡,嘴角染上几分自嘲,“好好坏坏,也都过了这么些年。”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月牙虽然笑着,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好久没有那么痛快的喝酒了。”
童心默默的凝视着她,一种探究的目光,似乎要透过她的眼眸探进她的内心。
“……”童心没有言语。
他知道,她一直都在逞强。
她看似柔弱,却与天雪一般。骨子里透露着倔强、坚强。
她,确是又与天雪不同。多了几分勇气。多了几分坚韧。
只要是她认定的事,哪怕头破血流、哪怕万箭穿心,也止不住她前进的脚步。
对于童战,就是如此吧。
明明知道童战爱的人是天雪;明明知道童战对她的好只是因为天雪的嘱咐,明明知道就算她再卑微,童战也不会爱她,明明知道……
是啊,有太多的明明知道,却仍旧不肯放弃,仍旧不肯死心,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不愿意放弃……
她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泪水死死的锁在自己的心底,在周身伸张着又长又尖的毒刺,不愿别人亲近,把自己的心锁在笼子里。
这个傻丫头!童心在心底恨恨的骂着。
“月牙……”童心低低的笑了,凝视着她疑惑的眼眸,促狭道,“我还瞒着长老,偷偷藏了些许好酒哦。”
“什么?”月牙一怔。
“若是……还想喝酒——”童心温柔的笑着,“——在下,定然奉陪。”
那样顽皮开朗的笑容,是她从未见过的。
就像是孩子偷偷把糖果藏起来独自偷乐的摸样,令她不由得笑了。
“原来人人夸赞的心长老,也会做这种违禁的事啊?”月牙轻轻的笑道,“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既然心长老诚心相邀,月牙哪有不从之理?”月牙轻笑道。
两人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