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是我的掌中宝
天恩醒来时还带着糯音,眼也眯着,手下意识地去寻那片温暖,月夕送上温热的指握住天恩微凉的修长手指轻轻地说着:“我在呢,说话算话的,一直陪着你。”
天恩咳嗽了几声彻底清醒了过来,唇珠被他抿得扁了许多,眨了眨眼开口:“病什么时候才能好呢?好难受。”
月夕递了温热的水给他润喉,又揉了揉他纸片似的单薄胸口答着:“很快就好了,天恩乖乖听医生的话就能好呢。”
只见他委屈地撇了撇嘴嘟囔着:“我是不是很没用,这么大的人淋了会儿雨就这么狼狈,这破烂身体都不想要了。”
月夕急了,将他圈在怀里霸道地说着:“不许你胡说,淋不得雨就帮你撑起一把伞遮住暴虐的雨滴,以后不会再让你因为这个生病了。”
天恩将脸颊埋在月夕的臂弯,脸颊上带着得逞的笑,而他的小表情都落入了月夕的眼,月夕轻笑着哄着他:“天恩以后都不要胡思乱想,心里想什么就问好不好?只要是你的问题我都会耐心回答。”
天恩依旧用那乖巧而无辜的眼神望着月夕却突然倒抽了一口凉气,腹部突如其来的疼痛来得真不是时候,被中的手死死地抵在腹部。
月夕紧张地问着:“天恩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一只手拉住了她,天恩脸上的血色尽褪,显得十分虚弱。“没事,只是胃疼,你帮我揉揉。”
月夕贴着他冰冷乱颤的小腹绕脐轻揉着,怀里的人颤得厉害,终于缓和过来后天恩拉着她的手眼圈泛红,像是受了委屈的小狗。
“月夕,又湿了,呜呜,我控制不住了,是不是很脏,帮帮我好吗?天恩不想臭臭的。”
月夕摸了摸他的脸颊又刮了一下他的鼻梁宠溺地说着:“天恩不臭,不动哦,马上帮你擦洗,不嫌弃你的。”
天恩望着她的背影,被中的手指抚上了鼓囊囊的□□低喃着:“不知道又开始失禁的小恩恩还有没有用,想要她。”
月夕端了水替他擦洗,她的动作很小心,全程只有布巾直接触碰到小恩恩,天恩撑着头去看自己的小恩恩,软趴趴地耷拉着,竟没有一丝生机。
他满脸阴霾地躺回去,眉紧蹙着胡思乱想起来:“摔坏腿难道把第三条腿也摔坏了?自己这样怎么要月夕。”
月夕倒了水坐回去,轻轻晃了晃天恩没输液的那只手,耐心地哄着他:“天恩,没事的,这只是暂时的,不难过,你不臭的,我帮你洗干净了,快笑笑。”
他挤出一个笑,但两颊的酒窝都没显现出来,月夕戳了戳他Q弹的脸颊说着:“怎么了嘛,不开心了呀,那你告诉姐姐怎么才可以开心呢,要不我带你出去逛逛,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天恩缓慢地摇摇头,眼圈依旧是红的,月夕将他揽入怀中顺着他的脊背轻声说着:“那我抱抱你,这样就不难过了。”
天恩在月夕怀里咳了几声,猫儿似的蹭了蹭她的臂,委屈得不行:“嗓子疼。”月夕取了一旁的热水递至他唇边哄着:“多喝点热水,炎症消下去就不疼了。”
天恩小口地抿着水,星辰般的眼睛闪烁着:“谢谢你,月夕。”月夕替他托着细腰轻声劝着:“天恩躺下来歇歇好不好?一直抱着腰会痛的,而且我的手臂有一点酸,想休息一下下。”
天恩乖巧地点了头,输液瓶里的水已经挂完,护士来拔了针后查房医生看了看天恩的状况说着:“明天早上就可以安排出院了,只是病人身体比较虚弱,日后要注意防寒保暖,已经入秋了,要保护好脖子。”
月夕认真地听着,还翻出了备忘录仔细地记录了下来,天气渐凉,她不能再让天恩这样难受了,她要小心护着她的小可爱。
天恩伸出白皙的手指轻轻勾了勾月夕的衣角说着:“姐姐,天恩又不是小孩子,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他的眼内明显闪着欢愉的光芒还是口是心非的。
月夕碍于医生在场轻轻抓住他的手安抚地笑了笑,医生识趣地夹着病例本离开,月夕将视线落于天恩脸上,神情不是一般的严肃:“天恩,医生说的有没有记住?不可以为了风度不要温度的。”
天恩搅着手指将视线落在月夕脸上,答非所问:“你又凶我,哼,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月夕脸上挂满黑线,无奈地握紧他微凉的手暖着,语气软了下来:“天恩,真的生气啦?我那不是凶你,是为你好,听话好不好,不要让我担心你。”
月夕本就是吃软不怕硬的性子,天恩与她说话一直都是软萌软萌的感觉,她自然一颗心都化成了一滩水,语气软得更是不像话。
天恩别扭地将被子拉着遮住脸颊,被下身子轻颤着,月夕拽开被子却见他睁着兔儿般的眼睛委屈地看着她,顿时心疼得不得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天恩幼时却像是水做的小人儿,现在大了不可再哭泣,只是在她这儿他脆弱易碎,总是红了眼圈。
月夕将瘦削的人儿环住,第一次将脸颊挨在天恩瘦窄的肩上,轻声说着:“天恩是我不对,下次对你说话不那么凶了好不好,不难过,月夕会一直对你这般好的。”
天恩猛得吸了一下鼻子,故作大气地说着:“我原谅你了,但是你要记住你说的话哦,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哼。”
月夕看他这样抚着天恩的背脊哄着:“记着呢,记着呢,怎么会骗你,下次心情不好就要说出来知不知道?别闷着自己,我会心疼。”
天恩轻声应着,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问着:“你会不会嫌弃我太敏感?”他本不是这样的性子,还记得幼时的他虽然身体欠佳跑起来都会喘还是跟着她,总会将自己零食分享给别人,被欺负了也只是一个人躲起来掉金豆豆。
是因为摔坏了腿才让他有了敏感的性子吗?月夕这样问着自己。见她迟迟不做回答,天恩脸上的笑容尽褪,脸色瞬间白了几分,说着:“不用可怜我,若是嫌弃现在就走。”
月夕本陷在自己的世界中,被他突然变了脸色吓了一跳,但已经承诺了要一直护着他的,无论多么艰难都会走下去,紧了紧环着他的臂:“我怎么会嫌弃你,方才我在想明天出院帮你穿什么衣服才走了神,赶我走谁接你出院,你想让哥哥来接你吗?”
他头摇得像拨浪鼓,脸上血色恢复了一些:“不想哥哥来,至今不知道如何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