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2章
要在宁海市找一个人，大海捞针。
更何况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
问了一圈酒吧的人，大家都只叫艺名，你去问代淑敏是谁？不知道，问敏敏，就都能对上号。
出租屋的房东出国，也暂时联系不上。
警察人力有限，顾严将这事儿接了过来。
“那我们要怎么找？”萧从从问。
“查她身边的人际关系，住址，失踪当天的行动路线。”
萧从从是生面孔，去查酒吧和租住地址，王旭负责酒吧监控，看能在其中找到什么线索。
顾严跟路明阳知会一声，去了代淑敏家。
顾严去的时候，小区保安亭的人都认识他了，还唠了两句。
“这段时间有些不太平，小区里出了凶杀案。”
“我听朋友说了，就在14栋，您当时就没注意到点什么不对劲的？”
“车来车往那么多，哪能注意啊。”
“那您认识死者吗？”
“认识啊，怎么不认识，每天都是凌晨四五点回来，我睡觉浅，一有动静就被惊醒，所以她回来推大门动作重点，我就醒了。”
“那5月9日晚上，10日凌晨，您有见到她吗？”顾严问道。
杨光宇和李子康作为嫌疑人的时候，讯问的重点没有放在代淑敏第一次头部受伤的时间点。
“哎呦，那天啊，我记得很清楚，她被打的挺严重的，脸也肿了，走路一步一停的，我怕她出事，还扶了她进的电梯呢。”
“这么严重不去医院？”
“她说她去过医院了。”
“有人送她回来吗？”
“没看到，我起来的时候她已经下了车了。”
“是不是被抢劫了。”顾严故意问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她好像是说她拿了不该拿的东西，被别人发现了，所以是咎由自取。”
保安大叔提供一个很重要的信息点，拿了不该拿的东西？那会还在她的房间里吗。
顾严撬开了门，小心翼翼的进去，务求不会破坏掉现场。
戴上鞋套，套上手套，环视一圈整个屋子。
两室一厅，每个房间都有洗手间，右侧房间放着一台台式电脑，配置很高，应该就是杨光宇和代淑敏的房间了。
房间里有被翻找过的痕迹，垃圾桶里的碎片都倒了出来，神华的同事找的很仔细。
顾严仔细再查了一遍，衣柜上方有一个盒子，里面装满了各种小票。
大到买电脑的□□，小到小商店的小票，收集的非常齐全。
顾严一张张翻过去，发现了其中一张刷卡单和一张商场的结账单，订在一起的。
结账单上签的名字很陌生，冯珂。
顾严拍了张照片，发给路明阳，他怀疑这个叫齐珂的就是舞女可可。
李子康房间里发现了一些女人用的东西，比如用完的指甲油，口红，还有一条丝巾。
桌上摆满了外卖单和保险单。
顾严从头至尾仔仔细细再看了一遍，在李子康床头柜最底下找到了一个透明的空瓶子，跟口香糖的瓶装差不多大小，上面有玫瑰图案，放在阳光下，内里能透出红色来。
是抽掉所有抽屉，被落在柜子深处的。
打开闻了闻，没有味道。
顾严返回家中时，刚一进门，将军冲着他一阵狂吠。
岑清在看剧本，听闻赶忙从卧室出来，见到是顾严，疑惑的说，“怎么回事，怎么见着你叫的如此厉害。”
将军围着顾严叫了一圈，突然还把前腿搭在顾严身上，叫个没停。
顾严闻了闻自己身上，也没有什么怪味道啊。
岑清想把将军扒拉下来，没扒动。
“你得罪他了？”
顾严双手抓住将军的两条腿，“没有啊，我们最近相处的特别愉快。”
有糖都是一起吃的，将军应该对他夹道欢迎才对。
这欢迎仪式有点太热情了。
“将军，下来。”顾严的威慑都不管用，将军头顶着顾严的肚子，叫了两声，又张嘴去咬顾严的衣服。
岑清怕给咬坏了，伸手去拦，将军立马后退，对着左侧衣服口袋叫唤。
“你口袋里有什么？”
顾严被这一提醒，想起从李子康房间顺手拿的透明瓶子。
他掏出来，将军对着瓶子叫的更凶了。
“这瓶子装什么了，将军反应怎么这么大。”
顾严摸摸将军的头，示意他已经明白了。
“还能是什么，将军以前是缉毒犬。”
“是毒品？”
八九不离十。顾严蹲下来，直视着将军的右眼。
敬重的夸了一句，“好样的。”
果然是警队出来的，学的本事都还没有忘。
“晚上奖励你大骨头。”顾严说完，起身给路明阳打电话。
岑清竖起大拇指，“将军太厉害了。”
站在窗边，望着岑清和将军，顾严突然心中涌起一股热血。
好像看到了将军当年的英姿，如果孟景汉在的话，一定会特别骄傲的来跟他炫耀。
“喂，队长。”路明阳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打断了顾严的思绪。
“你还在神华公安局吗？”
“正准备走呢，怎么了？”
“问到什么了？”
“信息量很少。”路明阳有点颓。
“我在他房间里找到了用完的指甲油瓶，女人的丝巾，口红，还发现了一个透明的瓶子，将军冲着这瓶子发了老半天的火。”
“将军发火，倒是很少见，等会，什么意思？”
“问完话告诉我一声。”顾严啪的就将电话挂了。
路明阳瞬间明白过来，又把李子康提了出来。
“警官，我能想起来的都已经告诉你了。”
“你收集了死者的一些物件？”
李子康茫然的看着他。
“我们的同事在你家里发现了一些女性物品，据我所知，你没有女朋友，这些东西都是代淑敏的？”
李子康羞臊的低头，轻轻嗯了一声。
“其中有一个透明的瓶子，瓶身上有玫瑰图案的，也是代淑敏的？”
“是。”
“你知道里面原来装的是什么吗？”
“不知道，我从垃圾桶里捡的。”
“为什么要捡这个瓶子？”
“瓶子很漂亮，而且她重视这个瓶子。”
“重视？”
“嗯，记得有一次，她把这个瓶子放在客厅里，我打扰卫生的时候看到，想帮忙收一下，她很紧张的把瓶子抢走，所以瓶子里的东西应该很重要。”
“你看清里面的东西长什么样儿了吗？”
“只知道是蓝色的，一颗一颗的。”
路明阳表情差点失控，“你确定是蓝色的？”
“是，那瓶子透明的，从外面看很容易看清颜色。”
“这个东西是代淑敏的？”
“应该是吧。”
“知道她从哪儿买的吗？”
李子康摇头，“不知道，我也只见过那一次。”
“那天是多少号？”
“劳动节的时候，对，就那天，我们放假休息。”
5月1号，也是齐函出车祸那天。
“瓶子你哪天捡的？”
“大概是14号吧。”
代淑敏带回来的极有可能就是蓝魂，这个蓝魂只能是她和杨光宇吸食的，所以杨光宇一定知道更多内情。
但上次他就在跟警方绕圈子，给假供词。
“没时间了，必须尽快把杨光宇给突破。”顾严听了路明阳的汇报之后说。
“你找神华公安局的同事，对杨光宇进行突审，我把证物送过来。”
路明阳走进审讯室的时候，杨光宇的眼神就一直盯着他左手拿着的那个透明瓶子，神情焦虑，眼神躲闪。
路明阳将瓶子往桌上一放，悠闲的坐下来，翻翻李子康的审讯记录，就是不说话。
过了大约五分钟，杨光宇沉不住气了。
开口问，“警官，您这是还要审什么？”
“哦”路明阳似恍然大悟，说道，“也没什么，大概要了解的我们都清楚了，对你的审讯也就是走个流程。”
杨光宇急了，“你们了解什么了？我都还没问呢？”
“李子康都交代了，说你私藏毒品，蓝魂。”
蓝魂跟其他的毒品不一样，他是市面上危害最大的毒品，是比□□还霸道的毒品。是国家严厉打击的毒品，也是刑罚最重的一种毒品。
根据我国刑法，非法持有毒品蓝魂10克就能判处十年以上十五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我冤枉啊，警官，我冤枉，他完全是信口开河。”
“信口开河？他可是有证据的。”路明阳点了点面前蓝色的瓶子。
“这个瓶子我不认识。”杨光宇矢口否认。
“你不认识？提取了指纹，跟你的对照下就知道你到底认不认识了。”神华的警员说。
这瓶子被李子康藏起来有十多天了，每天拿起摩挲，代淑敏和杨光宇的指纹哪里还能提取的到。
不过在嫌疑人惶恐不安的时候效果还是能出来的
杨光宇开始犹疑不定。
“这瓶子我是见过，淑敏的，但是装的就是糖果，绝对不是毒品啊。”
杨光宇马上改口。
“糖果？李子康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要看下他的口供吗？”
路明阳将供词递过去。
“不，我不看，他都是骗人的，警官，你要相信我。”
“装的是毒品还是糖果，我们技侦的人查验下就会知道。”
路明阳靠着椅背，“你承认或者不承认，有人证有物证你就跑不掉。”
“或许”路明阳拖长了调子。
“或许什么？”
“或许你能提供点我们不知道的，重要的线索，戴罪立功。”神华的警员补充。
杨光宇沉默的思考。
路明阳再添一把火，问神华的警员。
“刚李子康提供重要线索，是减刑还是什么去了。”
神华的警员非常配合，“应该可以减个一年吧。”
杨光宇眼神微动。
路明阳等了两分钟，见他依然没想开口。
拿起瓶子，“走吧，交给技侦他们化验。”
“等等，我如果说了也会减刑吗？”
“那要看你说的有没有价值了。”路明阳拿着文件敲了敲桌面。
“我知道她是从哪儿拿的？”杨光宇突然说。
路明阳与神华警员对视一眼，神华警员打开录像，路明阳重新坐了下来，摊开记录本，“接着说。”