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8章
顾严查到了那个酒吧，齐色酒吧，无独有偶的，方云诗被跟踪那起事件中的女死者就是齐色酒吧的舞女。
跟踪方云诗的那两个男人，个高的叫杨光宇，个矮的李子康，跟代淑敏是同乡。
其中杨光宇和代淑敏是情侣，三个人一起合租在莱阳小区14栋7楼。
这个叫做代淑敏的女孩具体死因未定性，而案件已经转入路明阳手中。
他看着口供里熟悉的名字，头疼。
不是说有个什么定律，你害怕发生的就一定会发生。
果然应验。
“明阳，这队长真是无处不在啊。”李旦调侃。
方云诗的口供里竟然出现了老大的名字，真真是稀奇。
路明阳以前是副队，人较顾严随和，跟下面的人没有距离，所以二队的人都直接叫他名字，不叫队长，队长的称呼依然留给了顾严。
“我们现在怎么办？”老严问，他是二队里年纪最大的，四十多岁，老警察了。
照这种情况，顾严迟早会查到齐色酒吧上去的。
路明阳也头疼，本来就是千方百计的想要瞒着顾严的，结果阴差阳错顾严依然卷进来了。
413案对顾严多重要啊，他最好的朋友死了，二队也牺牲了一个队员，更别说其他同僚受伤的了。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让他不去碰，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要碰，那有他们做后盾，知道案情进度，顾严就不会因此去冒险。
“如果他来找你们要什么信息，没有涉及到核心部分的，就放松点，放点安全的线让他查，也省的碰危险出事儿。”
“队长要知道我们拿他当顾岑一样哄，我们会怎样？”唯一的一个女队员刘珊问，队长发起火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你们给你把嘴闭严实点。”路明阳郑重的交代。
“知道。”所有人都沉声应道。
“好了，我们现在把案子梳理下。”路明阳说。
5月1日，法定假日，劳动节那天。
本来二队可以好好休个假的，结果齐天集团新任掌门人齐函出车祸死了。
齐天集团听着像是个公司，其实就是个涉黑集团。
在齐函他老子齐德凯他老子晚年时期就已经逐渐的想要洗白，他们一直都是宁海市公安重点关注的对象。
4月中旬齐德凯病逝，齐函上位，没半个月竟然出车祸死了？
接到交通部的电话，路明阳就带着人进入现场，主要查明的就是到底齐函是真的车祸，还是有人以车祸为名实行暗杀，这是一个可以攻入齐天集团的口子。
想要齐函死的人还是有的。
嫌疑最大的就是齐德凯另外一个认的干儿子齐鸣，齐函死了最大、最直接的受益人就是他。
齐函死的第二天，齐鸣就坐上了老大的位置。
奈何车祸太干净，跟齐函车辆碰撞的是一辆货车，货车司机当场死亡。
他们查了近一个月，依然没有得到足够的证据。
这时，盈海区区局找到了一个吸毒的惯犯，从他家搜出了蓝魂，而从他的口供中得出蓝魂出自齐色酒吧，正是齐天的产业。
于是资料转入市刑侦队。
根据毒犯的线索，路明阳他们很快找到了出货的人，正准备抓人，被缉毒队阻拦了。
这是他们正在跟的线，准备放长线钓大鱼的，不允许抓人。
得了，又白费了功夫。
皇天不负有心人，又来了一起凶杀案。
“法医对代淑敏的死因进行了复查，基本与神华区派出所给出的结果一致，死者头部一共有两处伤痕，一是枕部的头皮下出血，二是右部的头皮有挫擦伤。死因是颅脑损伤造成中枢神经功能衰竭继续呼吸循环衰竭死亡。”刘珊汇报的法医报告。
“致死的是哪一处？”路明阳问。
“直接致死的是后脑撞击引起的颅内出血。”
“那两个嫌疑人的口供怎么说的？”
老严站起来，二队的办公室前面放下一张白色幕布，资料都投影在幕布上了。
死者：代淑敏，女，26岁，南山县人士，齐色酒吧舞女。
2017年3月到宁海，一直在齐色酒吧工作。
嫌疑人一号:杨光宇，26岁，南山县人，无业，与代淑敏是男女朋友关系。
嫌疑人二号:李子康，25岁，南山县人，在人寿保险公司卖保险。
三人中，李子康最先到宁海市，在神华区与人合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
杨光宇与李子康在老家就是邻居，杨光宇与代淑敏来宁海时，刚好李子康的室友退租，于是三人一起合租。
5月20日，代淑敏身体不适，请假在家休息。下午四点十分左右，杨光宇与之发生争吵，惊动了李子康，于是过来劝架。
杨光宇动手打人，李子康伸手阻拦，并且往后拉了代淑敏一把，结果代淑敏没站稳，往后倒，磕到了桌角，当场不省人事。
两人都以为是死者本身不舒服导致的昏迷，所以没太在意，十分钟后去看，人已经没有呼吸了。
杨光宇指责李子康杀了人，李子康慌了神，解释这只是一场意外，而且如果真的是他的过失致人死亡，那你杨光宇也脱不了干系。
最后两人一合计，决定抛尸。
神华区公安局，通过方云诗提供的线索，锁定两人，对出租屋和李子康的车进行痕检，确定了两人故意抛尸罪的事实。
“代淑敏的后脑的伤是致死原因，也就是说这个伤是5月20日以前就有的。”刘姗补充说。
路明阳翻了神华区公安局送过来的档案，说道:“我们现在要找的就是代淑敏后脑的伤是在哪儿，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被何人所伤，重点就是齐色酒吧。”
“杨光宇的口供里说，代淑敏5月10日回来时说头晕，很有可能就是那天造成的伤口。”
“头部撞击所造成的对冲伤，导致皮下出血，出血量少，所以才会在十天后突然发作死亡。”
“东子，刘姗，你们去齐色找代淑敏同事，重点要问出代淑敏5月10号那天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是。”
“老严，你跟我去神华公安局。”
两个嫌疑人目前还被关在神华区公安局，路明阳这次去就是要问到更多的细节。
他们先见的李子康。
“本来跟他也没关系，劝个架还把自己搭上了，也是倒霉，”老严唏嘘。
“世上没有侥幸，只有因果，没什么可怨天尤人的。”
“以前这话顾队老说，现在你来传承了。”老严开玩笑。
“我只是暂时替他，总有一天他还会回来的。”
路明阳和老严坐在李子康对面，李子康长相很普通，属于那种扔进人海里大家都不会注意到的人。
已经关了三天了，整个人显得很颓丧。
“李子康？我们是市刑侦队的，找你了解点死者的情况，你要如实回答。”
李子康低着头嗯了一声。
“你跟死者什么关系？”老严负责问话。
李子康：同乡，也就是认识。
老严：什么时候认识的？
李子康：前年三月，她跟光宇来宁海认识的。
老严：你们平时常见面吗？
李子康：不常，我下班的时候她去上班，很少碰面。
老严：所以你跟死者不熟？
李子康：对。
老严：你知道她做什么工作的？
李子康：知道。
老严：你有听她提过工作上的事情吗？
李子康：我说了我们不熟，但是我跟光宇去过她工作的酒吧。
老严：什么时候去的？
李子康：去过三次，她刚找到工作的时候去的，光宇说考察一下环境，去年又去过两次。”
老严：你觉得酒吧怎么样？
李子康：酒吧，不都差不多。
老严：你们在酒吧干了什么？
李子康：就是喝酒跳舞，没干别的。
老严：5月20日，死者身体不适，在家休息你知道吧？
李子康：我知道，好像说头晕，一直躺在床上休息。
老严：她只有那天头晕？
李子康：好像她一直都不太舒服。
老严：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李子康：5月9号吧。
老严：死者有说为什么不舒服吗？
李子康：没有，但是我看她手臂上好像有伤。
老严：你觉得是谁打的？
李子康欲言又止。
老严：有顾虑？
李子康眼神飘忽，搓着手背，“我觉得是杨光宇？”
“你见过杨光宇打她？”
“见过，杨光宇自从来了宁海，一直没有稳定的工作，每个工作干了一个礼拜就嫌累，最后干脆就在家打游戏，靠淑敏养着。”
“他没钱就找淑敏要，不给就打人。”
“那5月10号那晚你觉得是杨光宇打了死者吗？”
李子康咬着下嘴唇，停了半响，重重的点了头。
路明阳突然说道:“死者长得很漂亮。”
李子康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是。”
“你是不是觉得杨光宇配不上她？”
李子康没说话。
“你喜欢她。”
李子康手握的更紧，“那又怎么样，她从来都看不上我，就算光宇对她再差，她依然只爱他。”
送走李子康，老严一脸慈祥的看着路明阳。
路明阳被看的瘆得慌，“干嘛？”
“越来越有顾队的风采了。”
路明阳心里乐开花，他的偶像就是顾严，这是最好的认可。
他再翻翻杨光宇的口供，“说实话，杨光宇也就这张脸能看，其他真让人看不上眼。”
“吃软饭，还能理直气壮的打人，代淑敏是有被虐倾向吗？”
“哎，现在人都看颜值了，我比你大这么多，都知道，你是不是有点out了。”老严非常认真的吐槽。
“颜值能代表一切？”
“颜即正义，没听过？”
“没听过，现在的价值观都这样了？”
“看来李子康知道的不多。”
“再问问杨光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