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3章
萧从从为什么生气？只能是因为网络上关于任思舟同性恋的一场骂战。
从热搜上来之后，萧从从就手机没有离过身，拿出一副甩出膀子跟黑子硬抗到底的气势，该做的工作都没做，被老大骂了个狗血淋头。
顾严让她过来，她还是装了个病冒着会丢工作的风险来的。
“大叔，这波操作是不是那个幕后黑手干的？”萧从从气愤的自问自答，“肯定是，这些天各种针对任思舟的破事儿就没停过。”
顾严没说什么，只拿出了从她手机里导出的几张打印出来的照片，顿时让正愤怒不堪的萧从从哑口无言了。
四张照片，一张偷拍的任思舟坐在小板凳上闭目养神，一张偷拍任思舟吃饭，一张任思舟换戏服裸着上身，最后一张是任思舟挖鼻孔的照片。
只打印出四张做代表，因为照片和视频实在太多了，顾严都懒得选了，直接从中间部分挑取了一排的四张。
“你们，你们从哪儿弄来的？”萧从从手指发颤指着顾严质问，“是不是进我房间了。”
所有萧从从手机拍摄的照片她都会转移到电脑上，以便空出内存来可以照更多照片。
“这是犯法的？”萧从从慌乱的抽过顾严手中的照片，声音都变的尖尖的了。
“哦，你这不犯法？”岑清指着她手里的照片反问，私生饭什么的真的是最讨厌的。
“我又没发到网上。”她都是留着自己欣赏。
“《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二条偷窥、偷拍、窃听、散布他人隐私的行为属于侵犯人身权利的行为，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情节较重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五百元以下罚款。”顾严直接把法律条款搬了出来，“这不可能是经过任思舟同意的吧。”
萧从从着急的说：“不能告诉他。”
“可以，你告诉我这张照片你怎么拍到的？”这张裸着上半身的照片明显是任思舟换衣服时拍的，小何说过任思舟换衣服要么是在保姆车里，要么就是在休息室。
保姆车和休息室都是锁着的，萧从从是怎么进去的？
“这个？”萧从从搓着手指犹犹豫豫。
“清儿，给章茜打电话。”
“好。”岑清爽快答应，拿出手机就要解锁。
“别，我说还不行吗？”萧从从手覆盖在岑清手机上。
“那搭建起来的休息室门锁还挺容易开的。”萧从从耷拉着脑袋说。
“你会开锁？”
“我以前也不会，是在这个剧组跟人学的。”
“谁？”岑清问。
萧从从眼神躲闪，如果她把人给卖了，以后她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啊。
岑清不经意的拿起手机，开屏，找电话号码。
“就是我们场工大哥，叫朱科。”萧从从毫无犹豫就把人给卖了。
朱科？是顾严怀疑的两个场工中偏瘦的那一个。
“他还教过其他人吗？”
“这我不知道。”
“跟他一起的那个胖一点的男子呢？”顾严又问。
“哦哦，朱科说过这手艺就是朱勇辉教他的。”
“你撬了锁，往休息室装了摄像头？”岑清问。
那就是说有尺度更大的照片了，萧从从每天对着任思舟的照片YY，任思舟太可怜了！
“我就装了一次。”萧从从竖起食指讨好的说，“而且是背对着的。”
“所以呢？”顾严反问，这性质并不会变。
“你们想怎么样？”萧从从面如死灰的问。
“借你所有的照片用一用吧。”顾严说。
岑清余光看他，不是照片都有了吗？
萧从从没想那么多，“那你们会帮我保密？”
“当然。”
萧从从忍痛答应，准备上交手机，“还有些在酒店的电脑里。”
“不用了。”顾严拿出IPAD，点开一张放大。
萧从从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你们都有还问我干嘛？”
“怎么说也得征求下主人的意见，不然我的行为跟你有什么区别。”
骗人，萧从从咬牙，你们是觉得我傻吗？还是说不管我信不信，你们不在乎？毫无疑问，肯定是第二种。
“你们怎么弄到的？”
顺着顾严和岑清的视线看过去，王旭手速飞快正在处理图片，萧从从看的眼花缭乱。
“你们黑我电脑？”而且黑她电脑的还是这个带着黑框眼镜，一副高中生模样的人。
三人懒的再理她，顾严让出一部分给岑清，“仔细看任思舟周围的人。”
“好。”
跟着顾严这么多年，找这种细微之处的线索她还是能办到的。
照片太多，看久了容易眼花。
三个人沉默不语，萧从从尴尬的站在房间里，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咳咳，没事儿要不我先走？”萧从从低声说，怕吵着人家做事。
“你可以留下来帮忙。”顾严头也不抬的说，“主要看任思舟出事那几天他周围的照片，你照的，看到说不定还能想起什么细节来。”
可是她想回去在微博上继续鏖战几百回合呢。
脑内交战半分钟，萧从从留下来找线索。
岑清照着顾严的指示，从茶水大姐那里套了一些信息，她现在就认为那个叫李婷婷的特别可疑，所以她着重找的是李婷婷的行踪，尤其是邓易龙粉丝探班那天。
萧从从的照片真的很多，她每天在剧组也是要工作的，哪里来的这么多空闲时间能拍这么多照片。
“有些是针孔摄像机拍的。”
岑清将疑问问出声来，萧从从也没有任何隐瞒。
追星追的如此高科技，萧从从真的是岑清见过的第一个。
岑清发现有一张任思舟正在吃三明治的照片，因为萧从从是偷拍，不可能离的非常近，所以周边的人和物都在照片里。
就在照片最左侧的位置，有一个人只有下半身出了镜。红色的大衣，黑白双间的老爹鞋，深蓝色牛仔裤。
岑清回翻照片，她在哪张上面看到过，李婷婷就是这身打扮的，全身出境。
然后岑清就专门找那个时间段的照片，又让她找到了几张。
任思舟吃三明治的时候，李婷婷的视线就是停留在任思舟身上的。
“李婷婷？她怎么了？”
“你认识她？”
“剧组的人没有我不认识的吧？”萧从从自信的说。
一直沉浸在图片处理的王旭身体抖了抖，对萧从从的大言不惭表示抗议。
顾严放下ipad，查看岑清找出的那几张图，然后想起了什么，在ipad上疯狂寻找。
“把你找的那几张单独发过来。”
顾严将两人看了觉得有疑点的照片拎了出来。
“你们到底是怀疑谁啊？”萧从从不由得问道。
“你在这些照片里发现什么没？”
岑清仔细观察了一下。
指着几张照片说道，“这些应该是同一时间同一地点拍的吧，同一个场景，不同的位置和人员出现在镜头里。”
“这么一连线的话总觉得他们俩视线交叠的。”
还是因为她自己对李婷婷和朱勇辉的怀疑比较深，所以先入为主，怎么看都觉得这两人有问题？
“我好像看到过他们偷偷摸摸的商量什么？”萧从从证实了他们的猜测。
“听到内容了吗？”
萧从从摇头，“没有，我一靠近他们就警觉的扯些工作的事情，我一直以为是关于借钱的事情。”
“李婷婷怎么会找朱勇辉借钱？”
“这我也挺纳闷的，当初就是因为他们没钱急着挣钱老大才招进来的。再说要借也是借给同村的朱科大叔啊。”
“他们家是什么情况。”
“听说他老婆得了癌症，要钱做手术。”
“两人平时关系如何。”
萧从从站累了，跟着他们一起坐到了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说了这么久，嗓子有点干了。
“说好吧，关系也没那么好，我好几次都看到他们面红耳赤的在争论什么东西。说不好吧，一个村里出来的，比其他人更聊得来些。”
“他们争吵你还记得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吗？”
顾严目光不停的搜索照片库里更多可能找到的线索，问道。
“这个，好像是邓易龙粉丝探班前一天，对，就是那天晚上，就搬送道具的时候吵的，用的家乡话，别人也听不懂。”
“然后还有一次好像是3月22或者23号，我也记不太清了。”
“李婷婷和朱勇辉他们避开人群商量你见过几次？”
“还蛮频繁的吧，我看李婷婷有一次把包盒饭的报纸和废纸什么的给了朱勇辉。”
给报纸？
“朱勇辉要报纸干嘛？”
“我也好奇的问过，他说看，看个鬼呢，我后面看那报纸上面坑坑洼洼的好几个洞在那。”
顾严了然。
“顾哥，只能恢复成这样了。”
顾严丢下ipad，岑清萧从从也立马探头去看。
两张图片，虽然王旭已经做过图像修复处理，依然不是特别清晰。
但足够认清人的面貌。
映射的工作人员中有朱勇辉。
“就是他砸了我们舟舟对不对。”萧从从撸起袖子就要找人拼命的架势。
“这视频里有这么多人，别一惊一乍的。”岑清拉着愤而站起的萧从从坐下。
这些都只是间接证据，只是佐证顾严的猜测，没有一个证据能够直接表明朱科、朱勇辉、李婷婷跟勒索案有直接的关联。
唯一可以作为直接证据的估计就是字迹鉴定了。
顾严揉着太阳穴躺进了沙发里，大长腿没地方放，就往茶几上搭，王旭见状，把桌上的电脑和资料往里挪了挪，给他腾地方。
几人看手机或者电脑屏幕太久，眼睛感觉酸涩刺痛。
啊，萧从从突然尖叫。
“怎么了，怎么了？”岑清被吓得睁开眼睛四目相望。
“我今天听到余大凯恶狠狠的对舟舟放狠话。”
“他怎么说的？”
“他说你会后悔的，今天的黑料一定是他爆的。”萧从从非常笃定。
一个同性恋求爱不成，因爱生恨，所以同归于尽。
“等等，你这想象力太跳跃了。”岑清拉着她，“怎么就同归于尽了呢？”
“额”萧从从自己也不知道，她就是表达愤慨，有些用词不当。
“就算是你也没有证据。”顾严双手摊开，闭着眼睛说。
而且顾严不认为余大凯是帕丁顿熊，他今天已经调查过他，不像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回想起刚才与他交手的人，身手矫健，反应迅速，判断到位。
不可能是余大凯本人，如果是他请的人，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请一个高手就为了送封信，在片场，他作为一个化妆师，可以制造更多的机会。
当然虽不合常理，但有怀疑就要调查，不能放过任何一种可能。
顾严接到字迹鉴定师的电话，得到答案后从酒店借来一块白板。
将这起事件的思路整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